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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肉宴

    噗通,亨利被如此重击,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连带着兰顿探长自身体重的肘击,估计够他头昏眼花上好一会儿的了,也好在亨利的身体强健,若是换做别人被这样肘击脑门,估计现在已经去见了物种神了。

    这一切的动作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才刚刚站起身来,兰顿探长就已经制服了对方了。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兰顿探长发狠,虽说在警署之中每位警员都有经受过格斗术培训,但兰顿探长却比警署练习的格斗术凶残、狠厉了百倍。他的手法更像是某些地下格斗场常见的类型。

    此时兰顿探长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亨利被他用膝盖狠狠地压住脖子,双手则交叉于背部,被另一只腿反扣在了地面上。兰顿探长恶狠狠地啐了口血,半颗被磨平的牙齿被他吐了出来。牙痛似乎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

    “我再问你一遍吧,你认识拉尔文吗?”兰顿探长的膝盖压得更紧了些。

    被制服的亨利原本还想嘴硬,但当兰顿探长那如钢刀一般的尖爪扣在他的脖子上时,他终于还是全部招了。

    原来,拉尔文不止是他的食客,更是为他提供货源的“猎头”。在一个完全禁止食肉的城邦里,想要大量获得鲜肉的办法很少,其中有一项虽有风险,但收益颇高的选择,那就是去医院偷取,或是收买医生,以一定的安可购买刚刚死去不多时的动物躯体。

    肉类产品的管制让黑市的肉类价格经久不下,反而越攀越高。长时间的肉食行为需要消耗大量的资金,许多家境并不好的肉食动物,一旦染上了肉欲,几乎无可避免地会走向破产一途。于是他们只得铤而走险,自己去为店家带来货物。

    据亨利所说,拉尔文在这方面干得不错,基本每次过来都能带来许多令亨利都感叹新鲜的尸体。他声称自己认识一个朋友,能够便捷地出入医院的停尸房。每当他好奇地询问拉尔文时,拉尔文总是故作神秘,笑而不答。

    我和兰顿探长对视一眼,拉尔文提到的这位朋友,或许能够带给我们更多的线索。

    眼看着亨利交代完了大部分情况,兰顿也是终于松开了压制着亨利的膝盖。此时,壮得像头牛的亨利竟然像是面对狩猎者的兔子一般,浑身冒汗地颤抖,虽说混迹于黑市,见识过不少被鲜肉急红了眼的野兽,但他毕竟还是草食动物,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令他在兰顿探长的压制下无法抑制地颤抖。

    “限你两天之内,自己去安提莫警署自首。”兰顿探长说着,浑身上下如钢针般炸开的毛才恢复柔顺,一边用专门针对大型动物使用的银色镣铐把亨利扣住。

    亨利此刻哪敢再反抗,他怕极了眼前的兰顿探长了。

    就在此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嘛?我拿到邀请函了。”呆呆地看着场间的克劳斯手里攥着三张黑色的卡片说到。

    深夜十一点五十分,我们三人再一次来到了先前看到受害者尸体的舞台边上。此时的舞台之下,已经坐满了戴着面具的各色客人,他们显然对这肉宴熟门熟路,纷纷翘着腿自顾自坐在舞台下的椅子上,等待着肉宴的启动。

    因为有邀请函的关系,我们这一次的进入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那些服务员也是对我们毕恭毕敬。

    “这是我费了一些手段向黑猩帮的红发讨来的,他的要求是我们必须在参加完肉宴后立刻离开,他对外来的陌生人总是很有戒心。”

    在克劳斯的带领下,我们挑选了一处三人座坐了下来,服务员为我们端来免费提供的茶水时,他还在对我们不断重复说明着自己是如何从黑猩帮那里讨来邀请函的,那邀功的模样估计是担心兰顿探长赖他的账。

    兰顿探长倒是没有理睬他,直接开始分析起了目前的状况。据他所说,按理说来,我们这次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我们已经从亨利那边得知,拉尔文为了肉食,与自己的“一位朋友”牵上了线,他的那位“朋友”,或许就隐藏着我们需要的真相线索。

    但既然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正在准备拍卖的受害者遗体,我们就更有机会与出售受害者遗体的买家正面接触的机会。对于这个难得的机会,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的。

    必须要将这个嚣张的家伙绳之以法。

    晃动着橙黄色的杯中茶水,我这样想着。这茶水是安提莫的一种特色饮品,名为Tiko,提可蜜茶。制作方式也不算秘方,只要将蜂蛹碾碎后研磨成粉,兑上少量的蜂蜜、蚂蚁种酸液,最后加以白开水冲兑就能制成。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通过茶液的颜色分辨一杯提可蜜茶的好坏。橙黄越深,其所需要用到的蜂蛹、蚂蚁酸液的品类就越高级,我甚至听说最高级的一种蜂蛹采自栖居于雪山之巅的雪翅蜂身上。

    雪翅蜂到底算是一种传闻中的族群,安提莫城里倒是从未见过这类族群出现,只在城外鲜有人至的雪山上有过疑似接触的案例,据目击者称,雪翅蜂种群有着较为强烈的领地意识,他们在雪山消融出的洞窟中活跃。而今市面上大部分流通的,多是一些普通蜜蜂种的产出。

    此时端到我们桌前的,显然算得上是比较上乘的提可蜜茶了。我和兰顿探长出于习惯性的警惕,没有直接上手取来饮用,倒是克劳斯那家伙,十分自来熟地从他那个矮小动物专用的增高座椅跳上了桌,费力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他那饥渴的样子,仿佛是要去杯中洗脸一般。

    咕噜咕噜。

    喝完一杯后,克劳斯用舌头津津有味地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

    “你们都不喝吗?不喝我可就喝完了啊。”他摇头晃脑地在桌上浮夸地吹嘘了起来:“伟大的物种神啊!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第二好喝的提可蜜茶,第一的话当然还得是上城区伯特利音乐会上我喝的那杯,当时那一杯提可蜜茶可是要去了我三分之二个月的工资,哎,上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