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孰父孰子
秦泊淮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眉宇间满是迷茫，不知不觉走已到了学校门口的网吧，正是他与鬼婴遭遇的那家。
下意识的去掏身份证，老人的遗像出现在手中，秦泊淮眸光一暗。良久不见这人开卡，染着满头黄毛的网管扬起脑袋，神色不满道：“开不开机子？别耽误老子打团。”
秦泊淮将黑白相片摔在吧台，瞪着网管满是青春痘的脸，狞笑道：“老子给你也来一张？”
心知是鬼婴作怪，秦泊淮深吸口气收起遗像，眼见网管吓得缩在椅子里，也懒得哄他，拧身朝楼上走去，坐在厕所门口怔怔出神。
兜里的手机震动，秦泊淮眸光一澈，掏出手机，上面的陌生号码让他有些迟疑，思索了半晌，摁下接听。
“...喂？秦老弟是吗？”
陌生的声音自话筒中响起，秦泊淮沉默不语。见他不说话，电话里的声音高了几分：“是秦泊淮，秦老弟吗？”
“我是，你谁？”
见秦泊淮说话，那人登时来了劲。
“秦老弟，我是701房主王坤，我是从你房东那要的电话，我俩多年的哥们，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打电话就是问问你，那702你进去...没发生什么怪事吧？”
秦泊淮面色一寒，冷声道：“七楼的电灯是你剪断的？”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发虚，喏道：“七楼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我一个，剪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我看你从702出来，那户也是我的，就是想问问你那里面...没有那东西吧？”
秦泊淮牙根发痒，抓着遗像的手青筋暴起，正要开口谩骂，蓦然灵光闪过，他神色一动，嘿声道：“没有，那里面干净的很，王哥你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王坤语气一滞，沉默半晌，说道：“你这人说话不实诚，我分明看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都吓白了，那里面肯定还有那些...东西，你既然能从里面出来，是不是也有些修行在身上？要是能把屋子里那东西除了，王哥也不能亏待你...”
没听他说完，秦泊淮挂断电话，闭着眼睛倚靠在门上，小腹上升起的阴冷让他习惯性的念叨：“由痴恚而感此身，聋呆无知，故乐脱伦...”
故乐脱伦，故乐脱伦，别说脱伦了，现在他自身都难保，哪有功夫管那没长心的东西。诵念过后，小腹阴冷的感觉还在，秦泊淮神色发苦，诵经已经不好使了，从见那肉山开始鬼婴就不消停，显然是受了刺激要造反。手里没了无名经书，更是失去了唯一压制鬼婴的手段，小命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更别提给老人报仇了。想起王坤嘴里的酬谢，秦泊淮眸光微沉。
要不要...死前给父母留下点什么？
秦泊淮晒然一笑，用这点钱买自己的命，实在是便宜了那混蛋，更何况父母知道这钱是用自己命换的，怕是接下来的生活都过不安稳。索然无味，秦泊淮不再胡乱寻思，起身朝楼下走去，走到吧台开卡，没理会那网管惊恐的神色，秦泊淮随意找处坐下。
一夜无话，好在明日不用上班，秦泊淮对着窗外的阳光抻了个懒腰，正想着去哪对付一口，兜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秦老弟，你...真得回来看看，702的门一直开着，那群野猫都蹲在门口，朝里面拜手...老弟，哥求你了，你回来一趟，能把那东西赶走就行...那些老不死的已经挤在楼道往上看了，天杀的，这房子要是卖不出去我和他们没完...”
秦泊淮眉头紧蹙，那肉山竟然白天都能作怪了，死了王坤事小，这鬼东西能成气候也少不了这混蛋瞎搞，可若是那些老人也...
网吧的设施老旧，沙发皮子被烫的满是烟孔，秦泊淮无力的瘫在其中，面色难看。蓦然，青年眉头舒展，朝地上唾了口，甩着手朝楼上走去。
阳光下，清瘦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回转处，不一会儿，隐隐有呕吐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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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中，分明是入伏的天气，更别提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王坤还是通体发寒，腆着肚腩趴在门上，看着门洞里的画面，他的冷汗和油脂混杂，从脖颈丝滑的流至肚腩。
野猫的动作更为诡异，围成一圈撒娇打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它们身上抚摸，从这些猫的数量上看，那东西绝不仅有一双手。
王坤的冷汗出的愈发厉害，手指不停的摁动着手机，屏幕上混杂了他的油脂汗液，颇为滑腻，方框镜片下的眼里满是焦急，嘴里犹自念叨着：“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喂？”
吊儿郎当的语气顺着话筒传来，王坤大喜过望，忙将手机举至耳旁，急声道：“秦老弟，你要来驱邪了是吗？价钱好商量，你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顿，语气平淡道：“叫爹。”
“...什么？”王坤愣在原地，似乎没听清。
“叫爹。”青年语气平稳，吐字清晰。
王坤脸色涨红，怒道：“你这岁数让我叫爹，你不怕折寿？”
秦泊淮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这些逝者都存在一块，你不怕折寿？事不过三，你叫不叫？”
王坤眼底满是怒意，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爹。”
楼下一阵熙熙攘攘，听着意思是那些德高望重的体面人正被一位不速之客挤开，且那人的态度不善，才引得数落声连连。
门洞中赫然出现一只眼睛，将王坤吓得倒退了几步，听着门被敲了三下，他才神色稍霁，还没等他高兴，门口的声音再次让他面色难看起来。
“儿子开门，爹来了。”
忍心中怒忿，王坤强挂着笑容打开房门，眼见青年眼圈发黑，俨然一副纵色过度的模样，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开口问道：“秦老弟...你这是？”
秦泊淮咧嘴，神色间难掩的得意，笑道：“你爹现在阴的可怕。”
王坤扇了扇鼻间，秦泊淮嘴里喷出的骚臭气息让他有些作呕，不自觉的离远了些，谁知秦泊淮见他后退，反倒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那难闻的气味更是浓郁。王坤屏住呼吸，强笑道：“现在能把那屋子里的...撵走了吧？”
秦泊淮摆了摆手，搂着王坤朝门外走去，王坤挣扎一下，竟发觉青年纤细的手臂好似铁铸，将自己牢牢箍在怀里，他笑容发虚，加大了挣扎幅度。秦泊淮见状，神色不悦道：“你不相信爹？”
“相信...相信...能从那里出来就说明秦老弟是有本事在身上的，我请的大师见到这门都直摇头，能进去还出来的就你一个，我心里是一万个相信...”话虽如此，王坤挣扎的力度不减。秦泊淮将他搂的更紧了些，将眼睛贴在王坤的镜片上，笑容森然：“相信就一起进去，给你看看我的法宝。”
王坤笑容发苦，心知这小子铁了心要拉自己下水，反抗之心更盛，可眼见一时间挣脱不开，他目光闪烁，暗自思索着逃跑的法子。
臂间力道骤减，秦泊淮微微侧目，见王坤这副模样也将他的心思猜了八九，嘿声一笑，也不明说，就这样搂着王坤朝对门走去。
猫群猛然翻身毛发乍起，对着两人嘶声哈气，见到秦泊淮，它们的莹绿竖瞳中闪过一丝疑惑，竟有几只朝着秦泊淮跪拜起来。
见那肉山更为臃肿，秦泊淮微微眯眼，回头冲王坤嘿声道：“王哥，帮老弟一把。”
王坤犯了迷糊，听着这牙尖嘴利的小子难得客气，下意识回道：“帮你什么？”
“帮老弟我...探探虚实。”眼见那肉山朝自己蠕动过来，秦泊淮骤然发力，将怀里的黑心邻居朝屋里推去。
“去吧！我的神奇法宝！”口中呼喊着，眼见王坤那黑胖身形被肉山裹住，秦泊淮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好似夏日饮冰般的舒爽。
族谱被问候的声音骤然停滞，王坤好似被冰冻住，僵硬的站在门内，秦泊淮心中一紧，眼见着肉山大了几分，更是确定心中猜测，这肉山...不，所有鬼物都得接触到人才能作祟，当初自己着了鬼婴的道固然有灭了肩上两火阳气虚弱的原因，可它真在自己身上使坏还要从脐带相连开始。这肉山比鬼婴还要凶猛，也免不了碰到王坤才能作怪。
回忆着当晚的猫叫还有爪子划过的刺痛，秦泊淮心中明悟，合着这肉山早先便给鬼婴帮过手，这梁子既早已结下，那他也不是吃了亏蔫着不做声的主。
秦泊淮拍了拍胸口，见毫无声响，他叹了口气，双手猛地扣住胸膛，指尖扎进皮肉，大有一言不合便开胸的气势。猩红覆满眸子，神色癫狂的吼道：“明着告诉你这崽种，老子就是要弄死它，你要是还惦记着认它当爹，老子就先弄死自己，咱爷俩谁也别独活。”
感受着阴冷气息自胸腹周转全身，秦泊淮嘴角一裂，露出里面森森白牙，牙间隐有铁锈之色，他狞笑道：“儿子，出来干活！”
胸口蓦然裂开，鬼婴张牙舞爪，悍然而出。
下意识的去掏身份证，老人的遗像出现在手中，秦泊淮眸光一暗。良久不见这人开卡，染着满头黄毛的网管扬起脑袋，神色不满道：“开不开机子？别耽误老子打团。”
秦泊淮将黑白相片摔在吧台，瞪着网管满是青春痘的脸，狞笑道：“老子给你也来一张？”
心知是鬼婴作怪，秦泊淮深吸口气收起遗像，眼见网管吓得缩在椅子里，也懒得哄他，拧身朝楼上走去，坐在厕所门口怔怔出神。
兜里的手机震动，秦泊淮眸光一澈，掏出手机，上面的陌生号码让他有些迟疑，思索了半晌，摁下接听。
“...喂？秦老弟是吗？”
陌生的声音自话筒中响起，秦泊淮沉默不语。见他不说话，电话里的声音高了几分：“是秦泊淮，秦老弟吗？”
“我是，你谁？”
见秦泊淮说话，那人登时来了劲。
“秦老弟，我是701房主王坤，我是从你房东那要的电话，我俩多年的哥们，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打电话就是问问你，那702你进去...没发生什么怪事吧？”
秦泊淮面色一寒，冷声道：“七楼的电灯是你剪断的？”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发虚，喏道：“七楼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我一个，剪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我看你从702出来，那户也是我的，就是想问问你那里面...没有那东西吧？”
秦泊淮牙根发痒，抓着遗像的手青筋暴起，正要开口谩骂，蓦然灵光闪过，他神色一动，嘿声道：“没有，那里面干净的很，王哥你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王坤语气一滞，沉默半晌，说道：“你这人说话不实诚，我分明看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都吓白了，那里面肯定还有那些...东西，你既然能从里面出来，是不是也有些修行在身上？要是能把屋子里那东西除了，王哥也不能亏待你...”
没听他说完，秦泊淮挂断电话，闭着眼睛倚靠在门上，小腹上升起的阴冷让他习惯性的念叨：“由痴恚而感此身，聋呆无知，故乐脱伦...”
故乐脱伦，故乐脱伦，别说脱伦了，现在他自身都难保，哪有功夫管那没长心的东西。诵念过后，小腹阴冷的感觉还在，秦泊淮神色发苦，诵经已经不好使了，从见那肉山开始鬼婴就不消停，显然是受了刺激要造反。手里没了无名经书，更是失去了唯一压制鬼婴的手段，小命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更别提给老人报仇了。想起王坤嘴里的酬谢，秦泊淮眸光微沉。
要不要...死前给父母留下点什么？
秦泊淮晒然一笑，用这点钱买自己的命，实在是便宜了那混蛋，更何况父母知道这钱是用自己命换的，怕是接下来的生活都过不安稳。索然无味，秦泊淮不再胡乱寻思，起身朝楼下走去，走到吧台开卡，没理会那网管惊恐的神色，秦泊淮随意找处坐下。
一夜无话，好在明日不用上班，秦泊淮对着窗外的阳光抻了个懒腰，正想着去哪对付一口，兜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秦老弟，你...真得回来看看，702的门一直开着，那群野猫都蹲在门口，朝里面拜手...老弟，哥求你了，你回来一趟，能把那东西赶走就行...那些老不死的已经挤在楼道往上看了，天杀的，这房子要是卖不出去我和他们没完...”
秦泊淮眉头紧蹙，那肉山竟然白天都能作怪了，死了王坤事小，这鬼东西能成气候也少不了这混蛋瞎搞，可若是那些老人也...
网吧的设施老旧，沙发皮子被烫的满是烟孔，秦泊淮无力的瘫在其中，面色难看。蓦然，青年眉头舒展，朝地上唾了口，甩着手朝楼上走去。
阳光下，清瘦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回转处，不一会儿，隐隐有呕吐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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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中，分明是入伏的天气，更别提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王坤还是通体发寒，腆着肚腩趴在门上，看着门洞里的画面，他的冷汗和油脂混杂，从脖颈丝滑的流至肚腩。
野猫的动作更为诡异，围成一圈撒娇打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它们身上抚摸，从这些猫的数量上看，那东西绝不仅有一双手。
王坤的冷汗出的愈发厉害，手指不停的摁动着手机，屏幕上混杂了他的油脂汗液，颇为滑腻，方框镜片下的眼里满是焦急，嘴里犹自念叨着：“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喂？”
吊儿郎当的语气顺着话筒传来，王坤大喜过望，忙将手机举至耳旁，急声道：“秦老弟，你要来驱邪了是吗？价钱好商量，你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顿，语气平淡道：“叫爹。”
“...什么？”王坤愣在原地，似乎没听清。
“叫爹。”青年语气平稳，吐字清晰。
王坤脸色涨红，怒道：“你这岁数让我叫爹，你不怕折寿？”
秦泊淮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这些逝者都存在一块，你不怕折寿？事不过三，你叫不叫？”
王坤眼底满是怒意，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爹。”
楼下一阵熙熙攘攘，听着意思是那些德高望重的体面人正被一位不速之客挤开，且那人的态度不善，才引得数落声连连。
门洞中赫然出现一只眼睛，将王坤吓得倒退了几步，听着门被敲了三下，他才神色稍霁，还没等他高兴，门口的声音再次让他面色难看起来。
“儿子开门，爹来了。”
忍心中怒忿，王坤强挂着笑容打开房门，眼见青年眼圈发黑，俨然一副纵色过度的模样，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开口问道：“秦老弟...你这是？”
秦泊淮咧嘴，神色间难掩的得意，笑道：“你爹现在阴的可怕。”
王坤扇了扇鼻间，秦泊淮嘴里喷出的骚臭气息让他有些作呕，不自觉的离远了些，谁知秦泊淮见他后退，反倒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那难闻的气味更是浓郁。王坤屏住呼吸，强笑道：“现在能把那屋子里的...撵走了吧？”
秦泊淮摆了摆手，搂着王坤朝门外走去，王坤挣扎一下，竟发觉青年纤细的手臂好似铁铸，将自己牢牢箍在怀里，他笑容发虚，加大了挣扎幅度。秦泊淮见状，神色不悦道：“你不相信爹？”
“相信...相信...能从那里出来就说明秦老弟是有本事在身上的，我请的大师见到这门都直摇头，能进去还出来的就你一个，我心里是一万个相信...”话虽如此，王坤挣扎的力度不减。秦泊淮将他搂的更紧了些，将眼睛贴在王坤的镜片上，笑容森然：“相信就一起进去，给你看看我的法宝。”
王坤笑容发苦，心知这小子铁了心要拉自己下水，反抗之心更盛，可眼见一时间挣脱不开，他目光闪烁，暗自思索着逃跑的法子。
臂间力道骤减，秦泊淮微微侧目，见王坤这副模样也将他的心思猜了八九，嘿声一笑，也不明说，就这样搂着王坤朝对门走去。
猫群猛然翻身毛发乍起，对着两人嘶声哈气，见到秦泊淮，它们的莹绿竖瞳中闪过一丝疑惑，竟有几只朝着秦泊淮跪拜起来。
见那肉山更为臃肿，秦泊淮微微眯眼，回头冲王坤嘿声道：“王哥，帮老弟一把。”
王坤犯了迷糊，听着这牙尖嘴利的小子难得客气，下意识回道：“帮你什么？”
“帮老弟我...探探虚实。”眼见那肉山朝自己蠕动过来，秦泊淮骤然发力，将怀里的黑心邻居朝屋里推去。
“去吧！我的神奇法宝！”口中呼喊着，眼见王坤那黑胖身形被肉山裹住，秦泊淮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好似夏日饮冰般的舒爽。
族谱被问候的声音骤然停滞，王坤好似被冰冻住，僵硬的站在门内，秦泊淮心中一紧，眼见着肉山大了几分，更是确定心中猜测，这肉山...不，所有鬼物都得接触到人才能作祟，当初自己着了鬼婴的道固然有灭了肩上两火阳气虚弱的原因，可它真在自己身上使坏还要从脐带相连开始。这肉山比鬼婴还要凶猛，也免不了碰到王坤才能作怪。
回忆着当晚的猫叫还有爪子划过的刺痛，秦泊淮心中明悟，合着这肉山早先便给鬼婴帮过手，这梁子既早已结下，那他也不是吃了亏蔫着不做声的主。
秦泊淮拍了拍胸口，见毫无声响，他叹了口气，双手猛地扣住胸膛，指尖扎进皮肉，大有一言不合便开胸的气势。猩红覆满眸子，神色癫狂的吼道：“明着告诉你这崽种，老子就是要弄死它，你要是还惦记着认它当爹，老子就先弄死自己，咱爷俩谁也别独活。”
感受着阴冷气息自胸腹周转全身，秦泊淮嘴角一裂，露出里面森森白牙，牙间隐有铁锈之色，他狞笑道：“儿子，出来干活！”
胸口蓦然裂开，鬼婴张牙舞爪，悍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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