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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厮,化成灰我都认得

    “是,”小吏得令。

    拿着掌嘴专用的竹条,两人个小吏掰着头。

    持戒的小吏“啪”地用竹条,打在柳氏嘴上。

    只消一下,就打的其嘴皮乌了,渗出血来。

    “别打了,大人别打了,我不说了。”

    柳氏牙齿上都是血。

    小吏见状还要再抽,冯渊抬手制止。

    不去理会她。

    转头对着张氏问道:“你初六用金簪,准备送谁?”

    张氏眼看着这么强势的正妻柳氏,说打就被打了。

    吓得浑身一哆嗦。

    也不敢隐瞒,轻声开口,“送我娘,她初六那天生日,但我在陈家只是个妾,勉强能混个温饱,没东西送的出手。”

    柳氏恶狠狠地盯着她,“呜呜”两声,也不敢开口说话。

    冯渊问道:“然后呢?”

    张氏低头,“老爷那天说没钱,不送我了,我气不过就质问了他两句,哪知道他比昨天更生气了,还主动和我吵了起来。”

    敏锐地捕捉到这点,冯渊问道:“他那两天为何生气你是否知道?”

    张氏想了想,“老爷平时不给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大奶奶来葵水了,老爷才到我那小院去。

    “不过平时老爷最关心钱,想来应该是钱上的事吧?”

    钱上的事?

    冯渊转头看向日常打理陈家铺子的掌柜,“你初六多久离开铺子的?”

    掌柜拱手,“回大人,那天我是申时末(17点)离开的。”

    “你走的时候死者还在铺子上吗?”

    掌柜点头,“那天老爷说要对账,便遣了我们早点离开。”

    “你走的时候铺子上除了死者,还有其他人吗?”

    掌柜摇头,“不曾有,只有老板一人。”

    “好。”

    冯渊问完了话,用细毛笔对着手里的册子,轻轻勾勒。

    看着册子上的人物关系图谱。

    他微微偏头,依次问道:“张氏,初六那晚戌时你在哪里?”

    张氏答曰:“老爷没回来,我便在家里纳鞋底。”

    “有人看见吗?”

    张氏慌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晚没人来我院子,不过我点着油灯,大奶奶应该看见了吧。”

    冯渊看向正妻柳氏,“你呢?”

    柳氏不敢隐瞒,“初六得到消息老爷不回来,我笃定他去喝花酒了,便有点生气,早早睡了。

    “天黑家里做饭的丫鬟,来了我院子一趟,问我要不要给老爷留门,我让她落锁,没留。”

    说到这里她补充了一句,“大人,您遣我们到这里来,问这些是何意,我家老爷不说是那窃贼所杀吗?”

    冯渊暂时没有给她解释,含糊说道:“本官上任复审,补充一些问题。”

    柳氏不疑有他。

    掌柜与店小二都住各自家里,有家人作证。

    冯渊看着手上的小册子,写写画画。

    沙经历上前小声问道:“冯大人,可有进展?”

    冯渊点点头,“还差最后一个问题。”

    他走到囚犯阮尤身前,低头看着他,“是谁指认你行窃的?”

    阮尤摇摇头,“我也不知,大人。”

    冯渊叫来走访的吏员,质疑问道:“附卷口供中,为何没有目击证人的口供?”

    两个当时负责走访的吏员走上前来。

    甲吏员脸上抽了抽,拱手道:“大人,百糖斋几户邻居都说看到阮尤晚上进入铺子,便没写具体是哪个目击证人。”

    乙吏员说道:“当时几个邻居都说看到了,我们便把主要精力放在抓捕身上了,这个小偷对进入铺子一事供认不讳。

    “他家里还有没销赃出去的赃物,人证物证都有,我们料定他就是凶手,便没有再去做详细记录。”

    冯渊点头,表示理解。

    这些吏员无非也是衙门临时工,又没有专门的操作手册,流程不规范也很正常。

    他开口说道:“你们两人把走访过,但凡指认是阮尤的人都叫来。

    “就说新来的推官要结案了,还差他们的口供指认人证,要他们来衙门补录个口供,不用多说其他。”

    两人领命。

    不一会儿,两个吏员带着五个人,走进推官署小院。

    吏员说道:“这几个就是百糖斋周围铺子的人,有的常住铺子里,听到动静就起来了。”

    冯渊点头,对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大概什么时间看到的这个窃贼?”

    说完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囚犯阮尤。

    几个邻居拱手就要说话。

    冯渊抬手制止道:“不要着急开口,有的时候人的记忆会混乱,你们会写字的拿纸笔在这边写。

    “不会写字的给身前的吏员说,让他们代写。”

    五张写了时间的纸递到冯渊面前。

    他“呵呵”一笑。

    就知道会是这样。

    五个人写了四个不同的时间。

    只有两个人的时间对得上。

    他对着两个能对上时间的人问道:“亥时天已经黑尽,你们如何能看见?”

    两个小二打扮的人拱手,“我们是那糖斋,街对门饭店的跑堂,我们百斋堂晚上会开很晚,铺子两边挂着大灯笼。”

    “噢?灯笼?这样说来,你们两人认识此人。”

    两人说道:“这人绰号阮拐手,是这条街的行窃的惯犯,不过平时都是小偷小摸。

    “但大家都知道他家世凄惨,偶尔被铺子店家抓住打一顿也就算了,在我们街属于熟人,看他体态自然就认得。”

    冯渊点点头。

    “但亥时那会儿,他进入糖斋了吗?”

    “这,”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看他在糖斋外面来回打量了一会儿,但又没进去,自然知道他小子有坏想法。”

    冯渊点头。

    转头看向纸张上面写着子时的人,“你子时看见的他?”

    那人拱手:“是的,大人,我是糖铺隔壁的店小二。”

    “子时了你都还不睡觉?”

    “大人,我晚上起夜,刚好听到隔壁有动静,就起来隔着铺子门缝往街上看,那天晚上有月亮。

    “我就看到这个身影像阮拐手的人,正从隔壁店铺出来。”

    冯渊拿笔在纸上写了写。

    “意思是你并没有看清他的正脸?”

    店小二想了想,“大人,不用看清他的正脸,这人早年行窃被人打簸了腿。

    “走路脚一垫一垫的,化成灰我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