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茶代酒
“两位请坐。”
贺江玄门的偏厅里，陈领事坐在红木圆桌旁，杂役将茶酒和点心端上桌后，便匆匆离开了。
“不知两位今日到访，准备不足，如今那后厨已经开始准备晚饭，还请两位大人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陈领事赔着笑，拱手道。
自天微亮后，他们两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这贺江城，饥饿困劳是自然的。
可御无嬴戴着面具，当着这陈领事的面，他当然不会取下，那自然也是吃不成了。
司空常虽然对这些官府礼节不太了解，但他也明白，这守王爷不动筷，自己是下不得口的。
陈领事有些困惑地打量起两人，心里暗道：这可都是那天寿阁最上等的点心，而茶酒也是这贺江城最好的那档，我如此上心，这两位怎都不领情？
“莫非是不合两位口味？”陈领事心底犯着嘀咕，但脸上仍旧是笑着的。
“司空兄，请用吧，我先前在那天寿阁里尝过了，实在不饿。”御无嬴将他面前装着甜糕的碟子移过去。
“这……”陈领事和司空常都有些愣住。
但司空常与这守王爷相处两日，倒是领悟他这番意思，也没客气，点了点头便拿起筷子，夹起甜糕尝了起来。
“味道如何，可合司空大人的口味？”
陈领事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一边盏茶倒水，一边问道。
司空常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解了些许口中甜腻，不由得称赞道：“当真是不错。”
“那就好，司空大人，您多尝尝，要是不够，我再叫人多上些。”听到这话，陈领事的脸宛若菊绽。
“陈领事。”御无嬴忽然开口打断道，“对那云水桥之事，在下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不知可行得方便？”
陈领事闻言愣了片刻，旋即又换上那一副笑容，连连点头道：“方便，当然方便。”
“方才在那玄门门口，我听说有人见到那桥上有黑影噬人，此事可否属实？”
御无嬴抚了抚面具，透过那两道眉眼处的缝隙，盯着这陈领事的眼睛。
“原来是这事。”
陈领事倒没什么反应，直接回答道：
“此事，乃是那贺岁路李氏茶楼的掌柜——李安所言，但那晚恰好有更夫在附近巡视，也正好在云水桥边上遇见了那李安，但更夫说那晚云水桥根本无事发生，哪来的黑影噬人。”
“反倒是那李安，更夫说见到他时，他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像是做了恶事，更何况，这贺江城在那会已行宵禁，这李安违规夜行，更是可疑。”
“在那更夫打算与他来问话时，他倒好，做贼心虚似的，一溜烟地就跑了，追也追不上，第二天，便听得他在那茶楼里说见到云水桥上有黑影噬人。”
“那茶楼在这贺江城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客流自然不小，一来二去，这才不到半天，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大人您也知道，这玄吏未至，那云水桥究竟是何作祟尚且没个结论，他这样一闹，搞得贺江城人心惶惶，那影响自然是不好的。”
“本来他违规夜行，按理也就是罚些钱，可他这般传谣，性质可就恶劣不少了。因为宵禁之事，贺江城本就有些乱套了，官府那边本就想着稳定人心，被他这样一搅合，人心就又乱了。”
“所以自然是要下捕令，将这蛊乱民心的李安捉拿归案，还贺江城一个太平。”
言至于此，陈领事不禁摇了摇头，他深叹一口气，将握着的茶杯推开，哀声道：“但这贺江城的太平，又岂是捉他一个李安就能解决的……”
“陈领事莫要太过悲观，我等此次前来，就是要让这贺江城重归太平的。”司空常放下筷子，语气坚毅道。
陈领事望着司空常，宛若见了稻草的溺水人，连连点头欢声道：
“好！好啊！当初官府捉那李安时，我就说过了，这贺江城的太平，决计不是捉他一人就能完事的，要想真正的解决这事，就必须得等那云池玄吏到来。”
说着，陈领事拿过酒坛，又取来空杯，往里倒酒，而后又要给司空常倒酒。
“不必如此，在下以茶代酒。”司空常伸出手掌拒绝，接着举起茶杯。
陈领事又朝那戴着面具的御无嬴瞧去，试探着开口道：“玉大人？”
“在下茶酒皆饮不习惯，若是以水碰杯，可谓败了此等兴致，二位自便即可，无需在意在下。”御无嬴当即抱拳拒绝道。
“好……”陈领事摸不清楚御无嬴的心思，只好和司空常碰杯而饮。
“如今，可算是等到了两位，想必这贺江城，不久便可太平了！”
没多久，御无嬴便称有事需要先行离开，陈领事自知留不住，只做做样子便让他走了。
可司空常却执意要随行，这让陈领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要知道这司空常可是当今玄吏第一人，怎么照此看来，好似那戴着面具的人地位更甚？
陈领事留不住御无嬴，自然也是留不住那司空常。
望着圆桌上的盛宴之席，陈领事不禁往窗外看去。
眼下天色渐晚，黄昏欲落，不久后便是宵禁，莫说是吃饭的地方，连客栈也都闭门谢客，也不知那两位玄吏还去得了哪里。
“唉，当真是怪人。”
他从余晖天云间收回视线，拿起筷子，独自用起膳来。
—·—
“御兄，到底是有何事，这般着急？”
出了贺江玄门的府院，司空常牵着白驹跟在御无嬴身边，不解地问道。
“倒是没什么要事，只是我不愿留于此府罢了。”御无嬴漫不经心地答道，他蹙着剑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司空常也不敢多说什么，既然这守王爷不愿在此地留宿，他当然也只能跟着离开。
走了一会儿，御无嬴便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店小二正打算关门，正好被他叫住：“且慢，留宿两位。”
那人回过头来，见两人手牵骏马，身着黑袍，他先朝那司空常瞧去，那冷峻的面孔，再加上身姿伟岸，一瞧就知道是位大人；再看另一位，虽戴着假面，可那身姿比之另一位却毫不逊色，也不是个普通的主儿。
小二打量完他们，立刻推开那大门，笑着上去迎接道：“二位大人，快快进来，若是再晚些，就到那宵禁之时了。”
贺江玄门的偏厅里，陈领事坐在红木圆桌旁，杂役将茶酒和点心端上桌后，便匆匆离开了。
“不知两位今日到访，准备不足，如今那后厨已经开始准备晚饭，还请两位大人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陈领事赔着笑，拱手道。
自天微亮后，他们两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这贺江城，饥饿困劳是自然的。
可御无嬴戴着面具，当着这陈领事的面，他当然不会取下，那自然也是吃不成了。
司空常虽然对这些官府礼节不太了解，但他也明白，这守王爷不动筷，自己是下不得口的。
陈领事有些困惑地打量起两人，心里暗道：这可都是那天寿阁最上等的点心，而茶酒也是这贺江城最好的那档，我如此上心，这两位怎都不领情？
“莫非是不合两位口味？”陈领事心底犯着嘀咕，但脸上仍旧是笑着的。
“司空兄，请用吧，我先前在那天寿阁里尝过了，实在不饿。”御无嬴将他面前装着甜糕的碟子移过去。
“这……”陈领事和司空常都有些愣住。
但司空常与这守王爷相处两日，倒是领悟他这番意思，也没客气，点了点头便拿起筷子，夹起甜糕尝了起来。
“味道如何，可合司空大人的口味？”
陈领事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一边盏茶倒水，一边问道。
司空常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解了些许口中甜腻，不由得称赞道：“当真是不错。”
“那就好，司空大人，您多尝尝，要是不够，我再叫人多上些。”听到这话，陈领事的脸宛若菊绽。
“陈领事。”御无嬴忽然开口打断道，“对那云水桥之事，在下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不知可行得方便？”
陈领事闻言愣了片刻，旋即又换上那一副笑容，连连点头道：“方便，当然方便。”
“方才在那玄门门口，我听说有人见到那桥上有黑影噬人，此事可否属实？”
御无嬴抚了抚面具，透过那两道眉眼处的缝隙，盯着这陈领事的眼睛。
“原来是这事。”
陈领事倒没什么反应，直接回答道：
“此事，乃是那贺岁路李氏茶楼的掌柜——李安所言，但那晚恰好有更夫在附近巡视，也正好在云水桥边上遇见了那李安，但更夫说那晚云水桥根本无事发生，哪来的黑影噬人。”
“反倒是那李安，更夫说见到他时，他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像是做了恶事，更何况，这贺江城在那会已行宵禁，这李安违规夜行，更是可疑。”
“在那更夫打算与他来问话时，他倒好，做贼心虚似的，一溜烟地就跑了，追也追不上，第二天，便听得他在那茶楼里说见到云水桥上有黑影噬人。”
“那茶楼在这贺江城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客流自然不小，一来二去，这才不到半天，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大人您也知道，这玄吏未至，那云水桥究竟是何作祟尚且没个结论，他这样一闹，搞得贺江城人心惶惶，那影响自然是不好的。”
“本来他违规夜行，按理也就是罚些钱，可他这般传谣，性质可就恶劣不少了。因为宵禁之事，贺江城本就有些乱套了，官府那边本就想着稳定人心，被他这样一搅合，人心就又乱了。”
“所以自然是要下捕令，将这蛊乱民心的李安捉拿归案，还贺江城一个太平。”
言至于此，陈领事不禁摇了摇头，他深叹一口气，将握着的茶杯推开，哀声道：“但这贺江城的太平，又岂是捉他一个李安就能解决的……”
“陈领事莫要太过悲观，我等此次前来，就是要让这贺江城重归太平的。”司空常放下筷子，语气坚毅道。
陈领事望着司空常，宛若见了稻草的溺水人，连连点头欢声道：
“好！好啊！当初官府捉那李安时，我就说过了，这贺江城的太平，决计不是捉他一人就能完事的，要想真正的解决这事，就必须得等那云池玄吏到来。”
说着，陈领事拿过酒坛，又取来空杯，往里倒酒，而后又要给司空常倒酒。
“不必如此，在下以茶代酒。”司空常伸出手掌拒绝，接着举起茶杯。
陈领事又朝那戴着面具的御无嬴瞧去，试探着开口道：“玉大人？”
“在下茶酒皆饮不习惯，若是以水碰杯，可谓败了此等兴致，二位自便即可，无需在意在下。”御无嬴当即抱拳拒绝道。
“好……”陈领事摸不清楚御无嬴的心思，只好和司空常碰杯而饮。
“如今，可算是等到了两位，想必这贺江城，不久便可太平了！”
没多久，御无嬴便称有事需要先行离开，陈领事自知留不住，只做做样子便让他走了。
可司空常却执意要随行，这让陈领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要知道这司空常可是当今玄吏第一人，怎么照此看来，好似那戴着面具的人地位更甚？
陈领事留不住御无嬴，自然也是留不住那司空常。
望着圆桌上的盛宴之席，陈领事不禁往窗外看去。
眼下天色渐晚，黄昏欲落，不久后便是宵禁，莫说是吃饭的地方，连客栈也都闭门谢客，也不知那两位玄吏还去得了哪里。
“唉，当真是怪人。”
他从余晖天云间收回视线，拿起筷子，独自用起膳来。
—·—
“御兄，到底是有何事，这般着急？”
出了贺江玄门的府院，司空常牵着白驹跟在御无嬴身边，不解地问道。
“倒是没什么要事，只是我不愿留于此府罢了。”御无嬴漫不经心地答道，他蹙着剑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司空常也不敢多说什么，既然这守王爷不愿在此地留宿，他当然也只能跟着离开。
走了一会儿，御无嬴便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店小二正打算关门，正好被他叫住：“且慢，留宿两位。”
那人回过头来，见两人手牵骏马，身着黑袍，他先朝那司空常瞧去，那冷峻的面孔，再加上身姿伟岸，一瞧就知道是位大人；再看另一位，虽戴着假面，可那身姿比之另一位却毫不逊色，也不是个普通的主儿。
小二打量完他们，立刻推开那大门，笑着上去迎接道：“二位大人，快快进来，若是再晚些，就到那宵禁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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