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代价
朝霞初升。
一清早的，奶奶就开始大扫除了。
先推开的是孙女的闺房，一看床上的凌乱痕迹，以及那蜷缩在粉红薄被中的孙子。
奶奶脸色骤变，拿起扫把，拍向钟可逆的屁股。
“怎么啦奶奶？”
“你怎么睡到了你姐的床上？”
“就允许你宝贝孙女霸占我那屋，不允许我睡她床？”钟可逆则愤懑地道：“我就该睡沙发？”
“又来你姐的房间玩电脑？”
“呃...”钟可逆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出她夜袭自己的事实，只能顺着奶奶的思路，回道：“还不是你重女轻男不舍得给我买高配电脑？”
听闻解释，奶奶面色稍微恢复，又一扫把拍在被子上：“起来打扫卫生，给你姐热早餐。”
二老一贯的观点是‘早睡早起，能福怡人’，所以不会日上三竿才和两个懒孙一起吃早饭。
此时，他们一个已经在楼下看店，玩弄店里卖不出去的古董，一个正要去打买菜，顺路在茶馆玩三局麻将。
早餐有菠萝包、馒头和豆浆。
灵学纪元的微波炉热了一下，钟可逆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姐姐则一脸尴尬、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出。
窗扉射来的曦光下，脸蛋红彤彤的，像青涩的苹果，心虚地问道：
“奶奶走了？”
“走了。”钟可逆也没主动提起她昨晚的奇怪行为。
钟磬雪长舒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纤纤玉指，夹起菠萝包就啃。
“我昨天做了个噩梦，恐怖程度堪称医院那个梦的威力加强版。”
“巧了，我也做了个噩梦。”钟可逆说。
“我梦见你被冲击波震得粉身碎骨，脑袋被女导游拿着银矛戳裂开了，死得老惨了。”
钟可逆微微一愣：“然后呢？”
“我就抱着你那软趴趴的尸体哭啊。可惜，就是哭不出来....”
梦境还原了真实的历史？
所以这就是二十四岁大姐姐夜袭弟弟的原因吗？
姐姐看钟可逆竟然没有回怼自己，便问道：
“你做了啥噩梦？”
一回想起昨天的‘梦’，钟可逆没由头得觉得滑稽好笑。
自己变成了白天拍爆的蟑螂。
“梦到你变成了小强，然后被我一脚踩得爆浆。”钟可逆脸不红地扯谎。
姐姐面无表情地咽下口中的食物，饭桌下翘起的二郎腿，猛地下落，朝弟弟脚背一踩。
“等等...”
很轻的痛感，但却让钟可逆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到了垃圾桶旁，开始翻找起来。
是的，昨晚的垃圾还没倒。
钟可逆按理说能找到一只爆浆的小强。
可惜，他并没有找到。
换言之，小强的遗骸，消失了！
就像博物馆的那一对失踪的男女。躯壳经由钟可逆使用后，被一团黑焱烧蚀，化作虚无。
“原来我每一次穿越，寄宿的躯壳，都会消失。”
钟可逆知道了穿越需要付出的代价。
除此之外，无论是肌肉男、还是短发女、亦或者小强，似乎命中注定会死。
这也算时空对于修改的抵抗，逝去的生命，不可能全部得到拯救。
“这样的话，那我的能力也不算太逆天。”
弄清楚自己能力的极限，钟可逆不由踏实许多。
至于短发女、肌肉男、小强？
钟可逆由衷的希望逝者安息。
此时此刻。
某不可观测、无法预知、无形亦无质的空间中泛起了四道涟漪。
他们似矗立在时空开端的主宰，自亘古的沉眠中醒来，一个念头便缔造了无数绚烂。
万莲浮空，葳蕤生金光。
黑洞在宇宙间沉浮，吞吐着莲花蕊光。
苍老的声音率先在这空间中响起：
“好了，少整写花里胡哨的特效，我赶紧把正事说了，你们也好忙自己的事儿。”
此言一出，空间里的光影特效消失。
四道人影出现在这黑暗无垠的虚空之中。
阳光灿烂的篮球坎肩少年、叼着烟斗的大爷、成熟的黑丝银发少女、以及一脸严肃的中年道士。
大爷说：
“第一件事。江素月的身份已经找到了，其为仙域生物，号曰：妙果素月天尊。”
“天尊的含‘尊’量高吗？”篮球少年不懂就问。
“多半是天庭加封的。当然，过界的也不是本体，战力会削弱几个数量级。”
大爷继续道：“第二件事情，由于异界的天尊入侵，咱们市也出现了新的不语者。因何晋升，原因尚不明确。不过，系统暂时将之归类为天启.冥门.一阶饿鬼。”
“所以咱们风雅小队的职业齐全了？”少女拍手庆贺：“那我就可以安心做我的占卜师，不用出战了。”
老大爷沉思片刻，说道：
“新人的天启是蹭的江素月的。所以，完善度不高，能力较差。你俩最好不要抱太高的期待。另外，你俩是懂不语戒律的，如果萌新进来后不懂事，你们可以帮他懂事。”
少女提问：
“懂不懂事是我们说了算吗？”
“理论上是你们说了算。”大爷阴阳怪气的补充道：“如果你不怕萌新在任务期间背后捅刀子的话。”
“好诶...”少女似乎听不出大爷的反话，嘻嘻哈哈。
最后，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开口了：
“张大爷说完了哈，我现在说几句，根据上级部门要求，二十年一次的灵力潮汐将至，城市的‘恶’将会增多，咱们必须加强巡逻。”
听完，少女和少年同一时间沉默下去，然后争先向中年人申诉道：
“队长，你是懂我的，我还是个学生啊。学生学业为重啊！”
“队长哥哥，你是懂小汐的，人家还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在公司没话语权的。”少女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表明自己挤不出档期。
“我还是个老师呢！”中年人没好气的道：“哪个不语者在生活中没有主业啊？”
闻言，少男少女一齐看向了张大爷，整个风雅队，就他这个老货一天最悠闲。
张大爷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说道：
“看着我干嘛？你们该不会想让我这把老骨头管两处吧？”
“这样吧。无魇市下辖三区一县，每人管一处。人口最多的千度区我来负责，算是挑大梁了。”
大爷越俎代庖下令搞的队长很没存在感，不过，儒雅的他还是温柔的同意大爷的安排：
“还愣着干嘛？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遛狗的遛狗...”
吃完早饭，钟可逆把要寄给东凡的信放在了邮箱。
之后，自然有人来取。
信的私密性远超电话，毕竟，只要‘神’属性高到一定地步，都能感知到线路中的灵力波动，从而窃听通话。
“可逆，有空没？可不可以帮爷爷翻译一下小说？”
刚想上楼，坐在柜台里的爷爷便将之喝住，又想让他当苦力。
随着旧日时代消逝的，不仅是科学文明，甚至是文化传承也一度断绝。即使有大师掀起复古运动，继承古代文化，但文字传承终究断过代。
所以，这便成了钟可逆与同为穿越者的东凡的优势。
“不，我要做作业。过几天就是期中考试了。”钟可逆说道。
爷爷道：“来嘛来嘛，就帮我翻译几句话。”
“不来。人老了，就得锻炼自己查字典的能力。”钟可逆头也不回地上楼。
爷爷沉迷旧日的玄幻小说《凡人遮天传》，但又看不懂文字，所以常找钟可逆翻译。
自夏建国后，旧日的玄幻文基本都成了禁书。官方禁止出版、翻译、售卖。
与之相比，科幻文倒是挺畅销的。
“爷爷在干啥？”姐姐看弟弟上楼，问道。
“还能干啥？看旧日禁书呗。”
“那咱们也去看部禁片吧？趁着你今天不上课。”钟磬雪提议道，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
这是女研究生能说出来的话？
钟可逆不知道姐姐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脸皮磨得厚，看片都敢拉人了。
“我读的社会学嘛，就想去黑影院研究一下课题。”钟磬雪弱弱地道。
“研究什么课题？”
“极端情绪元素对群体的影响。”钟磬雪说：“你也知道下到情趣公司上到军方，都重视极端情绪元素的存在。而黑影院里的放的禁片，大概率会让人产生极端情绪。”
其实，钟可逆也是听说过黑影院的存在，播放的都是一些很极端的东西，经常传播邪门歪理，是官方的重点打击对象。
不过，现在好像状况好多了，与邪教挂钩的很少，更多的是涉huang，播的也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颜色片子。
一清早的，奶奶就开始大扫除了。
先推开的是孙女的闺房，一看床上的凌乱痕迹，以及那蜷缩在粉红薄被中的孙子。
奶奶脸色骤变，拿起扫把，拍向钟可逆的屁股。
“怎么啦奶奶？”
“你怎么睡到了你姐的床上？”
“就允许你宝贝孙女霸占我那屋，不允许我睡她床？”钟可逆则愤懑地道：“我就该睡沙发？”
“又来你姐的房间玩电脑？”
“呃...”钟可逆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出她夜袭自己的事实，只能顺着奶奶的思路，回道：“还不是你重女轻男不舍得给我买高配电脑？”
听闻解释，奶奶面色稍微恢复，又一扫把拍在被子上：“起来打扫卫生，给你姐热早餐。”
二老一贯的观点是‘早睡早起，能福怡人’，所以不会日上三竿才和两个懒孙一起吃早饭。
此时，他们一个已经在楼下看店，玩弄店里卖不出去的古董，一个正要去打买菜，顺路在茶馆玩三局麻将。
早餐有菠萝包、馒头和豆浆。
灵学纪元的微波炉热了一下，钟可逆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姐姐则一脸尴尬、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出。
窗扉射来的曦光下，脸蛋红彤彤的，像青涩的苹果，心虚地问道：
“奶奶走了？”
“走了。”钟可逆也没主动提起她昨晚的奇怪行为。
钟磬雪长舒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纤纤玉指，夹起菠萝包就啃。
“我昨天做了个噩梦，恐怖程度堪称医院那个梦的威力加强版。”
“巧了，我也做了个噩梦。”钟可逆说。
“我梦见你被冲击波震得粉身碎骨，脑袋被女导游拿着银矛戳裂开了，死得老惨了。”
钟可逆微微一愣：“然后呢？”
“我就抱着你那软趴趴的尸体哭啊。可惜，就是哭不出来....”
梦境还原了真实的历史？
所以这就是二十四岁大姐姐夜袭弟弟的原因吗？
姐姐看钟可逆竟然没有回怼自己，便问道：
“你做了啥噩梦？”
一回想起昨天的‘梦’，钟可逆没由头得觉得滑稽好笑。
自己变成了白天拍爆的蟑螂。
“梦到你变成了小强，然后被我一脚踩得爆浆。”钟可逆脸不红地扯谎。
姐姐面无表情地咽下口中的食物，饭桌下翘起的二郎腿，猛地下落，朝弟弟脚背一踩。
“等等...”
很轻的痛感，但却让钟可逆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到了垃圾桶旁，开始翻找起来。
是的，昨晚的垃圾还没倒。
钟可逆按理说能找到一只爆浆的小强。
可惜，他并没有找到。
换言之，小强的遗骸，消失了！
就像博物馆的那一对失踪的男女。躯壳经由钟可逆使用后，被一团黑焱烧蚀，化作虚无。
“原来我每一次穿越，寄宿的躯壳，都会消失。”
钟可逆知道了穿越需要付出的代价。
除此之外，无论是肌肉男、还是短发女、亦或者小强，似乎命中注定会死。
这也算时空对于修改的抵抗，逝去的生命，不可能全部得到拯救。
“这样的话，那我的能力也不算太逆天。”
弄清楚自己能力的极限，钟可逆不由踏实许多。
至于短发女、肌肉男、小强？
钟可逆由衷的希望逝者安息。
此时此刻。
某不可观测、无法预知、无形亦无质的空间中泛起了四道涟漪。
他们似矗立在时空开端的主宰，自亘古的沉眠中醒来，一个念头便缔造了无数绚烂。
万莲浮空，葳蕤生金光。
黑洞在宇宙间沉浮，吞吐着莲花蕊光。
苍老的声音率先在这空间中响起：
“好了，少整写花里胡哨的特效，我赶紧把正事说了，你们也好忙自己的事儿。”
此言一出，空间里的光影特效消失。
四道人影出现在这黑暗无垠的虚空之中。
阳光灿烂的篮球坎肩少年、叼着烟斗的大爷、成熟的黑丝银发少女、以及一脸严肃的中年道士。
大爷说：
“第一件事。江素月的身份已经找到了，其为仙域生物，号曰：妙果素月天尊。”
“天尊的含‘尊’量高吗？”篮球少年不懂就问。
“多半是天庭加封的。当然，过界的也不是本体，战力会削弱几个数量级。”
大爷继续道：“第二件事情，由于异界的天尊入侵，咱们市也出现了新的不语者。因何晋升，原因尚不明确。不过，系统暂时将之归类为天启.冥门.一阶饿鬼。”
“所以咱们风雅小队的职业齐全了？”少女拍手庆贺：“那我就可以安心做我的占卜师，不用出战了。”
老大爷沉思片刻，说道：
“新人的天启是蹭的江素月的。所以，完善度不高，能力较差。你俩最好不要抱太高的期待。另外，你俩是懂不语戒律的，如果萌新进来后不懂事，你们可以帮他懂事。”
少女提问：
“懂不懂事是我们说了算吗？”
“理论上是你们说了算。”大爷阴阳怪气的补充道：“如果你不怕萌新在任务期间背后捅刀子的话。”
“好诶...”少女似乎听不出大爷的反话，嘻嘻哈哈。
最后，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开口了：
“张大爷说完了哈，我现在说几句，根据上级部门要求，二十年一次的灵力潮汐将至，城市的‘恶’将会增多，咱们必须加强巡逻。”
听完，少女和少年同一时间沉默下去，然后争先向中年人申诉道：
“队长，你是懂我的，我还是个学生啊。学生学业为重啊！”
“队长哥哥，你是懂小汐的，人家还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在公司没话语权的。”少女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表明自己挤不出档期。
“我还是个老师呢！”中年人没好气的道：“哪个不语者在生活中没有主业啊？”
闻言，少男少女一齐看向了张大爷，整个风雅队，就他这个老货一天最悠闲。
张大爷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说道：
“看着我干嘛？你们该不会想让我这把老骨头管两处吧？”
“这样吧。无魇市下辖三区一县，每人管一处。人口最多的千度区我来负责，算是挑大梁了。”
大爷越俎代庖下令搞的队长很没存在感，不过，儒雅的他还是温柔的同意大爷的安排：
“还愣着干嘛？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遛狗的遛狗...”
吃完早饭，钟可逆把要寄给东凡的信放在了邮箱。
之后，自然有人来取。
信的私密性远超电话，毕竟，只要‘神’属性高到一定地步，都能感知到线路中的灵力波动，从而窃听通话。
“可逆，有空没？可不可以帮爷爷翻译一下小说？”
刚想上楼，坐在柜台里的爷爷便将之喝住，又想让他当苦力。
随着旧日时代消逝的，不仅是科学文明，甚至是文化传承也一度断绝。即使有大师掀起复古运动，继承古代文化，但文字传承终究断过代。
所以，这便成了钟可逆与同为穿越者的东凡的优势。
“不，我要做作业。过几天就是期中考试了。”钟可逆说道。
爷爷道：“来嘛来嘛，就帮我翻译几句话。”
“不来。人老了，就得锻炼自己查字典的能力。”钟可逆头也不回地上楼。
爷爷沉迷旧日的玄幻小说《凡人遮天传》，但又看不懂文字，所以常找钟可逆翻译。
自夏建国后，旧日的玄幻文基本都成了禁书。官方禁止出版、翻译、售卖。
与之相比，科幻文倒是挺畅销的。
“爷爷在干啥？”姐姐看弟弟上楼，问道。
“还能干啥？看旧日禁书呗。”
“那咱们也去看部禁片吧？趁着你今天不上课。”钟磬雪提议道，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
这是女研究生能说出来的话？
钟可逆不知道姐姐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脸皮磨得厚，看片都敢拉人了。
“我读的社会学嘛，就想去黑影院研究一下课题。”钟磬雪弱弱地道。
“研究什么课题？”
“极端情绪元素对群体的影响。”钟磬雪说：“你也知道下到情趣公司上到军方，都重视极端情绪元素的存在。而黑影院里的放的禁片，大概率会让人产生极端情绪。”
其实，钟可逆也是听说过黑影院的存在，播放的都是一些很极端的东西，经常传播邪门歪理，是官方的重点打击对象。
不过，现在好像状况好多了，与邪教挂钩的很少，更多的是涉huang，播的也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颜色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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