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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过道试1

    七月流火,在林家苦学两个多月的柳湘莲踏上了回家的船只。在林家的学习是枯燥且有生趣的。林如海的要求高了些,柳湘莲直接看林如海的文集,每隔一天作一篇八股。

    每次林如海休沐日上午出去游玩,下午评点柳湘莲的时文,柳湘莲觉得大有收获,自己就相当于考科举的八成的林如海。

    原创太难,难。

    令人惊讶的是,贾敏的诗才竟然很不错,难怪可以和林如海伉俪情深。得到了贾敏以前的闺中文章,贾敏不说,这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这分什么你跟我的,都是一家人。相处许久后,林如海的确用了一部分心力,应该是爱屋及乌,如果林如海和贾敏能够一开始有子女,年岁和柳湘莲差不多大。

    柳湘莲按着林如海喜欢的样貌打扮,更显清俊,也更讨人喜欢。贾敏也没想到柳湘莲还会打马球,共同的爱好拉进来距离。

    总之,在林府的一段时光是主宾相宜的,在林家的不舍下,柳湘莲回到了他忠实的金陵城。

    在家巡视完自己的产业,四处交友,主要还是叶师傅和李守中先生。

    同路的几个人赵元,陈道明几个也在四处参加文会,精进自己的能力。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就是周学政不接受上门拜访,但柳湘莲也不可能年前去神京拜访周学政。年前还在贾叔这里。

    荷花文会,陈道明盛情邀请过,柳湘莲拒绝了,工匠的某些实验到了关键之处,柳湘莲要去盯着。

    更何况柳湘莲本来十岁就去考院试已经很出人意料了,这时候应该静默,写文章换个风格,这个学政绝对记得自己的府试文章,自己的风格就是没有风格,到时候问起来一句年纪还小就可以打发了。

    柳湘莲在思考,自己到底争取小三元?十岁已经很离谱了。但柳湘莲随后嘲笑自己,都没有艳压群芳的实力,林如海都不是小三元,自己还在想这个,不是白操心吗?

    小三元谓是科举考试中,县试,府试,院试中的案首,称为小三元。

    读书人重名声,若考生真的中了小三元,再加上年少,一能博一个少年英才的名号。之后求学,结交人脉,继续科考,都有利无害。

    有这种想法的,凡是家里子弟读书有些许天分的,谁没有想过家中子弟连中三元。

    历史的长河中,共产生文科状元596人,武状元182人,而获得“三元及第”称号的,一共有21人,其中文科17人,武科4人,

    所谓“三元及第”,

    是指没有连续不间断的完成“大三元”,注意这个“连续”二字。获得“连中三元”称号的,

    是其中的文科4人和武科4人,武科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而获得“连中六元”称号的,则只有1人。

    为使有才华的秀才不因科试而被埋没,还有几种“补考”的形式,即录科、录遗和大收。

    录科为科试落第或因故没有参加科试的秀才,以及在籍的监生、荫生、贡生等而举行的选拔考试。

    录科之后,凡是没有被录取的,或因故没有参加科试者,还可以参加一次考试,称为“录遗”。

    如果录遗之后,仍未参加科试、录科、录遗者,可参加乡试前的最后一次选拔考试,称为“大收”。通过科试、录科、录遗、大收录取的士子都有资格参加乡试。

    若是有家学渊源,或者世家大族想得更远。目标不止小三元,还想在乡试,会试中再得第一,那么就算为了讨个连中六元的好彩头,金銮殿上,天子钦点状元之位也不是不可期。毕竟文治武功,这也是祥瑞之一。

    当然了,期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小三元还好说,乡试,会试的竞争何其激烈,想争第一,实在艰难。而状元更是全国考生中的头名,更是难上加难。

    相比大三元而言,小三元的影响力就要小很多,因为不管是从功名等级上,还是政治地位上,小三元都远远不及大三元。

    尤其是科考大省更是令人感觉窒息。

    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六日。按照朝廷制度,院试每三年举行两场,并不需要等多久,不过大家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争取早点考过

    院试,参加之人着实不少。

    来自各县的学子,凡是通过县试、府试两关的学子,没有一个愿意错过此次院试,一旦错过就得等到来年,而若是乡试之年,要参加乡试就是得延迟三年。

    能考中秀才和考中举人是两码事,范进这样也是情有可原。所以这些学子都明白,能够早获得‘秀才’功名,就越早获得。出名要趁早!

    这个道理,不是几百年后才有,在这个时代,同样非常的适用。

    只要获得‘秀才’功名,那么每次乡试,都有资格去参加,而不是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去参加乡试。陈独秀先生告诉我们的答案是有了秀才这种身份和头衔在下层大众中已非同小可。

    秀才没有劳役,不受里胥侵害,与县官平起平坐,出入公堂,结交官府。亲戚邻居都另眼相看,威风的很。考中秀才亲人乐得掉眼泪,几家富户竞相求婚。

    用陈独秀的话说是:“便是一步登天,也就是立下了将来做土豪劣绅的基础。”

    大霜公治元年(今年改元,贾宝玉今年出生)院试考试现场。

    一身着单衣单裤、提着篮子面容俊秀的文士正在排队预备接受检查。院试虽然是国家科举考试的最初一级,然而监察更是十分严谨。经过某个学政申请,朝廷特派被称为“审音御史”的御史来到金陵城。

    “审音”之“音”,乃“口音”也;所“审”何人,乃参加科考之人也。为何要设立一个审查科考举子口音的官职呢?

    历代的科举制度与户籍制度的联系都非常紧密。

    从科举制度设计来看,考生需先后参加自己户籍所在郡县、州府、省的考试,进而才有机会获得参加全国性考试的机会;

    从选拔人才的角度来看,通过审查考生的户籍,得以筛选掉一些犯过罪、被罢过官等身世不清之人,同时可以防止考生通过科举考试后回原籍任职而产生结党营私问题;

    从考生的角度来看,由于各地经济和文化水平的差异性,考生在江南地区参加考试的竞争压力较在北方地区而言大得多,如果允许到户籍以外之地考试,对该地考生而言是不公平的。

    “冒籍”问题说起,由于各地经济和文化水平的差异性,考生在江南地区参加考试的竞争压力较在北方地区而言大得多,所以各种换户籍,江南读书,贵州科考屡禁不绝。苏轼先生也想过。

    据记在顺天府问题严重,以至大兴、宛平“两县虽有额进七十五名之多,而土著得在进列者不过二三十人为最”。

    冒籍问题由来已久,到明清愈演愈烈,各种冒籍情形中突出的一类,系冒籍顺天府。

    乾隆元年(1736年),当时担任顺天学政的钱陈群在《请改归冒籍生员疏》中说明了这一问题的原因。

    他提到:“大兴、宛平二县,每逢岁科考试,童生之是否合例系顺天府府丞审音录送,至于学臣惟有凭文录取而已,但大兴、宛平二县……为贤才聚集之所,是以大兴、宛平入学率多为外省入籍之人。

    缘本童之祖、父或因经商而寄籍,或系仕宦而卜居,因而子侄得以援例考试。”

    由于“援例考试”政策的存在,虽有部分考生符合规定毋庸置疑外,但是“其中竟有原系贡监生员,或因实在不能回籍,或系希图两地乡试重考入学者,以一人而占两处学额,已属冒滥。”

    由于冒籍顺天府问题严重,以至大兴、宛平“两县虽有额进七十五名之多,而土著得在进列者不过二三十人为最”。

    乾隆十年(1745年),顺天府府丞郑其储奏:“大、宛两县,额进生员,冒籍居多。冒籍得以入考,由冒同乡在顺天之进士举人贡监生员为父兄。而冒有籍贯之人,藉此获利。欲杜冒籍,宜彻底澄清。”

    郑其储提出了一些整改措施。工部右侍郎励宗万提出“审音宜特派大臣一二员,或满洲御史一二员,协同详审”,“审音向专责大、宛知县及府丞。今以两县童试,特派大臣,似非政体。

    应于府试时,该府丞移咨都察院,奏派满汉御史各一员,会同审音。”该建议由礼部议准。

    审音御史并不是一个固定的职位,审音御史是在童试结束后,会同府丞专司辨别生员口音与户籍是否相符的特殊岗位。

    根据上述两人的建议,《大清律例》户律中补充了对冒籍顺天府人员的处理,“顺天府考试,审音之时,究出冒籍情弊,将本生及廪保俱照变乱版籍律,杖八十。

    廪保仍革去衣顶。知县教官如审音不实,滥行申送,俱照徇庇例,交部议处。受财者,计赃从重论”,为审音御史履职提供了法律依据。

    清代审音御史的出现,对于发现和惩治冒籍科举者发挥了一定作用。但由于审音御史权力大,尤其是对于冒籍考生而言,审音御史决定了其是入仕还是获罪,决定了其一生的命运。

    柳湘莲表示惊诧,这不是神京和其他北方搞这玩意?怎么金陵也搞这个?金陵的科考压力也是很大的,哎,估计又是防范江浙考生。

    在等待的路上,碰到了了颤颤巍巍的宋琛。柳湘莲主动上前安慰宋琛说:“宋兄不必担心学政对我们几人另眼相待,上次吃酒,你又没耍酒疯,何必多闹心。”

    宋琛煞白的脸色开始好转,柳湘莲给出来一粒麦芽糖,拉过宋琛的手,将糖放到宋琛的手心,自己也吃了一颗,说:“宋兄,尝尝吧,对于科考有助力的。”

    宋琛将糖放到嘴里,他身体也不再哆嗦,注意力转移了,身体自然控制下来了。

    这次的检查怎么这么严格检查“浮票”,搜身就不说了,只能带着书具和灯具,每人仅发三根蜡烛,其他的东西一律没收,童生考试前两回也没这么严格,到底出了什么事?

    待—切检查结束,柳湘莲—眼望去。

    考试现场是不可计数的单间。再仔细察看,虽然是单间,但大小结构跟环境都很考验人,还没有县试府试的露天考场质量好,柳湘莲不得不感叹本次考试竞争的激烈程度。

    “浮票”,为防替考,上面写有考生的姓名、座次,一般还书写有考生的身高、脸型、有无胡须、胎痣等信息,有的浮票还在右侧写有“五官另有疵疾之处,均要注明”。

    相当于今准考证。卷面用浮票填写姓名和坐位号,卷后用弥封。

    缴卷时考生揭去浮票,用于之后的试卷信息比对。

    该票面上部写有“浮票自行揭去,案发比对”字样,下部正中为姓名,左侧为座号。

    如清代大书法家周鑑科举浮票,其相貌表述为“身中,面白,无须”。

    而乡试“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小格子里,甚至进去前还要脱光搜身。进去之后,号房立马关闭上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在里面睡觉。

    由于房间狭小,加上还有一些其他物品,睡觉的时候一般都是蜷缩着睡,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简直就是斯文扫地,还好没有考到乡试。

    柳湘莲经过林如海科普知道这种单间叫号房,很小,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按照换算,一尺等于33.33厘米,那就是大约长1米65,宽1米32,高2米64.。

    考生若要躺下来都不能伸直身子,只能蜷缩着。以后就会遇到,院试是第一次见,以后就常见了。至少乡试要见一次,会试要见一次。柳湘莲有点忐忑。

    柳湘莲顺着“浮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号房。

    号房旁边有解手的桶,只能解小便,桶发出阵阵恶臭。

    柳湘莲是知道考试期间严禁大解的。考生途中申请解手的,都会被盖上“屎戳子”印,而后这张考卷就彻底作废,本届自然无望。

    原则上,在考场上是只允许小便,不允许大便的。

    真大便急了,也可以请假,由考官批准,摘下帽子,交了考卷,到厕所解决。当然,解决完毕,也可以继续回来作答。

    但是,注意,这之前上交的卷子已经被考官在卷面上印上了一颗黑图章。

    通常来说,这种印上黑图章的考卷,会受到特别对待,那就是考生交卷后,考官将之另放一处,而评卷人员也决不评阅,无论该卷子答得多么完美漂亮,也决不看一眼。

    因为印这黑图章,是标志着请假拉屎去了,而被印了这黑图章,试卷相当于宣告作废,所以,人们都称这黑图章为“屎戳子”。

    为了避免被印上这枚“屎戳子”,于是,考生打死都不肯放假去拉屎了。

    真憋得不行了,就脱下自己的袜子,拉在袜子里面,等考试结束,带出考场,或丢在场内。家里没考过的不清楚,有师承和没师承不一样,只能自己去尝试。

    柳湘莲坐下后,四处寻看,考生大多还没进来,小吏自然不会带着题目巡游。

    柳湘莲一时觉得有些无聊,院试一次可以考一天,要不然也不会发蜡烛,只好翻看自己的答题纸,林伯父曾介绍这位周学政是最重规矩也最不重规矩

    答题纸是个好东西啊,在一些某州县,就连这东西也要自备。但无论学政衙门发也好,自备也罢,格式都是一样的。

    一共是十一页,第一页是封面,院试严格超出县试府试两关,考生情况不能直接写在封面上,而是要采用‘糊名’、文吏抄后‘誊写’,这就不能从字迹上判断一个人了,跟乡试一样严苛。

    柳湘莲看到封面上有个号戳,戳上写着‘院考乙字二号牌’,从来都是从一号开始排起,乙字也很吉利啊,太乙贵人,柳湘莲二号,说明一号就是贵人啊。

    看好答题纸后,柳湘莲开始四处张望,是当他真正看到了现场的环境,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以前听说秀才考试现场尿壶全场几千个气味冲天。大解却多以袜子解决。用完后系口放在脚下,考完后还需带出去。

    他都以为说说而已,当自己真正看到这一幕,才真正看到科举的残酷。

    县试府试都最多考个半天,早上不喝水,两个时辰也就出来了,试题难度也好,这着实给柳湘莲一个下马威。

    因为是八月份,正式入秋,天气转凉,但暑气一时没有退下,换季最容易发酵的的,可想而知考生会在考场经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