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
还没等进门拉赛尔就听见那只小猫在过廊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瞥了一眼还晕在沙发上的维洛，轻叹了一声。
拉赛尔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这一阵子除了在一张关于黑市商品短缺的报告上做了简单的批注，剩下什么也没干。
不过这也多少是件好事，因为他并没有得到昆卡尔附近资源区被魔物洗劫的消息，只需要吩咐手下保护好野外商路的安全就可以了。本地黑市商品短缺说明近期冒险者的购买力在增加，稍微调整一下资源配比就行。
像是准备好迎接审判了一般，拉赛尔十指交叉在一起抵在自己的鼻子下方，目光刻意地歪向窗外，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书房的木门。
“主人，和客人相处的怎么样啊？”
刚问出这句话的爱莲娜就发现拉赛尔目光闪躲，抵在嘴上的双手也说明他并不想为眼前的乱象做任何辩解。
拉赛尔从来不用任何武器，所以掉在地上的直刀肯定是属于维洛的，走近一步爱莲娜还发现晕倒在沙发上的维洛脖子上还有半圈青紫，好在他的呼吸还算平稳，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爱莲娜站起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可怕，气冲冲走向书桌的样子，比拉赛尔给人的威压还要大出不少。
“主人……你怎么又和客人打起来了！”
爱莲娜双手拍到书桌上，拉赛尔手边的杯子都被震了个“叮当”响。伊迪丝趁这个机会凑到维洛身边观察他的状况，看他脖子上的淤青应该是被拉赛尔扼住喉咙整个人抬起来了，小猫目前能做的也只有给他用下低阶治疗术。
其实眼前这种情况伊迪丝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不过她的设想是，要么维洛会被拉赛尔直接杀掉，要么他也会成为并肩作战的统一战线者。不过这半死不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吵起来了？
“我已经……很克制了……”
“很克制没把他杀掉？”
面对爱莲娜的质问，拉赛尔表现得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原本骇人的血红色眼瞳也在爱莲娜面前变得温顺弱势了不少。
其实这样的场面伊迪丝倒是见怪不怪了，虽然在外人面前两人表现出来的身份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但私底下拉赛尔和爱莲娜可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精灵本身就是长生种，拉赛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几乎永生，所以他们两个作为恋人生活已经很久很久了。拉赛尔也因为过于照顾爱莲娜的感情，处处都让着她，以至于在两人的日常相处中表现得非常弱势。
这样算是“黑尾鸮”领导者的一个小秘密，他并不想让手下知道自己很“怕”爱莲娜，不过相处时间一久，这些蛛丝马迹早晚会变得人尽皆知……
“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每次你都这么说，可到头来还不是拿别人发泄你那点可有可无的战斗欲？”
拉赛尔在爱莲娜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才算是让愤怒的精灵“主人”缓和了情绪。
吵了半天爱莲娜才意识到伊迪丝就坐在一旁“看戏”，出于女仆的矜持，她回身给伊迪丝行了个屈膝礼，脸颊上的两抹绯红也不知道是愠色还是娇羞……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话说你也真好哄啊，亲一下就了事了。”
小猫的嘲弄逗笑了爱莲娜，她把拉赛尔丢在一边上前查看维洛的伤势。论自然魔法的造诣，爱莲娜要更胜一筹，虽然她也不会高阶治疗术，但普通治疗术的治疗效果要比小猫的好很多。
伊迪丝虽然要强但也不会在这方面和爱莲娜较劲儿，毕竟她是精灵嘛，自然魔法用的好是与生俱来的。
小猫趁着爱莲娜“救治”维洛的功夫，给拉赛尔投去一个询问性的眼神。拉赛尔则是摇了摇头，即便是简单的交流伊迪丝也扫清了所有的疑惑，今后该如何与维洛相处也算是了然于心了。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不得不说维洛不愧是王家卫兵出身，这恢复能力简直是令人咂舌，脖子被拉赛尔掐成那个样子这么一会就能醒过来。
小猫和精灵一起搀扶着维洛让他能在沙发上坐起身体，能被两个面容姣好性格迥异的美人“服侍”，算是件不可多得的美事，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这种要么晕倒要么受伤的情况下才能体验世界的“温馨”？
维洛小心翼翼地抚着自己脖子上的淤青，缓慢转动头部，看看自己的颈骨有没有受伤。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拉赛尔的书房里，维洛下意识地想要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直刀再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爱莲娜及时察觉到了客人的异样，按住维洛的肩膀先让他冷静一下。
“我代主人向您道歉，他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和别人打起来。既然您是伊迪丝小姐的朋友，那‘黑尾鸮’并不是您的敌人。”
爱莲娜很清楚拉赛尔身为“黑尾鸮”的领导者，跟别人道歉属实是有失身份，所以爱莲娜身为女仆便很自然地承担起给人赔不是的责任。
“我已经说过是我搞错了，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都能满足你，”拉赛尔绕过书桌缓步走到维洛身前，把之前挽上去的袖管仔细地放了下来，“提前说好，我不欠你一条命。”
拉赛尔居高临下的态度让维洛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实力相近，维洛肯定现在就冲上前把刀刃送进他的胸膛。
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扩大，伊迪丝捡起地上的直刀紧忙拉着维洛往房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还不忘回头给自己毛一点好处：“没什么事我先带着他回去了……他……他过后有什么需要我会再来找你们的，拜拜！”
话都没有完全说完伊迪丝就把房门带上了，机灵的小猫带着“导火索”离开，书房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拉赛尔继续坐回书桌后办公，爱莲娜在房间里转了转看看有没有需要打扫的地方。
“主人，是因为‘容器’的事吧？”
问句里省去了很多信息，但拉赛尔也能明白她是在问刚才自己和维洛打架的事情。
“嗯。”
“一定有别的方法对吧？”
“嗯。”
“哎……你这个崇尚暴力的家伙……以后可别把我们的孩子带坏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拉赛尔也只有在与爱莲娜独处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美丽的精灵缓步走到书桌前，俯下身子伏在桌案之上。
感受到爱人温热的鼻息，拉赛尔也闭上眼睛迎身上前，吻上爱莲娜柔软的唇瓣……
从“黑尾鸮”返回住处这一路上维洛都没和伊迪丝说一句话，小猫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想来现在也是时候把所有隐瞒的事情都告诉维洛了，小猫赶紧往前追了两步，拉了两下衣角故意扮出一副很弱势的模样，机灵的小猫很清楚该在什么时候充分照顾他人的情感。
“那个……维洛……”
刚回过头的时候维洛还真被她的表情唬住了，可爱的猫亚人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一副想要道歉却羞于开口的模样着实让维洛心头一软。
“怎么了？”
“自从你提到自己梦到‘疯癫猎犬’和‘使徒’之后我就一直在试探你，还，还把你拉过来被拉赛尔打了一顿，抱歉……”
不提那个家伙还好，一想到拉赛尔那双异色瞳，维洛心里就充满了矛盾。
“所以你终于打算和盘托出了？”
“嗯，我一点一点跟你说吧。”
伊迪丝之前提到的两个神明的故事都是真实的，那个被称为“邪神”的神明在战争中落败之后逃到了艾斯洛尔大陆的一个隐蔽角落里长眠。战胜的神明考虑到自己的手下疲于战争，而且贸然踏入未知领域可能会遭遇到“邪神”的舍命反扑，既然祂没有再出来作乱的意图，战胜的神明就没有再管那一片“永暗魔域”。
“邪神”在那个被称为“永暗魔域”的地方长眠，可祂的残党却没有销声匿迹。凶恶的暗属性魔物遍布整个艾斯洛尔大陆，祂所创造的六个纯粹战争造物也活跃在世间。而那个战胜神明却并没有选择继续领导艾斯洛尔大陆上的生灵对抗“邪神”的余孽，祂选择把神力分给许许多多有能力者共同守望大陆的平稳安定，自己则是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没人知道祂究竟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祂还在不在这个世界里。
祂在消失之前用神力抹去了这段动荡的历史，在现今文明的认知当中，艾斯洛尔大陆是被祂一手创造出来的，那些分得神力的“升格者”作为神的使徒维系着大陆的稳定。
既然有人记得“邪神”的往事，就说明这位神明的神力并不是万能的。极少数特殊能力者逃过了神明对过往历史的清洗，例如精灵女王、龙王、矮人至高王座等等……让人不禁怀疑各个种族的顶端之人都有关于“邪神”的记忆是神明有意而为之。
不过他们可能都有自己的考虑，没有一个王愿意去管“邪神”的麻烦，这也导致了祂的使徒在文明世界里肆意散播异教信仰，一个名为“黑日之子”的组织就这样产生了，他们信仰“邪神”，意图找到“永暗魔域”的所在并且寻找到能让“邪神”复苏的方法。
一些像伊迪丝这样并不是种族帝王但却拥有过去记忆的人被称为“召选者”，虽然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于战胜神明的神谕，但他们还是认为根除“邪神”的威胁是自己的责任。
伊迪丝之前了解到“黑日之子”找到了一个能承装“邪神”灵魂的“完美容器”，这件肉体容器是“邪神”复苏的必要条件，身为“召选者”必然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才一直试探维洛，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完美容器”的。
“依照你的说法，拉赛尔也是‘召选者’？”
“这倒不是，他的情况非常特殊。他是‘邪神’的六个战争造物之一，按他手背图案里的文字来看，名字叫做‘凄黯之影’，是这六个造物里最强大的存在。他可是个能追着龙王打的怪物，要我说拉赛尔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邪神’以外最强的存在，连那些所谓的‘升格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邪神’的造物现在却反过来帮助那些想要抹杀‘邪神’的人了？”
“没错，很不可思议吧，那家伙也想杀了‘邪神’。其实拉赛尔的情况非常复杂，他是被‘凄黯之影’的灵魂给附身了，但两个灵魂碰撞融合的结果是拉赛尔获得了‘凄黯之影’的力量，却保留了自己原本的意识。拉赛尔那家伙的眼睛里只有爱莲娜和‘黑尾鸮’的生意，所以‘邪神’什么的，只要眼下的利益利害趋向于压制‘黑日之子’的势力，那他就会暂时帮助‘召选者’。”
“不管怎么想都很危险……所以说我也是‘召选者’？那为什么我一点以前的记忆都没有？”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和我的情况很像，我们回旅馆慢慢说吧。先去冒险者公会找一下诺拉，看看她还在不在。”
说起来维洛倒是还没有去过冒险者公会，去见识一下伊迪丝平时接取委托的地方也好，就当是散散心了。
他还不确定自己将来会帮助哪一边完成“伟业”，或者干脆当个普普通通的冒险者过完自己的下半生也说不准，等晚些时候听完了伊迪丝的解释再做决定也不迟。
午后的阳光依旧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小猫用手护在自己的眼眶上朝公会大门附近张望。她和诺拉仿佛是有种莫名的感应和默契，一人一猫同时向对方招手，同时兴奋地朝对方奔跑。
维洛倒也羡慕这美好的友谊，不知自己在王家卫队的时候有没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拉赛尔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这一阵子除了在一张关于黑市商品短缺的报告上做了简单的批注，剩下什么也没干。
不过这也多少是件好事，因为他并没有得到昆卡尔附近资源区被魔物洗劫的消息，只需要吩咐手下保护好野外商路的安全就可以了。本地黑市商品短缺说明近期冒险者的购买力在增加，稍微调整一下资源配比就行。
像是准备好迎接审判了一般，拉赛尔十指交叉在一起抵在自己的鼻子下方，目光刻意地歪向窗外，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书房的木门。
“主人，和客人相处的怎么样啊？”
刚问出这句话的爱莲娜就发现拉赛尔目光闪躲，抵在嘴上的双手也说明他并不想为眼前的乱象做任何辩解。
拉赛尔从来不用任何武器，所以掉在地上的直刀肯定是属于维洛的，走近一步爱莲娜还发现晕倒在沙发上的维洛脖子上还有半圈青紫，好在他的呼吸还算平稳，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爱莲娜站起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可怕，气冲冲走向书桌的样子，比拉赛尔给人的威压还要大出不少。
“主人……你怎么又和客人打起来了！”
爱莲娜双手拍到书桌上，拉赛尔手边的杯子都被震了个“叮当”响。伊迪丝趁这个机会凑到维洛身边观察他的状况，看他脖子上的淤青应该是被拉赛尔扼住喉咙整个人抬起来了，小猫目前能做的也只有给他用下低阶治疗术。
其实眼前这种情况伊迪丝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不过她的设想是，要么维洛会被拉赛尔直接杀掉，要么他也会成为并肩作战的统一战线者。不过这半死不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吵起来了？
“我已经……很克制了……”
“很克制没把他杀掉？”
面对爱莲娜的质问，拉赛尔表现得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原本骇人的血红色眼瞳也在爱莲娜面前变得温顺弱势了不少。
其实这样的场面伊迪丝倒是见怪不怪了，虽然在外人面前两人表现出来的身份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但私底下拉赛尔和爱莲娜可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精灵本身就是长生种，拉赛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几乎永生，所以他们两个作为恋人生活已经很久很久了。拉赛尔也因为过于照顾爱莲娜的感情，处处都让着她，以至于在两人的日常相处中表现得非常弱势。
这样算是“黑尾鸮”领导者的一个小秘密，他并不想让手下知道自己很“怕”爱莲娜，不过相处时间一久，这些蛛丝马迹早晚会变得人尽皆知……
“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每次你都这么说，可到头来还不是拿别人发泄你那点可有可无的战斗欲？”
拉赛尔在爱莲娜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才算是让愤怒的精灵“主人”缓和了情绪。
吵了半天爱莲娜才意识到伊迪丝就坐在一旁“看戏”，出于女仆的矜持，她回身给伊迪丝行了个屈膝礼，脸颊上的两抹绯红也不知道是愠色还是娇羞……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话说你也真好哄啊，亲一下就了事了。”
小猫的嘲弄逗笑了爱莲娜，她把拉赛尔丢在一边上前查看维洛的伤势。论自然魔法的造诣，爱莲娜要更胜一筹，虽然她也不会高阶治疗术，但普通治疗术的治疗效果要比小猫的好很多。
伊迪丝虽然要强但也不会在这方面和爱莲娜较劲儿，毕竟她是精灵嘛，自然魔法用的好是与生俱来的。
小猫趁着爱莲娜“救治”维洛的功夫，给拉赛尔投去一个询问性的眼神。拉赛尔则是摇了摇头，即便是简单的交流伊迪丝也扫清了所有的疑惑，今后该如何与维洛相处也算是了然于心了。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不得不说维洛不愧是王家卫兵出身，这恢复能力简直是令人咂舌，脖子被拉赛尔掐成那个样子这么一会就能醒过来。
小猫和精灵一起搀扶着维洛让他能在沙发上坐起身体，能被两个面容姣好性格迥异的美人“服侍”，算是件不可多得的美事，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这种要么晕倒要么受伤的情况下才能体验世界的“温馨”？
维洛小心翼翼地抚着自己脖子上的淤青，缓慢转动头部，看看自己的颈骨有没有受伤。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拉赛尔的书房里，维洛下意识地想要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直刀再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爱莲娜及时察觉到了客人的异样，按住维洛的肩膀先让他冷静一下。
“我代主人向您道歉，他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和别人打起来。既然您是伊迪丝小姐的朋友，那‘黑尾鸮’并不是您的敌人。”
爱莲娜很清楚拉赛尔身为“黑尾鸮”的领导者，跟别人道歉属实是有失身份，所以爱莲娜身为女仆便很自然地承担起给人赔不是的责任。
“我已经说过是我搞错了，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都能满足你，”拉赛尔绕过书桌缓步走到维洛身前，把之前挽上去的袖管仔细地放了下来，“提前说好，我不欠你一条命。”
拉赛尔居高临下的态度让维洛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实力相近，维洛肯定现在就冲上前把刀刃送进他的胸膛。
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扩大，伊迪丝捡起地上的直刀紧忙拉着维洛往房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还不忘回头给自己毛一点好处：“没什么事我先带着他回去了……他……他过后有什么需要我会再来找你们的，拜拜！”
话都没有完全说完伊迪丝就把房门带上了，机灵的小猫带着“导火索”离开，书房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拉赛尔继续坐回书桌后办公，爱莲娜在房间里转了转看看有没有需要打扫的地方。
“主人，是因为‘容器’的事吧？”
问句里省去了很多信息，但拉赛尔也能明白她是在问刚才自己和维洛打架的事情。
“嗯。”
“一定有别的方法对吧？”
“嗯。”
“哎……你这个崇尚暴力的家伙……以后可别把我们的孩子带坏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拉赛尔也只有在与爱莲娜独处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美丽的精灵缓步走到书桌前，俯下身子伏在桌案之上。
感受到爱人温热的鼻息，拉赛尔也闭上眼睛迎身上前，吻上爱莲娜柔软的唇瓣……
从“黑尾鸮”返回住处这一路上维洛都没和伊迪丝说一句话，小猫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想来现在也是时候把所有隐瞒的事情都告诉维洛了，小猫赶紧往前追了两步，拉了两下衣角故意扮出一副很弱势的模样，机灵的小猫很清楚该在什么时候充分照顾他人的情感。
“那个……维洛……”
刚回过头的时候维洛还真被她的表情唬住了，可爱的猫亚人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一副想要道歉却羞于开口的模样着实让维洛心头一软。
“怎么了？”
“自从你提到自己梦到‘疯癫猎犬’和‘使徒’之后我就一直在试探你，还，还把你拉过来被拉赛尔打了一顿，抱歉……”
不提那个家伙还好，一想到拉赛尔那双异色瞳，维洛心里就充满了矛盾。
“所以你终于打算和盘托出了？”
“嗯，我一点一点跟你说吧。”
伊迪丝之前提到的两个神明的故事都是真实的，那个被称为“邪神”的神明在战争中落败之后逃到了艾斯洛尔大陆的一个隐蔽角落里长眠。战胜的神明考虑到自己的手下疲于战争，而且贸然踏入未知领域可能会遭遇到“邪神”的舍命反扑，既然祂没有再出来作乱的意图，战胜的神明就没有再管那一片“永暗魔域”。
“邪神”在那个被称为“永暗魔域”的地方长眠，可祂的残党却没有销声匿迹。凶恶的暗属性魔物遍布整个艾斯洛尔大陆，祂所创造的六个纯粹战争造物也活跃在世间。而那个战胜神明却并没有选择继续领导艾斯洛尔大陆上的生灵对抗“邪神”的余孽，祂选择把神力分给许许多多有能力者共同守望大陆的平稳安定，自己则是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没人知道祂究竟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祂还在不在这个世界里。
祂在消失之前用神力抹去了这段动荡的历史，在现今文明的认知当中，艾斯洛尔大陆是被祂一手创造出来的，那些分得神力的“升格者”作为神的使徒维系着大陆的稳定。
既然有人记得“邪神”的往事，就说明这位神明的神力并不是万能的。极少数特殊能力者逃过了神明对过往历史的清洗，例如精灵女王、龙王、矮人至高王座等等……让人不禁怀疑各个种族的顶端之人都有关于“邪神”的记忆是神明有意而为之。
不过他们可能都有自己的考虑，没有一个王愿意去管“邪神”的麻烦，这也导致了祂的使徒在文明世界里肆意散播异教信仰，一个名为“黑日之子”的组织就这样产生了，他们信仰“邪神”，意图找到“永暗魔域”的所在并且寻找到能让“邪神”复苏的方法。
一些像伊迪丝这样并不是种族帝王但却拥有过去记忆的人被称为“召选者”，虽然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于战胜神明的神谕，但他们还是认为根除“邪神”的威胁是自己的责任。
伊迪丝之前了解到“黑日之子”找到了一个能承装“邪神”灵魂的“完美容器”，这件肉体容器是“邪神”复苏的必要条件，身为“召选者”必然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才一直试探维洛，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完美容器”的。
“依照你的说法，拉赛尔也是‘召选者’？”
“这倒不是，他的情况非常特殊。他是‘邪神’的六个战争造物之一，按他手背图案里的文字来看，名字叫做‘凄黯之影’，是这六个造物里最强大的存在。他可是个能追着龙王打的怪物，要我说拉赛尔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邪神’以外最强的存在，连那些所谓的‘升格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邪神’的造物现在却反过来帮助那些想要抹杀‘邪神’的人了？”
“没错，很不可思议吧，那家伙也想杀了‘邪神’。其实拉赛尔的情况非常复杂，他是被‘凄黯之影’的灵魂给附身了，但两个灵魂碰撞融合的结果是拉赛尔获得了‘凄黯之影’的力量，却保留了自己原本的意识。拉赛尔那家伙的眼睛里只有爱莲娜和‘黑尾鸮’的生意，所以‘邪神’什么的，只要眼下的利益利害趋向于压制‘黑日之子’的势力，那他就会暂时帮助‘召选者’。”
“不管怎么想都很危险……所以说我也是‘召选者’？那为什么我一点以前的记忆都没有？”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和我的情况很像，我们回旅馆慢慢说吧。先去冒险者公会找一下诺拉，看看她还在不在。”
说起来维洛倒是还没有去过冒险者公会，去见识一下伊迪丝平时接取委托的地方也好，就当是散散心了。
他还不确定自己将来会帮助哪一边完成“伟业”，或者干脆当个普普通通的冒险者过完自己的下半生也说不准，等晚些时候听完了伊迪丝的解释再做决定也不迟。
午后的阳光依旧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小猫用手护在自己的眼眶上朝公会大门附近张望。她和诺拉仿佛是有种莫名的感应和默契，一人一猫同时向对方招手，同时兴奋地朝对方奔跑。
维洛倒也羡慕这美好的友谊，不知自己在王家卫队的时候有没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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