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小的会客室，变成了临时询问室。从Johnson开始，我们约谈了公司里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大家都很谨慎，除了表达一下惋惜的心情，没人能提供更多的线索，因为没人发现近期王建鹏有什么异常。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弄清楚了案发头一天他在公司的活动：早九点半到公司，十点召集部门经理会议，布置一个项目的投标工作；中午在大厦食堂吃饭；下午在办公室写文件，四点半离开公司，有人说是去赴一个饭局。
“没错，那天王总要请部里的人吃饭，好像董事长也参加。”Johnson说。
“董事长？是谁？他在吗？”与鹏共进最后晚餐的人，我必须得见到。
“我们董事长姓李，叫李明生，他不在BJ办公，很少来我们公司。”
“他怎么联系？”
“除了王总，我们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过我们集团在BJ有办事处，董事长到BJ一般都住在那儿，可以通过办事处联系到他。”
“好，那麻烦你联系一下。”
Johnson摆弄着手机，不一会儿就拨通了电话，“张主任，你好，我是Johnson，还是王总那事。”他停顿了，显然对方在讲话，“好，我知道了。”他接着问，“董事长还在BJ吗？”然后他向我肯定地点点头，又说，“是这样，现在公安局的先生想约见董事长，你看董事长有时间吗？”
他拿着手机在等待，可能对方正在请示，“稍等。”他对我说。
大概过了两分钟，听筒里又传来了说话声。“嗯，嗯。”他简短地应答着，然后对我说，“安排好了，董事长下午三点等你们。”
见面的地点约在办事处，他们要去了我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地址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
“今天就先这样吧，都耽误你吃饭了，谢谢你啊。”我对Johnson说。
“没什么啊，公民的义务啊。”他耸耸肩，露出一丝浅笑。
我笑笑，和他这种人我没法深交。“对了，王建鹏的办公室在哪儿，我想看一眼。”
“你们跟我来。”他轻轻扬了扬头，转身向外走。
我们跟着他穿过敞开式的办公区，来到一排用磨砂玻璃隔断的房间前。
“这一间就是王总办公室。”他指着一间办公室说。
从外表看，这间经理办公室与其它几间没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比其余的要大一倍左右。房间的门上贴着封条。
“今天时间紧，我们就不去他的办公室了，你注意，一定要保持原样，明后天我们再过来。”我思忖一下，对他说。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
“他办公室里有直线电话吗？”
“有。”
“号码是多少？”
Johnson报出一串数字，黄勇记在本子上。
“王建鹏只有一部手机吗？”
“平时他就用一部，不过——”身旁的男人稍显迟疑。
“不过什么？”我微微蹙蹙眉，侧头看向他。
“还有一个号码，按照王总的指示，费用也是在公司报销，但是不是他用就不知道了。”
“哦？”我和黄勇对视一眼，然后对Johnson说，“把那个号码也给我们。”
“你们稍等，我去财务查一下。”Johnson走进一间办公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张纸出来了。“号码在上边。”
我把纸递给黄勇，然后和Johnson告别。等电梯时，我让黄勇给刘旭打电话，把那两个号码也查一下。
***
就像故意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从办事处出来，拐入西四环，就一路堵车，到队里时都快下班了。队里只有刘旭和董浩在，我和王成刚通了电话，得知他们正在小区会所，晚上还要加班，就拉上这几个人直奔建德花园。路上，刘旭要说情况，我打断她，告诉她等人齐了再说。
一进小区会所，我不由得一笑，这阵势太壮观了。会所的活动中心被临时改造成工作间，里面坐了二十几个人，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情形是正在观看监控录像。王成刚见到我们，苦着脸走了过来。
“行啊，从哪儿找到这么多帮手？”我给了他一拳。
“咱哪儿成啊，派出所弄的。”
“哦。”我点点头。
“头儿，我刚订了快餐，你得给报啊。”
“没问题，”我一笑，又说，“你再订几份，我们也都在这儿吃。”
吃完快餐，王成刚带我们进入一间小一点的房间。我们挪了挪椅子，围坐在一起。
“大家把情况都说说吧。”我扫了一眼，“刘旭，你先来。”
刘旭从包里拿出记事本，还有一叠打印纸。“看到了吧，这些是通话和短信记录，我上午去了移动，下午又去了联通，一打就打出这么一厚摞，还没看完呢。”
“嗯，你先看，明天和案发三天之内的所有电话进行联络，落实每一次通话内容。”
“我知道了。”刘旭抽出一张纸，“不过第二个手机号码很好查，它只和一个号码通话，而且每天一次，时间从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尤其是案发的前一天，通话一小时二十七分。”
“哦？”我接过那张纸，果然上面打印的都是同一个号码。
“还有，我让移动公司的人查了，那个号码是一个美国的手机号码。”
“有点意思。”我把纸还给刘旭，“这个要好好查一查，继续说。”
“这个是王建鹏的简历。”她又抽出一张纸，“这个人了不得，居然是北大光华出来的，97年本科毕业后被招到银行总行工作，99年到该银行创立的证券公司，期间又返回光华攻读MBA，06年底从证券公司离职，07年春天伟龙公司成立，被聘为公司总经理。”
我有点佩服自己，在地铁上我就已经判断出他应该从事金融证券业。06年底从证券公司离职？那也正是他在地铁上消失的时候。这算是他曾经的变故吗？
“头儿？”刘旭打断我的沉思，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你接着说。”
“我看了伟龙公司的注册资料，三个股东都是四川的公司，其中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和伟龙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同一人。”
“李明生？”
“是啊，”刘旭有点诧异，“你知道他？”
“下午我和黄勇刚刚见过他。”我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到脚下。
“没错，那天王总要请部里的人吃饭，好像董事长也参加。”Johnson说。
“董事长？是谁？他在吗？”与鹏共进最后晚餐的人，我必须得见到。
“我们董事长姓李，叫李明生，他不在BJ办公，很少来我们公司。”
“他怎么联系？”
“除了王总，我们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过我们集团在BJ有办事处，董事长到BJ一般都住在那儿，可以通过办事处联系到他。”
“好，那麻烦你联系一下。”
Johnson摆弄着手机，不一会儿就拨通了电话，“张主任，你好，我是Johnson，还是王总那事。”他停顿了，显然对方在讲话，“好，我知道了。”他接着问，“董事长还在BJ吗？”然后他向我肯定地点点头，又说，“是这样，现在公安局的先生想约见董事长，你看董事长有时间吗？”
他拿着手机在等待，可能对方正在请示，“稍等。”他对我说。
大概过了两分钟，听筒里又传来了说话声。“嗯，嗯。”他简短地应答着，然后对我说，“安排好了，董事长下午三点等你们。”
见面的地点约在办事处，他们要去了我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地址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
“今天就先这样吧，都耽误你吃饭了，谢谢你啊。”我对Johnson说。
“没什么啊，公民的义务啊。”他耸耸肩，露出一丝浅笑。
我笑笑，和他这种人我没法深交。“对了，王建鹏的办公室在哪儿，我想看一眼。”
“你们跟我来。”他轻轻扬了扬头，转身向外走。
我们跟着他穿过敞开式的办公区，来到一排用磨砂玻璃隔断的房间前。
“这一间就是王总办公室。”他指着一间办公室说。
从外表看，这间经理办公室与其它几间没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比其余的要大一倍左右。房间的门上贴着封条。
“今天时间紧，我们就不去他的办公室了，你注意，一定要保持原样，明后天我们再过来。”我思忖一下，对他说。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
“他办公室里有直线电话吗？”
“有。”
“号码是多少？”
Johnson报出一串数字，黄勇记在本子上。
“王建鹏只有一部手机吗？”
“平时他就用一部，不过——”身旁的男人稍显迟疑。
“不过什么？”我微微蹙蹙眉，侧头看向他。
“还有一个号码，按照王总的指示，费用也是在公司报销，但是不是他用就不知道了。”
“哦？”我和黄勇对视一眼，然后对Johnson说，“把那个号码也给我们。”
“你们稍等，我去财务查一下。”Johnson走进一间办公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张纸出来了。“号码在上边。”
我把纸递给黄勇，然后和Johnson告别。等电梯时，我让黄勇给刘旭打电话，把那两个号码也查一下。
***
就像故意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从办事处出来，拐入西四环，就一路堵车，到队里时都快下班了。队里只有刘旭和董浩在，我和王成刚通了电话，得知他们正在小区会所，晚上还要加班，就拉上这几个人直奔建德花园。路上，刘旭要说情况，我打断她，告诉她等人齐了再说。
一进小区会所，我不由得一笑，这阵势太壮观了。会所的活动中心被临时改造成工作间，里面坐了二十几个人，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情形是正在观看监控录像。王成刚见到我们，苦着脸走了过来。
“行啊，从哪儿找到这么多帮手？”我给了他一拳。
“咱哪儿成啊，派出所弄的。”
“哦。”我点点头。
“头儿，我刚订了快餐，你得给报啊。”
“没问题，”我一笑，又说，“你再订几份，我们也都在这儿吃。”
吃完快餐，王成刚带我们进入一间小一点的房间。我们挪了挪椅子，围坐在一起。
“大家把情况都说说吧。”我扫了一眼，“刘旭，你先来。”
刘旭从包里拿出记事本，还有一叠打印纸。“看到了吧，这些是通话和短信记录，我上午去了移动，下午又去了联通，一打就打出这么一厚摞，还没看完呢。”
“嗯，你先看，明天和案发三天之内的所有电话进行联络，落实每一次通话内容。”
“我知道了。”刘旭抽出一张纸，“不过第二个手机号码很好查，它只和一个号码通话，而且每天一次，时间从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尤其是案发的前一天，通话一小时二十七分。”
“哦？”我接过那张纸，果然上面打印的都是同一个号码。
“还有，我让移动公司的人查了，那个号码是一个美国的手机号码。”
“有点意思。”我把纸还给刘旭，“这个要好好查一查，继续说。”
“这个是王建鹏的简历。”她又抽出一张纸，“这个人了不得，居然是北大光华出来的，97年本科毕业后被招到银行总行工作，99年到该银行创立的证券公司，期间又返回光华攻读MBA，06年底从证券公司离职，07年春天伟龙公司成立，被聘为公司总经理。”
我有点佩服自己，在地铁上我就已经判断出他应该从事金融证券业。06年底从证券公司离职？那也正是他在地铁上消失的时候。这算是他曾经的变故吗？
“头儿？”刘旭打断我的沉思，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你接着说。”
“我看了伟龙公司的注册资料，三个股东都是四川的公司，其中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和伟龙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同一人。”
“李明生？”
“是啊，”刘旭有点诧异，“你知道他？”
“下午我和黄勇刚刚见过他。”我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到脚下。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