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先接个电话。”张小笑笑，转身离开画面，隐约我也听到“嘟嘟”的电话声响个不停。
我看了眼红色的字体，键入“尽量吧。”
“口是心非。”伴随着红色字体的，是一个嘲笑的表情。
我盯着迅速出现的红色，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在家？”神秘人又问。
“嗯。”我下意识地敲上一个字。
“我想想，应该是十八楼。”
我心中一震。
“如果我没记错，是1806吧？”
“你怎么知道？”我压抑着心中的疑惧。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紧接着他补充，“我去过。”
“你来过？”我转过头向门口扫了一眼，那儿静静地，有些暗。
“确切地说，应该是跟踪过你，也不全对，或者是守株待兔吧。”这一行接着出来的字更是让我目瞪口呆。
“？”我的手都有点儿颤抖了。
“很简单啊，就那几栋楼嘛，几次就能搞定。”那些红色泛着刺眼的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再一次敲打出一个问号。
“第一次看你进哪个单元门……”
我周身蹿出一股寒意，盯着最后的省略号发呆。
“第二次等你进了电梯我再进单元门，电梯上的数字告诉我电梯停在十八层，我想那应该就是你住的楼层。”
这一次，我总算跟上了他的思路，如果是我，恐怕也会这么做。
“第三次我先赶到，看见你进了小区，我就乘电梯先到十八层，然后在楼梯间等待你，等你开门时我就知道你家在哪儿了。”
我苦笑着暗暗摇头。如果要调查一个人的住址，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
“不复杂，是吗？”对话框里，再次出现一行红字，还有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打出去一个赞许的手势。
神秘人反馈的，则是一个偷笑的表情。
我后背一阵发冷，有几次我离开电梯，真的感觉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窥视着我。我猛地回过头，书柜上的玻璃反射着明亮的光。
我长吁一口气，问，“为什么这样做？”
“石队，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你感兴趣。”
看着这一行字，我有些发呆，随手又打出一个问号。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了解你。每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走，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和我说你要回家，直接走高速路，其实你是安排好了，在后面跟踪我？”
“就那几次，其他时候都直接回家了。”神秘人倒是爽快。
我沉默无语。
“生气了？”又一行字迹闪现在我眼前。
“没有，只是震惊。”
这一回，轮到对方打问号了。
“如果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他妈地还是个刑警呢，我回想起刚参加工作时的跟踪岁月，不禁摇头苦笑。
“答应我，别生气。如果还能见到你，我绝不会和你说这些。”没有任何停顿，这两行字几乎是蹦出来的。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我把那些都放在心里。我爱张小，你知道的。”
这没法不是王建鹏。我有些恍惚，忽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视频上的张小重新在镜头前坐定，给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
“电话打完了？”我问张小。
“打完了，清算的事。”张小点点头，“对了，我这儿需要一份王建鹏的死亡证明，我不知道他家人办没办。如果没办，你就帮帮忙，或者我让王江去找你。”
“都行。”
“他家人不知道他在美国办公司，也不知道这儿有一笔钱。”
“哦。”我不知道张小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胡乱地应答了一声。
“算了，不说那些了，越扯越远了。”红字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上，“说点儿轻松的吧。”
“好啊。”我键入。
“还喜欢穿仔裤？”
“是。”
“我记得你好像就没穿过别的裤子，而且还都是501。”
我想了想，笑了，还真是那回事儿。“你说的没错。”
“还有，你喜欢穿衬衣，不管什么天气，你上身永远是两件，里面是衬衫，外面是别的衣服。”
那确实是我的习惯，我不习惯在穿着上啰里啰唆，贴身的是一件衬衣，外套随着季节变化，从夹克一直到滑雪服。“你观察得不够细，我下身也永远是两件，我是一裤一衩制。”
“一裤一衩制？”
“一条内裤，一条仔裤。”
“冬天也那么穿？”
“是。”
“我算服了你了，我就不行。”
我身上渐渐发冷，我猛然意识到，如果没有经年累月的共处，我的穿衣习惯无法被叙述得如此准确。“你到底是谁？”
神秘人停顿一下，然后屏幕上又出现一行字，“我是王建鹏啊，你怎么了？”
我沉默。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吧。88。”红色的字体最后一次出现。
我木然地打出“88”，看着另一个窗口里有些发呆的小。“张小，问你个问题。”
“忙完了？”她笑笑，“我看你都顾不上我了，和谁聊得那么起劲啊？”
“张小，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我没理会她的揶揄，径直发问。
“知道大概的位置吧，你不就住在王建鹏小区对面吗？怎么了？”
“具体的楼号和楼层知道吗？”
“不知道啊。”
“王建鹏没和你说过？”
“没有啊，可能他也不知道吧。”
我看着她，下意识地摸起烟，叼在嘴上，然后又拿了下来，“王建鹏和你都说过我的什么，比如我的穿衣习惯什么的？”
“我想想，他好像说过，你穿着很随意，很干净。”
“只是这些？”
“就是这些啊，不然还能说什么？”张小看着我，“你今天可真奇怪，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刚才和我聊天的人不仅知道我住在哪儿，而且我的穿衣习惯人家门儿清。”
“那也没什么奇怪啊，可能是你的熟人吧。”
“如果是熟人就不奇怪了，你知道吗，他自称王建鹏。”
“谁？”张小明显紧张起来。
“王建鹏，”我重复着，“从第一次开始他就自称王建鹏，你还记得那天我冷汗直冒吗？”
张小瞪着我的眼睛，脸色苍白，喃喃道，“石队，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我看了眼红色的字体，键入“尽量吧。”
“口是心非。”伴随着红色字体的，是一个嘲笑的表情。
我盯着迅速出现的红色，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在家？”神秘人又问。
“嗯。”我下意识地敲上一个字。
“我想想，应该是十八楼。”
我心中一震。
“如果我没记错，是1806吧？”
“你怎么知道？”我压抑着心中的疑惧。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紧接着他补充，“我去过。”
“你来过？”我转过头向门口扫了一眼，那儿静静地，有些暗。
“确切地说，应该是跟踪过你，也不全对，或者是守株待兔吧。”这一行接着出来的字更是让我目瞪口呆。
“？”我的手都有点儿颤抖了。
“很简单啊，就那几栋楼嘛，几次就能搞定。”那些红色泛着刺眼的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再一次敲打出一个问号。
“第一次看你进哪个单元门……”
我周身蹿出一股寒意，盯着最后的省略号发呆。
“第二次等你进了电梯我再进单元门，电梯上的数字告诉我电梯停在十八层，我想那应该就是你住的楼层。”
这一次，我总算跟上了他的思路，如果是我，恐怕也会这么做。
“第三次我先赶到，看见你进了小区，我就乘电梯先到十八层，然后在楼梯间等待你，等你开门时我就知道你家在哪儿了。”
我苦笑着暗暗摇头。如果要调查一个人的住址，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
“不复杂，是吗？”对话框里，再次出现一行红字，还有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打出去一个赞许的手势。
神秘人反馈的，则是一个偷笑的表情。
我后背一阵发冷，有几次我离开电梯，真的感觉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窥视着我。我猛地回过头，书柜上的玻璃反射着明亮的光。
我长吁一口气，问，“为什么这样做？”
“石队，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你感兴趣。”
看着这一行字，我有些发呆，随手又打出一个问号。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了解你。每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走，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和我说你要回家，直接走高速路，其实你是安排好了，在后面跟踪我？”
“就那几次，其他时候都直接回家了。”神秘人倒是爽快。
我沉默无语。
“生气了？”又一行字迹闪现在我眼前。
“没有，只是震惊。”
这一回，轮到对方打问号了。
“如果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他妈地还是个刑警呢，我回想起刚参加工作时的跟踪岁月，不禁摇头苦笑。
“答应我，别生气。如果还能见到你，我绝不会和你说这些。”没有任何停顿，这两行字几乎是蹦出来的。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我把那些都放在心里。我爱张小，你知道的。”
这没法不是王建鹏。我有些恍惚，忽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视频上的张小重新在镜头前坐定，给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
“电话打完了？”我问张小。
“打完了，清算的事。”张小点点头，“对了，我这儿需要一份王建鹏的死亡证明，我不知道他家人办没办。如果没办，你就帮帮忙，或者我让王江去找你。”
“都行。”
“他家人不知道他在美国办公司，也不知道这儿有一笔钱。”
“哦。”我不知道张小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胡乱地应答了一声。
“算了，不说那些了，越扯越远了。”红字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上，“说点儿轻松的吧。”
“好啊。”我键入。
“还喜欢穿仔裤？”
“是。”
“我记得你好像就没穿过别的裤子，而且还都是501。”
我想了想，笑了，还真是那回事儿。“你说的没错。”
“还有，你喜欢穿衬衣，不管什么天气，你上身永远是两件，里面是衬衫，外面是别的衣服。”
那确实是我的习惯，我不习惯在穿着上啰里啰唆，贴身的是一件衬衣，外套随着季节变化，从夹克一直到滑雪服。“你观察得不够细，我下身也永远是两件，我是一裤一衩制。”
“一裤一衩制？”
“一条内裤，一条仔裤。”
“冬天也那么穿？”
“是。”
“我算服了你了，我就不行。”
我身上渐渐发冷，我猛然意识到，如果没有经年累月的共处，我的穿衣习惯无法被叙述得如此准确。“你到底是谁？”
神秘人停顿一下，然后屏幕上又出现一行字，“我是王建鹏啊，你怎么了？”
我沉默。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吧。88。”红色的字体最后一次出现。
我木然地打出“88”，看着另一个窗口里有些发呆的小。“张小，问你个问题。”
“忙完了？”她笑笑，“我看你都顾不上我了，和谁聊得那么起劲啊？”
“张小，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我没理会她的揶揄，径直发问。
“知道大概的位置吧，你不就住在王建鹏小区对面吗？怎么了？”
“具体的楼号和楼层知道吗？”
“不知道啊。”
“王建鹏没和你说过？”
“没有啊，可能他也不知道吧。”
我看着她，下意识地摸起烟，叼在嘴上，然后又拿了下来，“王建鹏和你都说过我的什么，比如我的穿衣习惯什么的？”
“我想想，他好像说过，你穿着很随意，很干净。”
“只是这些？”
“就是这些啊，不然还能说什么？”张小看着我，“你今天可真奇怪，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刚才和我聊天的人不仅知道我住在哪儿，而且我的穿衣习惯人家门儿清。”
“那也没什么奇怪啊，可能是你的熟人吧。”
“如果是熟人就不奇怪了，你知道吗，他自称王建鹏。”
“谁？”张小明显紧张起来。
“王建鹏，”我重复着，“从第一次开始他就自称王建鹏，你还记得那天我冷汗直冒吗？”
张小瞪着我的眼睛，脸色苍白，喃喃道，“石队，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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