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蟑螂与夜袭
今晚餐桌上并没有昨晚的剩菜，而都是一些药膳。
作为中产，对于子孙的三属性提升，二老确实很上心。
哪怕钟可逆和钟磬雪没有受伤，奶奶也不会放过两人中秋同时在家的机会，一定要给他俩好好补身体。
钟可逆倒不排斥，虽然没有灵学证据表明药膳对三属性的增长起作用，但扛不住药香让他垂涎欲滴。
可能就好这一口吧。
毕竟，他的身子骨总因为寂寞而感到空虚。
“早上十点，无魇博物馆发生恐袭事件，两名嫌犯已被当场击毙，剩余一女性嫌犯在逃，经查其姓名为江寂月，无魇大学998级毕业生，曾担任旧日电子场馆导游长达两年半....”
新闻播报结束，爷爷问道：
“雪儿，我听伏特说是你打电话报案的？”
“呃——有吗？我只记得我被女导游掐住脖子摔在地上。”钟磬雪把脑袋侧向正在啃鸡腿的弟弟：“我摔在地上后，发生了啥？”
“不是说了吗？女导游是恐怖分子，恐怖分子能干什么？当然杀人啊。”钟可逆一边吞咽，一边敷衍。
不知道为啥，今天胃口极好，钟可逆一个人就吃掉了半只鸡。
“所以那个健身教练和他女朋友就被杀了？”钟磬雪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对。被杀掉了。”钟可逆睁着眼说瞎话。
“那为什么新闻里说是‘失踪’？”
“没找到完整的尸体呗。”
这时候，电话响了。
奶奶接了电话，话筒的另一边是叔叔钟伏特。
奶奶问：
“儿啊，你啥时候带可微可积两姐弟回来？他们的奶奶已经望眼欲穿了。”
“妈，你先把电话给可逆，我有事和他说。”
奶奶闻言，立刻招呼孙子过来：“你叔叫你。”
钟可逆接过电话，便反客为主的问：
“叔，那两个超人是特殊部门的吧？他们有没有说要招揽我？”
另一边，钟伏特立刻陷入沉默，半响后才道：“没有。”
“你发誓？”
“真没有。”
“那你打电话来是慰问亲属吗？”钟可逆反问。
“是这样的，无魇治安九局有个后勤警员的岗位空着，你要不要去上班。”
“我还没毕业呢！”
“不用毕业。我给你开的后门，算是官二代的福利。”
“挂名吃空饷这种事要是被逮到，那老钟你的仕途还要不要呐。”钟可逆规劝。
“哪有空饷给你吃？一三五间歇性上班，二四六不定期加班，周日无修。总之，你必须在治安九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
“薪资多少？”
“基础工资1500元一月，实习工没有补贴和奖金，转正以后可以月入3000元。”
“无魇大学也算名校吧，在哪家企业不能月入一万？”钟可逆压抑愤怒。
做叔叔的竟想要侄子做牛马？
“这是事业编。”叔叔描绘出一幅光辉灿烂的未来：
“照惯例，有特殊部门背景的高属性人才更容易在体系内得到晋升。而且，你也知道，无魇这十年来河清海晏堪称太平盛世，总体上是不忙的。”
“呃....”钟可逆沉默一会儿后许诺道：“坐班是不可能的。有事儿叫我名侦探可逆倒是可以的。”
“行，替我跟爷爷奶奶说声抱歉，我处理完公务就回来看望他们。”
“署长，来喝啊——”
透过话筒另一端动次打次的DJ背景音、以及娇柔妩媚的莺莺细语，钟可逆对叔叔的孝顺有了新的理解。
呸。
渣男！
也不知道带侄子见见世面。
“你叔说什么”奶奶问。
“他说下周五之前要带我们去吃大餐，如果做不到，他愿意撅着屁股，让爷爷拿着藤条打一百鞭。”
“好耶——”姐姐欢呼。
“那在打你叔之前，我要不要用可逆练一下手？”爷爷一本正经的和奶奶商讨。
“别吓唬孩子。”奶奶则道：“用擀面杖打就行了。”
.........
晚餐吃了太多，钟可逆颇为疲惫，就算姐姐喊他去泡二手澡，他都懒得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只虫子，缓缓沉入梦乡。
“嘀嗒——”
一滴水落在地板，钟可逆惶然惊醒。
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但身体诡异的向前移动。
空虚——
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
好像五脏六腑被掏空，然后塞进了一团无用的浆糊。使得躯壳装不下‘惊恐’这类情绪元素。
手臂与腿仿佛已然退化，钟可逆只知道如何屈伸手指。
手指一动，身体便漫无目的地前行。
这是条潮湿甬道，尽头有象征着光热的白点。
钟可逆浑身不适，开始畏缩不前。
仿佛黑暗与潮湿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但，人的意志告诉他，不能蜷缩于黑暗，要勇于探索光明。
于是，他爬出了甬道，曝于光明之下。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长短不同的‘一’，宛若平面世界的壁障。
待他接近一个‘一’，却发现这堵墙是半圆的，而且越靠近，越发现墙本身也是一个世界。
于是他改变路线，沿着墙往上爬，很快他发现没有路了，前方不是墙，而是悬崖。
他想起了一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果断的走到悬崖边缘，毫无悬念地发现了另外一个平面世界。
骤然间，飓风大作。
两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视野中。它们是墙，是世界，是移动的世界。它们纠缠在了一起，每一次扭动，都让他领悟了什么....
于是乎，他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阵狂风大作，陌生而又熟悉的音节从四面八方通过腹部的气门涌入体内。
他终于顿悟了。
原来那些‘一’是椅脚在地面的投影，所谓的悬崖是桌子的棱，而扭动的它们就是纠缠在一起的人啊！
恰巧这时，一本名为‘书’的世界砸在了他臃肿的躯壳上。
一瞬间，它爆开了，被束缚的灵魂也得到了解放——
“卧槽———”
梦太真实，钟可逆着实震惊。
撑了个懒腰，窗外月华如水，灌满了整个屋子，于是钟可逆来到窗边，将窗帘拉上。
房间本应变暗，然而钟可逆却能感知到床、桌、椅的色彩、位置、棱角。不能分辨是记忆的导致的，还是自己拥有了超能。
与此同时，门外却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钟可逆后悔没锁门。
果不其然，门悄然被推开了。月光消逝的屋子中，姐姐身着素白睡裙，抬着手不断摸索，谨慎小心地朝床上走去。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膝盖磕到了床棱，让她一阵吃痛。
历经千难万险，她终于摸索到了床，一下躺了上去，手脚并用地夹着被子，脸埋进被子蹭啊蹭。
小嘴还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语。
钟可逆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衣柜中取出一床被子，盖在了姐姐身上....
作为中产，对于子孙的三属性提升，二老确实很上心。
哪怕钟可逆和钟磬雪没有受伤，奶奶也不会放过两人中秋同时在家的机会，一定要给他俩好好补身体。
钟可逆倒不排斥，虽然没有灵学证据表明药膳对三属性的增长起作用，但扛不住药香让他垂涎欲滴。
可能就好这一口吧。
毕竟，他的身子骨总因为寂寞而感到空虚。
“早上十点，无魇博物馆发生恐袭事件，两名嫌犯已被当场击毙，剩余一女性嫌犯在逃，经查其姓名为江寂月，无魇大学998级毕业生，曾担任旧日电子场馆导游长达两年半....”
新闻播报结束，爷爷问道：
“雪儿，我听伏特说是你打电话报案的？”
“呃——有吗？我只记得我被女导游掐住脖子摔在地上。”钟磬雪把脑袋侧向正在啃鸡腿的弟弟：“我摔在地上后，发生了啥？”
“不是说了吗？女导游是恐怖分子，恐怖分子能干什么？当然杀人啊。”钟可逆一边吞咽，一边敷衍。
不知道为啥，今天胃口极好，钟可逆一个人就吃掉了半只鸡。
“所以那个健身教练和他女朋友就被杀了？”钟磬雪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对。被杀掉了。”钟可逆睁着眼说瞎话。
“那为什么新闻里说是‘失踪’？”
“没找到完整的尸体呗。”
这时候，电话响了。
奶奶接了电话，话筒的另一边是叔叔钟伏特。
奶奶问：
“儿啊，你啥时候带可微可积两姐弟回来？他们的奶奶已经望眼欲穿了。”
“妈，你先把电话给可逆，我有事和他说。”
奶奶闻言，立刻招呼孙子过来：“你叔叫你。”
钟可逆接过电话，便反客为主的问：
“叔，那两个超人是特殊部门的吧？他们有没有说要招揽我？”
另一边，钟伏特立刻陷入沉默，半响后才道：“没有。”
“你发誓？”
“真没有。”
“那你打电话来是慰问亲属吗？”钟可逆反问。
“是这样的，无魇治安九局有个后勤警员的岗位空着，你要不要去上班。”
“我还没毕业呢！”
“不用毕业。我给你开的后门，算是官二代的福利。”
“挂名吃空饷这种事要是被逮到，那老钟你的仕途还要不要呐。”钟可逆规劝。
“哪有空饷给你吃？一三五间歇性上班，二四六不定期加班，周日无修。总之，你必须在治安九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
“薪资多少？”
“基础工资1500元一月，实习工没有补贴和奖金，转正以后可以月入3000元。”
“无魇大学也算名校吧，在哪家企业不能月入一万？”钟可逆压抑愤怒。
做叔叔的竟想要侄子做牛马？
“这是事业编。”叔叔描绘出一幅光辉灿烂的未来：
“照惯例，有特殊部门背景的高属性人才更容易在体系内得到晋升。而且，你也知道，无魇这十年来河清海晏堪称太平盛世，总体上是不忙的。”
“呃....”钟可逆沉默一会儿后许诺道：“坐班是不可能的。有事儿叫我名侦探可逆倒是可以的。”
“行，替我跟爷爷奶奶说声抱歉，我处理完公务就回来看望他们。”
“署长，来喝啊——”
透过话筒另一端动次打次的DJ背景音、以及娇柔妩媚的莺莺细语，钟可逆对叔叔的孝顺有了新的理解。
呸。
渣男！
也不知道带侄子见见世面。
“你叔说什么”奶奶问。
“他说下周五之前要带我们去吃大餐，如果做不到，他愿意撅着屁股，让爷爷拿着藤条打一百鞭。”
“好耶——”姐姐欢呼。
“那在打你叔之前，我要不要用可逆练一下手？”爷爷一本正经的和奶奶商讨。
“别吓唬孩子。”奶奶则道：“用擀面杖打就行了。”
.........
晚餐吃了太多，钟可逆颇为疲惫，就算姐姐喊他去泡二手澡，他都懒得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只虫子，缓缓沉入梦乡。
“嘀嗒——”
一滴水落在地板，钟可逆惶然惊醒。
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但身体诡异的向前移动。
空虚——
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
好像五脏六腑被掏空，然后塞进了一团无用的浆糊。使得躯壳装不下‘惊恐’这类情绪元素。
手臂与腿仿佛已然退化，钟可逆只知道如何屈伸手指。
手指一动，身体便漫无目的地前行。
这是条潮湿甬道，尽头有象征着光热的白点。
钟可逆浑身不适，开始畏缩不前。
仿佛黑暗与潮湿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但，人的意志告诉他，不能蜷缩于黑暗，要勇于探索光明。
于是，他爬出了甬道，曝于光明之下。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长短不同的‘一’，宛若平面世界的壁障。
待他接近一个‘一’，却发现这堵墙是半圆的，而且越靠近，越发现墙本身也是一个世界。
于是他改变路线，沿着墙往上爬，很快他发现没有路了，前方不是墙，而是悬崖。
他想起了一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果断的走到悬崖边缘，毫无悬念地发现了另外一个平面世界。
骤然间，飓风大作。
两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视野中。它们是墙，是世界，是移动的世界。它们纠缠在了一起，每一次扭动，都让他领悟了什么....
于是乎，他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阵狂风大作，陌生而又熟悉的音节从四面八方通过腹部的气门涌入体内。
他终于顿悟了。
原来那些‘一’是椅脚在地面的投影，所谓的悬崖是桌子的棱，而扭动的它们就是纠缠在一起的人啊！
恰巧这时，一本名为‘书’的世界砸在了他臃肿的躯壳上。
一瞬间，它爆开了，被束缚的灵魂也得到了解放——
“卧槽———”
梦太真实，钟可逆着实震惊。
撑了个懒腰，窗外月华如水，灌满了整个屋子，于是钟可逆来到窗边，将窗帘拉上。
房间本应变暗，然而钟可逆却能感知到床、桌、椅的色彩、位置、棱角。不能分辨是记忆的导致的，还是自己拥有了超能。
与此同时，门外却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钟可逆后悔没锁门。
果不其然，门悄然被推开了。月光消逝的屋子中，姐姐身着素白睡裙，抬着手不断摸索，谨慎小心地朝床上走去。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膝盖磕到了床棱，让她一阵吃痛。
历经千难万险，她终于摸索到了床，一下躺了上去，手脚并用地夹着被子，脸埋进被子蹭啊蹭。
小嘴还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语。
钟可逆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衣柜中取出一床被子，盖在了姐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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