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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雨中洗漱

    雨势浩大,落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水幕,而水幕泛起阵阵白烟。

    白一丁坐在旁边,靠着橡皮艇的边缘,打出长长的嗝。

    我们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身边没有镜子,可是我知道现在的表情,那一定是久旱逢甘露的满足笑容。

    前三天的阳光犹如探照灯,我们则是黑夜中被探照灯直射而不敢动弹的兔子,只能任由它摧残。

    白一丁对我说,昨晚他梦见自己走在树林中,看到了泉水,连水底沙砾都能瞧的一清二楚,他摊开手掌捧起水,水轻柔的从指缝中间流淌。

    水甘甜的无法用语言形容,手掌里的水根本喝不够,于是把脑袋探进去拼命地喝水。

    直到喝到肚子爆炸,鲜血和内脏四处飞溅,可是仅剩的脑袋还没有意识到,依旧在喝水,下一秒他就被惊醒了,抚摸自己还完好的肚皮。

    这时,行李箱上的水桶早都灌满了雨水,多余的水往外流淌不止。

    没过一会儿身下的橡皮艇也存满了水,我们这才起身,用双手合拢排出积水。

    可是雨水存满的速度远远比我们排出去的速度要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对了!”我大声说,“六号行李箱有塑料桌布,拿来用它遮雨”

    “对啊!”白一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咱俩想得一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您二位在这儿侯着,我这就去拿!”

    片刻后,白一丁从行李箱里拿出来那个一次性桌布,它是透明的薄塑料布,不图它能结实,只希望它足够大遮住整艘船。

    我们三个将桌布伸展开,它比这个橡皮艇要大一些,正好可以充当雨伞,可是雨伞需要底座支撑。

    我从三号行李箱里把两副鱼竿取了出来,它们是一节一节的,只需要对准拧好就可以,一点也不复杂。

    将组装好的鱼竿竖着插在橡皮艇内边缘的缝隙中,因为皮艇是膨胀的,四周缝隙中间非常紧,只要不遇到大风,是可以让鱼竿保持竖立。

    另外一副鱼竿也用相同的方式插在同方向的另一头,两副鱼竿的渔线在中间相交的地方拧成一个结,现在鱼竿和线被我弄成类似“n”的形状。

    只要把桌布一面全部撑在在渔线上,另一头绑在橡皮艇上的扶手,就可以做成滑梯形状的简易雨伞。

    白一丁全程都在帮忙,他的理解能力有点问题,不过我多叮嘱几次他也多少能明白一点,但还是漏洞百出。

    不是两根鱼线绑松了,就是差点把桌布扯碎,好好的桌布好悬没让他毁了。

    明明几分钟的事情愣是消耗了十几分钟才搞定。

    我们紧紧坐在矮的桌布那头,从天而降的雨水顺着我们后背上的桌布流淌在橡皮艇的外面,然后重新流进海水中。

    这样雨就浇不到我们了。

    现在只需要祈祷不会遇到大风大浪,平安的度过这场大雨,然后在水没有喝完的情况下找到陆地,或者是被陆地找到。

    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死的,这场雨就是给我的启发,活下去的启示。

    我们身上因为长时间暴晒和出汗,早已经又黏又臭,邱舒怡只能用那100ml的香水来掩盖汗臭味儿,但无济于事,没喷几次就用完了。

    身体还好说,只是几天没有刷牙,口腔里早已滋生细菌和异味。

    “咱们不是有很多洗漱用品吗?”我紧紧抱着邱舒怡,“为什么不借这次下雨洗漱一次呢?”

    “赞成!”邱舒怡闻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如同编制的渔网,“快渴死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卫生问题,这回可得好好洗洗了。”

    我踩在行李箱上,从三号行李箱里找出女生的洗漱包抛到邱舒怡的怀里。

    男士洗漱包应该在五号和六号的箱子里,不过那两个箱子在我的对面。

    “找到了,我赢了!”白一丁蹲在那里,在高处晃了晃手里的洗漱包,好像玩了一场胜利的寻宝游戏。

    洗漱包里分别装有吾诺的洗面奶,科颜氏洗发露,花王牌子的沐浴露,还有男士保湿和防晒霜,虽然都是一次性使用的那种小袋包装,这次不用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了。

    我现在特别想亲一口这个行李箱的主人,他带来的牙刷和牙膏居然都是崭新的,只有牙具盒是用过的,但我可以用泡面的碗刷牙。

    邱舒怡在我的身后,半跪在橡皮艇上,她的身子露在外面,正在拨弄满是白色泡沫的长发。

    白一丁挤出一大摊洗发露抹在头发上,大幅度的挠着头皮,我很担心他会把自己的头皮挠伤。

    果然,在我洗到一半的时候,我闭着眼听到白一丁的惨叫,显然是他挠破了自己头皮。

    现在的我重获了新生,早上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洗发露的冰爽感蔓延在我头皮上的每一处神经,仿佛所有毛囊都变成嗷嗷待哺的雏鸟,张嘴等待着鸟妈妈给它们叼过来虫子,它们迫切期待洗发露冲掉汗水与头油。

    我睁开眼睛,黑色的水面映出我的脸,白色的泡沫在橡皮艇周围漂浮,就像白色的浪花一般,按摩完头皮以后,我张开手,耐心地等雨水冲掉头发上的泡沫。

    头发上的泡沫被冲掉以后,我看了眼白一丁的状况。

    他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黑土色的皮肤沾满了沐浴露的白色泡沫。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白一丁颠覆了我的认知。

    白一丁结婚以后真的能生出孩子吗,我为他未来的老婆感到同情。

    “贼耗子!”

    白一丁打破了我的神游,“你看啥呢?是不是自卑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脱了一起洗吧,”他用力搓着腋下,“泡沫不用雨水冲,我一会儿跳下去游一圈就可以了。”

    他的话在我脑海里形成一个画面,白一丁如同一条黑泥鳅鱼,浑身沾满了白色的奶油,然后如同火箭一般窜进河里,身上的奶油停留在水面,它遨游在河流之间。

    不久后,白一丁切身的还原了我脑海里的情景,他变成了那条泥鳅,在海上尽情的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