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道消息
今天是传送过来的第21天，众人抵达玫瑰城的第5天。
这几天期间，各方的事情都在如计划顺利发展。少女的工作进度正常增加，历史学家等人继续抄录史料，迈斯特等军人跟将官们安排的士兵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就连伯克都因研究之前赶路时采摘的植物而有所收获。
阿卡没能找出更多弄明白当前局面的线索，厄索在大使馆跟图书馆安插的士兵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报告，狮头城那边也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动静。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按着轨道毫无变数地发展着，二队众人也难得感到了一丝放松。
今天，少女仍然是由轮到的工兵作为陪同前往军营，历史学家、外交官仍然是由轮到的迈斯特作为陪同前往图书馆，伯克跟狙击手仍然是待在大使馆里各做各的事，只有奈特有些额外任务。
作为无病可治的医生，一直以来最为空闲的他昨晚同时被拜托了两件事。鉴于单份配餐的量有限，迈斯特决定让他去市场购进点食物，作为平时加餐并补充一下这两天用掉的干粮；鉴于贡萨洛太喜欢唠叨，少女决定请他去市场买点白色布料跟针线，晚上把自己的裙子处理一下。
所以在今天早上稍晚时，奈特和护卫跟哈代安排的守卫打了招呼之后，就前往了城里的集市。那群守卫觉得不放心，就分出了一些人跟在了后面，包括几名步兵跟两名弩手。奈特也无所谓，便一路让他们在稍远处跟着。
可能是因为备战状态跟农时的双重影响，大街上的行人比较少，最多人的地方还是因为那边有一队刚抵达的其他城邦的援军在往军营赶。气温有点低，天上的灰云层层叠叠，还时不时刮风、让那支援军队伍里举着的军旗呼呼作响，这一切都给略显空荡的街道平添了一层肃杀。
集市的人流量也是一般般。不过店铺跟流动商贩倒还是有不少正常开业的，奈特还能有地方去采购或者逛一逛。
白色布料跟针线没多久就买到了，而食物也不是很稀缺，市场上有作为粮食的豌豆、马铃薯，有作为蔬菜的胡萝卜、甘蓝，甚至还有少量羊肉、奶酪在出售。不过因为没有烹饪条件，奈特主要还是在找面包。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辆有面包在卖的小马车。仔细一看，那个商贩还有点眼熟，似乎就是开始那几天卖过几次面包给他们的那个商贩。
“你好？”奈特上前打招呼。
“嗯，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商贩在两秒内便熟练地分析完了奈特跟护卫的服装，热情地招呼了过来，但很快就发现了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客官，我怎么觉得您有点眼熟呢？”
“我们两个星期前向你打听过面包的供应，”奈特友好地提醒着，“当时还在城外的大路上跟你了解了供货中断的事。”
“噢，我记起来了。”商贩茅塞顿开，“是有段日子没见到了。现在我的面包供上货了，客官看看吧，货管够。”
“那个失踪的运货人找回来了吧？”奈特随口问道。
“找回来了，但没有完全找回来。”商贩略显神秘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好奇地问。
“反正是后面换了个送货的，要给这面包进货也不容易啊。”商贩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
奈特明白了，便给了钱，道：“给我包两打吧，顺便说说这个事儿。”
“好嘞！”商贩接过钱，马上利索地用葛布包了几包面包交给奈特。
接着他就说了起来：“这事是这么个回事儿，你们问我这事儿的前一天，原来送货的在运货的路旁边的树下面休息时，远远地看见了林子里有一群拖着箱子、拿着奇怪的东西的人。那些东西听说是很长的铁线跟发红光的砖头，那些人还对着它们说话，像什么邪教一边举行仪式一边念咒语一样。
“他就去那里偷偷看啊，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他就赶紧跑到马车那里骑上马要跑。但那群人会使妖术，‘轰’一声变出道闪电打中了他。他跟着马车一起翻进了沟里，后来不知道多久才被路过的农民救起来。那会儿他还没死，后腰上空洞洞一个血窟窿，没有箭没有飞刀，就这样用妖术打出来的。这还没死，你说是不是神了？
“他看着路上的痕迹，推断那群邪教徒来了玫瑰城，指定藏在哪儿准备为非作歹。那个农民也害怕，就背着送货的回来了这边找大夫、找士兵。一开始还没有结果，但是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吧，就听说卫队在城里抓了一群奇怪的人，多半就是那群邪教徒。后来就不清楚了。”
奈特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时说不出话来。
护卫倒是又问了一句：“那个送货的后来怎么样了？”
商贩摇摇头：“死了。那个农民找到他时他就浑身发烫，伤口还在流恶心的东西，背回来没多久就死了。这多半是中了妖术的道，唉，真是不走运。”
“我知道了，谢谢。”回过神来的奈特向商贩点头致意。
“没事儿，欢迎下次再来。”商贩目送着他们走开。
走到集市出入口的附近后，护卫忽然对奈特说：“医生，当时我记得你跟队长说过这个事情。”
“是啊，没想到这么玄乎。”奈特无奈地回答。
“但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只是听着玄乎，”护卫压低了声音道，“你想想，三队的事情，在时间上差不多。”
奈特想到什么了，也分析起来：“对哦，那什么奇怪的箱子、东西、伤人无形的法术，跟我们的配置也有共同点。”
“总之得让迈斯特知道，”护卫点点头，“这小道消息是个意外收获。”
因为图书馆里不能吃食物，所以历史学家他们要回大使馆用午餐，愿意的话还能睡个午觉；今天给他们当护卫的迈斯特自然也跟了回来。同时少女也不想整个白天都呆在军营里，到了饭点不管贡萨洛知不知道都会自然地自己走回去吃午饭，所以中午是二队能全员集合的一小段时间。
护卫找迈斯特去说明早上打听到的情况，奈特则把布料针线给了少女。
“很快我就不用听贡萨洛军容来军容去的了。”她欣慰地说，接着又问医生，“奈特，你有替换的衣物吗？”
“我找找，”奈特去物资箱那边开始翻找，“我们这些粗麻布外套好像不合你尺寸......不过这里有件我的白大褂。”
“白大褂？”少女愣了一下，“白大褂是什么？”
“是我们在实验室做研究或者上班时穿的，”奈特将其拿了出来，“因为可能有紧急状况，我就把自己这件洗好带过来了，现在还没用过。”
少女接过去看了看，忍不住说：“下摆好长，像袍子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吧。”奈特点点头，“这件算是最合适的了。”
“虽然还是挺宽大的，不过凑合一下也没关系。”少女把它稍稍叠了一下，打算拿回隔壁自己的房间，“那我先拿走了，谢谢。”
她刚转身，便看见迈斯特跟护卫从门外的走廊向这边走了过来。队长走进房里问她道：“喂，你现在是得到了哈代很大程度的信任吧？”
“怎么问这个？你又想干什么坏事？”少女疑惑地道。
“公事的事能叫坏事吗？”迈斯特让护卫去门口放风，接着压低声音继续说，“我们得到了可能是关于三队去向的线索，要你帮忙调查一下。”
“又是我，唉，想我怎么帮忙？”少女叹了一口气。
“奈特早上从小贩那里听说，前段时间有一队跟我们有不少共同点的人在这城里被抓了。你找个理由问问哈代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有的话我们再想办法去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迈斯特向她介绍着自己的计划。
少女回头看看奈特，又看看队长，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我这样问，你们不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这是目前关于三队的唯一突破口了。”迈斯特决定冒一下险，“况且一般的旧人类没理由会无端端地怀疑我们，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那你说是就是吧，要是能找回他们，到时也多点人手去救哥哥。”之前已经听迈斯特简要介绍过目前状况的少女同意帮忙。
“不错，很有觉悟。”队长点点头。
“别得意，你还得靠我呢！”少女坚决反对迈斯特利用队长职位俯视她。
“好了好了，去吃饭吧。”迈斯特说着，转头就走了出去。
这几天期间，各方的事情都在如计划顺利发展。少女的工作进度正常增加，历史学家等人继续抄录史料，迈斯特等军人跟将官们安排的士兵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就连伯克都因研究之前赶路时采摘的植物而有所收获。
阿卡没能找出更多弄明白当前局面的线索，厄索在大使馆跟图书馆安插的士兵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报告，狮头城那边也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动静。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按着轨道毫无变数地发展着，二队众人也难得感到了一丝放松。
今天，少女仍然是由轮到的工兵作为陪同前往军营，历史学家、外交官仍然是由轮到的迈斯特作为陪同前往图书馆，伯克跟狙击手仍然是待在大使馆里各做各的事，只有奈特有些额外任务。
作为无病可治的医生，一直以来最为空闲的他昨晚同时被拜托了两件事。鉴于单份配餐的量有限，迈斯特决定让他去市场购进点食物，作为平时加餐并补充一下这两天用掉的干粮；鉴于贡萨洛太喜欢唠叨，少女决定请他去市场买点白色布料跟针线，晚上把自己的裙子处理一下。
所以在今天早上稍晚时，奈特和护卫跟哈代安排的守卫打了招呼之后，就前往了城里的集市。那群守卫觉得不放心，就分出了一些人跟在了后面，包括几名步兵跟两名弩手。奈特也无所谓，便一路让他们在稍远处跟着。
可能是因为备战状态跟农时的双重影响，大街上的行人比较少，最多人的地方还是因为那边有一队刚抵达的其他城邦的援军在往军营赶。气温有点低，天上的灰云层层叠叠，还时不时刮风、让那支援军队伍里举着的军旗呼呼作响，这一切都给略显空荡的街道平添了一层肃杀。
集市的人流量也是一般般。不过店铺跟流动商贩倒还是有不少正常开业的，奈特还能有地方去采购或者逛一逛。
白色布料跟针线没多久就买到了，而食物也不是很稀缺，市场上有作为粮食的豌豆、马铃薯，有作为蔬菜的胡萝卜、甘蓝，甚至还有少量羊肉、奶酪在出售。不过因为没有烹饪条件，奈特主要还是在找面包。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辆有面包在卖的小马车。仔细一看，那个商贩还有点眼熟，似乎就是开始那几天卖过几次面包给他们的那个商贩。
“你好？”奈特上前打招呼。
“嗯，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商贩在两秒内便熟练地分析完了奈特跟护卫的服装，热情地招呼了过来，但很快就发现了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客官，我怎么觉得您有点眼熟呢？”
“我们两个星期前向你打听过面包的供应，”奈特友好地提醒着，“当时还在城外的大路上跟你了解了供货中断的事。”
“噢，我记起来了。”商贩茅塞顿开，“是有段日子没见到了。现在我的面包供上货了，客官看看吧，货管够。”
“那个失踪的运货人找回来了吧？”奈特随口问道。
“找回来了，但没有完全找回来。”商贩略显神秘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好奇地问。
“反正是后面换了个送货的，要给这面包进货也不容易啊。”商贩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
奈特明白了，便给了钱，道：“给我包两打吧，顺便说说这个事儿。”
“好嘞！”商贩接过钱，马上利索地用葛布包了几包面包交给奈特。
接着他就说了起来：“这事是这么个回事儿，你们问我这事儿的前一天，原来送货的在运货的路旁边的树下面休息时，远远地看见了林子里有一群拖着箱子、拿着奇怪的东西的人。那些东西听说是很长的铁线跟发红光的砖头，那些人还对着它们说话，像什么邪教一边举行仪式一边念咒语一样。
“他就去那里偷偷看啊，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他就赶紧跑到马车那里骑上马要跑。但那群人会使妖术，‘轰’一声变出道闪电打中了他。他跟着马车一起翻进了沟里，后来不知道多久才被路过的农民救起来。那会儿他还没死，后腰上空洞洞一个血窟窿，没有箭没有飞刀，就这样用妖术打出来的。这还没死，你说是不是神了？
“他看着路上的痕迹，推断那群邪教徒来了玫瑰城，指定藏在哪儿准备为非作歹。那个农民也害怕，就背着送货的回来了这边找大夫、找士兵。一开始还没有结果，但是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吧，就听说卫队在城里抓了一群奇怪的人，多半就是那群邪教徒。后来就不清楚了。”
奈特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时说不出话来。
护卫倒是又问了一句：“那个送货的后来怎么样了？”
商贩摇摇头：“死了。那个农民找到他时他就浑身发烫，伤口还在流恶心的东西，背回来没多久就死了。这多半是中了妖术的道，唉，真是不走运。”
“我知道了，谢谢。”回过神来的奈特向商贩点头致意。
“没事儿，欢迎下次再来。”商贩目送着他们走开。
走到集市出入口的附近后，护卫忽然对奈特说：“医生，当时我记得你跟队长说过这个事情。”
“是啊，没想到这么玄乎。”奈特无奈地回答。
“但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只是听着玄乎，”护卫压低了声音道，“你想想，三队的事情，在时间上差不多。”
奈特想到什么了，也分析起来：“对哦，那什么奇怪的箱子、东西、伤人无形的法术，跟我们的配置也有共同点。”
“总之得让迈斯特知道，”护卫点点头，“这小道消息是个意外收获。”
因为图书馆里不能吃食物，所以历史学家他们要回大使馆用午餐，愿意的话还能睡个午觉；今天给他们当护卫的迈斯特自然也跟了回来。同时少女也不想整个白天都呆在军营里，到了饭点不管贡萨洛知不知道都会自然地自己走回去吃午饭，所以中午是二队能全员集合的一小段时间。
护卫找迈斯特去说明早上打听到的情况，奈特则把布料针线给了少女。
“很快我就不用听贡萨洛军容来军容去的了。”她欣慰地说，接着又问医生，“奈特，你有替换的衣物吗？”
“我找找，”奈特去物资箱那边开始翻找，“我们这些粗麻布外套好像不合你尺寸......不过这里有件我的白大褂。”
“白大褂？”少女愣了一下，“白大褂是什么？”
“是我们在实验室做研究或者上班时穿的，”奈特将其拿了出来，“因为可能有紧急状况，我就把自己这件洗好带过来了，现在还没用过。”
少女接过去看了看，忍不住说：“下摆好长，像袍子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吧。”奈特点点头，“这件算是最合适的了。”
“虽然还是挺宽大的，不过凑合一下也没关系。”少女把它稍稍叠了一下，打算拿回隔壁自己的房间，“那我先拿走了，谢谢。”
她刚转身，便看见迈斯特跟护卫从门外的走廊向这边走了过来。队长走进房里问她道：“喂，你现在是得到了哈代很大程度的信任吧？”
“怎么问这个？你又想干什么坏事？”少女疑惑地道。
“公事的事能叫坏事吗？”迈斯特让护卫去门口放风，接着压低声音继续说，“我们得到了可能是关于三队去向的线索，要你帮忙调查一下。”
“又是我，唉，想我怎么帮忙？”少女叹了一口气。
“奈特早上从小贩那里听说，前段时间有一队跟我们有不少共同点的人在这城里被抓了。你找个理由问问哈代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有的话我们再想办法去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迈斯特向她介绍着自己的计划。
少女回头看看奈特，又看看队长，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我这样问，你们不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这是目前关于三队的唯一突破口了。”迈斯特决定冒一下险，“况且一般的旧人类没理由会无端端地怀疑我们，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那你说是就是吧，要是能找回他们，到时也多点人手去救哥哥。”之前已经听迈斯特简要介绍过目前状况的少女同意帮忙。
“不错，很有觉悟。”队长点点头。
“别得意，你还得靠我呢！”少女坚决反对迈斯特利用队长职位俯视她。
“好了好了，去吃饭吧。”迈斯特说着，转头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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