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脏要逃掉了
枯枯戮山虽然早就成为了登托拉地区的一个旅游景点，甚至每天还有一趟观光巴士，但其方圆百里还是没有人烟的，不存在愿意跟暗杀者之家做邻居的人。
因此，在看到少年的瞬间，一个猜想便从那霸的脑海中升起。
在少年有些愣住的时候，那霸给身旁小弟比了个手势，而那位小弟也是动作非常利索地将枪口对准了少年。
“你，是住在这扇门之后的？”
明明是被枪口指着，银发少年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用眼神粗略地扫了一眼那霸等人，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想法闪过那霸的脑海——这似乎一点都不像认命的叹息。
然而，这道念头在少年微微颔首后，却是被那霸下意识地丢到了爪哇国。
从年龄上来说，这位少年跟揍敌客家族新生代的老大差不多，但也不能排除是执事的可能。
不，身份并不是重点，之后慢慢核实便是，眼下最关键的是他不仅可以帮我省掉撞门的麻烦，还能规避可能存在的陷阱。
“呵呵。”
笑声从那霸紧闭的嘴唇中间溜出，他抬起手来，身旁一位小弟连忙是递上精致的高脚杯，再往里面倒了半杯红酒。
优雅地晃了晃高脚杯，那霸一边嗅着红酒的醇香，一边问道：
“告诉我，黄泉之门的机关在哪里。”
“机关？”银发少年抬了抬眉头，却是反问道：“门上能有什么机关？”
“自然是指卑劣的揍敌客设置在门中的机关。”那霸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这么重的门，怎么可能是人能够推开的？”
他本以为，少年会屈服于他的威严、乖乖的带路，却没想到对方的嘴角向下扯了扯，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哪里重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重量好吧，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这么多年都是每扇门两顿哪里重了。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好不好，这么多年了肌肉涨没涨，有没有认真锻炼？好不好？”
*明波粗口*，好小子，我特么都没这么狂过……那霸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请对方吃百来颗枪子，但他还是忍住了，只不过摇晃高脚杯的动作却是不由得迟缓了些许。
不过，他的小弟可没那心性。
尽管是戴着墨镜，但还是能看出不少黑服男脸色都难看了不少，巨汉·托利多更是怒极反笑起来，对着身高还不及他腰间的银发少年晃了晃手中的枪子，说道：
“小子，你的意思是，揍敌客家族全员都是天生神力，可以轻松推开这扇两位二三百斤的大力士合力都没能推开的黄泉之门不说，就连他们手下的执事……就比如你，浑身上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人也能做到？”
“伸出双手，把衣袖卷起来，要是看到你有任何试图操作机关的可能，或者你根本推不开这扇门，我就当场毙了你。”
“……”
在众人充满敌意与戏谑的眼光中，少年有些无奈似的叹了口气，走到黄泉之门前，没有放下右手提着的旅行包，左手按在门扉的左侧，姿势像极了想要就这样将门推开。
“小子，你在开什么玩……”巨汉·托利多的愤怒还未从喉咙里吐出，便戛然而止，像极了被掐住脖颈的公鸭。
哐哐哐——
缓慢，却没有一丝的停滞与晦涩，大门就这样被少年单手推开了。
“……”
“……”
“……”
时间仿佛再度被按下了暂停键。
好一阵子后，人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喂喂喂，真的假的，不但推开了黄泉之门，还是单手？”
“那扇门可是连托利多都没法撼动的存在。”
“而且他浑身上下一点肌肉都没有，揍敌客家的人果然是人型的魔物。”
“这么说，刀枪不入的传言也是真的了？仅凭我们手中的枪，真的能抓住他们吗？”
即便黑服男们是帮派中训练有素的精英，见到如此夸张的一幕，也不禁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安静，安静！”
那霸吼了好几声，才把现场的杂言碎语给镇压了下去。
“小子，我必须承认，虽然只有一瞬，但你们揍敌客家族的障眼法成功吓到我了。”
越过了手下的黑服男，那霸来到少年的面前，遥举红酒杯。
“你们肯定设置在附近了吧，监控摄像头。只要有人在监控室配合，再加上远程遥控的机关，就算是十岁少年也能‘推开’这扇黄泉之门，非常轻松的就达到吓退入侵者的目的。”
“唯一的破绽便是，你们做的太过头了，太假了，一个十岁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伟力？”
从逻辑上来讲，那霸的推理没有任何的问题，再加上他脸上那副淡然自信的神色，黑服男们渐渐冷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种诡计，狡猾的揍敌客。”
“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滑稽的事？”
“延续数百年的暗杀者家族，看来只是个纸老虎而已。”
“……”
少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能够从零开始将势力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那霸除了有一颗敢于冒险、抓住机会的心以外，智力也是超乎常人的。
之所以朝少年走去，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他脸上的微表情。
从少年的脸上，那霸没有看出一丝一毫谎言被拆穿后的心虚和惊慌，更没有一丝的害怕。
如今少年叹气的表情，跟那些城市里被老板压榨的上班族简直是一模一样，充满了对下班时间后，预料之外的工作的无奈。
以普遍理性而言，抛去精神病之类的例外，倘若不是对自己的安全有着万分的自信，是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为什么？
凭什么？
那霸看了眼面前少年的细胳膊细腿，又侧身看了眼身后体魄结实、手持枪械的百位精锐手下，两者没有丝毫的对比性，可少年就是那么的自信，就好像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将在场百余人全部杀光似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瞬间，那霸想到了一个让他不愿意接受的假设——黄泉之门上没有机关，银发少年是靠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推开的大门。
如果是有此等神力的人，那想必躲过子弹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有恃无恐是当然的。
难道揍敌客家族里，全都是这样的怪物吗？
难不成要放弃？
不！绝不能放弃！
如果还未踏进大门一步便退怯的话，这百余位被我许以重利、幻想着赏金到手的手下们大概率第一个不愿意，即便真的听话撤退了、队伍的凝聚力也就散了。
在我的野心暴露出去的如今，我急需忠心手下的保护以及一些功绩，否则“十老头”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多年心血拉扯起来的帮派也会毁于一旦。
撤退？
前进？
如乌云般阴沉的颜色出现在了那霸的脸上。
最终促使那霸做出决定的，是银发少年稚嫩脸庞上的淡然神色。
不，不，不！
我绝不相信！
他才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力量？
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天资如此出色的存在？！
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设而已，成真的几率就跟天上忽然下起钞票雨一样，我从来都能赌赢，就连猎人都臣服在我之下，这次也一定能行！
只要成功逮捕揍敌客，无论这群猪猡死伤多少都是值得的！
我一定要成为十老头，站在世界的顶点上！
咔嚓！
将手中的玻璃酒杯狠狠捏碎，那霸冷声下令道：
“前进！”
在那霸的命令下，上百位端着枪械的黑服男从黄泉之门中鱼贯而入。
寂静的森林中，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悠长狼嚎，配合上黄泉之门缓缓合上发出的“哐哐”声，就像是为这群可怜人而奏响的安魂曲。
在那霸的要求下，银发少年和剃刀小队的成员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而那霸则是处在队伍的最中间、被上百位精锐手下包围住。
“我叫提尔=巴斯特，是一位猎人，你叫什么名字？”
一行人在森林间没走多久，剃刀小队的首领忽然朝少年搭话了。
“叫我托雷斯吧。”少年依旧是那副有些百无聊赖的表情，懒懒地答道，“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跟后面那群人并非是一伙的，来这里是接受了猎人协会的委托，有人托我将一封信递交给你们揍敌客本家。一会我们小队可以反水，帮你们揍敌客家族对付黑帮。毕竟是一百多人的精锐部队，你也不想家族内有人受伤甚至死亡吧。”
“嗯？”听到了预料之外的话语，托雷斯眉头挑起，“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
提尔=巴斯特眼睛倏地瞪大，一副有些难以接受事实的样子。
“你这身手，居然只是揍敌客家族的执事？”
虽然提尔再一次猜错了，但这回托雷斯懒得去纠正他，淡淡地说道：“帮忙就不用了，这些人我没放在眼里。”
“嗯？？？”提尔=巴斯特狠狠地皱起眉头，“拜托，那可是一百个持有枪械的黑帮分子，不是装逼的时候。”
嘀嘀嘀嘀——
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穿破寂静的森林，让本就神经绷紧的黑服男们握紧了手中的枪，以为自己是中了埋伏。
“啊，抱歉。”托雷斯从口袋中取出一枚蜂鸣着的手机，朝被人群包围着的那霸说道，“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那霸沉下脸来，冲身旁的小弟努了努下巴。
收到命令，那位黑服小弟冲到托雷斯的旁边，一把夺下了他的手机。
“托雷斯=奥恩，你现在人到哪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道沉稳的男声。
“你是揍敌客家的人？”那霸冷笑道，“真是抱歉，他没法接你电话呢。”
“我是揍敌客家族的执事副总管，名叫梧桐。请问你是？”
成熟男声同样是那么的冷静，没有一丝的动摇与波澜，让那霸心中又是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那个逃跑的警卫没通知你们么？我是那霸=琼斯，记住这个名字，马上我就要将你们的主子一网打尽！”
“……真是失礼了，我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情报。或许是你们的警戒太低了，下人足够处理，没资格传递到我这里。”
仅仅是淡淡的几句话，便让那霸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刚想破口大骂，便听到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托雷斯，壶音老师让我转告你，赶快回培训所，今天有重要的课程，不得缺席。”
“以及，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些垃圾就交给你了，可以全部杀光，所携带的财物都归你。”
那霸愣住了，对如此嚣张的话一时间甚至没生出半点愤怒的心情，只有满心的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杀光？
以他一个人，杀光我上百位携带着枪械的、有火拼厮杀经验的精锐黑帮成员？
咔嚓。
电话挂了。
“用不着你说，我正准备动手呢。”
下一个瞬间，悲鸣响起，将那霸拉回了现实。
“额啊！！！”
“啊啊啊！！！”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位银发少年双臂朝两侧张开，左右手中各握着一枚鲜红色的果实。
不，那并不是果实。
一股寒气从那霸的脚后跟直窜天灵盖，冷汗也攀上了他的后背。
那在少年手中跳动着，哪里是什么红色的果实，而是人类的心脏啊！
扑通、扑通。
两位负责看守银发少年的黑服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可不行啊，不好好看住心脏的话，被它逃掉就麻烦了。”
或许徒手挖出心脏的这一幕过于的震撼，上百位训练有素的黑帮成员，竟然没有一位在第一时间扣下手中的扳机。
下一个瞬间，托雷斯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物体在枝叶间穿梭的“沙沙”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霸。
一抹无法抑制下去的惊惧在他的脸上蔓延，让那霸眼睛上的那道原本凶悍的疤痕变得扭曲而滑稽，他怒吼道：
“警戒！警戒！以老子为中心布好阵型！不要主动出击！给老子提起一万分的精神来！”
回应他的，是另两位手下的惨叫。
因此，在看到少年的瞬间，一个猜想便从那霸的脑海中升起。
在少年有些愣住的时候，那霸给身旁小弟比了个手势，而那位小弟也是动作非常利索地将枪口对准了少年。
“你，是住在这扇门之后的？”
明明是被枪口指着，银发少年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用眼神粗略地扫了一眼那霸等人，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想法闪过那霸的脑海——这似乎一点都不像认命的叹息。
然而，这道念头在少年微微颔首后，却是被那霸下意识地丢到了爪哇国。
从年龄上来说，这位少年跟揍敌客家族新生代的老大差不多，但也不能排除是执事的可能。
不，身份并不是重点，之后慢慢核实便是，眼下最关键的是他不仅可以帮我省掉撞门的麻烦，还能规避可能存在的陷阱。
“呵呵。”
笑声从那霸紧闭的嘴唇中间溜出，他抬起手来，身旁一位小弟连忙是递上精致的高脚杯，再往里面倒了半杯红酒。
优雅地晃了晃高脚杯，那霸一边嗅着红酒的醇香，一边问道：
“告诉我，黄泉之门的机关在哪里。”
“机关？”银发少年抬了抬眉头，却是反问道：“门上能有什么机关？”
“自然是指卑劣的揍敌客设置在门中的机关。”那霸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这么重的门，怎么可能是人能够推开的？”
他本以为，少年会屈服于他的威严、乖乖的带路，却没想到对方的嘴角向下扯了扯，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哪里重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重量好吧，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这么多年都是每扇门两顿哪里重了。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好不好，这么多年了肌肉涨没涨，有没有认真锻炼？好不好？”
*明波粗口*，好小子，我特么都没这么狂过……那霸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请对方吃百来颗枪子，但他还是忍住了，只不过摇晃高脚杯的动作却是不由得迟缓了些许。
不过，他的小弟可没那心性。
尽管是戴着墨镜，但还是能看出不少黑服男脸色都难看了不少，巨汉·托利多更是怒极反笑起来，对着身高还不及他腰间的银发少年晃了晃手中的枪子，说道：
“小子，你的意思是，揍敌客家族全员都是天生神力，可以轻松推开这扇两位二三百斤的大力士合力都没能推开的黄泉之门不说，就连他们手下的执事……就比如你，浑身上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人也能做到？”
“伸出双手，把衣袖卷起来，要是看到你有任何试图操作机关的可能，或者你根本推不开这扇门，我就当场毙了你。”
“……”
在众人充满敌意与戏谑的眼光中，少年有些无奈似的叹了口气，走到黄泉之门前，没有放下右手提着的旅行包，左手按在门扉的左侧，姿势像极了想要就这样将门推开。
“小子，你在开什么玩……”巨汉·托利多的愤怒还未从喉咙里吐出，便戛然而止，像极了被掐住脖颈的公鸭。
哐哐哐——
缓慢，却没有一丝的停滞与晦涩，大门就这样被少年单手推开了。
“……”
“……”
“……”
时间仿佛再度被按下了暂停键。
好一阵子后，人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喂喂喂，真的假的，不但推开了黄泉之门，还是单手？”
“那扇门可是连托利多都没法撼动的存在。”
“而且他浑身上下一点肌肉都没有，揍敌客家的人果然是人型的魔物。”
“这么说，刀枪不入的传言也是真的了？仅凭我们手中的枪，真的能抓住他们吗？”
即便黑服男们是帮派中训练有素的精英，见到如此夸张的一幕，也不禁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安静，安静！”
那霸吼了好几声，才把现场的杂言碎语给镇压了下去。
“小子，我必须承认，虽然只有一瞬，但你们揍敌客家族的障眼法成功吓到我了。”
越过了手下的黑服男，那霸来到少年的面前，遥举红酒杯。
“你们肯定设置在附近了吧，监控摄像头。只要有人在监控室配合，再加上远程遥控的机关，就算是十岁少年也能‘推开’这扇黄泉之门，非常轻松的就达到吓退入侵者的目的。”
“唯一的破绽便是，你们做的太过头了，太假了，一个十岁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伟力？”
从逻辑上来讲，那霸的推理没有任何的问题，再加上他脸上那副淡然自信的神色，黑服男们渐渐冷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种诡计，狡猾的揍敌客。”
“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滑稽的事？”
“延续数百年的暗杀者家族，看来只是个纸老虎而已。”
“……”
少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能够从零开始将势力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那霸除了有一颗敢于冒险、抓住机会的心以外，智力也是超乎常人的。
之所以朝少年走去，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他脸上的微表情。
从少年的脸上，那霸没有看出一丝一毫谎言被拆穿后的心虚和惊慌，更没有一丝的害怕。
如今少年叹气的表情，跟那些城市里被老板压榨的上班族简直是一模一样，充满了对下班时间后，预料之外的工作的无奈。
以普遍理性而言，抛去精神病之类的例外，倘若不是对自己的安全有着万分的自信，是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为什么？
凭什么？
那霸看了眼面前少年的细胳膊细腿，又侧身看了眼身后体魄结实、手持枪械的百位精锐手下，两者没有丝毫的对比性，可少年就是那么的自信，就好像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将在场百余人全部杀光似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瞬间，那霸想到了一个让他不愿意接受的假设——黄泉之门上没有机关，银发少年是靠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推开的大门。
如果是有此等神力的人，那想必躲过子弹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有恃无恐是当然的。
难道揍敌客家族里，全都是这样的怪物吗？
难不成要放弃？
不！绝不能放弃！
如果还未踏进大门一步便退怯的话，这百余位被我许以重利、幻想着赏金到手的手下们大概率第一个不愿意，即便真的听话撤退了、队伍的凝聚力也就散了。
在我的野心暴露出去的如今，我急需忠心手下的保护以及一些功绩，否则“十老头”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多年心血拉扯起来的帮派也会毁于一旦。
撤退？
前进？
如乌云般阴沉的颜色出现在了那霸的脸上。
最终促使那霸做出决定的，是银发少年稚嫩脸庞上的淡然神色。
不，不，不！
我绝不相信！
他才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力量？
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天资如此出色的存在？！
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设而已，成真的几率就跟天上忽然下起钞票雨一样，我从来都能赌赢，就连猎人都臣服在我之下，这次也一定能行！
只要成功逮捕揍敌客，无论这群猪猡死伤多少都是值得的！
我一定要成为十老头，站在世界的顶点上！
咔嚓！
将手中的玻璃酒杯狠狠捏碎，那霸冷声下令道：
“前进！”
在那霸的命令下，上百位端着枪械的黑服男从黄泉之门中鱼贯而入。
寂静的森林中，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悠长狼嚎，配合上黄泉之门缓缓合上发出的“哐哐”声，就像是为这群可怜人而奏响的安魂曲。
在那霸的要求下，银发少年和剃刀小队的成员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而那霸则是处在队伍的最中间、被上百位精锐手下包围住。
“我叫提尔=巴斯特，是一位猎人，你叫什么名字？”
一行人在森林间没走多久，剃刀小队的首领忽然朝少年搭话了。
“叫我托雷斯吧。”少年依旧是那副有些百无聊赖的表情，懒懒地答道，“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跟后面那群人并非是一伙的，来这里是接受了猎人协会的委托，有人托我将一封信递交给你们揍敌客本家。一会我们小队可以反水，帮你们揍敌客家族对付黑帮。毕竟是一百多人的精锐部队，你也不想家族内有人受伤甚至死亡吧。”
“嗯？”听到了预料之外的话语，托雷斯眉头挑起，“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
提尔=巴斯特眼睛倏地瞪大，一副有些难以接受事实的样子。
“你这身手，居然只是揍敌客家族的执事？”
虽然提尔再一次猜错了，但这回托雷斯懒得去纠正他，淡淡地说道：“帮忙就不用了，这些人我没放在眼里。”
“嗯？？？”提尔=巴斯特狠狠地皱起眉头，“拜托，那可是一百个持有枪械的黑帮分子，不是装逼的时候。”
嘀嘀嘀嘀——
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穿破寂静的森林，让本就神经绷紧的黑服男们握紧了手中的枪，以为自己是中了埋伏。
“啊，抱歉。”托雷斯从口袋中取出一枚蜂鸣着的手机，朝被人群包围着的那霸说道，“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那霸沉下脸来，冲身旁的小弟努了努下巴。
收到命令，那位黑服小弟冲到托雷斯的旁边，一把夺下了他的手机。
“托雷斯=奥恩，你现在人到哪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道沉稳的男声。
“你是揍敌客家的人？”那霸冷笑道，“真是抱歉，他没法接你电话呢。”
“我是揍敌客家族的执事副总管，名叫梧桐。请问你是？”
成熟男声同样是那么的冷静，没有一丝的动摇与波澜，让那霸心中又是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那个逃跑的警卫没通知你们么？我是那霸=琼斯，记住这个名字，马上我就要将你们的主子一网打尽！”
“……真是失礼了，我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情报。或许是你们的警戒太低了，下人足够处理，没资格传递到我这里。”
仅仅是淡淡的几句话，便让那霸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刚想破口大骂，便听到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托雷斯，壶音老师让我转告你，赶快回培训所，今天有重要的课程，不得缺席。”
“以及，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些垃圾就交给你了，可以全部杀光，所携带的财物都归你。”
那霸愣住了，对如此嚣张的话一时间甚至没生出半点愤怒的心情，只有满心的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杀光？
以他一个人，杀光我上百位携带着枪械的、有火拼厮杀经验的精锐黑帮成员？
咔嚓。
电话挂了。
“用不着你说，我正准备动手呢。”
下一个瞬间，悲鸣响起，将那霸拉回了现实。
“额啊！！！”
“啊啊啊！！！”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位银发少年双臂朝两侧张开，左右手中各握着一枚鲜红色的果实。
不，那并不是果实。
一股寒气从那霸的脚后跟直窜天灵盖，冷汗也攀上了他的后背。
那在少年手中跳动着，哪里是什么红色的果实，而是人类的心脏啊！
扑通、扑通。
两位负责看守银发少年的黑服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可不行啊，不好好看住心脏的话，被它逃掉就麻烦了。”
或许徒手挖出心脏的这一幕过于的震撼，上百位训练有素的黑帮成员，竟然没有一位在第一时间扣下手中的扳机。
下一个瞬间，托雷斯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物体在枝叶间穿梭的“沙沙”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霸。
一抹无法抑制下去的惊惧在他的脸上蔓延，让那霸眼睛上的那道原本凶悍的疤痕变得扭曲而滑稽，他怒吼道：
“警戒！警戒！以老子为中心布好阵型！不要主动出击！给老子提起一万分的精神来！”
回应他的，是另两位手下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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