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为什么是我们？”过了半晌，张小才喃喃地道。
“还不是让你们的水潭闹的。”我讪讪地哼笑一声。
“水潭？那会让你想到什么？”张小直直地盯着我。
“张小，我承认，你和叔叔的故事打动了我。”我有些不情愿地说。
“是吗？让你心动？”张小眯起眼睛。
“嗯。”我点点头。
“可那不是重点，”张小抿抿嘴唇，他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我也有点口干舌燥。“我想问的是，你是否会想像我们如何做爱？是否会想像我们的身体？”
张小平静地注视着我，目光锐利。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举手投降。
张小淡淡地一笑，“那些会让你兴奋，是不是？”
我盯着小的眼睛，点点头。
“你看，我没说错吧。无论男女，只要他没什么偏见，只要他还有一点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都会认为我们的故事很美好。你没必要否认你自己。”
“我不是否认，我只是自己都不能确定。”我吁了口气。
“恩，或许那需要一个过程，你知道当初我也很迷惑的，甚而自责，有一段我甚至觉得自己得了精神病。”
“是吗？”我摸出烟，点着。
“又抽烟，”张小笑笑，“原来王建鹏说你抽烟抽得很凶，现在看，果然如此。”
“他都说过我什么？”
“很多，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你知道吗，你是那种很吸引人的男人。”
我摊开手，耸耸肩。
“石磊，虽说我们从来没真正见过面，但从原来鹏对你的描述，还有这一段时间我们的视频交往，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得说，我看不得好人受苦。”
“嗯？”我吐出一口烟。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很善良的，总会为别人着想。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的现状不正常。人生苦短，何苦折磨自己呢？去找个人吧，你得有个伴儿。”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确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你是被你脑子里固有的东西禁锢住了。我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这会有些压力，但是人的本性，你为什么非要压抑呢？”
我吐着烟圈，静静地看着屏幕。张小也不说话，看着我。
“张小，不然我们试一下？”
“试一下？”我奇怪地看着她。
“我和王建鹏见不到面，有时真想了，我们就在电话里做爱。”
“你想说什么？”我的心底涌出一丝不安。
“或许我们也可以电话一次，你看看自己的反应到底是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她，直到香烟即将燃尽，灼痛了我的手指。
我关闭电脑，再关掉所有的灯，在床上躺下。这些都是应张小的要求，换作平时，即便是睡觉，我也会把房间的灯都打开。常年的刑警工作，让我落下一个病根儿，我不敢独处在黑暗中。在黑暗中，我总是会产生很多幻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我的背后伺机而动。
这种事我从来没和同事提起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类似的幻觉。我的心早已麻木，但是恐惧和脆弱却深深地蛰伏其中。
和聪岚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睡得最安稳。我会蜷缩着身子，枕着她的胳膊，把后背埋在她的怀抱中，就如同一个婴儿。女人的柔软和温暖让我平静，她从未问过我那样睡觉的理由，反倒是很喜欢搂着我。
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潜意识里都渴求着安全感，我们的动作都只不过是寻求慰藉的不同表现形式罢了。
我向下用力，压了压席梦思，熟悉的床垫带给我一丝心安。我把自己伸展开来，犹豫着打量黑暗的房间，确定一切正常。远处的路灯和霓虹，透过窗户映射进来，在我眼前变幻着昏黄的图案。
张小还曾要求我把窗帘也拉上，但是在卧室，我并没有装窗帘。窗户下面不远就是八达岭高速，穿过高速路，对面是一片绿化带，没有任何高层建筑，而地面上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会看到我卧室内的情形。
张小解释说，电话做爱成功的基础就在于幻想，幻想——无论是听觉、视觉或触觉引发的，都能成为刺激源，刺激大脑皮层，引起中枢神经的兴奋，“那正是整个活动的过程，所以你一定要给自己创造一个易于幻想的环境。”
她的口中充斥着多巴胺、内啡肽、递质等术语，对专业的娴熟令我刮目相看。其实我对此一窍不通，即便她说得不对，我也无从知晓。
“嗯，很多人都通过电话、网络来做爱，在美国，10%的网民沉湎于视频自慰，在国内，虽然没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但随着网络的普及，估计这样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偶尔为之，可以调节身心，但长时间陷进去，就会影响到身体健康。”
张小一如既往地平静，讲了很多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最后她告诉我理由。
“石磊，这事儿原本应该是爱人之间的事儿，我们今天这样做，只是个权宜之计，我们权当做一种检查性的治疗，你同意吗？”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就点点头。
“我们彼此之间都不需要为今天的事儿负责，你同意吗？”
“同意。”
“你仔细考虑，然后回答我，是否确认自己能接受。”
我们对视着，都屏息静气，我的大脑快速地转动着，然后缓缓点点头。
“你确定？”
“我确定。”我淡淡地回答。
手机就拿在我的手里，那是一款iphone，前不久朋友刚刚从国外带回来的。盛情难却之下，我发现它最大的毛病就是待机时间太短，害得我每天都必须充电。
我按了下按钮，屏幕一下就亮了。静夜中，蓝色的地球泛着幽蓝的光。屏幕下方的字提醒我，需要移动滑块来解锁。马上，它就会接到张小的电话，我明白，操控权其实就在我的手中。如果我想接听，我就会移动那滑块，否则，它闪亮一段后，就会自动熄灭。
这真是个疯狂的念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何况对象还是张。今天又何尝不是疯狂的一天啊？先是在KTV和那对姐妹狂乱，然后又给小讲述我和安的第一次，探讨一些平素羞于启齿的话题，最后竟答应这么荒唐事的事儿。
石磊，你怎么了？我苦笑着问自己。
“还不是让你们的水潭闹的。”我讪讪地哼笑一声。
“水潭？那会让你想到什么？”张小直直地盯着我。
“张小，我承认，你和叔叔的故事打动了我。”我有些不情愿地说。
“是吗？让你心动？”张小眯起眼睛。
“嗯。”我点点头。
“可那不是重点，”张小抿抿嘴唇，他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我也有点口干舌燥。“我想问的是，你是否会想像我们如何做爱？是否会想像我们的身体？”
张小平静地注视着我，目光锐利。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举手投降。
张小淡淡地一笑，“那些会让你兴奋，是不是？”
我盯着小的眼睛，点点头。
“你看，我没说错吧。无论男女，只要他没什么偏见，只要他还有一点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都会认为我们的故事很美好。你没必要否认你自己。”
“我不是否认，我只是自己都不能确定。”我吁了口气。
“恩，或许那需要一个过程，你知道当初我也很迷惑的，甚而自责，有一段我甚至觉得自己得了精神病。”
“是吗？”我摸出烟，点着。
“又抽烟，”张小笑笑，“原来王建鹏说你抽烟抽得很凶，现在看，果然如此。”
“他都说过我什么？”
“很多，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你知道吗，你是那种很吸引人的男人。”
我摊开手，耸耸肩。
“石磊，虽说我们从来没真正见过面，但从原来鹏对你的描述，还有这一段时间我们的视频交往，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得说，我看不得好人受苦。”
“嗯？”我吐出一口烟。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很善良的，总会为别人着想。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的现状不正常。人生苦短，何苦折磨自己呢？去找个人吧，你得有个伴儿。”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确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你是被你脑子里固有的东西禁锢住了。我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这会有些压力，但是人的本性，你为什么非要压抑呢？”
我吐着烟圈，静静地看着屏幕。张小也不说话，看着我。
“张小，不然我们试一下？”
“试一下？”我奇怪地看着她。
“我和王建鹏见不到面，有时真想了，我们就在电话里做爱。”
“你想说什么？”我的心底涌出一丝不安。
“或许我们也可以电话一次，你看看自己的反应到底是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她，直到香烟即将燃尽，灼痛了我的手指。
我关闭电脑，再关掉所有的灯，在床上躺下。这些都是应张小的要求，换作平时，即便是睡觉，我也会把房间的灯都打开。常年的刑警工作，让我落下一个病根儿，我不敢独处在黑暗中。在黑暗中，我总是会产生很多幻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我的背后伺机而动。
这种事我从来没和同事提起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类似的幻觉。我的心早已麻木，但是恐惧和脆弱却深深地蛰伏其中。
和聪岚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睡得最安稳。我会蜷缩着身子，枕着她的胳膊，把后背埋在她的怀抱中，就如同一个婴儿。女人的柔软和温暖让我平静，她从未问过我那样睡觉的理由，反倒是很喜欢搂着我。
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潜意识里都渴求着安全感，我们的动作都只不过是寻求慰藉的不同表现形式罢了。
我向下用力，压了压席梦思，熟悉的床垫带给我一丝心安。我把自己伸展开来，犹豫着打量黑暗的房间，确定一切正常。远处的路灯和霓虹，透过窗户映射进来，在我眼前变幻着昏黄的图案。
张小还曾要求我把窗帘也拉上，但是在卧室，我并没有装窗帘。窗户下面不远就是八达岭高速，穿过高速路，对面是一片绿化带，没有任何高层建筑，而地面上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会看到我卧室内的情形。
张小解释说，电话做爱成功的基础就在于幻想，幻想——无论是听觉、视觉或触觉引发的，都能成为刺激源，刺激大脑皮层，引起中枢神经的兴奋，“那正是整个活动的过程，所以你一定要给自己创造一个易于幻想的环境。”
她的口中充斥着多巴胺、内啡肽、递质等术语，对专业的娴熟令我刮目相看。其实我对此一窍不通，即便她说得不对，我也无从知晓。
“嗯，很多人都通过电话、网络来做爱，在美国，10%的网民沉湎于视频自慰，在国内，虽然没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但随着网络的普及，估计这样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偶尔为之，可以调节身心，但长时间陷进去，就会影响到身体健康。”
张小一如既往地平静，讲了很多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最后她告诉我理由。
“石磊，这事儿原本应该是爱人之间的事儿，我们今天这样做，只是个权宜之计，我们权当做一种检查性的治疗，你同意吗？”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就点点头。
“我们彼此之间都不需要为今天的事儿负责，你同意吗？”
“同意。”
“你仔细考虑，然后回答我，是否确认自己能接受。”
我们对视着，都屏息静气，我的大脑快速地转动着，然后缓缓点点头。
“你确定？”
“我确定。”我淡淡地回答。
手机就拿在我的手里，那是一款iphone，前不久朋友刚刚从国外带回来的。盛情难却之下，我发现它最大的毛病就是待机时间太短，害得我每天都必须充电。
我按了下按钮，屏幕一下就亮了。静夜中，蓝色的地球泛着幽蓝的光。屏幕下方的字提醒我，需要移动滑块来解锁。马上，它就会接到张小的电话，我明白，操控权其实就在我的手中。如果我想接听，我就会移动那滑块，否则，它闪亮一段后，就会自动熄灭。
这真是个疯狂的念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何况对象还是张。今天又何尝不是疯狂的一天啊？先是在KTV和那对姐妹狂乱，然后又给小讲述我和安的第一次，探讨一些平素羞于启齿的话题，最后竟答应这么荒唐事的事儿。
石磊，你怎么了？我苦笑着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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