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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太守府惨案(七)范府噩耗

    “旭哥?看来范公子和周旭很熟?”万渊捕捉到异样。

    “不熟,不熟。”范难啪的一声站起身,摇手否认。

    “怎么一惊一乍的?”吓了赵羨渔一跳。

    “还不快坐下!”范通催促。

    所有人的酒都倒完,万渊凝视着杯中滚动的深红,打破尴尬:“葡萄美酒夜光杯,王爷你今晚当真有口福了。”

    “本王又不是没喝过。”

    “是我有口福才对。”袁靖宇补充。

    “这话倒说的不假,这是范大人专门为袁提司准备的酒,当多喝两杯才是。”万渊肯定。

    如今九州一统,西域已由吐蕃国降为吐蕃族,同四省一样直属朝廷管辖。每年吐蕃族都会上供一批西域特色果酒,而朝廷从未忘记留给赵羡渔一份。

    果酒口味独特,甜中有涩,涩里回甘,赵羡渔甚是喜爱,所以除了第一年他以为是毒酒,让人试酒了多回之后才肯喝,后面几年几乎收到的当天,他就喝了个精光。

    不过,因西域果酒入口口味佳,喝起来极容易喝猛,但又后劲很足,所以酒过三巡,五人之中唯剩下两个清醒的人,一是未曾饮酒的万渊,另一个是藏有心事的范通。

    “杯莫停,酒正酣。”酒桌之上,喝醉的范难觉醒了深藏骨子里的那点文墨,难得说对了句应景的话,他笑着搂起他老爹,醉态可掬道:“咦,爹,你流了好多汗,让你平日少吃点梅菜扣肉你不听,你看长这么胖,虚了吧。”

    “你少喝点,成何体统。”

    范通将范难扶回椅子上让他老老实实坐好。之后,他不自觉地摸向袖口中残剩的毒药,盯着此时已趴在桌上没了动静的袁靖宇,陷入沉思。

    “范大人身体不适?”万渊问。

    “啊?可能是年纪大了,经不住多饮,醉得快,呵呵~”

    “那范大人可得当心,酒不醉人人自醉,少饮才是。”

    自始至终范通并未饮多少,万渊看在眼里,说着他替范通斟上一杯茶,送至他桌前。

    “公子说得是。”范通连连点头,而后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暗示他内急,道:“诸位慢吃,容我暂离片刻。”

    范通这一去再未回来,走之前余光扫过烂醉如泥的范难,轻发一声叹息。

    须臾,万渊起身。“我也出去一趟。”

    赵羡渔喝酒之时多少端着些暨北三星王的仪态,虽醉但仍有意识。一听万渊要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出去干什么?”

    “内急。”万渊莞尔一笑:“怎么,王爷想一起?”

    看着万渊脸上尽是坏心思的样子,赵羡渔一把甩开他的手,道:“谁要跟你一起!”

    “出门右拐走到回廊尽头就是茅房。”这时,没意识的范难不知怎的突然坐起身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叨叨了一句,便又倒了下去。

    待万渊回来,已夜半三更。

    几人皆在范府留宿,管家给他们安排了上等客房。

    万渊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赵羡渔的屋里,在临窗的坐榻前,边欣赏着赵羡渔四仰八叉的猖狂睡姿,边留意着窗外的动静。

    茶是热茶,只要万渊动动念头,热水就飞一般地从厨房闪现到他眼前。

    赵羡渔睡得朦朦胧胧,最终被范府家仆比鸡鸣还早的吆喝声叫醒。

    他略带起床气地随手拿起木枕头就往大门的方向扔,幸而被万渊接住,才没有发出大的声响,因为此刻的太守府刚发生了件天塌的事,再也经受不住来自三星王的怒火。

    “不好啦,不好啦。”屋外有人惊呼,隔着窗户都听出外面已然一片混乱,睡梦中的人都被吵醒了,议论纷纷。

    “怎么了这是,让不让人活了。”衣衫不整的范难也被吵醒,气哼哼地冲出屋外。

    “公子,公子……”家仆呜呜咽咽的,看到范难就扑通一声跪地。

    “慢点说,说清楚。”

    “少爷,有、有、有人死了……”

    “谁?”

    “老、老爷和夫人……”范府家仆哭嚎起来。

    范太守府天降噩耗,炸翻了暨北城的天。

    一时间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范通及夫人饮鸩自杀,独留下两人的傻儿。

    天下从不缺背地里嚼舌根子的人。

    有的人说范通掌管暨北多年,明里暗里结了不少仇家,才招致了这次祸患,换言之,他们是被仇家杀死的。

    还有的人说是范通金屋藏娇,偷偷包养小老婆,被范夫人发现,范夫人一气之下下毒毒死了范通,然后自己也跟着一同寻了短见。

    流言四起,幸好有三星府出兵镇压,才没让流言传到被一片哭丧声笼罩的范府之内。

    白色的绸缎飘漫天,黄色的草纸遍地都是,范府二老的灵柩停在灵堂数日。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范难穿着孝服跪在堂前守了数日,安静得诡异。

    无论周围的人如何劝他,他都不吃不喝,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平时没多少好脸色的袁靖宇,关键时刻竟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陪在他左右。

    期间很多暨北城内的达官贵族、名门世家都前来吊唁,包括郑兮淼、周旭。

    周旭来的时候,上过香后,看到跪在一侧的范难,任凭周围人流走动,也都一动不动地瞅着地面,如同行尸走肉,眼内没有丝毫光泽。

    他猛地蹲到范难身前,摸抚起范难的头,道:“范难不犯难。”

    岂料,就这简单的“五个字”,范难紧绷着多日的神经突然松弛,只听她嗷的一声,呜呜大哭起来。

    这一幕看在袁靖宇眼中,不知所措,急忙蹲下,却犹犹豫豫了半天,才伸手拍打起范难的后背。

    鼻涕和泪交织在一起,范难提起袁靖宇的胳膊,都蹭到了他的袖口上,袁靖宇并未多言,反而任其擦拭。

    范难边哭着边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范难不犯难,我不是范难,我是不犯难。范难不犯难……”

    “劳大人好生照顾他。”周旭离开时,脸色复杂。

    待周旭走后,范难终于撑不住地晕厥了过去。

    袁靖宇即刻派人将消息传至三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