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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告诉我这是养家奴?

    还是那句老话,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有人珍惜的。

    在二凤的硬顶之下,尽管外面的流言愈发甚嚣尘上,百官的奏折是越来越多,但二凤通通否决了。

    面对道德绑架,反击方式也很简单,把你九族的地全部交出来,这事儿就有的商量。

    想欺负朕的弟弟,就问你有没有弟弟吧,再问问你有几个儿子。

    弄死你几个弟弟和几个儿子,再来道德绑架朕的弟弟,那就可以。

    这下百官都哑口无言了,外面的流言也逐渐形成了两大派。

    一个是要为天下人,李佩瑜应该献出农药、化肥以及后续改进的方法。

    一个就是挺弟弟,当哥哥了必须保护弟弟,不然大家都会兔死狐悲。

    但是,随着崇仁坊以及诸多村子里农田各种蔬菜的生长,对比越来越大,流言传的越来越广。

    百官和世家大族看着崇仁坊那几块地,口水真的擦不完啊。

    所以,天下人派逐渐占了上风,毕竟现在割的是李佩瑜的肉补的是自己的仓库。

    更重要的是,掌握话语权的终究是百官后面的世家,他们引导之下,百姓能懂个啥?

    毕竟李佩瑜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势力,全靠二凤在硬挺。

    即使是二凤的心腹势力在帮忙摇旗呐喊,不过,割李佩瑜的肉对所有人都有利啊。

    “啪,对二,报单。”

    李佩瑜兴奋地摔出两张牌,眼冒铜钱地看着李渊和裴寂。

    没错,借着扑克牌,李佩瑜也在悄然推广阿拉伯数字。

    当然,现在可就不叫阿拉伯数字了,就叫李佩瑜数字,借口就是小时候学习的时候记不住,自己编的。

    丝毫没有愧疚感地做了一次文抄公,啊,不对,这叫借鉴。

    李渊看了看裴寂,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要不起。

    “哈哈哈,一个3,给钱给钱。”

    三个人都不是缺钱的主,但是打牌嘛,最重要的是这种胜负感。

    李渊扔掉牌耍起了无赖,“臭小子,今天你赢了好多了,悠着点儿。你想把朕和你裴叔叔的棺材本都赢光吗?”

    李佩瑜无语地看着李渊,老头每次输多了就这样,赢的时候就笑眯眯。

    这段时间他跟李渊相处还是很合得来的,李佩瑜给李渊带来了不同寻常的体验,让这个每天只能喝酒看跳舞的老头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欢乐。

    老头也逐渐真心地接受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亲儿子”,连带着一帮武德旧臣也跟李佩瑜处的不错。

    看着老头儿小孩儿一样地耍无赖,知道李渊其实是在开玩笑,李佩瑜就也扔吊牌,笑嘻嘻地坐到一旁抱着他。

    “哈哈哈,您别生气嘛,赌场无父子。再说了,孩儿的钱不都拿来孝敬您了吗?佩瑜还要给您修一座崭新的大安宫呢。”

    提到修大安宫的事,李渊也不禁笑了起来。

    关于农药和化肥的收益,李佩瑜表态的很明确,不仅四成归太上皇供日常用度,上交四成给少府,剩下的两成才归李佩瑜。

    最重要的是,用来修大安宫的钱都是从李佩瑜那两成里出的。

    想到这里,李渊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浓浓的感动,这孩子的孝心是真的没的说。

    少府制造出来的雪盐和白糖,李渊当然是属于第一批享用的人之一,而且他的分量还不少。

    他赐了不少给武德旧臣,也算是宽了旧臣的心。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咯。

    而这段时间,李渊明里暗里收到的各种劝李渊帮忙开口让李佩瑜献宝的书信也特别多。

    尽管李渊是被软禁在宫内,但是日常和旧臣的沟通交往是没有阻碍的,对外通信也只是被检查而已。

    所以,李渊现在对外面的事是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这农药化肥收益的大头是属于李渊的啊。

    足足四成在李渊手里,四成归少府,那也就是冲着二凤皇帝的身份了。

    更别提修大安宫的钱还是从李佩瑜的二成出的。

    李渊心里十分透亮,农药化肥推广天下,得利最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老百姓,而是百官和世家大族。

    毕竟,一来农药化肥需要成本,换言之有价格。

    再者就是产量也是有限的,这一点就是李佩瑜和李二凤偷偷玩的饥饿营销了。

    后世很常见的手段了,君不见奶茶店门口队伍是越排越长吗?

    有的手机,抢你抢不到,你越想抢。

    有的门票,官方没的卖,全在黄牛手里。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啊。

    所以,农药和化肥的效果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神奇。

    那越是这样,李渊心里越不爽。

    想抢劳资的东西,真以为劳资退位了就治不了你们了?

    想到这里,李渊一丝余光瞄了旁边的裴寂一下,今儿裴寂来这儿的目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李渊是清楚的。

    不过,到底是开国皇帝,他想考验一下李佩瑜。

    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之色,李渊抚着李佩瑜的背声音萧瑟。

    “五郎啊,你有这份孝心,阿耶很感动,可是,你要体谅你二哥的苦衷啊。

    二郎现在毕竟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啊。

    你知道外面现在的流言吗?

    都在指责你身为皇家子弟,却只顾私利,不惜天下人之苦啊。”

    李佩瑜到底还年轻,李渊的装模作样没有看出来,旁边的裴寂可是注意到了。

    老裴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太上皇终究还是扛不住压力,支持献出去了,这事儿有的谈。

    但,李佩瑜有被吓到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有李二凤做内鬼,他怕个铲铲。

    李佩瑜愤怒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天下人指责我又何妨,他们凭什么指责我?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东西。我给朝廷献了制盐法还不够吗?

    二哥是皇帝,二哥心里有天下人,但我没有。

    我就是那么自私自利,我只在乎我的亲朋好友。”

    李佩瑜又坐了下来,抱着李渊的手臂,声音已然带了一丝哭腔,悄然看了裴寂一眼,但又让两人注意到了。

    不得不说,跟着哭包萌帝待了这么久,李佩瑜的演技也愈发成熟,说哭就哭,不知道两人私下有没有交流哭技。

    “阿耶,我只在乎您和二哥。所以这收益,我献给您和二哥,后续还有改进之法,也会献给您。

    但是,其他人我绝对不给。”

    说道这儿,李佩瑜又看了裴寂一眼,

    “当然,裴叔叔是阿耶旧臣,也是大唐定鼎天下不可或缺的功臣。河东裴氏这一份,佩瑜肯定不会短缺的。”

    这其实就是李佩瑜拉一打一的手段了,但是不给的态度还是非常明确的。

    “不过,文武百官想要抢是吧,抢这效果最小的农药化肥容易。可以后,休想让我再开口。”

    裴寂闻言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李佩瑜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看来,这爷俩是在演他啊。李佩瑜又提到了河东裴氏,明显是堵他的嘴。

    不过,这也就是李佩瑜最能够威胁到朝廷的地方了,现在想抢是吧,容易,给你们就是,但以后就没门了。

    不过,这一条威胁的力度也越来越小,毕竟李佩瑜的话不能证明是真的,万一是他哄骗大家呢?

    有很多人怀疑这一点,少府可是拥有天下最好的工匠,也有最优秀的道士袁天罡、李淳风去帮忙制作,还有改进的余地吗?

    李佩瑜这话也是说道李渊内心深处了,某种意义上李渊也是极为自私自利的人,应该说只要是皇帝这种生物,那都是极端自私自利的人。

    李渊非常感动,不住地拍着李佩瑜的手,嘴里喃喃道,“好孩子,真是阿耶的好孩子。”

    但李渊可没那么轻易放过李佩瑜,话题一转又说道:

    “可是五郎啊,你看你现在住在东宫,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马上等你封王了,修王府也是朝廷出钱,你二哥还说要给你食邑万户。

    你也不缺钱啊,拿着这么大的收益。。。

    喏,裴监,你食邑多少来着?

    呵呵,朕都忘了。”

    裴寂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太上皇,老臣食邑一千五百户。”

    李渊话没说完,又装模作样地问了裴寂食邑多少户

    意思就很明显了,都给你食邑万户了,号称辅弼定鼎天下的头号老臣才一千五百户。

    小子,你再不懂事,就有得帮你懂事了。

    李佩瑜像是没懂李渊的意思一样,而是瞄了旁边的札达、阿條黑一眼。

    因为札达是部落头人,阿條黑则是因为是救了李佩瑜。

    这两现在是李佩瑜的哼哈二将了,作为贴身侍卫守护他。

    “阿耶,我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札达和阿條黑带着他们部落全跟着我了,他们都是孩儿的家奴,还有之前突厥叩关,我还收拢了几百人。

    这群人现在都跟着我呢,一个二个携老扶幼地,我不得养着他们啊。”

    咳,旁边正在喝水的裴寂直接喷了出去,李渊也是傻眼了。

    两个人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李佩瑜会这样说。

    开玩笑呢?家奴是给你干活儿的,是他们劳作来养你才对,你养他们?

    到底谁是家奴啊?

    李佩瑜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摆着手指头说要给这几百人置办生活用具,买牛买曲辕犁,还要给一些人做他侍卫的置备甲胄,要给里面的老人养老看病,要给小孩请私塾先生教书。。。。

    说了半天,李渊和裴寂嘴巴是越长越大。

    这特么是养家奴还是养爹啊?

    裴寂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李佩瑜在那儿数手指。

    “五皇子,你这是养家奴还是养家臣部曲啊,就是养家臣也没这个搞法。还请私塾先生?

    一群奴隶,不过耗材尓,也需要识字吗?”

    李渊也是不住地点头,心说,让你找借口,你好歹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啊,你这属于是唬人不打草稿,拿人当傻子呢,哪有你这么养家奴的。

    旁边的札达是懂汉话的,听到这么说眉头也不禁跳了跳。

    虽然他作为家奴有家奴的自觉,之前打仗也是把底层牧民当耗材,可他认为自己的命还是很宝贵的,他的几个孩子目前也在跟着学习认字。

    至于阿條黑,之前是完全不懂汉话,来大唐之后也学了一点,但是不多。就只听了个大概,表情还没啥变化。

    作为现代人的李佩瑜,确实待这批人很好,他刚才说的,通通都是做到了的。

    作为李佩瑜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批死忠,无论是裕勒部落的突厥牧民,还是此前突厥叩关收拢的百姓,都打上了李佩瑜鲜明的烙印。

    再加上李佩瑜这远超时代的待遇,加上一些现代管理手段,比如说什么忆苦大会啊,再比如层级分明的管理,跟李佩瑜越早的待遇越好;再比如一些洗脑活动,吃饭前要喊吃谁的饭这种。

    总之,这批人通通都是可以给他效死的。

    李佩瑜听到裴寂反驳,也没有多说,而是对外吆喝了一声,吩咐人拿两把刀来。

    旁边内侍看了看李渊,见其微微点头,便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没多一会儿,内侍就从侍卫那里拿来了两把仪刀,示意把刀递给两人。

    李佩瑜站了起来对着两人用突厥语说道:“现在,我下令让你们去死,能做到吗?”

    经历过现代手段洗脑和被大唐繁华震惊的札达、阿條黑,对李佩瑜的忠诚度早就是MAX程度了。

    之前的洗脑过程中,李佩瑜就曾亲自下令赶走过对他的命令有犹豫的人。

    只要是有一丝犹豫,单身的一个人滚蛋,有妻儿老小的也一起滚蛋,所有财物也收回。

    因此,札达和阿條黑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都没有对视,直接单膝跪地,横举仪刀贴在脖子上,锋利的仪刀划破了两个人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忠诚地执行李佩瑜的话,就能拥有一切,死了也能转生成为大唐,立了功甚至可以飞升仙界。

    妻儿老小也可以受李佩瑜抚养,吃穿不愁还可以读书认字。

    但是,相反地,对李佩瑜的命令有犹豫,甚至抵触。

    那就下辈子继续在草原啃草吧,甚至做人都做不了,去畜生道下辈子做畜生。

    “仆乃主人家奴,只要主人下令,刀山火海,九死无悔。”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用汉话回答道,即使是阿條黑,也没有丝毫梗塞。

    这句汉话他们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每天吃饭睡觉之前要背,忆苦大会上提起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之后也要背。

    李渊和裴寂自然是懂突厥语的,见李佩瑜下令,两个人动作之迅速,回答之坚决,目光之镇定,再看看脖子上流出的鲜血,两个老政客看得出,这绝不是作假。

    李渊和裴寂对视了一下,眼神交流,暗自咋舌,李佩瑜不过十四五岁,哪儿来的这么纯熟的御下手段?

    这青冥子当真是得道真人,教徒的本事鬼神莫测。

    没有管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两人也就这么横着仪刀在脖子上,保持这个姿势跪着。

    李佩瑜转头略带得意地看着裴寂:“裴叔叔,我这家奴如何?不止是他们俩,我手下的这几百人个个都是能为我一言即死的,个个忠心无二。”

    可即是这样,李渊也很难认同。

    “五郎,就算你要这么养家奴,你这也花不了多少啊?”

    李佩瑜重重一点头,“啊,对,是花不了多少,那又如何?

    我的钱,我只给我的人用,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阿耶和二哥是我仅有的亲人,他们是对我忠心耿耿的家奴,我只在乎你们。旁人我管他去死。

    总之,我李佩瑜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

    额,虽然李佩瑜把李渊、李二凤和一群家奴并提,但是这浓浓地霸道总裁味儿,也不禁让李渊非常舒服。

    嗯,这孩子霸道的作风,有老子当年的范儿。

    裴寂听到这话,内心一阵吐槽,小王八蛋,要不是你有个好师父,要不是有皇帝给你撑腰,早就被人吞的一干二净了。

    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了内侍的尖锐的嗓音。

    “恭迎陛下、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