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死局
穆维转过身，与此同时安德也站起身看向穆维。
两人相互对视。
穆维倒不显得意外，他早就发现有入侵者，或者说想不发现都难；那么一个大活人躺在那睡觉，生物电波的警报器都快响冒烟了；他的仇人很多，但像这种脑子缺根弦的，也就只剩下了学院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并且自以为聪明的狂想派；至于入侵者是谁，他并不记得狂想派有这么一位白发老人。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偷听，不过他现在不能走，有些事情正在处理，生果的状态需要稳定，否则将失去最后的活性，他心中开始读表，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安德！”李一平高喊，“离开穆维，他身上有很危险的东西，先帮我解开锁铐！”
李一平心里暗暗祈祷，他完全不确定这种方法是否能奏效，如果无效，那么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安德挠着一头乱白毛，他相当疑惑：这谁啊？他身形一闪来到李一平身边，抬手。
束缚着李一平的锁铐被切开。
李一平如释重负，还好，只能庆幸自己赌对了，安德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确实是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疯子，而不是埃德加那种不择手段的疯子。想起来埃德加，他还是不免惆怅，对方追求的东西致死都无法被满足。
“你是哪个派系的？”安德问道，他那张皱巴巴的脸拧成一团都没有认出李一平，“我似乎……没有见过你，不过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李一平还想回答些什么，却被远处穆维的大吼声打断。
“你是谁？”穆维的面容扭曲，大吼，“离开我的脑海！”
“我是谁？
“离开我……!
“我就是你啊。”
穆维自问自答，面容变化不断，他突然颤抖了一下，接着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他露出浅浅的微笑，诡异而高贵：“安德，这是许久未见啊。我的‘切片’就当是见面礼了。”
培养罐中如同肉球一般的生果陡然消失，出现在穆维手上。
“谢谢。”穆维自言自语。话音刚落，他浑身开始蠕动，随后爆开，化成了一滩血水。
“混蛋！”
安德大骂一声，接着看向李一平。
依旧是两条路的选择题，一切和预言大差不差。
“来吧。”李一平坦然面对。
最后。
“咔嚓！”安德一拳砸断了李一平的脖颈。
李一平再次陷入黑暗。
……
李一平再次醒来，眼前是熟悉的大厅。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死亡。
一切的没有改变。
再一次死亡。
再一次，醒来。
直拳，死亡。
醒来。
肘击，死亡。
醒来。
侧踢，死亡。
醒来。
死亡。
醒来，眼前还是熟悉的一切，如同走不出的迷宫。
李一平觉得自己身处游戏中一般，不停得复活和读档，就好像一切都被人安排好，犹如一个一个的关卡，必须走过被设计者计划好的流程一样；大厅中根本找不到出口，他奔跑，寻找，观察每一个细节，却都无果；安德的实力根本无法逾越，他反击，格挡，观察每一个动作，却是徒劳。
就像是在游戏中存错了档，被困在死局之中。
接着，还是死亡，再一次死在安德的手中，那家伙完全是个疯子！
醒来，本以为还是如往常一样。
可是，就当李一平再次恢复意识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利刃一般，刺穿了他的整个身躯和精神。他感觉到自己被万千锋利的刀刃缓缓地撕咬着，身体遭受着剥皮地狱的洗礼，如同在经受最残酷的折磨。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但仍然无法摆脱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
接着在痛苦中，死于安德的拳头。
但是这一次他捕捉到了，第一次捕捉到了对方的速度。
再次醒来，那种难以言喻的直达灵魂的极致的折磨的痛苦完全没有消失。
额头早已布满汗滴。
很快，眼前熟悉的剧情上演，穆维的身体炸开。
安德又一次站在了李一平的面前。
“呼哧，呼哧……”李一平喘着粗气，强顶着痛苦，他斜眼看向安德。
“安德！”李一平似乎已经被安德的疯狂感染，他邪笑道，“我们打一架！”
“疯子！”安德的眼中是兴奋，他拔出匕首砍断李一平手脚上的锁铐。
就在李一平解开束缚的瞬间，他居然完美地抓到一刹那的机会，他用手死抠住安德的手腕。
安德手上发力。
李一平抠入皮肉的指甲盖被对方的怪力硬生生拉断；
断裂的指甲深深嵌在安德的手腕上，接着在手腕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安德那双藏在白发间的幽幽的紫色瞳孔猛地瞪向李一平，他刚想拉开距离，一张脸突然到了他的脖颈旁。
李一平一口死咬在安德的脖颈上，紧接着一股铁锈味布满口腔，他强忍着指尖上传来的夸张的剧痛（正常断指甲不可能会有这种疼痛），这种感觉就像是疼痛被无限放大。
与此同时，安德的行动在他眼中便慢了，却依旧只是能看到对方移动间的轮廓。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在那次醒来后——在那阵一直伴随自己的极端痛苦后——现在这种痛苦依旧在折磨着他。
他发现自己的反应能力增强了些，却幅度不大。
“嘭！”剧烈而沉闷的一声巨响。
李一平觉得腹部遭到了重击，胃里翻江倒海，接着整个身体感觉到强大的离心力，他紧咬着安德脖颈，接着身躯倒飞出去，嘴里是安德脖颈上的一大片皮肉。
安德收回侧踢的右腿，摸向渗血的脖颈，“继续！”
李一平扶着发烫的额头，感觉昏昏沉沉的，每当支撑不住即将昏迷，那阵非人的痛苦都会将他唤醒，他感觉自己处于半死半活间，是个只有躯体的灵魂，但那非人的痛苦也能刺痛灵魂。
怎么办……好困……好痛
他眯眼在视野中寻找着安德，此时的安德完全消失了。
刹那间，李一平只是捕捉到了一道残影出现在左侧，他抬臂，很快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差点没能站稳。
接着又是一拳，安德的攻击完全不讲道理的霸道。
“继续！继续！”安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你这个实力在宇宙中不过是送死！我说的对吗？完全查不到身份的变种人！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但在我这里，有实力才能活下去！”
李一平咬紧牙关，手臂挡下一拳又一拳，随着“嘎吱”一声，他很清楚，手臂已经骨折了，继续用手臂格挡就结果就是断骨，但他别无选择，继续格挡，接着整个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垂落。
最后捕捉到一道拳的残影。
李一平感觉到了头部的分离，很快没有了意识。
……
又一次醒来，那非人般的疼痛依旧存在。
剧情的推进毫无变化。
死亡。
”去死！去死！“
读档。
”杀了我！”
死亡。
读档。
多少次了？
死亡！
撕咬。
读档。
“滚开！”
死亡。
“杀了我！”
读档。
“啊！！！！”
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
读档。
“疯子疯子！”
“我不是！”
死亡。
“来啊！来啊！杀了我！来啊！！！”
读档。
“怕了吗！？啊？哈哈哈！”
死亡。
“嘿嘿，来，我想杀了你。对，就是你。”
死亡……
读档……
死亡！！！！李一平完全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疼痛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麻木。
但他发现自己每死亡十次，那么自己的感知能力机会提升，相对的对疼痛的感知也是，而且那种一直围绕着的非人的痛苦会随着死亡次数增加，越来越折磨。
他再一次睁开眼，准备好继续承受痛苦时，一阵温暖的阳光照向了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耳边不知道是什么在“嘀嘀嘀”地响，一股中药的气味飘入鼻腔。
睁开眼。
环顾四周，是一间干净的医院病房。
两人相互对视。
穆维倒不显得意外，他早就发现有入侵者，或者说想不发现都难；那么一个大活人躺在那睡觉，生物电波的警报器都快响冒烟了；他的仇人很多，但像这种脑子缺根弦的，也就只剩下了学院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并且自以为聪明的狂想派；至于入侵者是谁，他并不记得狂想派有这么一位白发老人。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偷听，不过他现在不能走，有些事情正在处理，生果的状态需要稳定，否则将失去最后的活性，他心中开始读表，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安德！”李一平高喊，“离开穆维，他身上有很危险的东西，先帮我解开锁铐！”
李一平心里暗暗祈祷，他完全不确定这种方法是否能奏效，如果无效，那么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安德挠着一头乱白毛，他相当疑惑：这谁啊？他身形一闪来到李一平身边，抬手。
束缚着李一平的锁铐被切开。
李一平如释重负，还好，只能庆幸自己赌对了，安德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确实是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疯子，而不是埃德加那种不择手段的疯子。想起来埃德加，他还是不免惆怅，对方追求的东西致死都无法被满足。
“你是哪个派系的？”安德问道，他那张皱巴巴的脸拧成一团都没有认出李一平，“我似乎……没有见过你，不过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李一平还想回答些什么，却被远处穆维的大吼声打断。
“你是谁？”穆维的面容扭曲，大吼，“离开我的脑海！”
“我是谁？
“离开我……!
“我就是你啊。”
穆维自问自答，面容变化不断，他突然颤抖了一下，接着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他露出浅浅的微笑，诡异而高贵：“安德，这是许久未见啊。我的‘切片’就当是见面礼了。”
培养罐中如同肉球一般的生果陡然消失，出现在穆维手上。
“谢谢。”穆维自言自语。话音刚落，他浑身开始蠕动，随后爆开，化成了一滩血水。
“混蛋！”
安德大骂一声，接着看向李一平。
依旧是两条路的选择题，一切和预言大差不差。
“来吧。”李一平坦然面对。
最后。
“咔嚓！”安德一拳砸断了李一平的脖颈。
李一平再次陷入黑暗。
……
李一平再次醒来，眼前是熟悉的大厅。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死亡。
一切的没有改变。
再一次死亡。
再一次，醒来。
直拳，死亡。
醒来。
肘击，死亡。
醒来。
侧踢，死亡。
醒来。
死亡。
醒来，眼前还是熟悉的一切，如同走不出的迷宫。
李一平觉得自己身处游戏中一般，不停得复活和读档，就好像一切都被人安排好，犹如一个一个的关卡，必须走过被设计者计划好的流程一样；大厅中根本找不到出口，他奔跑，寻找，观察每一个细节，却都无果；安德的实力根本无法逾越，他反击，格挡，观察每一个动作，却是徒劳。
就像是在游戏中存错了档，被困在死局之中。
接着，还是死亡，再一次死在安德的手中，那家伙完全是个疯子！
醒来，本以为还是如往常一样。
可是，就当李一平再次恢复意识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利刃一般，刺穿了他的整个身躯和精神。他感觉到自己被万千锋利的刀刃缓缓地撕咬着，身体遭受着剥皮地狱的洗礼，如同在经受最残酷的折磨。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但仍然无法摆脱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
接着在痛苦中，死于安德的拳头。
但是这一次他捕捉到了，第一次捕捉到了对方的速度。
再次醒来，那种难以言喻的直达灵魂的极致的折磨的痛苦完全没有消失。
额头早已布满汗滴。
很快，眼前熟悉的剧情上演，穆维的身体炸开。
安德又一次站在了李一平的面前。
“呼哧，呼哧……”李一平喘着粗气，强顶着痛苦，他斜眼看向安德。
“安德！”李一平似乎已经被安德的疯狂感染，他邪笑道，“我们打一架！”
“疯子！”安德的眼中是兴奋，他拔出匕首砍断李一平手脚上的锁铐。
就在李一平解开束缚的瞬间，他居然完美地抓到一刹那的机会，他用手死抠住安德的手腕。
安德手上发力。
李一平抠入皮肉的指甲盖被对方的怪力硬生生拉断；
断裂的指甲深深嵌在安德的手腕上，接着在手腕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安德那双藏在白发间的幽幽的紫色瞳孔猛地瞪向李一平，他刚想拉开距离，一张脸突然到了他的脖颈旁。
李一平一口死咬在安德的脖颈上，紧接着一股铁锈味布满口腔，他强忍着指尖上传来的夸张的剧痛（正常断指甲不可能会有这种疼痛），这种感觉就像是疼痛被无限放大。
与此同时，安德的行动在他眼中便慢了，却依旧只是能看到对方移动间的轮廓。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在那次醒来后——在那阵一直伴随自己的极端痛苦后——现在这种痛苦依旧在折磨着他。
他发现自己的反应能力增强了些，却幅度不大。
“嘭！”剧烈而沉闷的一声巨响。
李一平觉得腹部遭到了重击，胃里翻江倒海，接着整个身体感觉到强大的离心力，他紧咬着安德脖颈，接着身躯倒飞出去，嘴里是安德脖颈上的一大片皮肉。
安德收回侧踢的右腿，摸向渗血的脖颈，“继续！”
李一平扶着发烫的额头，感觉昏昏沉沉的，每当支撑不住即将昏迷，那阵非人的痛苦都会将他唤醒，他感觉自己处于半死半活间，是个只有躯体的灵魂，但那非人的痛苦也能刺痛灵魂。
怎么办……好困……好痛
他眯眼在视野中寻找着安德，此时的安德完全消失了。
刹那间，李一平只是捕捉到了一道残影出现在左侧，他抬臂，很快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差点没能站稳。
接着又是一拳，安德的攻击完全不讲道理的霸道。
“继续！继续！”安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你这个实力在宇宙中不过是送死！我说的对吗？完全查不到身份的变种人！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但在我这里，有实力才能活下去！”
李一平咬紧牙关，手臂挡下一拳又一拳，随着“嘎吱”一声，他很清楚，手臂已经骨折了，继续用手臂格挡就结果就是断骨，但他别无选择，继续格挡，接着整个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垂落。
最后捕捉到一道拳的残影。
李一平感觉到了头部的分离，很快没有了意识。
……
又一次醒来，那非人般的疼痛依旧存在。
剧情的推进毫无变化。
死亡。
”去死！去死！“
读档。
”杀了我！”
死亡。
读档。
多少次了？
死亡！
撕咬。
读档。
“滚开！”
死亡。
“杀了我！”
读档。
“啊！！！！”
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
读档。
“疯子疯子！”
“我不是！”
死亡。
“来啊！来啊！杀了我！来啊！！！”
读档。
“怕了吗！？啊？哈哈哈！”
死亡。
“嘿嘿，来，我想杀了你。对，就是你。”
死亡……
读档……
死亡！！！！李一平完全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疼痛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麻木。
但他发现自己每死亡十次，那么自己的感知能力机会提升，相对的对疼痛的感知也是，而且那种一直围绕着的非人的痛苦会随着死亡次数增加，越来越折磨。
他再一次睁开眼，准备好继续承受痛苦时，一阵温暖的阳光照向了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耳边不知道是什么在“嘀嘀嘀”地响，一股中药的气味飘入鼻腔。
睁开眼。
环顾四周，是一间干净的医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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