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约定】
这里是十月份的上海，冷风已经悄然而至，偶尔的秋老虎却让大家捉摸不定。这个下午的阳光格外明媚，路上的行人享受着城市的繁华，也享受着好天气带来的惬意。
“让一让，哥们。”一家三口的路人拍了拍站在门口的周江羽，他立即挪动身子但眼睛没有离开对面的张悦然。
“外面阳光很好，我们……可以出去聊吗。”周江羽指了指太阳说。
片刻后，他再次听到那甜美的嗓音，那属于习惯中不可抽离的声音，那一听到就安稳舒心的声音。一股热浪从他的泪腺仿佛涌出，又被理智压下，她说：“好。”
两人仿佛陌生人并行着走在街道上，一切和过去一样却又截然不同，他们失去了恋人的互动，只有朋友一般的沟通。
“我这几天都很恍惚。”周江羽语气很平稳地陈述着，“我不理解为什么一切都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发生。”
他们走得很慢，靠的很近，心却很远。
“我也不理解。”张悦然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
“你了解我的，悦然，我……”
“是的，我了解你，但我不理解，我始终认为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愿意。”
“我并不是没有改变，我今天请了假，昨天去了酒吧，出门穿着拖鞋，我做着无数不正确的事。”周江羽指了指自己的脚说。
“江羽，”张悦然侧过身子停下脚步，“你还是用不正确来形容这些事，说明你始终用一条清晰的线划分着生活，正确的和不正确的，怎么划分他们呢？唉，江羽，和我在一起是正确还是不正确呢？”
周江羽没有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正确的。”
“如果是正确的，一句分手，他的正确性就不存在了吗？我们的正确如此脆弱吗？江羽，我们对立的正确又如何平衡呢？”
这是第一次在语言的辩证上周江羽陷入了沉默，这些疑问与他每次深夜思考的疑问并无不同，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回应自己的内心，岁月的熔炉中锻造了如今的他，一切似乎都来得及改变又好像无法动摇。
“其实没有太多的话值得讲，江羽，我就想知道，你还爱我吗？”悦然深情凝视着周江羽，等待着他的回答。
“当然。”周江羽肯定地回答。
“那下周六我生日那天，和我聊聊你一直回避的家庭，童年，我想找到你的心结，只有我们敞开心扉就可以改变，我想给我们一次机会，江羽。”张悦然说着嘴角有一丝丝轻微的颤抖。
这时，他们的对话被一声清脆的童声打断了，“哥哥，哥哥，买朵玫瑰花吧！”捧着一篮子玫瑰花的女孩拽了拽周江羽的衣服，“姐姐这么漂亮，给她买束玫瑰花吧。”
曾经的周江羽习惯性拒绝类似的街头销售，尤其这种在他眼里是一种利用了人性劣势的销售手段。但这次不同，他用二十元买下了这支对他来说溢价严重的商品，送给了眼前的心上人。
周江羽抿了抿嘴，笑着说道：“我突然回忆起来，当年我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身上只有上周打工剩下的一百零九块五毛，说好了请你吃旋转小火锅。在路上我们也遇到了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我想着小火锅是一人五十，所以就剩九块五流动资金，但那朵玫瑰花要十块，我又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还价，可心里又想着第一次约会买个礼物给你，就这么纠结着，像一个木头一般杵在那里，最后还是你自己掏钱买了那朵玫瑰……”他顿了一下，说：
“这朵花是我买给你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千几万朵玫瑰，但就是这一朵，才是属于我自己的玫瑰。”
久违的笑容浮现在张悦然脸上，“下次说这么文艺的话麻烦自己原创，我又不是没看过《小王子》。”她接过玫瑰花，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周江羽，今天的空气，真的好香。”
站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卢志宇双手插袋站在人群中观察着他们，直到悦然往回走，他才回到了凯撒宫殿的包厢。
……
“不是，你怎么上厕所上这么久？”赵慧慧疑惑地问卢志宇。
赵敏听到后对着麦克风，大声地吼了一声：“有八卦！”
“有个啥八卦，刚才去拉粑粑，便秘了。”卢志宇回答道。
“这么恶心的谎也撒的出口，”赵敏一眼就看出卢志宇情绪不对劲，“我告诉你，你要真喜欢张悦然，就主动一点，你两都上海人，又从小就认识，门当户对得不行啊，直接让给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死直男也太委屈了，她这个时候心里很脆弱，你要趁虚而入，女人就是在需要陪伴的时候最容易上钩，你可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闭嘴，喜欢就要得到吗？真肤浅。”
“呦呵，还是个伟人呢？你别后悔就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卢伟人。”
卢志宇坐到沙发上把面前所有的啤酒全部打开，如同清理泔水一般一瓶接着一瓶倒进口中，吓得赵慧慧赶紧拦住他，“慢点慢点，不然要打120了！”
这份深藏心底，却溢于言表的喜欢陪伴这个男人近乎十年，初中时候和张悦然同桌开始，他单纯简单的世界里就塞满了这么一个人，一个爱画画，爱笑，爱同学，爱老师，爱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就好像天使一般纯洁。
卢志宇的警察父亲言传身教给他的正义感，让他无时不刻都想着要保护好这个女孩，直到周江羽的出现，直到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看到在明亮月光下的树林里甜蜜拥抱着，正相互亲吻着彼此的悦然和周江羽，那一刻他多年的委屈从嗓子眼里喷薄而出，又活生生用手捂住后从眼睛里流出来，淌在了被月光洒满了盐的地面汇成了海，浸泡着他伤痕累累的心。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悄悄地离开了。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死了。
现在，他感觉自己又被拉出来鞭尸了一回。
无论喝多少酒他都清醒得记得那种感觉，无法抹除的记忆和无法逃避的现实，让卢志宇在包厢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次他没有克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住了，赶紧围过来问他咋了，“没事吧，志宇，咋了这是？”
“我……”话没说完，张悦然回来了，看到大家围着卢志宇也问了一句，“怎么了？大家”
听到张悦然的声音，卢志宇浑身一抖，收住了眼泪，像撒尿尿了一半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拳。
“没事没事。”卢志宇赶紧擦干眼泪，“我刚喝酒的时候一下子浇到脸上了，眼睛进酒精了。”
“让一让，哥们。”一家三口的路人拍了拍站在门口的周江羽，他立即挪动身子但眼睛没有离开对面的张悦然。
“外面阳光很好，我们……可以出去聊吗。”周江羽指了指太阳说。
片刻后，他再次听到那甜美的嗓音，那属于习惯中不可抽离的声音，那一听到就安稳舒心的声音。一股热浪从他的泪腺仿佛涌出，又被理智压下，她说：“好。”
两人仿佛陌生人并行着走在街道上，一切和过去一样却又截然不同，他们失去了恋人的互动，只有朋友一般的沟通。
“我这几天都很恍惚。”周江羽语气很平稳地陈述着，“我不理解为什么一切都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发生。”
他们走得很慢，靠的很近，心却很远。
“我也不理解。”张悦然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
“你了解我的，悦然，我……”
“是的，我了解你，但我不理解，我始终认为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愿意。”
“我并不是没有改变，我今天请了假，昨天去了酒吧，出门穿着拖鞋，我做着无数不正确的事。”周江羽指了指自己的脚说。
“江羽，”张悦然侧过身子停下脚步，“你还是用不正确来形容这些事，说明你始终用一条清晰的线划分着生活，正确的和不正确的，怎么划分他们呢？唉，江羽，和我在一起是正确还是不正确呢？”
周江羽没有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正确的。”
“如果是正确的，一句分手，他的正确性就不存在了吗？我们的正确如此脆弱吗？江羽，我们对立的正确又如何平衡呢？”
这是第一次在语言的辩证上周江羽陷入了沉默，这些疑问与他每次深夜思考的疑问并无不同，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回应自己的内心，岁月的熔炉中锻造了如今的他，一切似乎都来得及改变又好像无法动摇。
“其实没有太多的话值得讲，江羽，我就想知道，你还爱我吗？”悦然深情凝视着周江羽，等待着他的回答。
“当然。”周江羽肯定地回答。
“那下周六我生日那天，和我聊聊你一直回避的家庭，童年，我想找到你的心结，只有我们敞开心扉就可以改变，我想给我们一次机会，江羽。”张悦然说着嘴角有一丝丝轻微的颤抖。
这时，他们的对话被一声清脆的童声打断了，“哥哥，哥哥，买朵玫瑰花吧！”捧着一篮子玫瑰花的女孩拽了拽周江羽的衣服，“姐姐这么漂亮，给她买束玫瑰花吧。”
曾经的周江羽习惯性拒绝类似的街头销售，尤其这种在他眼里是一种利用了人性劣势的销售手段。但这次不同，他用二十元买下了这支对他来说溢价严重的商品，送给了眼前的心上人。
周江羽抿了抿嘴，笑着说道：“我突然回忆起来，当年我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身上只有上周打工剩下的一百零九块五毛，说好了请你吃旋转小火锅。在路上我们也遇到了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我想着小火锅是一人五十，所以就剩九块五流动资金，但那朵玫瑰花要十块，我又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还价，可心里又想着第一次约会买个礼物给你，就这么纠结着，像一个木头一般杵在那里，最后还是你自己掏钱买了那朵玫瑰……”他顿了一下，说：
“这朵花是我买给你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千几万朵玫瑰，但就是这一朵，才是属于我自己的玫瑰。”
久违的笑容浮现在张悦然脸上，“下次说这么文艺的话麻烦自己原创，我又不是没看过《小王子》。”她接过玫瑰花，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周江羽，今天的空气，真的好香。”
站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卢志宇双手插袋站在人群中观察着他们，直到悦然往回走，他才回到了凯撒宫殿的包厢。
……
“不是，你怎么上厕所上这么久？”赵慧慧疑惑地问卢志宇。
赵敏听到后对着麦克风，大声地吼了一声：“有八卦！”
“有个啥八卦，刚才去拉粑粑，便秘了。”卢志宇回答道。
“这么恶心的谎也撒的出口，”赵敏一眼就看出卢志宇情绪不对劲，“我告诉你，你要真喜欢张悦然，就主动一点，你两都上海人，又从小就认识，门当户对得不行啊，直接让给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死直男也太委屈了，她这个时候心里很脆弱，你要趁虚而入，女人就是在需要陪伴的时候最容易上钩，你可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闭嘴，喜欢就要得到吗？真肤浅。”
“呦呵，还是个伟人呢？你别后悔就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卢伟人。”
卢志宇坐到沙发上把面前所有的啤酒全部打开，如同清理泔水一般一瓶接着一瓶倒进口中，吓得赵慧慧赶紧拦住他，“慢点慢点，不然要打120了！”
这份深藏心底，却溢于言表的喜欢陪伴这个男人近乎十年，初中时候和张悦然同桌开始，他单纯简单的世界里就塞满了这么一个人，一个爱画画，爱笑，爱同学，爱老师，爱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就好像天使一般纯洁。
卢志宇的警察父亲言传身教给他的正义感，让他无时不刻都想着要保护好这个女孩，直到周江羽的出现，直到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看到在明亮月光下的树林里甜蜜拥抱着，正相互亲吻着彼此的悦然和周江羽，那一刻他多年的委屈从嗓子眼里喷薄而出，又活生生用手捂住后从眼睛里流出来，淌在了被月光洒满了盐的地面汇成了海，浸泡着他伤痕累累的心。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悄悄地离开了。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死了。
现在，他感觉自己又被拉出来鞭尸了一回。
无论喝多少酒他都清醒得记得那种感觉，无法抹除的记忆和无法逃避的现实，让卢志宇在包厢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次他没有克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住了，赶紧围过来问他咋了，“没事吧，志宇，咋了这是？”
“我……”话没说完，张悦然回来了，看到大家围着卢志宇也问了一句，“怎么了？大家”
听到张悦然的声音，卢志宇浑身一抖，收住了眼泪，像撒尿尿了一半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拳。
“没事没事。”卢志宇赶紧擦干眼泪，“我刚喝酒的时候一下子浇到脸上了，眼睛进酒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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