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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起遐思,一处聊记书

    龚慕南回到教室后,王舒博瞅了瞅他,顿感好笑。

    “我滴个乖乖,龚兄你出去不是带伞了吗?咋还淋成落汤鸡,不会刚找着饭卡又丢了伞吧?”

    龚慕南淡淡回了句,“我都这样子,少打趣。”

    瞅了眼墙上的闹钟,还有五分钟下课。教官早已没人,衣服一直在滴水,龚慕南便起身去厕所将衣服拧了拧,又倚着墙壁把鞋子里的积水放一放。简单处理下便出厕所准备返回教室,没走几步就听见铃声响起,便直接回寝室。现在这样子得赶紧洗个热水澡换下衣服,以防感冒着凉。到宿舍后,打开行李箱取出所需衣物,将毛巾、海飞丝、舒肤佳等放进铁盆里,准备齐全后下楼向浴室走去。这时挺早,浴室里没多少人,龚慕南找个位置,插上浴卡调好热水,身子被冷水浸透许久都有些僵硬,在热水滋润下方才回暖恢复。思绪却忍不住飘回刚才经历。嗯,真是的,虽说自己是出于好心和报答那名女生拾还饭卡,但是递伞的时候是否太聒噪了,一下子说那么多。换做自己,被陌生人突然讲如此多,虽说本意是好,未免还是会有些心存芥蒂。好在那名女生倒没表现得太明显嫌自己烦,不然是真的尴尬。

    “哎,没事想些啥呢,洗完赶紧回去,晚上要去教室待着。”龚慕南说罢,抽出浴卡。拧干毛巾擦净身子换好衣物。回到寝室后,先从书包里摸出枚硬币,去走廊处放入吹风机下方孔里,开始吹头。学校吹风机投币一次能吹三分钟。龚慕南头发不久前刚剪短,一分钟便吹干了,但是还剩两分钟不用又觉可惜。踌躇间,听见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

    “龚慕南,你是已经吹干头发了吗?我洗完头后发现身上没硬币,刚好看见你在这,还有时间吗,借我用下呗?”

    龚慕南回头,原来是施玥。正好有事想问问他,便笑着点点头,将吹风机递给他。

    “施玥,问你个事。就是你之前有次聊天跟我说过,你亲哥在六班,我应该没记错吧?”

    “对呀,他在六班,你是有什么事找他吗?”

    “嗯,也没啥,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下,看看自己有没有记错。那你慢慢吹着,我先回去了。”

    龚慕南说完转身回宿舍,施玥见状也没多问。龚慕南将迷彩服等尽量拧干水分,晾在窗边。确定不会滴水弄到他人床位上,便回到自己床位坐下换双鞋,看看表快四十了,便快步向教室赶去。

    高一(6)班,一位女生正发着呆,桌上摊开本教材,她却没看,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突然感觉旁边有人戳了下自己,视线转移过去,先瞧见张纸条和一盒纯牛奶,是同桌写的。因为教室现在很静,不好开口说,便写了张纸条。

    “不好意思,辰浠。下午没注意到你,忘记你还在竹林那边,没去给你送伞,好在你自己有伞,没淋着身子,请你喝牛奶,表示我的愧疚。以后大家一定多关照留意!”

    嗯,她就是之前龚慕南遇到的女生,卢辰浠。刚进入一个新的集体,还没有跟大多数混熟。周围人自然是和同桌熟一点。她同桌叫俞玲琳,下午的事她倒是也没很在意,毕竟军训行军突遇大雨,只有慌忙。她中途去厕所也没多少人注意到,没准以为自己提前回了寝室或者在别处躲雨,下午疾风骤雨的,没啥人在外面,都老老实实在教室等着下课。只有那个掉了饭卡还出来找寻的倒霉蛋,不过倒是多亏了他,不然自己回来可能更迟。

    卢辰浠在纸条上回复:没事,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啥气。还有,谢谢你的牛奶!写好便将纸条递回去还。俞玲琳见她没啥不好的情绪,回了个笑脸接着翻看自己的书籍。卢辰浠回想起龚慕南递伞时小心翼翼又笨拙地的模样,跟自己说话还磕磕巴巴的,不禁噗嗤一声。这人真是有趣,是很少跟女生说话吗?怎么这么小心谨慎,生怕别人吃了他一样。看看窗外,雨渐渐停了,那下课把伞给施骆吧,记得好像是第四排那个瘦瘦带眼镜的男生,让他交还给龚慕南。

    高一(2)班教室,龚慕南带来的杂志早已看完,实在无聊便翻起了语文书看看,权做预习。从首页毛爷爷的《沁园春·长沙》记起,第一节晚自习结束,龚慕南把《沁园春·长沙》、《相信未来》、《劝学节选》背了下来,韩愈的《师说》也记到第二段。王舒博见他无事居然背起了语文必修一,惊呼道:

    “先生坐,何至于此!龚兄实在没书看跟我说声便是,我可以把珍藏的克苏鲁典藏版借给你观摩观摩,为何要在记背文章偷偷卷我?”

    龚慕南倒是被他逗笑了,这王舒博突然文绉绉起来,还整起唐雎不辱使命中的典故。

    “没事翻翻语文书,闲着无事就背背,反正以后早晚会需要。”

    龚慕南对语文历史这些兴趣较浓,说起来他能来二中还是靠语文和社会给抬进来的,数学分数中规中矩,科学分数还没语文成绩高,英语是弱项。初中时语文老师教学方式极为独特,既严厉却又不失轻快,那位朱老师对龚慕南影响极大。自己现在学习语文的诸多习惯也是初中时被她磨练出的。但进二中见着班主任的第一天,龚慕南就觉得他不是个靠谱的老师,对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负面情绪。龚慕南也希望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就语文这门极为重要的课而言,他还是希望任课老师是极为认真负责的。

    此时前桌男生突然小声聊起天来,打乱了龚慕南的思绪。原来是讨论起自己中考成绩,为啥来二中等。有说科学低了点,有说英语拉后腿,当然自然也有吐槽一直被语文虐待等等。龚慕南有些好奇王舒博,便开口问了问:

    “王兄,你中考成绩多少,是发挥失常来的二中吗?”

    “我啊,中考前摔伤了腿,体育考试没参加,同情分给了30分,不然按正常我怎么说也有个45左右,多这十来分也是刚好上一中的。那你呢?”

    王舒博翻书回答道,并反问起了龚慕南。龚慕南却被他那个所谓的同情分逗笑了。

    “王兄你就知足吧,我初中班主任跟我们说体育考试因故不参加同情分一般只有二十左右,都给你三十还不不知足。我嘛数学科学英语都不咋滴,好在语文社会救我一命,所以就来这儿了。但想想还是可惜没能跟上好朋友的脚步去一中。”

    最后一句,是龚慕南小声嘟囔的,其他人没听见。是啊,虽然现在能开玩笑说起,但还是遗憾。能怪谁,怪自己当初还不够努力和优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