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逃是逃不掉的
郭玄很享受这种感觉。《念观法》带给他的感知，总是异常的奇妙。平日一些忽略的东西，或者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都如此分毫毕现。
郭玄也知道自己这般舞刀的姿态，异常可笑。不过看着众人忍俊不禁的神色，他忽生了恶作剧的想法。即便只是极为模糊的感应到了一些东西，也要装出一副被奇异力量拖走的假象。
他虽没法断定自己的表演是否真实，不过感知到众人的神色变化后，便知目的已经达到。
行进的异常顺利。郭玄虽为了放大这种模糊的感应，而特意闭上了双眼，但歪七扭八的乡间小径，却依是难不倒他。
他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再睁开眼，果然眼前又是一个人。虽然只是远远看着，郭玄却知此人已经断气。
身后的庄客紧随而至。主管杜明一声吩咐，他们便将这个趴在地面上干瘦躯体翻了过来。此人的面目肿胀异常，显得有几分诡异。不过还是有人勉强辨得出，他也是郭家庄的一名庄客。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庄客，纳头一拜后，便慌张说道：“这人……还有方才那人，都是小人的邻居。小人昨日三更起夜后，便见着他们鬼鬼祟祟出了庄，未能及时相告，还望小庄主恕罪。”
“有什么恕不恕罪的，先起来说话，你确定是昨夜！”郭玄对这个时代的大礼，还是接受不能。
“小人今日见到他二人，心中才有了数。昨夜肯定是他们！”
听到这位庄客如此笃定的回答，郭玄则是沉吟了半响没有出声。他依是有些疑惑。他不知这二人昨夜究竟沾染上什么古怪东西，居然能生出呼应来，让自己从一人那里感应到了另一人。
“杜主管，能看出他的死因吗？”
郭玄希冀一些参考，却见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些他自己觉着古怪的地方。
“这样说来，难不成竟是吕家人诈尸了，对这些小贼动了手。”郭玄听了主管杜明的说法，不由感叹道。
身上没有伤痕，也不像是中了毒……种种离奇的表现，使得郭玄不得不往诡怪的方面去想。
不过他话音方落，便见人群中一片哗然。
听得几句零碎的话，郭玄方想起，杜主管所说的吕家庄的闹鬼传闻。一些人竟吓得不敢下地，如今看来，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小主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位平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主管杜明，如此凝重的神色，郭玄倒是觉得异常有趣。
“还能如何，去吕家人坟地一探便好！”
“小主人，我看是先出庄禀告官府为好。”
“官府？官府都让我们结甲自保了！杜主管，依我之见，我们还是指望自己为好！这种事情，日后必是越来越多的，逃也是逃不掉的。我们早些碰到，其实也是好运！”郭玄刻意一脸无谓的笑道，即使他的内心并没有如此轻松。
“可……”
看见主管杜明还想说些甚么，郭玄直接上前大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让他把在嗓子眼里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中。
“好了，我既已做出决断，便莫要多说了！找几个庄客，把这二人抬到县衙去，看看他们能发现什么蹊跷。其余人，随我去吕家坟地便是。”
郭玄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急着打断对方，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心中本不坚定的念头，很容易动摇吧？
不过看着主管杜明依是一脸忧愁的模样，郭玄又笑着补了一句。
“你也是有先见之明，让他们都拿上了农具，呆会说不上真能派上大用呢！”
不过当一行人踏上，去往吕家坟地的那条路后，郭玄才明白了些，什么叫做“兵贵在精而不在多”。
或许是有些庄客心中惧怕的缘故，原本还算规整的队伍，便开始拖拖拉拉起来。虽只有两里路远，却足足拖了三个刻钟方到，这还是这位杜主管几乎要喊破嗓子催促的前提下，又诱之以利才促成的结果。
到了坟地之后，只一搭眼，郭玄便看出有几座坟被动过的痕迹。
“挖吧！全都给我挖开，我倒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鬼！”郭玄只是犹豫片刻，便下了决断。只不过声音中的那种笃定与坚决，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
“真的要全部挖？”主管杜玄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挖！”
郭玄语气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处在游疑中的众人没法反驳，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看着众人还在犹豫，郭玄直接从一位庄客手中拿过锄头，自顾自的挖了起来。
身体动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便就少了，郭玄现在便是如此感觉。看着腿边越积越大的土堆，他的锄头抡得越发圆了，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感。
这种热火朝天的氛围很快感染到了众人，众人也纷纷动作起来，一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四处响起。
不过此时四周却是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个说话，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响动，有的只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农具挖到石子时的碰撞声。
很快，一个个简陋的棺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却都没有急着开棺。毕竟那股方才才在庄内闻到的腐臭味，又从一些棺木传出时，众人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见众人又是没了动作，郭玄便又拿过一把铁锨，塞入棺盖与棺壁的缝隙里，“咯吱……咯吱”的一点点慢慢橇动起来。
既然别人顶不上用，那便自己亲自上手，将这些棺材通通打开。
一个棺材打开，肿胀发白，没有丝毫腐烂迹象的尸体。
再一个打开，还是如此。
又一个打开，亦是如此……
直到郭玄把那些有腐臭气味的棺材都打开后，才猛得发现一桩奇异的事，那些人的四肢身体，居然都是完好无缺的，可明明当初在埋这些人时，可多少都是有些残缺的。
来不及多想，郭玄又将铁锨插进了旁边一棺材的缝隙里。这些棺木中的气味又走向了另一种极端，几乎轻微地不可闻。
棺盖一去，里面竟只剩人皮与白骨，血肉一丝也无！
郭玄一连将剩下的三十与棺材尽皆打开，似乎连气也忘了喘。
三十多座棺木差不多也是如此，尽是干皮与干骨，甚至有几个里面，什么也没留下。
看到这些，郭玄心中顿时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滋味。
“他们这算是入土为安了吗？”他觉着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时代的残酷性，这些人惨死也就罢了，入了土，居然还是不得安宁。
正当郭玄想叫众人再将棺盖合上时，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方才抬那二人去县里的庄客，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们那异常慌张的神色，让郭玄心中又是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郭玄也知道自己这般舞刀的姿态，异常可笑。不过看着众人忍俊不禁的神色，他忽生了恶作剧的想法。即便只是极为模糊的感应到了一些东西，也要装出一副被奇异力量拖走的假象。
他虽没法断定自己的表演是否真实，不过感知到众人的神色变化后，便知目的已经达到。
行进的异常顺利。郭玄虽为了放大这种模糊的感应，而特意闭上了双眼，但歪七扭八的乡间小径，却依是难不倒他。
他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再睁开眼，果然眼前又是一个人。虽然只是远远看着，郭玄却知此人已经断气。
身后的庄客紧随而至。主管杜明一声吩咐，他们便将这个趴在地面上干瘦躯体翻了过来。此人的面目肿胀异常，显得有几分诡异。不过还是有人勉强辨得出，他也是郭家庄的一名庄客。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庄客，纳头一拜后，便慌张说道：“这人……还有方才那人，都是小人的邻居。小人昨日三更起夜后，便见着他们鬼鬼祟祟出了庄，未能及时相告，还望小庄主恕罪。”
“有什么恕不恕罪的，先起来说话，你确定是昨夜！”郭玄对这个时代的大礼，还是接受不能。
“小人今日见到他二人，心中才有了数。昨夜肯定是他们！”
听到这位庄客如此笃定的回答，郭玄则是沉吟了半响没有出声。他依是有些疑惑。他不知这二人昨夜究竟沾染上什么古怪东西，居然能生出呼应来，让自己从一人那里感应到了另一人。
“杜主管，能看出他的死因吗？”
郭玄希冀一些参考，却见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些他自己觉着古怪的地方。
“这样说来，难不成竟是吕家人诈尸了，对这些小贼动了手。”郭玄听了主管杜明的说法，不由感叹道。
身上没有伤痕，也不像是中了毒……种种离奇的表现，使得郭玄不得不往诡怪的方面去想。
不过他话音方落，便见人群中一片哗然。
听得几句零碎的话，郭玄方想起，杜主管所说的吕家庄的闹鬼传闻。一些人竟吓得不敢下地，如今看来，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小主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位平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主管杜明，如此凝重的神色，郭玄倒是觉得异常有趣。
“还能如何，去吕家人坟地一探便好！”
“小主人，我看是先出庄禀告官府为好。”
“官府？官府都让我们结甲自保了！杜主管，依我之见，我们还是指望自己为好！这种事情，日后必是越来越多的，逃也是逃不掉的。我们早些碰到，其实也是好运！”郭玄刻意一脸无谓的笑道，即使他的内心并没有如此轻松。
“可……”
看见主管杜明还想说些甚么，郭玄直接上前大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让他把在嗓子眼里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中。
“好了，我既已做出决断，便莫要多说了！找几个庄客，把这二人抬到县衙去，看看他们能发现什么蹊跷。其余人，随我去吕家坟地便是。”
郭玄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急着打断对方，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心中本不坚定的念头，很容易动摇吧？
不过看着主管杜明依是一脸忧愁的模样，郭玄又笑着补了一句。
“你也是有先见之明，让他们都拿上了农具，呆会说不上真能派上大用呢！”
不过当一行人踏上，去往吕家坟地的那条路后，郭玄才明白了些，什么叫做“兵贵在精而不在多”。
或许是有些庄客心中惧怕的缘故，原本还算规整的队伍，便开始拖拖拉拉起来。虽只有两里路远，却足足拖了三个刻钟方到，这还是这位杜主管几乎要喊破嗓子催促的前提下，又诱之以利才促成的结果。
到了坟地之后，只一搭眼，郭玄便看出有几座坟被动过的痕迹。
“挖吧！全都给我挖开，我倒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鬼！”郭玄只是犹豫片刻，便下了决断。只不过声音中的那种笃定与坚决，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
“真的要全部挖？”主管杜玄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挖！”
郭玄语气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处在游疑中的众人没法反驳，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看着众人还在犹豫，郭玄直接从一位庄客手中拿过锄头，自顾自的挖了起来。
身体动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便就少了，郭玄现在便是如此感觉。看着腿边越积越大的土堆，他的锄头抡得越发圆了，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感。
这种热火朝天的氛围很快感染到了众人，众人也纷纷动作起来，一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四处响起。
不过此时四周却是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个说话，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响动，有的只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农具挖到石子时的碰撞声。
很快，一个个简陋的棺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却都没有急着开棺。毕竟那股方才才在庄内闻到的腐臭味，又从一些棺木传出时，众人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见众人又是没了动作，郭玄便又拿过一把铁锨，塞入棺盖与棺壁的缝隙里，“咯吱……咯吱”的一点点慢慢橇动起来。
既然别人顶不上用，那便自己亲自上手，将这些棺材通通打开。
一个棺材打开，肿胀发白，没有丝毫腐烂迹象的尸体。
再一个打开，还是如此。
又一个打开，亦是如此……
直到郭玄把那些有腐臭气味的棺材都打开后，才猛得发现一桩奇异的事，那些人的四肢身体，居然都是完好无缺的，可明明当初在埋这些人时，可多少都是有些残缺的。
来不及多想，郭玄又将铁锨插进了旁边一棺材的缝隙里。这些棺木中的气味又走向了另一种极端，几乎轻微地不可闻。
棺盖一去，里面竟只剩人皮与白骨，血肉一丝也无！
郭玄一连将剩下的三十与棺材尽皆打开，似乎连气也忘了喘。
三十多座棺木差不多也是如此，尽是干皮与干骨，甚至有几个里面，什么也没留下。
看到这些，郭玄心中顿时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滋味。
“他们这算是入土为安了吗？”他觉着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时代的残酷性，这些人惨死也就罢了，入了土，居然还是不得安宁。
正当郭玄想叫众人再将棺盖合上时，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方才抬那二人去县里的庄客，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们那异常慌张的神色，让郭玄心中又是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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