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美的本质
“美，它究竟是什么？”
赵无极想着周毅刚刚提出的问题，只觉得十分的搞笑。
但仔细的一想，却发现这种简单至极的问题，却一时间想不清楚该如何回答。
思考了片刻后，赵无极整理一下了自己至今对美的理解，于是认真的开口道：
“你想问的估计是什么是美的吧……”
但周毅立刻打断道：“不，我问的是：
什么是美？”
赵无极又愣了片刻，问道：“这二者有区别吗？”
周毅身子一正，中气十足的说道：“当然有区别，我问的不是什么东西是美的，而是：
什么是美？”
赵无极仔细思索了片刻，极其自信的缓缓的点头道：“我明白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美就是你身边的这位漂亮姑娘。”
李菱听到赵无极突然提到自己感觉到一丝惊愕，但随即就意识到对方是在夸自己漂亮。便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但立刻就转头看向了周毅。
她想知道周毅将要如何回答赵无极的话，同时也害怕周毅说出那个她绝不想听到的答案。
因此她的表情也变得带上了一丝期待和恳求。
周毅看了一眼身边娇羞可人的李菱，旋即明白了这妮子表情里的意思。
于是周毅缓缓开口道：
“好！回答的真妙！
不过你这样回答的话，我想请问你一下：凡是美的那些东西真正是美的，是不是因为有一个美本身存在，才使得那些东西美呢？
那一位漂亮的美丽姑娘的美，难道就是使一切东西成为美的根本吗？
你认为如何呢？”
赵无极听完后有些懵，这小子这么大胆敢反驳我的话。难道他不怕李菱跟她生气吗？
可惜的是，并不会。
如果周毅是李菱的舔狗的话，那他肯定就不会再问下去了，只能接受赵无极的答案。
但很显然，周毅并不是李菱的舔狗。反而是李菱对周毅的感情是即为痴狂的。
再看李菱，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生气。反而很认可的在微微点头，眼中的爱心在止不住的往外冒。
[好耶！毅哥哥他说我是漂亮的美丽姑娘。嘿嘿…嘿……]
赵无极见此反问道：“那你敢说漂亮的美丽姑娘难道不美吗？”
周毅眉毛微挑道：“当然敢，你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无论是一副充满意蕴的山水画还是一曲引人入胜的音乐，不也可以是美的吗？”
赵无极竟然也微微的点头认同。他最擅长在布帛上绘画，以及施法用烟气绘画。
这样绘出来的山水画，有一种缥缈成仙的韵味，也正是因此他才能从宗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获得道宫的名额。
周毅见此又接着问道：“那好，一架美的琴它有没有美，一把美的瑟怎样？它不是美的东西吗？”
赵无极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当然，只要它做得好，那它肯定是美的。
但这种美并不能比一位漂亮的美丽姑娘或其他真正美的东西的美。”
周毅说道：“是的，但最美的猴子比起人来还是丑，最美的山水画和乐器也是如此。
但最美的漂亮姑娘比仙女来也还是丑。
对这个问题，你用一种美来回答，而这种美，依你自己来说，却又美又丑。好像美也可以，丑也可以。
但我问的是什么是美？
而不是什么东西可美可丑。”
赵无极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回答的矛盾之处，但很快就恢复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就告诉你吧，美就是道！
谁都知道，一件东西纵然本来是丑的，但只要它得了道，就得到了一种点缀。那它就显得美了。
对于任何人，不论是修道者还是凡人，他们所能有的最高的美就是得道！”
李菱也对此连连点头。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赵无极说的很对。
得道对于世间的任何东西来说，都是它们可以得到的最高的美。
甚至可以说，修炼之人的终极目标就是得道！为此，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正当赵无极对自己的话洋洋自得之时，却听到了周毅的反驳。
“你说了这么一大串子话，却答非所问。
我问的是美本身。
所谓美本身，加到任何一个东西上，就能让它成为美。
不管它是一块石头，一块木头，一个人，一个仙人，一个动作还是一种道。
按照你的说法，对于求长生的人来说，长生就是它的道。
对于赞美死亡的人，死亡就是他的道。
二者的道是矛盾的、相抵触的。显然，他们会彼此认为对方的道是丑的。
你这个回答跟刚刚那个美丽姑娘的回答一样，都犯着又美又丑的毛病，而且更加滑稽可笑。”
李菱又认同的点头，但眼睛里明显有圈圈在旋转。
[怎么毅哥哥说的每一个我都认识，但连起来就有些让人迷糊嘞？]
赵无极此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显然周毅又抓住了他论点的矛盾。
这种让人酣畅淋漓的论道让他感觉到兴奋，简直就像大夏天里喝一大杯凉水一样透彻肺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的论道越来越深入。
赵无极提出美是恰当的。
但周毅反驳说就像美丽的姑娘和美的画，如果恰当只使一个事物在外表上显得比它实际美，它就是一种错觉的美。
它并不是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在任何程度上都美的东西。
因为他们此时正在探讨的美，是一种有了它，美的事物才能成其美。
赵无极又提出美是有用的，是有有益的。
但周毅反驳说，人都有做坏事的能力，但这种虽然有用但是用于坏目的的事情我们称之为丑。
因此，有能力的和有用的就不能是美本身了。
但如果是为了一个好的目的，那我们称之为美。所以我们把美和益看成一回事。
但所谓有益的就是产生好结果的，而产生结果的叫做原因。
那美就是好的原因。
原因和结果不是一回事。因为原因不能是原因的原因。
所以如果美是益的原因，那么益就是美产生的。所以结论就是：美是益的父亲或者母亲。
赵无极又说美是听觉和视觉的快感。
周毅又否定说，那如果我们认为美是一种看不见、听不着的一种制度。我们不能说它的美是由视听所生的快感来的。
赵无极又更正说，美是有益的快感。
但周毅还是反驳说，所谓有益就是产生益的。可刚刚我们就说了，原因和结果是两回事。
美和益既然不相同，那益就不能是美，美也就不是善。
李菱听的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两人说的一通云里雾里，简直就跟说天书一般。不禁想道：[这就是论道吗？太可怕了！]
赵无极此刻无语了，合计着我说什么你都反对是吧？
那好，老子不陪你玩了！
老子直接桌子都给你掀了！
“你的说法不过是支离破碎的咬文嚼字罢了，你这种强词夺理的勾当一点破用没有。
我真是失了智才会跟你这种蠢材论道！我们走！”
正当赵无极起身欲走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缥缈的对话声。
“我看你真是蠢材……蠢材……”
赵无极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冷颤，这是他师父的声音。这次带队就是他师父带他来的。
但没等赵无极回答，就看到数道流光从天边飞来。
各个都是气度极为不凡的道人，显然他们正是各宗的领队。
姚礼乾走向佝偻着身子的赵无极，一把就给他抓了过来。
“对你刚刚的无礼向周毅道歉。
什么就没用的咬文嚼字？不知道什么是美你还怎么分辨好的画卷和音乐？
你又怎么分辨什么是好的道？输了论道没事，但你不能输了气度！”
赵无极不跌的点头称是，脸上也堆满了恭维的笑。
看到赵无极这副模样，姚礼乾也懒得多说只是冷哼了一声。
赵无极赶忙上前走了一步，向周毅行了个大礼。
“实在是对不住了，周道友。我为我刚刚的冒昧感到抱歉。”
周毅还没从众人的突然来访缓过神来就听到赵无极的道歉，看到周围都是各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开口道。
“无碍无碍，我们刚刚只是没有达到统一的认识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无极听后赶忙称谢，随后又回到姚礼乾的身边。
姚礼乾没给他半点好脸色看，反而开口道：
“看看人家的气度，再看看你。论道论不过就算了，就连气度也是如此，哼！”
随即又换上亲和的口吻说道：“李宗主收的好弟子啊，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收到你们青云宗的成果，本来对这个叫周毅的弟子还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仅天资过人，就连气度也是不凡。”
李沐笑呵呵的回道：“他可称不上你姚长老的夸奖，不过是有个几分机灵劲而已。”
姚礼乾笑道：“李宗主不必自谦，这天资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没等二人继续客套，旁边就有一个人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你二人就不要再做这些表面功夫了，说的都是什么劳子废话！
咱们过来不就是问这小子最后的答案吗？
你，就是你。
我问你，美到底是什么？”
周毅指了指自己，确定那急冲冲的前辈是在问自己后，走向前了一步。
他向各前辈行了一礼，正欲开口，就听到了自己宗主的声音。
“周毅你就来回答一下盛大全长老的问题吧，不必紧张，就算说不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周毅一听宗主这么说，心中立马有了谱。
ooooook！懂了！有人托底就是爽！
周毅平复了一下情绪，毕竟直接面对这么多大人物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缓缓开口道：“弟子实在不知美是什么。一开始弟子就言明了，弟子想要在道场拿这个问题询问前辈。”
众人都吃惊于周毅的回答，毕竟刚刚听的真切。他们还以为这问题是周毅刻意为难赵无极而提出的，所谓自己不知道只不过是托词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不知道，甚至还想在道场论道中询问众人。
众人脸色各异，一想到自己在论道中刚刚大显神威就遇到周毅的这问题，不禁满头黑线。
幸亏你没在道场中问我们，不然可就丢大脸了，竟然被一个小辈给为难住了。众人一齐默默想道。
没等众人的下一步反应，周毅就又开口了。
“不过弟子倒是可以说上些许自己的理解。”
众人神色一轻，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好奇。
毕竟刚刚周毅反驳了赵无极的很多观点。而那些观点中的某些内容，就连他们也是十分认同的。
此刻周毅说自己对这个问题有些许的见解，很难不让人产生好奇。让人想知道他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回答出来。
迎上众人期待的目光，周毅挺直了身躯缓缓开口道：
“弟子确实不知道美究竟是什么，但弟子想说：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美绝不是一个孤立存在的概念。
它是与丑既相互对立，又相互联系在一起的。没有美就没有丑，同样的，没有丑也无法凸显美。
而且美与丑也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你认为美的东西可能我认为是丑的，之前丑的东西可能未来变美，反之亦然。
因此，弟子斗胆认为：美的本质是我们因为无法直观描述，而强行发明出的一种相对的、抽象的概念。
类似于所谓的：
吾不知其名，强字曰：道！”
周毅的一番话简直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刺入了众人的心中。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巧妙的解释，美与丑是对立统一的，而且美只是一种相对的、抽象的概念。
换句话说，周毅的意思就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美的东西。
即使真的存在，那也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存在于美好的幻想之中。
或者以我们现在的认识是无法发现和了解它的存在。
众人一时间竟沉浸于周毅刚刚的一番话语中，感觉这巧妙的话语中存在着一中玄妙的道韵，可再怎么去仔细探究，也不知道那道韵究竟是什么。
然而此刻却突然传来一股灵气的异常波动，将众人从那种悟道般的境界中强行扯了出来。
周边的灵气产生了异常的旋转，而气旋的中心赫然是赵无极！
此时赵无极满脑子都是周毅刚刚说的话，只觉得思维空前的活跃，心脏也陷入一种诡异的节奏之中。
周身仿佛陷入了深水之中，仿佛还有水流动的声音响彻心头。并且他也因此听到一声玄妙的震动之声。
随即，他周身气势磅礴，境界竟然一瞬间提升到了筑基中期圆满。
要知道他虽然在修炼上天赋惊人，也用了将近二十四年的时间才把修为从练气后期提升到筑基初期地阶。
而现在竟然一朝悟道，片刻之间就升到了筑基中期圆满。要知道修炼可是越来越难，提升也越来越慢。
周毅也惊了，但他并不是惊讶于赵无极的突破。而是感觉到到了那一缕熟悉的道韵，这种道韵他之前遇到过，可始终无法搞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而此刻，它仿佛对周毅揭开了面纱的一角，但周毅仍然无法窥见它的全貌。只是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
众人此刻反应了过来，却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小一辈的突破也是悟道，而且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根本在于，刚刚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而这种悟道多半是没有收获的，因此他们不会太过追究。
此时，赵无极缓缓走向周毅。脸上一副我无敌的高傲模样。然后极其严肃的开口道：
“周毅！
……”
赵无极想着周毅刚刚提出的问题，只觉得十分的搞笑。
但仔细的一想，却发现这种简单至极的问题，却一时间想不清楚该如何回答。
思考了片刻后，赵无极整理一下了自己至今对美的理解，于是认真的开口道：
“你想问的估计是什么是美的吧……”
但周毅立刻打断道：“不，我问的是：
什么是美？”
赵无极又愣了片刻，问道：“这二者有区别吗？”
周毅身子一正，中气十足的说道：“当然有区别，我问的不是什么东西是美的，而是：
什么是美？”
赵无极仔细思索了片刻，极其自信的缓缓的点头道：“我明白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美就是你身边的这位漂亮姑娘。”
李菱听到赵无极突然提到自己感觉到一丝惊愕，但随即就意识到对方是在夸自己漂亮。便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但立刻就转头看向了周毅。
她想知道周毅将要如何回答赵无极的话，同时也害怕周毅说出那个她绝不想听到的答案。
因此她的表情也变得带上了一丝期待和恳求。
周毅看了一眼身边娇羞可人的李菱，旋即明白了这妮子表情里的意思。
于是周毅缓缓开口道：
“好！回答的真妙！
不过你这样回答的话，我想请问你一下：凡是美的那些东西真正是美的，是不是因为有一个美本身存在，才使得那些东西美呢？
那一位漂亮的美丽姑娘的美，难道就是使一切东西成为美的根本吗？
你认为如何呢？”
赵无极听完后有些懵，这小子这么大胆敢反驳我的话。难道他不怕李菱跟她生气吗？
可惜的是，并不会。
如果周毅是李菱的舔狗的话，那他肯定就不会再问下去了，只能接受赵无极的答案。
但很显然，周毅并不是李菱的舔狗。反而是李菱对周毅的感情是即为痴狂的。
再看李菱，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生气。反而很认可的在微微点头，眼中的爱心在止不住的往外冒。
[好耶！毅哥哥他说我是漂亮的美丽姑娘。嘿嘿…嘿……]
赵无极见此反问道：“那你敢说漂亮的美丽姑娘难道不美吗？”
周毅眉毛微挑道：“当然敢，你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无论是一副充满意蕴的山水画还是一曲引人入胜的音乐，不也可以是美的吗？”
赵无极竟然也微微的点头认同。他最擅长在布帛上绘画，以及施法用烟气绘画。
这样绘出来的山水画，有一种缥缈成仙的韵味，也正是因此他才能从宗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获得道宫的名额。
周毅见此又接着问道：“那好，一架美的琴它有没有美，一把美的瑟怎样？它不是美的东西吗？”
赵无极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当然，只要它做得好，那它肯定是美的。
但这种美并不能比一位漂亮的美丽姑娘或其他真正美的东西的美。”
周毅说道：“是的，但最美的猴子比起人来还是丑，最美的山水画和乐器也是如此。
但最美的漂亮姑娘比仙女来也还是丑。
对这个问题，你用一种美来回答，而这种美，依你自己来说，却又美又丑。好像美也可以，丑也可以。
但我问的是什么是美？
而不是什么东西可美可丑。”
赵无极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回答的矛盾之处，但很快就恢复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就告诉你吧，美就是道！
谁都知道，一件东西纵然本来是丑的，但只要它得了道，就得到了一种点缀。那它就显得美了。
对于任何人，不论是修道者还是凡人，他们所能有的最高的美就是得道！”
李菱也对此连连点头。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赵无极说的很对。
得道对于世间的任何东西来说，都是它们可以得到的最高的美。
甚至可以说，修炼之人的终极目标就是得道！为此，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正当赵无极对自己的话洋洋自得之时，却听到了周毅的反驳。
“你说了这么一大串子话，却答非所问。
我问的是美本身。
所谓美本身，加到任何一个东西上，就能让它成为美。
不管它是一块石头，一块木头，一个人，一个仙人，一个动作还是一种道。
按照你的说法，对于求长生的人来说，长生就是它的道。
对于赞美死亡的人，死亡就是他的道。
二者的道是矛盾的、相抵触的。显然，他们会彼此认为对方的道是丑的。
你这个回答跟刚刚那个美丽姑娘的回答一样，都犯着又美又丑的毛病，而且更加滑稽可笑。”
李菱又认同的点头，但眼睛里明显有圈圈在旋转。
[怎么毅哥哥说的每一个我都认识，但连起来就有些让人迷糊嘞？]
赵无极此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显然周毅又抓住了他论点的矛盾。
这种让人酣畅淋漓的论道让他感觉到兴奋，简直就像大夏天里喝一大杯凉水一样透彻肺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的论道越来越深入。
赵无极提出美是恰当的。
但周毅反驳说就像美丽的姑娘和美的画，如果恰当只使一个事物在外表上显得比它实际美，它就是一种错觉的美。
它并不是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在任何程度上都美的东西。
因为他们此时正在探讨的美，是一种有了它，美的事物才能成其美。
赵无极又提出美是有用的，是有有益的。
但周毅反驳说，人都有做坏事的能力，但这种虽然有用但是用于坏目的的事情我们称之为丑。
因此，有能力的和有用的就不能是美本身了。
但如果是为了一个好的目的，那我们称之为美。所以我们把美和益看成一回事。
但所谓有益的就是产生好结果的，而产生结果的叫做原因。
那美就是好的原因。
原因和结果不是一回事。因为原因不能是原因的原因。
所以如果美是益的原因，那么益就是美产生的。所以结论就是：美是益的父亲或者母亲。
赵无极又说美是听觉和视觉的快感。
周毅又否定说，那如果我们认为美是一种看不见、听不着的一种制度。我们不能说它的美是由视听所生的快感来的。
赵无极又更正说，美是有益的快感。
但周毅还是反驳说，所谓有益就是产生益的。可刚刚我们就说了，原因和结果是两回事。
美和益既然不相同，那益就不能是美，美也就不是善。
李菱听的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两人说的一通云里雾里，简直就跟说天书一般。不禁想道：[这就是论道吗？太可怕了！]
赵无极此刻无语了，合计着我说什么你都反对是吧？
那好，老子不陪你玩了！
老子直接桌子都给你掀了！
“你的说法不过是支离破碎的咬文嚼字罢了，你这种强词夺理的勾当一点破用没有。
我真是失了智才会跟你这种蠢材论道！我们走！”
正当赵无极起身欲走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缥缈的对话声。
“我看你真是蠢材……蠢材……”
赵无极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冷颤，这是他师父的声音。这次带队就是他师父带他来的。
但没等赵无极回答，就看到数道流光从天边飞来。
各个都是气度极为不凡的道人，显然他们正是各宗的领队。
姚礼乾走向佝偻着身子的赵无极，一把就给他抓了过来。
“对你刚刚的无礼向周毅道歉。
什么就没用的咬文嚼字？不知道什么是美你还怎么分辨好的画卷和音乐？
你又怎么分辨什么是好的道？输了论道没事，但你不能输了气度！”
赵无极不跌的点头称是，脸上也堆满了恭维的笑。
看到赵无极这副模样，姚礼乾也懒得多说只是冷哼了一声。
赵无极赶忙上前走了一步，向周毅行了个大礼。
“实在是对不住了，周道友。我为我刚刚的冒昧感到抱歉。”
周毅还没从众人的突然来访缓过神来就听到赵无极的道歉，看到周围都是各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开口道。
“无碍无碍，我们刚刚只是没有达到统一的认识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无极听后赶忙称谢，随后又回到姚礼乾的身边。
姚礼乾没给他半点好脸色看，反而开口道：
“看看人家的气度，再看看你。论道论不过就算了，就连气度也是如此，哼！”
随即又换上亲和的口吻说道：“李宗主收的好弟子啊，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收到你们青云宗的成果，本来对这个叫周毅的弟子还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仅天资过人，就连气度也是不凡。”
李沐笑呵呵的回道：“他可称不上你姚长老的夸奖，不过是有个几分机灵劲而已。”
姚礼乾笑道：“李宗主不必自谦，这天资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没等二人继续客套，旁边就有一个人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你二人就不要再做这些表面功夫了，说的都是什么劳子废话！
咱们过来不就是问这小子最后的答案吗？
你，就是你。
我问你，美到底是什么？”
周毅指了指自己，确定那急冲冲的前辈是在问自己后，走向前了一步。
他向各前辈行了一礼，正欲开口，就听到了自己宗主的声音。
“周毅你就来回答一下盛大全长老的问题吧，不必紧张，就算说不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周毅一听宗主这么说，心中立马有了谱。
ooooook！懂了！有人托底就是爽！
周毅平复了一下情绪，毕竟直接面对这么多大人物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缓缓开口道：“弟子实在不知美是什么。一开始弟子就言明了，弟子想要在道场拿这个问题询问前辈。”
众人都吃惊于周毅的回答，毕竟刚刚听的真切。他们还以为这问题是周毅刻意为难赵无极而提出的，所谓自己不知道只不过是托词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不知道，甚至还想在道场论道中询问众人。
众人脸色各异，一想到自己在论道中刚刚大显神威就遇到周毅的这问题，不禁满头黑线。
幸亏你没在道场中问我们，不然可就丢大脸了，竟然被一个小辈给为难住了。众人一齐默默想道。
没等众人的下一步反应，周毅就又开口了。
“不过弟子倒是可以说上些许自己的理解。”
众人神色一轻，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好奇。
毕竟刚刚周毅反驳了赵无极的很多观点。而那些观点中的某些内容，就连他们也是十分认同的。
此刻周毅说自己对这个问题有些许的见解，很难不让人产生好奇。让人想知道他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回答出来。
迎上众人期待的目光，周毅挺直了身躯缓缓开口道：
“弟子确实不知道美究竟是什么，但弟子想说：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美绝不是一个孤立存在的概念。
它是与丑既相互对立，又相互联系在一起的。没有美就没有丑，同样的，没有丑也无法凸显美。
而且美与丑也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你认为美的东西可能我认为是丑的，之前丑的东西可能未来变美，反之亦然。
因此，弟子斗胆认为：美的本质是我们因为无法直观描述，而强行发明出的一种相对的、抽象的概念。
类似于所谓的：
吾不知其名，强字曰：道！”
周毅的一番话简直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刺入了众人的心中。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巧妙的解释，美与丑是对立统一的，而且美只是一种相对的、抽象的概念。
换句话说，周毅的意思就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美的东西。
即使真的存在，那也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存在于美好的幻想之中。
或者以我们现在的认识是无法发现和了解它的存在。
众人一时间竟沉浸于周毅刚刚的一番话语中，感觉这巧妙的话语中存在着一中玄妙的道韵，可再怎么去仔细探究，也不知道那道韵究竟是什么。
然而此刻却突然传来一股灵气的异常波动，将众人从那种悟道般的境界中强行扯了出来。
周边的灵气产生了异常的旋转，而气旋的中心赫然是赵无极！
此时赵无极满脑子都是周毅刚刚说的话，只觉得思维空前的活跃，心脏也陷入一种诡异的节奏之中。
周身仿佛陷入了深水之中，仿佛还有水流动的声音响彻心头。并且他也因此听到一声玄妙的震动之声。
随即，他周身气势磅礴，境界竟然一瞬间提升到了筑基中期圆满。
要知道他虽然在修炼上天赋惊人，也用了将近二十四年的时间才把修为从练气后期提升到筑基初期地阶。
而现在竟然一朝悟道，片刻之间就升到了筑基中期圆满。要知道修炼可是越来越难，提升也越来越慢。
周毅也惊了，但他并不是惊讶于赵无极的突破。而是感觉到到了那一缕熟悉的道韵，这种道韵他之前遇到过，可始终无法搞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而此刻，它仿佛对周毅揭开了面纱的一角，但周毅仍然无法窥见它的全貌。只是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
众人此刻反应了过来，却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小一辈的突破也是悟道，而且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根本在于，刚刚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而这种悟道多半是没有收获的，因此他们不会太过追究。
此时，赵无极缓缓走向周毅。脸上一副我无敌的高傲模样。然后极其严肃的开口道：
“周毅！
……”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