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起舞弄影
幽暗寂静的房间内，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作响，角落处的熹微光亮隐隐约约，顺着狭窄过道向前，一道瘦弱的身影正伏在桌案前，不停在纸上书写着什么，案子上方的灯座仅有杯口大小，昏暗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映的极为模糊。
层层隔板将房间分割的更为逼仄，如同是座鳞鲜作坊，无数寒门学子在这案前作价称量，若他们跃门之心不诚恳，此间呆着或许也能暂时心安，可其中若是真有妄图褪鳞成龙者，那必然也少不了少女这般苦学砥砺。许是那昏暗灯光着实费眼，少女起身抬手揉了揉，松开时眼里已是血丝密布，发觉自己已经看不清文字，她默默叹息一声将书扣合，借着微弱光亮，少女起身朝门口走去，书皮上字体娟秀，正是少女姓名。
摸索着找到了门口塑料盒子，李子墨心中登时踏实了不少，里面的手机不算昂贵，却也让她央求了许久，屏幕里的鲜肉笑容软糯，将少女满身心的疲惫驱散少许。划开屏幕，她被跳起的数字吓了一跳，不敢再逗留，起身拎包朝门外走去。
时间已至深夜，路旁的灯光昏黄，但好在还算明亮，时间太晚，李子墨心中隐隐不安，当初若不是贪图便宜，她也不至于在这人迹罕至的地界自习。乌云将月光遮掩，光亮再次暗淡了些，少女心中愈发害怕，不觉间步伐已变作小跑，直到瞅见前方的人影，心底的不安才消散了少许。
那人似乎喝多了酒，身形不断摇晃着，李子墨才刚落下的心再度被提了起来，踌躇着离那人远了些，可回家的路就这一条，少女心中顿感无助，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楚这人是男是女。四下环顾间惟有暗巷里的垃圾箱能勉强藏身，李子墨犹豫了片刻，眼见那人越来越近，还是狠了狠心钻进桶内。
垃圾箱内气味浓厚，脏汁臭水在少女发白衣衫上留下斑驳污痕，她强捂着嘴避免发出声响，狭小缝隙外人影闪动，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的纤细身影。是个女人？李子墨心中一动，却也没敢贸然出来，直到那人走远，心中莫名的不安才消减了些，将盖顶撑起少许，见那人已彻底消失，少女才翻身出来蹲在地上一通干呕。好在手机始终被她举着，这才逃过了一劫。
恶心感退去，李子墨直起身子，满身的恶臭让她下意识掐紧了鼻子，可手指上的味道却又让她难受了不少。经此一遭心里不再害怕，只剩下了埋怨燥郁。手机屏幕上的鲜肉笑容仍然甜美，少女心头一动，对着手机摆弄半晌，跟着歌曲轻声哼唱。
哥哥什么时候请的伴唱？李子墨心中一动，熟悉的曲调中夹杂了些异样的声音，婉转而凄凉，同整首歌的氛围格格不入，这让她眉头紧皱，烦躁感再度席卷而来，登时觉得尤为刺耳，停了音乐，李子墨瞳孔骤然紧缩。
声音还在...
少女颤抖着回头，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摇晃个不停，见她望来，那人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轻笑，动作变得轻柔妩媚，身姿摇曳间变成了曼妙舞步，纤影翩翩，李子墨看着看着，竟不由的痴了。
艺术，纯粹的艺术。
呆愣在原地的李子墨犹然未觉，灯光下的人竟没有影子，沉醉在舞步中的少女眼神愈发迷离，曾被她珍视的手机慢慢从她手中滑落。
“啪！”
一声脆响，李子墨眼神清澈了些，却又再次被那舞姿吸住视线。翩跹起舞的女人身形顿了顿，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少女脚下的手机上。李子墨心头一动，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女人。
强光闪烁，女人身形一滞，李子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神情怯赧。关闭闪光灯正要再次录像，才发觉屏幕里空空荡荡，哪里有舞者的影子？赫然抬头，那人却仍在翩翩起舞，面容光滑平整，竟是连五官都没有...
李子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李子墨再次睁眼，模糊的视线彻底漆黑。
月光下，衣着朴素的少女翩翩起舞，一如诗中游龙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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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队，那两口子已经在门口呆了一天一夜了，怎么劝没用啊...”文天翔烦闷的抓着头发，见徒弟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为难，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无奈道：“那我去？去告诉他们一点进展也没有？”
闻天翔此话一出，办公室内的气氛骤然凝滞，刚入队不久的青年垂着脑袋立在原地，室内敲击键盘的声音都轻了不少，闻天翔深吸口气，疑惑道：“老丁那儿还没消息？”身旁立刻有人应声道：“从你们那儿拿走证物开始就神神叨叨的，别说你了，我还找他呢。”闻天翔愣了愣，继续问道：“神神叨叨的？怎么个神叨？”
“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老婆说从昨晚就开始跳舞，嫂子还以为他玩老来俏，转身的功夫人就没了，这不，现在电话还打不通。一个劲问我队里是不是有同志搞不正当关系。”
闻天翔神色微动，问道：“证物呢？还在证物室？”
“被老丁带回家里了，听说嫂子也忙着探案呢。”那人暗笑道，自在的伸了个懒腰。见闻天翔拎包要走，疑惑道：“干嘛？想好怎么和家属说了？”
闻天翔摆了摆手，制止了徒弟跟上的动作，只身朝外走去，听见接待室里悲恸的嚎啕声，中年男子的身形顿了顿。
“她才二十二啊，还没结婚啊...这么大人说没就没了...连个尸体都找不着...”声音愈发悲切，闻天翔沉默半晌，脚步更沉重了几分。
驱车赶往丁良山家的路上，闻天翔神色不定，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乱发青年的话语。“它是鬼，它杀了人...”“就算我也是鬼，那也是为人杀鬼的好鬼...”心底莫名烦躁，中年男子从包里取出烟，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其夹在耳上。
“莫名奇妙，什么人都往局里送...”正嘟囔着，文天翔瞳孔乍缩，那乱发青年正站在街边朝自己招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车停靠在他的身旁。青年点头微笑，神色自然的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见文天翔直直的盯着自己，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羞赧道：“先别走，还有俩人。”
车门再次被拉开，红裙女子和束发少年拎着大包小裹钻进后座，宛如是去秋游的样子。青年面色不变，盯着挡风玻璃轻声道：“人齐了，开吧。”
文天翔神色一滞，迟疑道：“你们...是不是上错车了？”
青年听到这话转过头来，淡笑道：“贵人多忘事，你还审过我呢，这么快就忘了？”
见文天翔神色不定，秦泊淮也不做声，闭着眼睛瘫在副驾，惬意摸样引得身后妩媚妖精一阵不满，冷声道：“就该是你领他去，这熊孩子不给买就躺地上耍赖，搞得人家都以为我是他妈...”
秦泊淮随口道：“你就不怕他当街把我宰了？再说人就认识我，你站路边摆手他都不能停。”
正说着，白嫩柔荑伸到脸旁，秦泊淮莫名道：“干嘛？”
“报销啊？买的时候这崽子答应我了，一个月内不杀你。”姜珊珊巧笑嫣然，颠着素手，却被浑人无情扫开，奚声道：“那我也一个月内不吃你。”
“铁公鸡...”姜珊珊瘪了瘪嘴，见车子还停在原地，疑惑道：“怎么还不走？”似乎想起什么，妖精从袖口扯出一张纸，将其抖开递到中年男子面前。
“...非自然事件调查局？联合办案？”文天翔神色狐疑，几经确认纸上印章仍是心存疑虑，直到亲耳听到领导肯定才算勉强信了这事。驱动车子，引得束发少年吭吭咳嗽，却依然没放下手里的灌装甜奶。
将车停在巷尾，见秦泊淮没有下车的意思，妩媚妖精登时缩回了脚，附在青年耳畔轻语道：“看到鬼气了？”见他微微摇头，姜珊珊登时感觉轻松不少，见两人小心的模样，王富贵面色不屑，拍手抖落掌上粉末，率先走出车门。
听着几人奇怪的话语，文天翔将信将疑的心倒是落下几分，若不是接连发生的怪事，他也不会任由他们胡闹，眼见着半大孩童先行下车，几人便也不好再迟疑，推开车门随着少年一路前行，走了半晌，王富贵转过身子，面色微红道：“谁在领路？”
文天翔本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面色涨红没好气道：“还以为你知道路。”少年神色讪讪，一时顾着逞强，此时落了面皮也不好争辩，文天翔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后面，见两人皆是满脸无谓，登时心中苦笑，埋怨自己稀里糊涂信了几人的话。
行至丁良山家门，秦泊淮脚步落了大截，姜珊珊神色微动，身形随着浑人停下，见文天翔已开始敲门，悄然轻声道：“看见鬼气了？”
秦泊淮摇了摇头，轻微抬手指向妖精腕间，姜珊珊心中明了，口中轻声吟唱，新炼的闻色蛊嗡动羽翼扇翅而出，在文王两人头顶盘旋一周落回妖精手里。姜珊珊垂眸看去，无色蛊虫通体殷红，妖精神色一滞，慌忙望向秦泊淮，见他手指竖在唇前，姜珊珊止住话语，耳畔间仍有歌声低吟，她的神色骤然惊恐无比，那曲调...正是刚刚自己所唱！
门缓慢开，文天翔迟声道：“...嫂子？”
屋内，女人翩翩起舞，亦如游龙惊鸿。
层层隔板将房间分割的更为逼仄，如同是座鳞鲜作坊，无数寒门学子在这案前作价称量，若他们跃门之心不诚恳，此间呆着或许也能暂时心安，可其中若是真有妄图褪鳞成龙者，那必然也少不了少女这般苦学砥砺。许是那昏暗灯光着实费眼，少女起身抬手揉了揉，松开时眼里已是血丝密布，发觉自己已经看不清文字，她默默叹息一声将书扣合，借着微弱光亮，少女起身朝门口走去，书皮上字体娟秀，正是少女姓名。
摸索着找到了门口塑料盒子，李子墨心中登时踏实了不少，里面的手机不算昂贵，却也让她央求了许久，屏幕里的鲜肉笑容软糯，将少女满身心的疲惫驱散少许。划开屏幕，她被跳起的数字吓了一跳，不敢再逗留，起身拎包朝门外走去。
时间已至深夜，路旁的灯光昏黄，但好在还算明亮，时间太晚，李子墨心中隐隐不安，当初若不是贪图便宜，她也不至于在这人迹罕至的地界自习。乌云将月光遮掩，光亮再次暗淡了些，少女心中愈发害怕，不觉间步伐已变作小跑，直到瞅见前方的人影，心底的不安才消散了少许。
那人似乎喝多了酒，身形不断摇晃着，李子墨才刚落下的心再度被提了起来，踌躇着离那人远了些，可回家的路就这一条，少女心中顿感无助，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楚这人是男是女。四下环顾间惟有暗巷里的垃圾箱能勉强藏身，李子墨犹豫了片刻，眼见那人越来越近，还是狠了狠心钻进桶内。
垃圾箱内气味浓厚，脏汁臭水在少女发白衣衫上留下斑驳污痕，她强捂着嘴避免发出声响，狭小缝隙外人影闪动，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的纤细身影。是个女人？李子墨心中一动，却也没敢贸然出来，直到那人走远，心中莫名的不安才消减了些，将盖顶撑起少许，见那人已彻底消失，少女才翻身出来蹲在地上一通干呕。好在手机始终被她举着，这才逃过了一劫。
恶心感退去，李子墨直起身子，满身的恶臭让她下意识掐紧了鼻子，可手指上的味道却又让她难受了不少。经此一遭心里不再害怕，只剩下了埋怨燥郁。手机屏幕上的鲜肉笑容仍然甜美，少女心头一动，对着手机摆弄半晌，跟着歌曲轻声哼唱。
哥哥什么时候请的伴唱？李子墨心中一动，熟悉的曲调中夹杂了些异样的声音，婉转而凄凉，同整首歌的氛围格格不入，这让她眉头紧皱，烦躁感再度席卷而来，登时觉得尤为刺耳，停了音乐，李子墨瞳孔骤然紧缩。
声音还在...
少女颤抖着回头，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摇晃个不停，见她望来，那人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轻笑，动作变得轻柔妩媚，身姿摇曳间变成了曼妙舞步，纤影翩翩，李子墨看着看着，竟不由的痴了。
艺术，纯粹的艺术。
呆愣在原地的李子墨犹然未觉，灯光下的人竟没有影子，沉醉在舞步中的少女眼神愈发迷离，曾被她珍视的手机慢慢从她手中滑落。
“啪！”
一声脆响，李子墨眼神清澈了些，却又再次被那舞姿吸住视线。翩跹起舞的女人身形顿了顿，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少女脚下的手机上。李子墨心头一动，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女人。
强光闪烁，女人身形一滞，李子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神情怯赧。关闭闪光灯正要再次录像，才发觉屏幕里空空荡荡，哪里有舞者的影子？赫然抬头，那人却仍在翩翩起舞，面容光滑平整，竟是连五官都没有...
李子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李子墨再次睁眼，模糊的视线彻底漆黑。
月光下，衣着朴素的少女翩翩起舞，一如诗中游龙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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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队，那两口子已经在门口呆了一天一夜了，怎么劝没用啊...”文天翔烦闷的抓着头发，见徒弟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为难，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无奈道：“那我去？去告诉他们一点进展也没有？”
闻天翔此话一出，办公室内的气氛骤然凝滞，刚入队不久的青年垂着脑袋立在原地，室内敲击键盘的声音都轻了不少，闻天翔深吸口气，疑惑道：“老丁那儿还没消息？”身旁立刻有人应声道：“从你们那儿拿走证物开始就神神叨叨的，别说你了，我还找他呢。”闻天翔愣了愣，继续问道：“神神叨叨的？怎么个神叨？”
“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老婆说从昨晚就开始跳舞，嫂子还以为他玩老来俏，转身的功夫人就没了，这不，现在电话还打不通。一个劲问我队里是不是有同志搞不正当关系。”
闻天翔神色微动，问道：“证物呢？还在证物室？”
“被老丁带回家里了，听说嫂子也忙着探案呢。”那人暗笑道，自在的伸了个懒腰。见闻天翔拎包要走，疑惑道：“干嘛？想好怎么和家属说了？”
闻天翔摆了摆手，制止了徒弟跟上的动作，只身朝外走去，听见接待室里悲恸的嚎啕声，中年男子的身形顿了顿。
“她才二十二啊，还没结婚啊...这么大人说没就没了...连个尸体都找不着...”声音愈发悲切，闻天翔沉默半晌，脚步更沉重了几分。
驱车赶往丁良山家的路上，闻天翔神色不定，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乱发青年的话语。“它是鬼，它杀了人...”“就算我也是鬼，那也是为人杀鬼的好鬼...”心底莫名烦躁，中年男子从包里取出烟，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其夹在耳上。
“莫名奇妙，什么人都往局里送...”正嘟囔着，文天翔瞳孔乍缩，那乱发青年正站在街边朝自己招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车停靠在他的身旁。青年点头微笑，神色自然的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见文天翔直直的盯着自己，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羞赧道：“先别走，还有俩人。”
车门再次被拉开，红裙女子和束发少年拎着大包小裹钻进后座，宛如是去秋游的样子。青年面色不变，盯着挡风玻璃轻声道：“人齐了，开吧。”
文天翔神色一滞，迟疑道：“你们...是不是上错车了？”
青年听到这话转过头来，淡笑道：“贵人多忘事，你还审过我呢，这么快就忘了？”
见文天翔神色不定，秦泊淮也不做声，闭着眼睛瘫在副驾，惬意摸样引得身后妩媚妖精一阵不满，冷声道：“就该是你领他去，这熊孩子不给买就躺地上耍赖，搞得人家都以为我是他妈...”
秦泊淮随口道：“你就不怕他当街把我宰了？再说人就认识我，你站路边摆手他都不能停。”
正说着，白嫩柔荑伸到脸旁，秦泊淮莫名道：“干嘛？”
“报销啊？买的时候这崽子答应我了，一个月内不杀你。”姜珊珊巧笑嫣然，颠着素手，却被浑人无情扫开，奚声道：“那我也一个月内不吃你。”
“铁公鸡...”姜珊珊瘪了瘪嘴，见车子还停在原地，疑惑道：“怎么还不走？”似乎想起什么，妖精从袖口扯出一张纸，将其抖开递到中年男子面前。
“...非自然事件调查局？联合办案？”文天翔神色狐疑，几经确认纸上印章仍是心存疑虑，直到亲耳听到领导肯定才算勉强信了这事。驱动车子，引得束发少年吭吭咳嗽，却依然没放下手里的灌装甜奶。
将车停在巷尾，见秦泊淮没有下车的意思，妩媚妖精登时缩回了脚，附在青年耳畔轻语道：“看到鬼气了？”见他微微摇头，姜珊珊登时感觉轻松不少，见两人小心的模样，王富贵面色不屑，拍手抖落掌上粉末，率先走出车门。
听着几人奇怪的话语，文天翔将信将疑的心倒是落下几分，若不是接连发生的怪事，他也不会任由他们胡闹，眼见着半大孩童先行下车，几人便也不好再迟疑，推开车门随着少年一路前行，走了半晌，王富贵转过身子，面色微红道：“谁在领路？”
文天翔本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面色涨红没好气道：“还以为你知道路。”少年神色讪讪，一时顾着逞强，此时落了面皮也不好争辩，文天翔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后面，见两人皆是满脸无谓，登时心中苦笑，埋怨自己稀里糊涂信了几人的话。
行至丁良山家门，秦泊淮脚步落了大截，姜珊珊神色微动，身形随着浑人停下，见文天翔已开始敲门，悄然轻声道：“看见鬼气了？”
秦泊淮摇了摇头，轻微抬手指向妖精腕间，姜珊珊心中明了，口中轻声吟唱，新炼的闻色蛊嗡动羽翼扇翅而出，在文王两人头顶盘旋一周落回妖精手里。姜珊珊垂眸看去，无色蛊虫通体殷红，妖精神色一滞，慌忙望向秦泊淮，见他手指竖在唇前，姜珊珊止住话语，耳畔间仍有歌声低吟，她的神色骤然惊恐无比，那曲调...正是刚刚自己所唱！
门缓慢开，文天翔迟声道：“...嫂子？”
屋内，女人翩翩起舞，亦如游龙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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