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肉搏
亨利看了看兰顿，随后四处张望了一番，皱成葵花籽一样的双眼终于舒缓了开来，从锅中用勺子快速挑出三块冒着热气的大块精肉，微笑着勺到我们面前的大碗里说到：“第一次来就吃到我做的料理，算你运气不错。”
随着亨利说完这话，那群食客也是一阵哄笑，周围再度恢复了刚刚那般哄闹的场面。
看着面前碗中的炖肉，我只觉得反胃，倒是一旁的兰顿探长，看起来淡定非常，甚至挑了挑鼻子，似乎被那炖肉的香味勾起了食欲。
兰顿探长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随后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到：“抱歉，肉食动物的本能反应。”
我倒是不在乎他的窘态，我更加在意的是目前我们的处境，我问他有什么解决办法。他只让我低调地等着。他的态度十分谨慎，显然刚刚过来时也看到了那只脑袋被劈了一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豺狼种，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善茬了。
兰顿探长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在观察我们后对我说：“刚刚我试着外拨警署，真该死，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想来也是，黑市这般隐秘的灰色地带，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信号屏蔽器械呢?我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大碗中的肉汤，心中已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知道克劳斯那个家伙有没有弄到邀请函，也不知道我们该如何从这看起来就凶悍非常的家猪种亨利身上获得情报。如果在这拖延太长时间，或许我们错过在“肉宴”上缉拿凶手的大好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边的食客大多数都是抱着大快朵颐的心态来的，因此吃得又香又快，几乎毫无形象可言。他们原始的欲望在那一刻得到了完全的激发，交错的獠牙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的族群，但此时陷入疯狂的他们早已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安全，他们只在乎眼前大碗中美味的肉块。
这样的场面，使我内心的恶心感再一次加重。那漂浮在肉汤中，看不出究竟取自哪一种生物的肉块，却是同样生活在安提莫城的动物的肢体。
如果没有面具遮挡，恐怕在场的人早已发现我的脸色难看了。灵敏的鼻子此时反倒是成为了累赘，四处飘散的肉香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呕吐。就在我感到喉咙泛酸，几欲作呕时，在场最后一个食客终于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皮，离场了。
此时已近深夜十一点，亨利已经迈着他沉重的步伐开始清理起了桌面，食客们会在离场时将自己那一份肉的钱按照价格压在被舔干净、反扣着的大碗中，这是亨利店里特有的规矩，原因在于亨利并不希望自己的店面像个路边摊，而是更加接近于一家高级餐厅。
他终于还是向我们走了过来，身上的肥肉在走动间不断地颤动着，我的额间开始冒出汗液。他从两侧拉来两把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们的桌前，看着桌上盛满了肉块的大碗说：“怎么连动都没动?难倒我做得不好吃吗?”
说着，他竟然直接端起大碗，大张开自己那张藏在肥硕鼻子下的嘴巴，仰头将大碗中的肉块灌进了嘴里。
啪嗒。他重重地放下了大碗，用猪蹄擦了擦嘴，嗝出了一口臭气。他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然后问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和兰顿探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随后还是由兰顿探长发话了，他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随后向着亨利也抛出一根：“你认识拉尔文吗?”
亨利甩手拍掉向他抛去的香烟，没有直接回答我们。
但他听到兰顿探长的问题后所表现出来的迟疑让我们立刻明白了，他和死者孟加拉虎拉尔文确实有过接触，并且两人应该关系不浅。
他顿了顿，随后取下了白顶厨师帽，露出了圆顶顶的秃头脑袋，一字一句问到：“你们是条子?”
“亨利讨厌条子，亨利最恨不吃他做得肉的家伙。”说罢，体型硕大的亨利已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黑色反光指虎，他用力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手臂上肥硕一圈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桌面承受不住力道，直接从中断裂开来，我与兰顿探长本就有所戒备，纷纷向侧后方闪躲开。兰顿探长更是直接一个健步抄起身下的木椅，使劲往亨利那肉山般的身躯上摔。
咔嚓。木椅被弹飞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趁着亨利击飞木椅的瞬间，兰顿探长又是一个飞扑，在亨利还未反应过来时，借着一瞬间的惯性，以及亨利的重心不稳，将那肉山一般的身子给扑倒在了地上。
他双爪捏住亨利双手，想要控制住对方的动作，可亨利一身肥膘也不是白长的，在被扑倒后立刻剧烈挣扎了起来，两只手臂似乎有着极大的劲力，很快地便脱出了兰顿探长的控制。
他向左猛地打出一拳，兰顿探长刚刚整完牙的右脸被打中，脸颊骨发出了咔嚓一声，被打裂开的牙齿伤口溢出鲜血，他疼得嘶了口气，几乎跌倒。
捂着右脸缓缓站起身子，兰顿探长脱下皮质手套，他的眼睛泛起红光，狼嚎一声便进入了战斗仪态，匍匐于地上。脖间露出的狼毛倒竖，根根战栗，张开的手爪上，如钢刀一般的利爪外露，再一次向着亨利扑去。
亨利此时也来了劲儿，对着扑来的兰顿双拳齐出，显然没有留任何余地。但在戴着指虎的亨利即将击中兰顿时，兰顿的身形忽地一矮，宛若拳击手对垒时精妙的躲闪动作一般，看似疯狂的前冲转瞬变成了一次敏捷的防守反击。
体型硕大的亨利拳力很重，但却也因此无法及时收回自己的势头，当兰顿闪过他的全力一击时，失去了重心的他踉跄了一下。
就是现在!兰顿探长的双爪自下而上地扫过亨利的胸膛，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亨利忍不住弯下了身子。趁此机会，兰顿又是狠狠地收回右爪，右肘架起，猛然跳开，在空中像是迅速砸下榔头一般，给亨利的脑袋来了一击。
随着亨利说完这话，那群食客也是一阵哄笑，周围再度恢复了刚刚那般哄闹的场面。
看着面前碗中的炖肉，我只觉得反胃，倒是一旁的兰顿探长，看起来淡定非常，甚至挑了挑鼻子，似乎被那炖肉的香味勾起了食欲。
兰顿探长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随后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到：“抱歉，肉食动物的本能反应。”
我倒是不在乎他的窘态，我更加在意的是目前我们的处境，我问他有什么解决办法。他只让我低调地等着。他的态度十分谨慎，显然刚刚过来时也看到了那只脑袋被劈了一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豺狼种，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善茬了。
兰顿探长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在观察我们后对我说：“刚刚我试着外拨警署，真该死，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想来也是，黑市这般隐秘的灰色地带，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信号屏蔽器械呢?我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大碗中的肉汤，心中已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知道克劳斯那个家伙有没有弄到邀请函，也不知道我们该如何从这看起来就凶悍非常的家猪种亨利身上获得情报。如果在这拖延太长时间，或许我们错过在“肉宴”上缉拿凶手的大好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边的食客大多数都是抱着大快朵颐的心态来的，因此吃得又香又快，几乎毫无形象可言。他们原始的欲望在那一刻得到了完全的激发，交错的獠牙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的族群，但此时陷入疯狂的他们早已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安全，他们只在乎眼前大碗中美味的肉块。
这样的场面，使我内心的恶心感再一次加重。那漂浮在肉汤中，看不出究竟取自哪一种生物的肉块，却是同样生活在安提莫城的动物的肢体。
如果没有面具遮挡，恐怕在场的人早已发现我的脸色难看了。灵敏的鼻子此时反倒是成为了累赘，四处飘散的肉香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呕吐。就在我感到喉咙泛酸，几欲作呕时，在场最后一个食客终于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皮，离场了。
此时已近深夜十一点，亨利已经迈着他沉重的步伐开始清理起了桌面，食客们会在离场时将自己那一份肉的钱按照价格压在被舔干净、反扣着的大碗中，这是亨利店里特有的规矩，原因在于亨利并不希望自己的店面像个路边摊，而是更加接近于一家高级餐厅。
他终于还是向我们走了过来，身上的肥肉在走动间不断地颤动着，我的额间开始冒出汗液。他从两侧拉来两把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们的桌前，看着桌上盛满了肉块的大碗说：“怎么连动都没动?难倒我做得不好吃吗?”
说着，他竟然直接端起大碗，大张开自己那张藏在肥硕鼻子下的嘴巴，仰头将大碗中的肉块灌进了嘴里。
啪嗒。他重重地放下了大碗，用猪蹄擦了擦嘴，嗝出了一口臭气。他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然后问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和兰顿探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随后还是由兰顿探长发话了，他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随后向着亨利也抛出一根：“你认识拉尔文吗?”
亨利甩手拍掉向他抛去的香烟，没有直接回答我们。
但他听到兰顿探长的问题后所表现出来的迟疑让我们立刻明白了，他和死者孟加拉虎拉尔文确实有过接触，并且两人应该关系不浅。
他顿了顿，随后取下了白顶厨师帽，露出了圆顶顶的秃头脑袋，一字一句问到：“你们是条子?”
“亨利讨厌条子，亨利最恨不吃他做得肉的家伙。”说罢，体型硕大的亨利已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黑色反光指虎，他用力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手臂上肥硕一圈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桌面承受不住力道，直接从中断裂开来，我与兰顿探长本就有所戒备，纷纷向侧后方闪躲开。兰顿探长更是直接一个健步抄起身下的木椅，使劲往亨利那肉山般的身躯上摔。
咔嚓。木椅被弹飞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趁着亨利击飞木椅的瞬间，兰顿探长又是一个飞扑，在亨利还未反应过来时，借着一瞬间的惯性，以及亨利的重心不稳，将那肉山一般的身子给扑倒在了地上。
他双爪捏住亨利双手，想要控制住对方的动作，可亨利一身肥膘也不是白长的，在被扑倒后立刻剧烈挣扎了起来，两只手臂似乎有着极大的劲力，很快地便脱出了兰顿探长的控制。
他向左猛地打出一拳，兰顿探长刚刚整完牙的右脸被打中，脸颊骨发出了咔嚓一声，被打裂开的牙齿伤口溢出鲜血，他疼得嘶了口气，几乎跌倒。
捂着右脸缓缓站起身子，兰顿探长脱下皮质手套，他的眼睛泛起红光，狼嚎一声便进入了战斗仪态，匍匐于地上。脖间露出的狼毛倒竖，根根战栗，张开的手爪上，如钢刀一般的利爪外露，再一次向着亨利扑去。
亨利此时也来了劲儿，对着扑来的兰顿双拳齐出，显然没有留任何余地。但在戴着指虎的亨利即将击中兰顿时，兰顿的身形忽地一矮，宛若拳击手对垒时精妙的躲闪动作一般，看似疯狂的前冲转瞬变成了一次敏捷的防守反击。
体型硕大的亨利拳力很重，但却也因此无法及时收回自己的势头，当兰顿闪过他的全力一击时，失去了重心的他踉跄了一下。
就是现在!兰顿探长的双爪自下而上地扫过亨利的胸膛，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亨利忍不住弯下了身子。趁此机会，兰顿又是狠狠地收回右爪，右肘架起，猛然跳开，在空中像是迅速砸下榔头一般，给亨利的脑袋来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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