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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忍杀

    按照仆子们的指引,后母顺利找寻到了那妇人所处的牢狱之中。

    妇人瞧着她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盯着她发笑,并没有半点惊讶与恐慌。

    后母不悦,命令狱卒开了牢狱大门。

    原本毫无任何伤害性的妇人,却突然发了怒,拼命的与后母扭打在一处。

    似乎两个人的武功都很不错,双方都没有撼动对方半点儿。

    一旁仆子们各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可以说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要出去喊护卫来帮忙吧!却被后母制止。

    这女人能被关押在此处,甚至被养的这样好。

    一来可能有她父亲的同意,二来恐怕也是浊言清的意思。

    如若惊动了旁人,被他二人知晓。

    那么自己近十年的丑事,也会被百姓们知晓,传了出去,她的名声跟地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一旁的狱卒们都看热闹似得,半点没有害怕领个失职之罪。

    反正来时后母也有吩咐,此事不能外传,也不能声张,他们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但眼下已是妇人站了上风,毕竟是常年被关在牢狱里,有的是时间练功夫,说道伤害值,也来的比后母更狠厉一些的。

    当仆子们奔来帮忙时,妇人乘机掐住了后母的脖子,极快的将毒药粉末往她口中塞,顺便“赏”了她一碗温水送下了肚。

    一个会武功的人,区区几个仆子对于她来说,实在好对付的很。

    三下五除二,便将之撂倒。

    后母怒喝:“贱妇,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妇人冷冷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当初你陷害我时,用的药丸罢了!今儿正好还给你。”

    说完!便悠哉悠哉的大口大口喝着茶水,望着后母狼狈的模样,得意的幽幽一笑。

    好在也不是很厉害的毒药,不过是能让自己的身体发软,没有体力罢了!

    不过是歇两天的事,养的回来。

    后母此刻没有了心情去理会妇人,领着仆子去了族长府邸。

    她想问问自己的父亲,妇人好端端的活在牢狱之中,是不是他在背后施以援手?

    当后母离开没多久,妇人突然一口鲜血喷出。

    她——被后母所伤,加之本身体质就差,当年被后母伤了筋骨,能熬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狱卒前来关心妇人时,还不忘带了伤药给她。

    这妇人却苦笑着说道:“多谢你这几年的照拂,不过——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为你杀了她,我等了太久,希望语莺啼莫要让我失望。”

    狱卒无奈的苦笑,当初妇人被追杀,他的父亲就是杀手中的一个。

    只因被她逃脱,后母一气之下将他父亲灭了口。

    为了复仇他忍辱偷生,无意间发现了妇人与族长的谈话,这才隐姓埋名做了一个狱卒。

    潜伏在妇人身边儿,她也是可怜,所以并没有将仇恨发泄在妇人的身上。

    两个人合谋,想了多少法子都未曾成功复仇,反而被后母轻而易举,摆脱了他们一次次的陷进跟刺杀。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样大好的时机。

    妇人调息片刻,随即说道:“通知语莺啼吧!这丫头可能都等急了。”

    狱卒点头应是,随即办差而去。

    她原本想给后母下至毒之物的,但她身边儿有太多神医高手,更本就伤不了她。

    唯有这不轻不重的小毒,才能让她放松警惕,既不用急着解毒,也不会迅速毒发。

    当族长看着后母狼狈的走来,只见她跪在族长身前,神色难过非常,甚至是失望跟无奈的。

    族长深感疑惑,赶紧将后母扶起。

    :“今儿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失态,半点儿规矩都没有。”

    后母只嘤嘤哭泣,流着眼泪质问道:“父亲可有事瞒着我?”

    族长一脸懵,也顾不得她方才问的那番话,只吩咐仆子赶紧伺候后母梳洗一番。

    好容易将情绪恢复片刻的她,仍旧忍不住委屈的跪在地上。

    无论族长如何宽慰,她就是不起。

    后母再次质问着族长:“女儿方才去了牢狱,父亲打算还瞒着女儿多久?”

    族长此时恍然大悟,她此番,原来是为了牢狱中的妇人。

    他无奈叹息道:“孩子,她毕竟伺候了我三年,你也追杀了她近八年,害得她死了孩子,终身不得有孕,我于心不忍,故而将她关入了牢狱之中照顾着。”

    后母此时大哭出了声,原以为此事就此结束是好的,她也放弃了追杀妇人。

    她只想与浊言清好好过日子,可没曾想,终究是被自己的父亲给摆了一道。

    :“父亲对她不忍,可有对女儿有过不忍?她活着我焉能安心啊!”

    族长无奈的劝说道:“孩子,她在牢狱里安稳度日,你且在族内自由自在,为父哪点亏待了你?”

    后母不悦,心中的不忿,却又不能向自己的父亲发泄。

    便只冷冷一笑!

    :“好好好。”

    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族长也是痛心,一面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一面是伺候了自己三年的小妾。

    如若不是浊言清的出现,他们全家人应该是和乐融融的吧!

    记得那年炎夏刚过,族长带着家人外出打猎,独留浊言清照顾着不会骑马驰骋的小妾。

    他的温柔,他的温文尔雅,他的见识广博,连同他的过去都被小妾心疼在心里。

    直到浊言清的职位一升再升,与小妾独处的机会就越来越多,他们便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当年带叟族爆发瘟疫,浊言清想娶小妾为妻,便自荐亲自奔赴疫区,为当地百姓看诊,研制出治瘟疫的药剂。

    最后他确实成功了,也博得了族长长女的青睐,可偏偏,他却以功勋想要娶得族长的小妾。

    为了名声,为了留住他这样的人才,更为了族人对他的追崇与支持,在承重的压力之下,只能将小妾赐给了他。

    可族长长女气性大,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是不择手段的,故而在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

    族长心生一计,连同自己的女儿也一起嫁了过去,长女为正妻,小妾为室宠。

    恰恰两个女人都是狠角色,明争暗斗之下,小妾吃了败仗,只好央求族长保她,最后成功在牢狱里躲过了追杀。

    那个小妾,便是如今牢狱里关着的妇人。

    后母踱步回了院中,只顾着伤心,便屏退了屋内所有仆子,也并未注意到跟踪在身后的两个护卫。

    直到夜里,后母在朦胧中只觉得自己身体被掏空一般。

    语莺啼身边儿的仆子故作吵架,在后母房门外吵的不可开交。

    此番不但引起了园子里的护卫观望,连同后母房门外的仆子们也被惊动。

    一众人只留下一个心腹嬷嬷,其余奴仆全部出门呵止着两个大吵大闹的仆子。

    来时语莺啼也交代过,必须吵上半个时辰不可,甚至动手也可。

    这时候的浊言清,被语莺啼哄在她的院落中吃茶聊天。

    偶尔听见外院有响动,也会在语莺啼的掩护下,给搪塞了过去。

    瞧着浊言清似乎有回房休息的意思,便赶紧以无聊想与他下棋解闷为由。

    又将他留在了房中陪自己下棋博弈,故此,他再没有理会院子里的是是非非。

    直到半个时辰后,园子里的吵闹声没有了,两个回来的仆子也都被打的浑身是伤。

    悄悄将浊言清送回书房之后,便亲自为两个仆子处理了伤势。

    如今她身边儿没有几个可信任的心腹,一心想除掉后母一家的她,只能先暂时哄好身边儿的人再说。

    直到被语莺啼的两个仆子叨扰了这么许久,当再次踱步回屋时。

    心腹嬷嬷却死在了屋中,而床上原本该躺着的后母也不见了人影。

    仆子们惊吓过度,着急万分之下,愣了片刻神,这才着人到处去找,甚至还通知了浊言清。

    起初他还不信,在仆子们的几番催促下,这才来了后母卧房查看。

    果然,心腹嬷嬷已死,后母却不见了。

    他倒也没有多少担心跟焦急,反而被后母压制惯了的他,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假意派了大量人马出去寻找,之后便没意思的想要回房休息去。

    仆子们拦在其身前,焦急的请求道:“老爷您再找找吧!夫人一向不喜夜里外出,嬷嬷又正好死在屋中,其中必有蹊跷,还请您仔细查查。”

    浊言清有些不耐烦,随即又派遣了几队人马前往整个带叟族地界查探。

    再次想要踱步离开时,却又一次被仆子们拦下。

    并苦口婆心的劝道:“方才语姑娘的两个仆子来闹了一场,以前也没见她们如此没有规矩,此事必然与她们有关系,还望您好好查查。”

    浊言清此时大怒,呵斥道:“放肆,方才我就在莺啼房中,你如此说来,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怀疑了?”

    仆子们赶紧告饶,但就是不让浊言清离开,生怕他将此事置之不理。

    直到他不耐烦的再三保证,明日一早必将此事禀报给族长之后,仆子们这才无奈的,放任了浊言清离开。

    或许他被语莺啼缠的太久,实在困顿,便倒头就呼呼大睡。

    也或许,此事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或许,如同族长纵容长女那般纵容语莺啼,就算心里有疑虑也不愿意怀疑到她的身上吧!

    第二日一早!后母从睡梦中醒来,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在语莺啼的手中。

    正当她愤怒的想要质问语莺啼时,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不说,还被塞住了嘴巴。

    而语莺啼却正坐上位,得意的望着她发笑。

    后母心知不妙,恐怕再也逃不出她的魔掌,便极力的挣扎,摇着头,恐惧的流出了眼泪。

    语莺啼望着她如今狼狈的模样,十分欢喜,冷笑道:“想不到吧!你如今也会落到我的手上。”

    后母疯狂摇头,疯狂发出哼哼之声。

    语莺啼知道她想要说话,便命仆子将她口中塞的满满当当的布,全部给取了出来。

    谁知这后母慌忙的大呼小叫,声音之大,不断向外面的护卫求救。

    此时的语莺啼却幽幽一笑,提醒道:“不用叫了,你的心腹已经被我支走了,而眼下外面的护卫都是我父亲的人。”

    :“无耻贱女,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族长会让你死无全尸,你个小贱女。”

    后母不断喝骂,更本就没有停止对她憎恶的厌弃。

    此时的语莺啼没有半点儿不悦,唤来护卫,附耳说了些什么。

    随后,只见护卫拔出手中短匕,一步步向后母逼近。

    她害怕,不断往后匍匐,甚至不停呼救。

    但最后依旧是无济于事,她被护卫控制住头颅,掰开嘴巴。

    另外上来一个护卫,拿起短匕,一刀割断了后母的舌头。

    语莺啼早有准备,害怕她因此丧命,不但命仆子为她服用药丸,还帮她止了血。

    此时的后母痛苦不堪,一心想要往门口匍匐前去求救,口中的血渍不断渗出,一地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疼痛袭来,加之身体瘫软,她只觉得自己将要死去一般,连挣扎都变得那么的费劲。

    语莺啼露出一抹笑容,随即带着仆子与护卫们匆匆离开。

    剩下的,也只有后母的几个孩子了。

    她本不愿意伤害稚嫩的他们,可那日对她的屈辱,正说明,以后的他们,就是自己的绊脚石,她不得不除之。

    就在浊言清带着后母的几个心腹去往族长处禀报事宜之时。

    语莺啼也悄悄带着掺了毒的羹汤去了孩子们的院落。

    可惜,最年长的姑娘不在,只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在院子里玩儿。

    孩子们对她有排斥,便不露面,只匆匆去了后母卧房等待。

    仆子将他们母亲“回府”之事透露了给他们,孩子们高兴坏了,也顾不得真假,赶忙往卧室方向奔去。

    他们不知,这个房间,将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直到卧房房门突然被紧闭,他们这才突然害怕起来。

    因为坐在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正阴沉着脸,紧紧望着他们的语莺啼。

    不由他们反抗,快速上来两个仆子与护卫,挨个给他们灌着羹汤,直至孩子们挣扎到死亡,语莺啼才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等回了后母的最后一个女儿,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便被护卫捂住了嘴,往卧室拖拽。

    无论她怎么挣扎,似乎都已经无用。

    直至最后不甘心的瞪着眼,望着语莺啼窒息而死。

    什么是世间最痛,那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死在眼前。

    语莺啼想要看到后母痛苦,便将孩子们的尸体带去给后母观看。

    她几度崩溃的大哭,心如刀割一般的往语莺啼身旁挣扎而去,她想要手刃语莺啼,却更本就不能够,甚至连哭声都做不到。

    直到最后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