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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误会再生

    正值羽筝照顾完老太太从屋内出来,突然便被语莺啼拦在了身前,这丫头一天一个想法,今儿此番也不知道她到底要闹哪样?

    :“语姑娘有何吩咐……?”

    不待羽筝说完话,语莺啼赶紧将她拽去了一旁寂静的翠竹林深处。

    :“听闻姐姐善熬制羹汤,老太太常常夸赞你的厨艺好,我想让姐姐教我,不知可否?”

    不待羽筝为难的回话,语莺啼赶紧从袖中取来一串玉石手链,也不管她接不接受,愣是硬塞入羽筝手中。

    此刻的羽筝似乎明白了什么,能让她这么下血本儿,必然是为了沅止。

    但他这堂堂少公爷不近女色,又不苟言笑,为人严肃的一本正经,能被语莺啼缠上,必然是一出好戏。

    不过此番能让沅止分心,自己若在府中寻找证据,恐怕也会更容易一些。

    心中欢喜,便又将这玉石手链还给了语莺啼。

    淡笑道:“语姑娘想学,我必然耐心教受,只是这么贵重的物件我不能收,也受不起。”

    语莺啼爱财,听她如此说来,便高高兴兴的将玉石手链收回了袖中。

    原以为羽筝会软硬不吃,谁知她这般好说话,心中高兴非常。

    :“那便现在吧!你可有空?”

    羽筝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反正眼下没有什么棘手的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此刻二人高高兴兴的去了后厨,原本是一副师徒受学的温馨画面,竟让语莺啼这千金小姐,全程一惊一乍咋咋呼呼的给破坏了。

    不是被活蹦乱跳的鱼儿给吓的花容失色,就是被活鸡活鸭挑衅的暴怒非常。

    羽筝无奈!只好亲自帮忙准备好一切食材。

    待到下锅时,又怕猪油溅到身上脸上导致毁容,便用绸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好不容易漏出一双眼睛吧!还闭的贼紧,啰啰嗦嗦能做好一道菜就怪了。

    羽筝偷偷一笑,无奈摇了摇头,想当初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时,也是这般。

    实在看不过去,便帮忙勉强做出一道熬糊了的小汤。

    羽筝故意想打趣语莺啼,便疯狂示意她尝尝味道如何?

    语莺啼尴尬非常,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不好吃,她焉能动口尝,便为难的笑了笑,赶紧往灶口躲去。

    :“姐姐你尝,我来烧火,劳烦你亲自做一道羹汤吧!”

    羽筝浅浅一笑,这道菜她可不敢尝试,只好配合的再次耐心教导讲解羹汤的做法。

    阁楼书房中,沅止不经意的瞧了一眼窗外,不远处乌烟瘴气,似有炊烟徐徐,但又似乎是着火的模样。

    他唤来二楚仔细瞧瞧。

    :“完了完了!后厨走水了。”

    二楚急的是了不得,赶紧从窗户口,纵身跃出阁楼,疯狂往厨房方向奔去。

    沅止踱出阁楼,站在二楼廊桥负手而立,正巧能望见厨房方向。

    羽筝武功不错,轻功了得,厨房浓烟四起,呛人的很,便身影闪动,犹如闪电,眼瞧着只挪动了一步,整个人便已经亭亭玉立的站在了院落内。

    衣衫整齐,发丝干净利落无一丝凌乱,容姿淡然平静,厨房乱的如此,她竟一丝也没有脏了脸颊。

    羽筝脸上挂着有趣的笑容,静等语莺啼狼狈的踉踉跄跄跑了出来。

    神色与羽筝正好相反,脸颊脏的黑不溜秋,发髻也已经有些凌乱,好在衣衫算是整洁,仪态嘛!就显得有些丢人了。

    远处的沅止看着这一幕,眉头轻挑,神色似乎有些想发笑。

    只见他无奈摇了摇头,转身那一刻,终还是忍不住漏出一抹笑意。

    待到二楚提着俩水桶赶来时,厨房浓烟已经减少了许多,也并没有着火,只是语莺啼不会烧火,引出的笑话罢了!

    二楚望着羽筝,心中不免感叹!

    :“巫女不愧是巫女,遇事总是这副淡然沉着的模样,丝毫不慌。”

    二楚反观语莺啼时,忍不住偷笑片刻。

    好在老太太遣人来查看情况,得知语莺啼闹了笑话,便赶紧吩咐了仆子,将她簇拥着接走了。

    直到二楚捂着口鼻冲进厨房,将未燃尽的柴火全部取了出来放进院落中,厨房无恙,羽筝才转身离开。

    整个灶口塞的满满当当,就一丝火苗微微熏着,故而才将整个厨房造的浓烟四起。

    但似乎这小妮子并没有放弃,第二日一早再次将羽筝堵在了门口。

    羽筝平静非常,有趣的望着这丫头还有什么花样。

    只见她摇曳着团扇,笑吟吟说道:“姐姐昨日害得我失了颜面,今儿怎么的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羽筝听罢!眉头一挑,神色略显一丝好奇。

    :“语姑娘此话何意?”

    :“老太太有吩咐,从今儿起,巫女便亲自多做一份羹汤,送往本姑娘房中,不得有误。”

    羽筝一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爽快答应着,转身离开,不在理会她。

    对于羽筝的傲娇脾气,语莺啼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武力值不如她,身份也没有她高,可不敢对着干,只得忍耐。

    不过可惜,沅止原以为还真是语莺啼亲自为他做的羹汤,每每送来,他都借口忙碌而不享用。

    甚至将语莺啼无情赶了出去。

    偏偏几次被二楚“请”出来的时候,都被羽筝无意间撞见了。

    羽筝不免唏嘘!

    :“果然——这魔鬼将军不是白叫的,不近女色,还无情,可怜语姑娘一片真心错付了。”

    想着想着,羽筝不由得觉得好笑,想必沅止这会儿在屋中应该很是头疼吧!

    想拒绝又碍于老太太的颜面,不拒绝吧!自己面对磨人的小妖精又无可奈何。

    五六日下来,语莺啼吃了几次闭门羹,却也不放弃,依旧缠着羽筝日日做羹汤往沅止住处送。

    这日申时,沅止经过院子,正瞧羽筝将羹汤送往老太太住处。

    远远望见语莺啼又将羹汤送往自己书房方向,心中好奇,吩咐了二楚查查缘由。

    随即悄悄踱入书房落座,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望着这桌子上香味弥漫的羹汤味,还真勾起了那么一丝食欲。

    沅止冷漠的说了一句:“辛苦你时时来回的跑。”

    语莺啼忙碌这半月里,每每被沅止二话不说的轰了出去,今儿能说出这番话来,别提她心中有多欢喜。

    便赶紧柔声柔气的附和:“都是莺啼该做的,能伺候少公爷,是莺啼的福气,若您喜欢,便是一辈子亲自下厨也是甘之如饴。”

    沅止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瞧着二楚打听消息回来,赶紧挥了挥手。

    二楚会意,再次将错愕的语莺啼“请”了出去。

    此刻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望着这碗羹汤,实在无从下口,甚至是怀疑羽筝别有用心,毕竟这丫头与玺润的关系不一般。

    沅止赶紧给二楚使了使眼色,他虽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但也不能自己亲自去做那小白鼠呀!

    正想着法子呢!脑子里突生一计。

    :“昨日底下的人捉了一只小狼犬,属下这就抱它来。”

    沅止神情严肃非常,冷冷说了一句:“你敢走出房门试试。”

    二楚欲哭无泪,难不成一条狗命比他的命还重要?心中委屈非常。

    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闭着眼愣是尝了一口。

    半刻钟过去,身体无恙,再去回味方才送进口中的羹汤时,竟觉得异常鲜美。

    故而谄媚的笑道:“少公爷您不喜欢这味道,便赏给属下解决了吧!”

    沅止将手中竹简一扔,神色依旧严肃非常,冷言冷语说道:“门外守着去。”

    二楚无法,望着那羹汤垂涎欲滴,又拗不过主子的威严,便愁眉苦脸的转身出了房门。

    谁知二楚刚刚关闭好房门,沅止便亲自尝尝了羹汤的味道。

    倒确实比府中厨娘做的要美味不少,于是乎,一碗全部吃尽。

    本来因为沅止与她多说了一句话,心中高兴时,正巧遇上仆子送来托盘上的空盘。

    得知沅止喜欢,便又高兴的了不得,多多少少有些过分解读了沅止的意思,认为那是沅止对她的认可和动了心。

    一整日里都挂着笑容的语莺啼,被老太太顺势看在了眼里。

    故问道:“这是怎么了?高兴成这样?”

    语莺啼忍不住的将今日之事告知了老太太。

    只见她淡淡一笑:“看来,沅止也并非是块硬石头,时日长了总归是会动心的。”

    :“托老太太的福,今后莺啼不敢忘记您的恩情。”

    老太太只浅浅一笑,心思比语莺啼来的更缜密一些,也不大相信沅止会突然对她生出怜惜。

    祖孙俩闲聊了片刻,再次等来弗如问诊的时辰。

    老太太略整了整一番仪容,命人唤来了巫女,以好做问诊笔录,方便乘报丛帝过目。

    随后才请进了弗如。

    瞧着羽筝依旧冷漠的模样,心中多少是失落的。

    老太太身体无恙,此来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开些滋补的药方便也罢了!

    祖孙二人有心留弗如用完膳再走,但却被委婉拒绝。

    :“既如此!也不好强留,莺啼送客。”

    弗如赶紧欠礼说道:“不必劳烦语姑娘,民有些事要嘱咐巫女一番,还请老太太恩准。”

    老太太只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准允。

    随后在语莺啼的搀扶下,回了卧房休息。

    :“此番劳烦巫女相送了。”

    弗如略做客气,而羽筝却但笑不语,领着弗如往门外踱步而去。

    只是二人均未说话,场面也略显尴尬。

    但终究还是弗如忍不住先说道:“阿筝,你可知珠家与沐家将纳亲之事推迟了?”

    羽筝突然停下脚步,听弗如的意思,难不成是来责怪自己的?此事乃丛帝下的旨,与她何干?

    心中不悦,只是故作平静的说道:“那又如何?你是觉得我该高兴呢?还是该恭喜呢?若是因为我而推迟,我当感激君的这份旨意,但却恰恰相反,只不过是两家谈不到一处罢了。”

    弗如不由得暗自一叹!看来是羽筝误会了自己的深意!便赶紧解释

    :“珠玑心里难受,对你实在愧疚,所以才向君请了旨意。”

    :“与我无关,莫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若无其他,便告辞。”

    弗如心急,赶紧将羽筝拽了回来,四下瞧了一眼,无人才敢小声提醒道:“少公爷正在查妊家灭门一事,你可是身份暴露了?”

    羽筝神色一顿,心中多少有些担心。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与沅止并无直接接触,应该不知情才对。

    :“未曾,看来我得尽快找出证据,不能再等了。”

    :“阿筝,沅止十分厌恶国相大人,又心知你与国相大人的关系,恐怕会处处警惕着你,你——要万事小心,行事莫要莽撞。”

    羽筝挥了挥衣袖,后退了一步,决议与弗如保持着陌生人的关系,神色依旧清冷,说了一句:“此乃我自己的事,无需你来关心。”

    说完!转身便匆匆离去,头也不曾回。

    弗如无奈唉声叹息!落寞的出了少府府,也许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

    几日后,沅止闲时偷偷望着羽筝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疑惑,如若不是受玺润指派,那么她又到底是为何而来呢?

    而羽筝此时此刻所想,无不是沅止做贼心虚,不然他为何会突然插手妊家灭门一事?

    可好巧不巧,羽筝在厨房忙着给沅止做羹汤,而沅止则在门外偷偷观察着羽筝的一举一动。

    本来就是两个互相怀疑彼此的表现。

    却被偷偷看着这一幕的沅家夫妇给误解了。

    二人躲在一旁瞧了大半晌,总觉得沅止有那么几分呆傻。

    沅如水露着一抹“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着急的小声嘀咕着。

    :“这臭小子半点不像我,喜欢就赶紧去表达呀!傻愣着偷看算怎么一回事?”

    立在一旁的软花柔不满的扫了他一眼,一副后悔无奈的神色。

    怼道:“当时眼瞎,耳朵不好使,竟被你花言巧语给诓骗住了,不然我软花柔怎会进了你沅家的门。”

    此时的沅如水是伤心又委屈,自己年轻时,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不相信,但看沅止就知道。

    毕竟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嘛!

    :“夫人你且小声些,一会儿儿子发现了咱。”

    说道此处!软花柔甚至连自己的宝贝儿子也开始嫌弃起来。

    不由得小声训斥道:“臭小子蠢的很,站了大半晌也不知道主动点儿,胆大点儿,但凡有你父亲一半的臭不要脸,羽筝那小姑娘还不得投怀送抱嘛!”

    此刻沅如水满头黑线,虽说说的是事实,但听着总觉得好似再挨骂似得。

    :“说儿子呢!别扯上我。”

    软花柔再次白了他一眼!懒得与他争论。

    随即深深的望了沅止一眼!

    :“看来还得是本夫人亲自出马。”

    说完!转身便扬长而去,唯有沅如水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在后头追赶软花柔的步伐。

    :“夫人,夫人你莫冲动,咱儿子脸皮薄,别让他失了颜面啊!”

    沅如水这么一喊!沅止似乎听见了几声声响,转头望去又无人影。

    迎着沅止眼神的示意,二楚瞬间明白,赶紧四处查看是否有人暗中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