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还害羞了？
宇文元吉怒道：“萧俳因！你是我父皇的依纳（知己，亲信），大北岐的于越！礼绝百僚，为群臣之首！
你居然帮助东暻人祸乱我大北岐朝纲！”
涅若也发现了元太后，惊恐地往后退缩。
见萧俳因蹙紧了眉，元太后勾起唇角，说道：
“他原不知，只不过你一门心思对付我，而不是强敌大兖元珉，又怎么劝都不肯回头。
他才不得不接受我的召见。”
她继续说道：“哀家垂帘听政这十几年来，东暻每年向北岐开放榷场，许可两国百姓走商贸易。
东暻国廷每年更是赠予北岐廷岁币，绢帛，珠宝等等。
北岐廷才有财力扩充军队，震慑周围敌邦，不至于轻易妄动。
这一会，强敌环伺，你却要背弃盟友？
你们父子弟兄三人果然都不是做国主的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根本一窍不通。”
“从云是怎么死的？”宇文元吉执拗地问道。
元太后极其厌恶地蹙眉，仿佛在看令人作呕的东西。
“你们兄弟还真是情深……都怪你们的奶娘挑唆，从云不肯登基，说什么不能抢你的皇位，吵吵闹闹，实在是烦死了，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母亲的苦心。”
元太后蹙眉扶额，仿佛正在被那孩童的哭闹所烦扰。
“你杀了他？”
“还有你们的奶娘，不过是个奴才，真把自己当成了你们的亲娘了。”
宇文元吉呕出一口鲜血，两眼血红。
“原来白姆也是你杀的……”
宇文元吉笑道：“若不是你，屡次在四季捺钵时对天驰各部酋长肆意侮辱。
又在导致天奉灭国的大灾变之后，对比邻天奉的天驰部不施以援手，反而苛捐重税，新仇旧恩叠加。
他岂会放着好好的王族不做，执意立国造反？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你。
只要你死，我还给他们土地，免除他们的重税，让他们制治自己的子民。
便可不必打仗。
将士们不用枕戈待旦，浴血奋战，百姓不用流离失所，惨遭战火荼毒！”
后话，宇文元吉是对默默立在后面的萧俳因说的。
元太后抓起分茶饼用的小竹刀，手起刀落，捅入宇文元吉的喉咙。
鲜血飞溅。
元太后低声嗫嚅：“没出息。”
宇文元吉的眉眼像极了元太后，天然一股说不出的风情，此刻瞪若铜铃。
在涅若失控的惊呼惨叫中，元太后站起来，拈起茶巾擦手。
萧俳因在错愕中回过神来，他的神思犹如天人交战，一番争斗之后，双手合十应是。
元太后盯着宇文元吉，啐道：“真恶心……一个，两个，不听话的样子，没得让人恶心。”
涅若越来越疯癫，她的惨叫一声盖过一声，随后，便被疾步进殿的萧古摩打昏。
元太后斜睨着涅若，感叹道：“得有多无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有什么好的，明明是这世上最碰不得的。自负，野蛮，独断，暴力。除了带给你忧虑，疾病，和无休止的争吵，打骂，没有其他任何好处。”
她上扬的媚眼扫向萧古摩：“你，能否让哀家省心一些？
竟然被那个丫头砍掉了你的手，右手！哪怕装上了义肢，用手套掩盖，到底是个废人。”
萧古摩绷紧脸：“太后仁慈。”
元太后迎着日光看手指。
鲜血浸入指甲缝里，就很难清洗。
她长叹了一声：“云丫头可是哀家亲手调教出来的，你斗不过也正常。
罢了，哀家也不想追究了，谁让哀家身边只剩你了……”
……
周小云醒过来时，她那带着血的衣裳与纱布，药瓶摆在一处。
枕边有一套干净的衣裳，不过是男人的衣裳。
她记不太清自己怎么被救起。
只是朦胧有一些那人将她救起来的画面，按压胸脯，以口渡气，后来进了屋，还剪开她的衣衫，为她处理伤口。
周小云挣扎着坐起，取来衣服穿好，扶着墙走到甲板上。
这是一艘随处可见的海船，只要拿得出银两都可以租赁到。
船上貌不惊人的船工，却都是拿出银两也未必可以雇佣到高手。
那是很特殊的身法，轻盈与稳健并存。
海船的后方是载着蚊子，跳蚤和甲鱼的客船。
他们正面带虑色，抱着包袱蜷坐在船头。
跳蚤瞧见了周小云，连忙告诉蚊子和甲鱼。
三人的脸色如拨云见日，顿时明朗，纷纷站起来朝她挥手。
周小云扯起笑容，也朝他们挥手。
看来她落水的事情造成了一定的轰动，他们或看到，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被这艘海船上的人救起，
否则不会抱着包裹守在船头等待。
周小云温暖的心情却又极快堕入冰窟。
她看到蚊子，跳蚤和甲鱼的身后，站着矍铄的老者。
他的双手负在身后，笑容和蔼地和毫无防备的三个人交流。
他知道她在乎他们。
他在用这三个人的命威胁自己。
在蒙蒙的天光下，登州的埠头渐行渐近，
她必须尽快想到办法，保住自己的命，保住蚊子，跳蚤以及甲鱼的命！
但秘药全部都在甲鱼抱着的包袱里，并没有随身携带，也就没有办法施展秘术……
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周小云回过头，认出眼前的少年不是救她，并为她疗伤的那一位。
这位少年有一股蓬勃向上的朝气，好似生命中从来没有遇见过不顺利的事情。
因此他的气度完全不一样，走近过来，更见差别。
他的眉眼尤其舒展。
“娘子你醒了？”
“谢谢郎君出手相救……”
少年抢着更正道：“是我家郎君，不是我，娘子莫要谢错了人才是。”
周小云定了定神，说道：“郎君为了救我，在这样寒霜的节气里下水，不知身体是否无碍。若是因此感染了风寒，可是我的罪过。”
那少年笑道：“我家郎君说了，举手之劳，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周小云见半天说不到重点上，不由有些焦急：“不知你家郎君现在何处，小女想要当面向他致谢。”
“我家郎君早先吩咐小的，若娘子醒过来，先问问娘子是要在何处下船，免得误了行程。”
周小云缄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连偏室都布置地这般雅致，你家郎君应当是位贵人吧。”
少年微微蹙眉。
“我不过是想当面致谢，以表感激之情，免得叫人以为我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
你家郎君却早早做着防备，只盼着快些放我下船。
这是考虑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怕我赖着不走，非要以身相许吗？”
少年连忙摆手：“娘子误会了。”
“哦，那又是为何推三阻四。难不成，碰了我的身子，吻了我的唇，他还害羞了？”
你居然帮助东暻人祸乱我大北岐朝纲！”
涅若也发现了元太后，惊恐地往后退缩。
见萧俳因蹙紧了眉，元太后勾起唇角，说道：
“他原不知，只不过你一门心思对付我，而不是强敌大兖元珉，又怎么劝都不肯回头。
他才不得不接受我的召见。”
她继续说道：“哀家垂帘听政这十几年来，东暻每年向北岐开放榷场，许可两国百姓走商贸易。
东暻国廷每年更是赠予北岐廷岁币，绢帛，珠宝等等。
北岐廷才有财力扩充军队，震慑周围敌邦，不至于轻易妄动。
这一会，强敌环伺，你却要背弃盟友？
你们父子弟兄三人果然都不是做国主的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根本一窍不通。”
“从云是怎么死的？”宇文元吉执拗地问道。
元太后极其厌恶地蹙眉，仿佛在看令人作呕的东西。
“你们兄弟还真是情深……都怪你们的奶娘挑唆，从云不肯登基，说什么不能抢你的皇位，吵吵闹闹，实在是烦死了，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母亲的苦心。”
元太后蹙眉扶额，仿佛正在被那孩童的哭闹所烦扰。
“你杀了他？”
“还有你们的奶娘，不过是个奴才，真把自己当成了你们的亲娘了。”
宇文元吉呕出一口鲜血，两眼血红。
“原来白姆也是你杀的……”
宇文元吉笑道：“若不是你，屡次在四季捺钵时对天驰各部酋长肆意侮辱。
又在导致天奉灭国的大灾变之后，对比邻天奉的天驰部不施以援手，反而苛捐重税，新仇旧恩叠加。
他岂会放着好好的王族不做，执意立国造反？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你。
只要你死，我还给他们土地，免除他们的重税，让他们制治自己的子民。
便可不必打仗。
将士们不用枕戈待旦，浴血奋战，百姓不用流离失所，惨遭战火荼毒！”
后话，宇文元吉是对默默立在后面的萧俳因说的。
元太后抓起分茶饼用的小竹刀，手起刀落，捅入宇文元吉的喉咙。
鲜血飞溅。
元太后低声嗫嚅：“没出息。”
宇文元吉的眉眼像极了元太后，天然一股说不出的风情，此刻瞪若铜铃。
在涅若失控的惊呼惨叫中，元太后站起来，拈起茶巾擦手。
萧俳因在错愕中回过神来，他的神思犹如天人交战，一番争斗之后，双手合十应是。
元太后盯着宇文元吉，啐道：“真恶心……一个，两个，不听话的样子，没得让人恶心。”
涅若越来越疯癫，她的惨叫一声盖过一声，随后，便被疾步进殿的萧古摩打昏。
元太后斜睨着涅若，感叹道：“得有多无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有什么好的，明明是这世上最碰不得的。自负，野蛮，独断，暴力。除了带给你忧虑，疾病，和无休止的争吵，打骂，没有其他任何好处。”
她上扬的媚眼扫向萧古摩：“你，能否让哀家省心一些？
竟然被那个丫头砍掉了你的手，右手！哪怕装上了义肢，用手套掩盖，到底是个废人。”
萧古摩绷紧脸：“太后仁慈。”
元太后迎着日光看手指。
鲜血浸入指甲缝里，就很难清洗。
她长叹了一声：“云丫头可是哀家亲手调教出来的，你斗不过也正常。
罢了，哀家也不想追究了，谁让哀家身边只剩你了……”
……
周小云醒过来时，她那带着血的衣裳与纱布，药瓶摆在一处。
枕边有一套干净的衣裳，不过是男人的衣裳。
她记不太清自己怎么被救起。
只是朦胧有一些那人将她救起来的画面，按压胸脯，以口渡气，后来进了屋，还剪开她的衣衫，为她处理伤口。
周小云挣扎着坐起，取来衣服穿好，扶着墙走到甲板上。
这是一艘随处可见的海船，只要拿得出银两都可以租赁到。
船上貌不惊人的船工，却都是拿出银两也未必可以雇佣到高手。
那是很特殊的身法，轻盈与稳健并存。
海船的后方是载着蚊子，跳蚤和甲鱼的客船。
他们正面带虑色，抱着包袱蜷坐在船头。
跳蚤瞧见了周小云，连忙告诉蚊子和甲鱼。
三人的脸色如拨云见日，顿时明朗，纷纷站起来朝她挥手。
周小云扯起笑容，也朝他们挥手。
看来她落水的事情造成了一定的轰动，他们或看到，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被这艘海船上的人救起，
否则不会抱着包裹守在船头等待。
周小云温暖的心情却又极快堕入冰窟。
她看到蚊子，跳蚤和甲鱼的身后，站着矍铄的老者。
他的双手负在身后，笑容和蔼地和毫无防备的三个人交流。
他知道她在乎他们。
他在用这三个人的命威胁自己。
在蒙蒙的天光下，登州的埠头渐行渐近，
她必须尽快想到办法，保住自己的命，保住蚊子，跳蚤以及甲鱼的命！
但秘药全部都在甲鱼抱着的包袱里，并没有随身携带，也就没有办法施展秘术……
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周小云回过头，认出眼前的少年不是救她，并为她疗伤的那一位。
这位少年有一股蓬勃向上的朝气，好似生命中从来没有遇见过不顺利的事情。
因此他的气度完全不一样，走近过来，更见差别。
他的眉眼尤其舒展。
“娘子你醒了？”
“谢谢郎君出手相救……”
少年抢着更正道：“是我家郎君，不是我，娘子莫要谢错了人才是。”
周小云定了定神，说道：“郎君为了救我，在这样寒霜的节气里下水，不知身体是否无碍。若是因此感染了风寒，可是我的罪过。”
那少年笑道：“我家郎君说了，举手之劳，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周小云见半天说不到重点上，不由有些焦急：“不知你家郎君现在何处，小女想要当面向他致谢。”
“我家郎君早先吩咐小的，若娘子醒过来，先问问娘子是要在何处下船，免得误了行程。”
周小云缄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连偏室都布置地这般雅致，你家郎君应当是位贵人吧。”
少年微微蹙眉。
“我不过是想当面致谢，以表感激之情，免得叫人以为我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
你家郎君却早早做着防备，只盼着快些放我下船。
这是考虑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怕我赖着不走，非要以身相许吗？”
少年连忙摆手：“娘子误会了。”
“哦，那又是为何推三阻四。难不成，碰了我的身子，吻了我的唇，他还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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