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马效应
八号忽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着，他的声音轻柔而带有一丝嘶哑。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每一个字。。
“在病房四方角落，设下灵龛，置一红底黑色牌位，上书狐黄白柳灰，一行五字，前设香炉，两侧写一副请联，字字不尽相同，却能保你一时平安，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八号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眼神清澈明亮。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如同一个迷失了自我的小丑。
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喊着怪异的词语，声音嘶哑而刺耳。手臂不停地做出奇怪的动作，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他的腿脚不停地跳跃，躲避着看不见的攻击。
“NMS-1437，我盯着你呢！你别想暗算我！还有你！NMS-037，不要以为你能自愈，我就会怕你！来呀！吃道爷一记掌心雷！”
他在走廊门前停下脚步，随即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开始默念咒语。
“我看穿你了！NMS-001，你不要以为你是太上老君，我就害怕你！我信什么的？我信保家仙的，咱们都是同行！”
忽然，八号睁开眼睛，他举起一块积木，轻轻地挥舞了几下，仿佛在驱散某种不可见的力量。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甚至一度出现了残影。
这让沈启不得不感慨一句。
就这个运动量，能累死三个大学生了吧？
“没被吓到吧？”
一号把棋盘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抚摸着光滑的棋子。
他望着对手，微笑着说：“来，别管那个疯子，咱们来下一盘棋吧。”
这还真是奇怪，一个精神病人说另外一个精神病人是疯子。
虽然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怎么听怎么觉得滑稽。
沈启也没拒绝。
毕竟活动时间还有足足两个小时，如果他真得能在剩余时间里，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那只能证明病情加重了……
两人落座。
沈启执黑，第一手落子天元。
一号眼神一亮，看着棋盘上的黑子，似有些不满：“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怎么了？”
“落子天元，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对不起，我对围棋不是很懂。”
“原来如此。”
一号指着棋盘的几个位置，讲解起来：“围棋讲究气，先手抢占星位，便于厮杀，战至中盘，已经完成布局，就要步步为营，以免一步错，步步错的局面。而天元容易被围困，四面无险可守，相对于狗将自己最薄弱的肚皮露出来。”
沈启挠挠头，感到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
一号摆了摆手，将围棋换成象棋，问道：“象棋，您应该会吧？”
“略懂。”
“那咱们就下象棋。”
棋局渐渐深入，两方的棋子相互纠缠，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局势。
而沈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觉得这家医院有些奇怪。
这里的病人时而正常，能给自己讲述一些听不懂，但却又觉得很有道理的知识。
尤其是一号，沈启觉得他就是一个正常人。
“你想过吗？”
一号忽然开口。
“想过什么？”
“这个世界存在那么多不可解释的非自然现象，我们既不可以用神鬼之说，一言蔽之，更不可以科学解释，那么那些非自然现象，究竟为什么存在？”
沈启听得直呼好家伙。
刚跟八号聊过物理学的波粒二象性，现在又开始讨论哲学了？
精神病院里真是“人才”多啊。
“那以您之见，这些非自然现象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不知道。”
一号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
观众们围绕在棋盘周围，注视着棋局的发展。
这时九号率先发言：“此类问题，自古有之，但从不见解，一号，你有什么见解？”
一号推动“卒子”从起点向前迈出一步，他缓缓作答：“迷信。”
沈启不解。
不是讨论“非自然现象”嘛，怎么又变成讨论封建迷信了？
转念一下，大家都是精神病人，说什么也不算奇怪。
沈启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对方，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非自然现象和迷信有什么关系？”
一号放下棋子，反问道：“你直到海马效应吗？简单来说就是幻觉记忆、既视感，法国生理学家艾米丽·波拉克，在1867年发表的书籍《精神科学的未来》中第一次定义。我们的脑袋里有一个形似于海马的区域，这块东西又叫海马体。”
他拿起一块积木，解释起来：“例如我拿起这块积木，你会觉得非常熟悉，好像……曾与某处，亲身经历过这一画面。”
一号将积木塞到沈启的手里，一字一顿地问道：“假设这块积木已经植入到你的记忆之中，你现在能闭上眼睛，清晰的描述一下，你是在哪里，见到过这块积木吗？”
沈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对方所说，描绘起来。
“在一个夜晚。”
“什么样的夜晚？”
“月亮被乌云遮蔽，街道异常清冷。”
“发生了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吹散了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都是……警戒线，没有人，只有我，我的手里拿着一块积木。”
“然后呢。”
“一块破旧的砖瓦上，一只眼球开始缓缓转动，如同观察猎物的掠食者。它注视着我，仿佛能窥视到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现在，睁开你的眼睛。”
沈启缓缓睁开眼睛……
一号的脸部开始变得模糊，逐渐蜕变为一颗眼球。
他能够从反光的表面上看到无数扭曲的影像，是那些被它吞噬的不幸者的最后记忆。
没有人类的情感和理智，只有无尽的深渊。
沈启想大声呼喊，但声音却被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他脚步无力地向后倒退。
仅仅是一个转身的时间，眼前的场景陡然变换。
走廊的墙壁上挂满了陈旧的壁纸，颜色已经褪去，露出了暗淡的底色。墙角的蜘蛛网密布，一团阴影在角落里悄悄地爬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病人们沉默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们的目光空洞而恐怖，仿佛失去了灵魂。
有人不停地嘀咕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语，声音刺耳而又模糊。
“妖孽！吃道爷一记掌心雷！”
八号不知从何而来，猛然间抬起手臂，朝着沈启便是一记手刀！
这势如雷霆的一击，犹如利剑一般刺入空气，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捉摸。
相交触碰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沈启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剧烈的疼痛瞬间充斥着大脑，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这次，他终于能够说话了。
凭借这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八号：“你……下手……太狠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身体失去了支撑力，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每一个字。。
“在病房四方角落，设下灵龛，置一红底黑色牌位，上书狐黄白柳灰，一行五字，前设香炉，两侧写一副请联，字字不尽相同，却能保你一时平安，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八号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眼神清澈明亮。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如同一个迷失了自我的小丑。
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喊着怪异的词语，声音嘶哑而刺耳。手臂不停地做出奇怪的动作，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他的腿脚不停地跳跃，躲避着看不见的攻击。
“NMS-1437，我盯着你呢！你别想暗算我！还有你！NMS-037，不要以为你能自愈，我就会怕你！来呀！吃道爷一记掌心雷！”
他在走廊门前停下脚步，随即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开始默念咒语。
“我看穿你了！NMS-001，你不要以为你是太上老君，我就害怕你！我信什么的？我信保家仙的，咱们都是同行！”
忽然，八号睁开眼睛，他举起一块积木，轻轻地挥舞了几下，仿佛在驱散某种不可见的力量。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甚至一度出现了残影。
这让沈启不得不感慨一句。
就这个运动量，能累死三个大学生了吧？
“没被吓到吧？”
一号把棋盘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抚摸着光滑的棋子。
他望着对手，微笑着说：“来，别管那个疯子，咱们来下一盘棋吧。”
这还真是奇怪，一个精神病人说另外一个精神病人是疯子。
虽然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怎么听怎么觉得滑稽。
沈启也没拒绝。
毕竟活动时间还有足足两个小时，如果他真得能在剩余时间里，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那只能证明病情加重了……
两人落座。
沈启执黑，第一手落子天元。
一号眼神一亮，看着棋盘上的黑子，似有些不满：“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怎么了？”
“落子天元，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对不起，我对围棋不是很懂。”
“原来如此。”
一号指着棋盘的几个位置，讲解起来：“围棋讲究气，先手抢占星位，便于厮杀，战至中盘，已经完成布局，就要步步为营，以免一步错，步步错的局面。而天元容易被围困，四面无险可守，相对于狗将自己最薄弱的肚皮露出来。”
沈启挠挠头，感到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
一号摆了摆手，将围棋换成象棋，问道：“象棋，您应该会吧？”
“略懂。”
“那咱们就下象棋。”
棋局渐渐深入，两方的棋子相互纠缠，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局势。
而沈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觉得这家医院有些奇怪。
这里的病人时而正常，能给自己讲述一些听不懂，但却又觉得很有道理的知识。
尤其是一号，沈启觉得他就是一个正常人。
“你想过吗？”
一号忽然开口。
“想过什么？”
“这个世界存在那么多不可解释的非自然现象，我们既不可以用神鬼之说，一言蔽之，更不可以科学解释，那么那些非自然现象，究竟为什么存在？”
沈启听得直呼好家伙。
刚跟八号聊过物理学的波粒二象性，现在又开始讨论哲学了？
精神病院里真是“人才”多啊。
“那以您之见，这些非自然现象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不知道。”
一号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
观众们围绕在棋盘周围，注视着棋局的发展。
这时九号率先发言：“此类问题，自古有之，但从不见解，一号，你有什么见解？”
一号推动“卒子”从起点向前迈出一步，他缓缓作答：“迷信。”
沈启不解。
不是讨论“非自然现象”嘛，怎么又变成讨论封建迷信了？
转念一下，大家都是精神病人，说什么也不算奇怪。
沈启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对方，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非自然现象和迷信有什么关系？”
一号放下棋子，反问道：“你直到海马效应吗？简单来说就是幻觉记忆、既视感，法国生理学家艾米丽·波拉克，在1867年发表的书籍《精神科学的未来》中第一次定义。我们的脑袋里有一个形似于海马的区域，这块东西又叫海马体。”
他拿起一块积木，解释起来：“例如我拿起这块积木，你会觉得非常熟悉，好像……曾与某处，亲身经历过这一画面。”
一号将积木塞到沈启的手里，一字一顿地问道：“假设这块积木已经植入到你的记忆之中，你现在能闭上眼睛，清晰的描述一下，你是在哪里，见到过这块积木吗？”
沈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对方所说，描绘起来。
“在一个夜晚。”
“什么样的夜晚？”
“月亮被乌云遮蔽，街道异常清冷。”
“发生了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吹散了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都是……警戒线，没有人，只有我，我的手里拿着一块积木。”
“然后呢。”
“一块破旧的砖瓦上，一只眼球开始缓缓转动，如同观察猎物的掠食者。它注视着我，仿佛能窥视到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现在，睁开你的眼睛。”
沈启缓缓睁开眼睛……
一号的脸部开始变得模糊，逐渐蜕变为一颗眼球。
他能够从反光的表面上看到无数扭曲的影像，是那些被它吞噬的不幸者的最后记忆。
没有人类的情感和理智，只有无尽的深渊。
沈启想大声呼喊，但声音却被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他脚步无力地向后倒退。
仅仅是一个转身的时间，眼前的场景陡然变换。
走廊的墙壁上挂满了陈旧的壁纸，颜色已经褪去，露出了暗淡的底色。墙角的蜘蛛网密布，一团阴影在角落里悄悄地爬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病人们沉默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们的目光空洞而恐怖，仿佛失去了灵魂。
有人不停地嘀咕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语，声音刺耳而又模糊。
“妖孽！吃道爷一记掌心雷！”
八号不知从何而来，猛然间抬起手臂，朝着沈启便是一记手刀！
这势如雷霆的一击，犹如利剑一般刺入空气，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捉摸。
相交触碰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沈启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剧烈的疼痛瞬间充斥着大脑，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这次，他终于能够说话了。
凭借这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八号：“你……下手……太狠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身体失去了支撑力，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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