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敌人的真相
“不，我不是指我在你面前杀的那两个。”克利福德的声音压得更低，他以一种声音更小，但更有穿透力的音色说道。“我说的是，他们询问你的时候，提到过的那两个死者。”
“是……你干的？”格洛瑞亚猛然惊醒，那两个新人类之前有详细提到过这个犯人，包括他从冷冻室醒来，以及他有一个同行的女伙伴，只是由于他孤身一人，格洛瑞亚并没有把眼前的男人和那个所谓的犯人划上等号。
克利福德退回一步，没有反驳，他给了格洛瑞亚充足的反应时间。
“所以，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瑞娜按住了飞机头躁动的身姿，“我们大伙也想听听。”
“……这次你跟踪我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了。”她用手指卷了卷发梢的末端，“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的不考虑让我加入你们吗，说不定能让你们衣食无忧了。”
“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跟你强调过，你做的事情引起的麻烦有多大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要是放在前几年冲突激烈的时候，它们会派智体来，就算要付出把整个城市犁一遍的代价，也还是会把你翻出来。”
“真的假的，他们就那么重要？”
“其实不重要，但那些家伙代表的是他们的统治权力，他们会拿所有反抗的人类开刀。”
“我明白了，跟之前那些称霸一个区域的黑帮做事风格很像，不过，他们是指？”
“就是那些真正打入地球的异星人，不对，那种东西不是人类，应该叫爬虫。”格洛瑞亚从一旁的角落里捡出一块木炭，开始在中间的空地上细心勾勒起来，随着线条的舞动，一坨不可名状的生物在她的手下诞生。
画中的生物有着类似鲸鱼的结构，腹部有两条横线，暂时不清楚是什么结构。它没有常见的眼嘴鼻耳等探索世界的器官，只有在头顶的位置长有两只触角，而在头顶最上方的位置，有着一根形状如同角一般的尖锐物。
明明看上去不是很有攻击性的轮廓，但整体看起来还是让克利福德感到了不适：“就是这种东西打败了你们？看上去完全没有攻击性啊。”
“的确，那些爬虫的肉体非常孱弱，我这种研究员都能用试剂瓶消灭它们，但他们的科技文明要遥遥领先。”拿着试管的女生无奈地摊了摊手。“你们美国人曾经拿火枪捕猎过印第安人吧，我们现在差不多是印第安人那种感觉。”
“不要说得跟我曾经干过一样好吗？”他白了那个女人一眼。“所以，额，为什么现在那些爬虫不会追捕我了？”
“那些爬虫的大部队撤出了这个星期，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这个城市之中，用容易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殖民已经完成了。”格洛瑞亚将这个世界的现状娓娓道来。“用来管辖我们的，是他们新造出来的新人类，也就是你干掉的那些人。这些人的生死其实那些爬虫并不在意，但他们的首领跟我们强调，不许杀他们直系部队的人。”
“也就是这些家伙会找我麻烦是吧。”克利福德大概了解了敌人的讯息，但他还有个埋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他们除了血液是蓝色外，好像并没有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问题在于，那些药剂能够将他们的身体素质强化到很离谱的程度。”
“关于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格洛瑞亚摇了摇头，“不过小余研究了他们一段时间，说他们是试验品。”
“余琪婷。”带着试剂瓶的女人强调道。“试验品是我猜的，不过我想它们在寻找一种可以接受强化的新型人体，蓝色血液只是外显症状，它们的细胞已经偏离了正常人类的同源性，也就是说，这种看起来有着人型的新人类，已经是另一个不同的物种了。”
“听起来真是后背发冷啊，人体试验什么的。”克利福德又注意了其中一个不知道的名词。“你所指的强化，是什么？”
“是我们的机密。”格洛瑞亚只回复了这一句，并没有下文了，看起来并不想告诉他。“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告诉你一些信息也无妨，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只有家人知道的好。”
“真是凉薄啊，我还是孤家寡人。”克利福德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并不想接纳他。“早知道未来是这个样子，我就不来了。”
“被牵连是很麻烦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再清楚不过了。”克利福德叹了口气，看起来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如今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紧绷在思想上的弦也变得松开了。
“咳咳……”肺部的疼痛如梦魇般随行，他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形，克利福德看了看用来捂住嘴巴的手掌，上面已经浸满鲜血。
“没有外伤，怎么会咳血得这么严重？”格洛瑞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一股温暖的感觉从两人接触的皮肤中传来。“你生病了吗？”
“哇……”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薇雅诺突然大哭出声，她挣脱出母亲的怀抱，一把抱住了克利福德的大腿。“你不要死啊，哥哥！”
“没事，现在暂时…还死不掉，咳咳咳……”呼吸不到空气的痛苦带着血液的腥甜味在喉头绽放，克利福德不得不承认，他的症状比之前进入冷冻室的时候要更严重了。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什么理由能安慰她。
“看上去你的什么脏器出问题了。”之前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插话道，看起来睡眼惺忪的他却准确道出了克利福德的问题“你的呼吸很急促，大概率是是肺的问题？”
“真有你的，回答正确，所以能救救我吗？”克利福德这次看向的是格洛瑞亚。“我得的是肺癌四期，你们可能不清楚这个名词，总之就是更换肺部都没办法治好的重病，在我之前的时代，我最多能活六个月。”
“所以你进入冷冻室，想寻求未来能治好你的办法吗？”男人点了点头，“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过这种案例，不过现在，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吧。”
“……之前在押送我的时候，他们说有基因还原药剂之类的玩意，能治好我的病。”克利福德望向男人。“别说风凉话了，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存在的吧。”
“的确有，那东西叫基因修复液，能够让身体恢复到原本的健康状态，但……以我们的身份，弄不到。”这次接话的是格洛瑞亚，她的眼中满是遗憾。“那玩意只有新人类有权限兑换，我们就算有足够的比恩，也没法从那里兑换。”
“好吧，冒着危险救出你们的同伴不被认可，能自救的方法也是条死路，不能更糟了是吗？”克利福德的理智开始逐渐丧失，尽管他从看到这个聚集地的时候，他潜意识就觉得这个地方并不能帮到自己。“没关系，总会有其它办法的，让我想一想……”
众人沉默了下来，他们很明显能看出，眼前的男人情绪开始不对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的良心很不安。好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格洛瑞亚来回踱步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松口了，她拍了拍克利福德的肩膀，将目光转向了其它的成员。
“先说明一下，这个家伙刚从冷冻舱苏醒，就干掉了两个清除总队的干员，半天前又干掉了两个负责巡逻的新人类，是个麻烦人物。不过他救了薇雅诺一命，但他又擅自跟踪我们来到我们的基地，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不过综合他的个人情况来看，倒是情有可原，现在，你们来告诉我，要不要接纳他，成为我们的一员？”
“是……你干的？”格洛瑞亚猛然惊醒，那两个新人类之前有详细提到过这个犯人，包括他从冷冻室醒来，以及他有一个同行的女伙伴，只是由于他孤身一人，格洛瑞亚并没有把眼前的男人和那个所谓的犯人划上等号。
克利福德退回一步，没有反驳，他给了格洛瑞亚充足的反应时间。
“所以，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瑞娜按住了飞机头躁动的身姿，“我们大伙也想听听。”
“……这次你跟踪我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了。”她用手指卷了卷发梢的末端，“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的不考虑让我加入你们吗，说不定能让你们衣食无忧了。”
“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跟你强调过，你做的事情引起的麻烦有多大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要是放在前几年冲突激烈的时候，它们会派智体来，就算要付出把整个城市犁一遍的代价，也还是会把你翻出来。”
“真的假的，他们就那么重要？”
“其实不重要，但那些家伙代表的是他们的统治权力，他们会拿所有反抗的人类开刀。”
“我明白了，跟之前那些称霸一个区域的黑帮做事风格很像，不过，他们是指？”
“就是那些真正打入地球的异星人，不对，那种东西不是人类，应该叫爬虫。”格洛瑞亚从一旁的角落里捡出一块木炭，开始在中间的空地上细心勾勒起来，随着线条的舞动，一坨不可名状的生物在她的手下诞生。
画中的生物有着类似鲸鱼的结构，腹部有两条横线，暂时不清楚是什么结构。它没有常见的眼嘴鼻耳等探索世界的器官，只有在头顶的位置长有两只触角，而在头顶最上方的位置，有着一根形状如同角一般的尖锐物。
明明看上去不是很有攻击性的轮廓，但整体看起来还是让克利福德感到了不适：“就是这种东西打败了你们？看上去完全没有攻击性啊。”
“的确，那些爬虫的肉体非常孱弱，我这种研究员都能用试剂瓶消灭它们，但他们的科技文明要遥遥领先。”拿着试管的女生无奈地摊了摊手。“你们美国人曾经拿火枪捕猎过印第安人吧，我们现在差不多是印第安人那种感觉。”
“不要说得跟我曾经干过一样好吗？”他白了那个女人一眼。“所以，额，为什么现在那些爬虫不会追捕我了？”
“那些爬虫的大部队撤出了这个星期，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这个城市之中，用容易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殖民已经完成了。”格洛瑞亚将这个世界的现状娓娓道来。“用来管辖我们的，是他们新造出来的新人类，也就是你干掉的那些人。这些人的生死其实那些爬虫并不在意，但他们的首领跟我们强调，不许杀他们直系部队的人。”
“也就是这些家伙会找我麻烦是吧。”克利福德大概了解了敌人的讯息，但他还有个埋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他们除了血液是蓝色外，好像并没有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问题在于，那些药剂能够将他们的身体素质强化到很离谱的程度。”
“关于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格洛瑞亚摇了摇头，“不过小余研究了他们一段时间，说他们是试验品。”
“余琪婷。”带着试剂瓶的女人强调道。“试验品是我猜的，不过我想它们在寻找一种可以接受强化的新型人体，蓝色血液只是外显症状，它们的细胞已经偏离了正常人类的同源性，也就是说，这种看起来有着人型的新人类，已经是另一个不同的物种了。”
“听起来真是后背发冷啊，人体试验什么的。”克利福德又注意了其中一个不知道的名词。“你所指的强化，是什么？”
“是我们的机密。”格洛瑞亚只回复了这一句，并没有下文了，看起来并不想告诉他。“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告诉你一些信息也无妨，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只有家人知道的好。”
“真是凉薄啊，我还是孤家寡人。”克利福德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并不想接纳他。“早知道未来是这个样子，我就不来了。”
“被牵连是很麻烦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再清楚不过了。”克利福德叹了口气，看起来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如今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紧绷在思想上的弦也变得松开了。
“咳咳……”肺部的疼痛如梦魇般随行，他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形，克利福德看了看用来捂住嘴巴的手掌，上面已经浸满鲜血。
“没有外伤，怎么会咳血得这么严重？”格洛瑞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一股温暖的感觉从两人接触的皮肤中传来。“你生病了吗？”
“哇……”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薇雅诺突然大哭出声，她挣脱出母亲的怀抱，一把抱住了克利福德的大腿。“你不要死啊，哥哥！”
“没事，现在暂时…还死不掉，咳咳咳……”呼吸不到空气的痛苦带着血液的腥甜味在喉头绽放，克利福德不得不承认，他的症状比之前进入冷冻室的时候要更严重了。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什么理由能安慰她。
“看上去你的什么脏器出问题了。”之前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插话道，看起来睡眼惺忪的他却准确道出了克利福德的问题“你的呼吸很急促，大概率是是肺的问题？”
“真有你的，回答正确，所以能救救我吗？”克利福德这次看向的是格洛瑞亚。“我得的是肺癌四期，你们可能不清楚这个名词，总之就是更换肺部都没办法治好的重病，在我之前的时代，我最多能活六个月。”
“所以你进入冷冻室，想寻求未来能治好你的办法吗？”男人点了点头，“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过这种案例，不过现在，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吧。”
“……之前在押送我的时候，他们说有基因还原药剂之类的玩意，能治好我的病。”克利福德望向男人。“别说风凉话了，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存在的吧。”
“的确有，那东西叫基因修复液，能够让身体恢复到原本的健康状态，但……以我们的身份，弄不到。”这次接话的是格洛瑞亚，她的眼中满是遗憾。“那玩意只有新人类有权限兑换，我们就算有足够的比恩，也没法从那里兑换。”
“好吧，冒着危险救出你们的同伴不被认可，能自救的方法也是条死路，不能更糟了是吗？”克利福德的理智开始逐渐丧失，尽管他从看到这个聚集地的时候，他潜意识就觉得这个地方并不能帮到自己。“没关系，总会有其它办法的，让我想一想……”
众人沉默了下来，他们很明显能看出，眼前的男人情绪开始不对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的良心很不安。好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格洛瑞亚来回踱步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松口了，她拍了拍克利福德的肩膀，将目光转向了其它的成员。
“先说明一下，这个家伙刚从冷冻舱苏醒，就干掉了两个清除总队的干员，半天前又干掉了两个负责巡逻的新人类，是个麻烦人物。不过他救了薇雅诺一命，但他又擅自跟踪我们来到我们的基地，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不过综合他的个人情况来看，倒是情有可原，现在，你们来告诉我，要不要接纳他，成为我们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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