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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救命恩人

    “什么?!”听完沈山浩的叙述,沈心仪惊得呛了口茶水,好容易咽下去,方道,“你是说大姐被一个男人救了起来?!”

    沈山浩一脸神秘,“是啊。乍闻此事时,我也很惊奇。”

    今日归家,他恰好碰上,看上一眼便知这男子绝非凡品。

    “大姐前日落水,被冯家长子所救。如今去寺庙反省,又遇上一个气宇非凡的男人,这运气,属实不错。”

    这还好啊?!

    沈心仪暗自腹诽,咱们大梁虽然民风开放,但大姐前头勾搭一个富贵庶子,后头又与别的男子肌肤相亲,这要是被人瞧见,她们沈家,也是要被人戳破脊梁骨的。

    好在无人瞧见,不然她进宫之事,怕是要黄了。

    “那大姐今夜举办的这场宴会,是为了答谢那男子了?!”她就说嘛,自己进宫的事儿,还不值得她家那傲视一切的大姐,大张旗鼓地办一场宴会来庆祝。

    “当然了。”沈山浩感叹道,“我还听说,当日大姐被救之后念了他好久呢,好像...还在屋中折了不少千纸鹤,为他许愿呢。”

    都订婚了还这般做,也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但沈心仪还是觉得不对劲,“前日大姐同冯家次子的事儿被发现后,不是被父亲送到郊外鲁清寺闭门思过了吗,怎会......”

    沈山浩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好茶和糕点,颇为享受地吃着,神在在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哎呀,你们女儿家的事情,我总不好往深里打听,像什么话儿?!”

    那你还隔三差五到我这儿打“秋风”呢!

    这难道就像话了?!

    不想理会前头这人的理直气壮,沈心仪想到了个关键,“这么说....大姐能从乡下回来了?!”

    按沈家的规矩,被罚到乡下的家族女子,没有家中召唤,是不能从乡下回来的。

    所以如果家中不派人,她很可能永远都呆在那儿。

    “是啊。”沈山浩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她被那个男子带回来了。”

    沈心仪如遭雷劈,镇了镇心神,才言道,“那...那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自家父亲那种老顽固的脾气,会因为大姐救了一个男人而让她回家?!

    不打死算好了吧!

    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沈山浩见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突有些兴趣,便想绘声绘色地描绘一番那男子的丰神俊朗,以作显摆。

    正要开口之时,就见兰姿快步走了进来,催促着,“小姐,该梳洗妆扮了,否则赶不上晚宴,大小姐要发作的。”

    沈家虽不是什么勋爵清贵、书香世家,但祖父是宫里出来的,立门户后照着自己当年在宫中的所见所闻,也立了不少规矩,家中的礼教条例更是按照宫中的来,森严无比。

    如今夜,她若不按时出现,那位素来端着的大姐就能说她不敬尊长、漠视来客。

    依着家规,一旦落实必是要罚跪,挨板子的。

    她可受不起。

    沈山浩见她起身,原想唤她等一等,可瞧见她依然端好神态,不情不愿地走向偏殿的模样,又生生地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见人出了门,他从袖中掏出几样物什,小心地放在桌子一侧,喃喃道,“大姐纵然古板了些,但也没有这么不近人情吧。不过这糕点还不错,三姐房里的东西素来好吃,明日她走了,我就将这厨子笼到自己屋里去,嘿嘿。”

    言罢,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招呼外头的婢女道,“去,把里头的糕点装进来,送到我的临风阁。”

    那婢女有些踌躇,“四少爷,咱们小姐不在,您这样做....”

    “怎么了?!三姐是我亲姐姐哎!尊老爱幼知不知道,我拿几个糕点你们都要大题小做,小心我下次回了大姐,把你们全都轰出去!”

    扛不住他的‘威严’,那婢女也没法子,使唤人去知会自家小姐后,便转身进了内殿。

    偏殿

    “小姐....”兰姿止住来的婢女的上前之势,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四少爷....将您屋里的糕点都带走了....”那婢女边说,边小心地仰头瞧沈心仪的脸色,见她神色无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小姐的这些糕点都是外头买来的,据说很是贵重,来之不易。

    她原觉得就这样被四少爷带走,小姐定会生气。

    好在,小姐今日心情不错,看起来是不打算追究了。

    兰姿将人打发走,忿忿道,“小姐!你看看他,把你这地方当什么了?!食坊吗?!”

    沈心仪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讨厌四弟。其实我觉得,相比大姐,他好上许多,起码....除了惦记我屋里的那点子吃食,这许多年来,他对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兰姿却不这么认为,“咱们沈府,满家规矩这么多,去旁的地四少爷都是规规矩矩的,到大小姐那儿,就更别提了。就小姐这里,无论来去,他都旁若无人的,根本就不尊敬!再说了,这些糕点是咱们为了庆贺外头的生意好,今日特意从外头买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呢!四少爷问都不问就拿走,也实在.....”

    红粤细细瞧着,替沈心仪弄完最后一丝袖上的褶皱,软着声音插了上去,“兰姿姐姐,别气了,小姐待会儿要去参加晚宴的,你若再说,小姐必定惦记着这事儿,若在桌上被大小姐看出来,会被挑刺的。”

    也是。

    兰姿眼珠一转,“算了,反正明日小姐就进宫了,只要不再见到这些人,就是件好事。”

    见她话停了,沈心仪暗暗称奇。

    这些天来,兰姿对大姐和四弟越发不满,平素一旦说起,总如喋喋不休的鹦鹉般,停不下来罢了,还没个把门儿。

    往日里她不在意,毕竟就算在外头装得再像样,心里也是恨的。

    到了里屋,若还不能发泄发泄,人总会被闷死。

    但她,今日居然听一个刚进内殿的婢女的话,停下来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往日她怎么劝,也没什么作用。

    看来...是要带两个人入宫了,毕竟那个地方,有兰姿的这张嘴,总不是那么合适。

    她不动声色地瞧了眼一旁的红粤,见她恭敬有礼,便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走吧,从小道儿过去,应该赶得上。”

    兰姿随着沈心仪出了门,见着外面已挂了黑幕,心中的不忿又涌了上来,“咱们小姐好歹是嫡女,可在家中,却总被一个庶女使唤。这么晚了,咱们还得去应承,满长安,也没这道理!”

    “姐姐忍忍吧,马上就不是咱们的地界儿了。小姐明日就要进宫了,左右见不着,若再被人听了去,大小姐要找茬的。”

    沈心仪在前头快步走着,笑着不答话。

    沈心颜并不是个好心肠的人,若真如四弟所说,这男的气宇非凡,那一向厌恶自己抢风头的她,便应将此人捂紧才对。

    可如今,将人带回家中不说,弄个晚宴答谢人家,还非得拉上她。

    此事定有猫腻,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

    枫堂虽远,但沈心仪走的是小道儿,稍近一些,略行半个时辰就到了。

    进去前,她小心抬头扫了一眼,见沈心颜着一身皎白蓝粉蝶衣裙,端坐在主桌旁,正对身侧那带着面具的男子盈盈笑着。

    一脸的谄媚。

    快速略过自家父亲那张略显沧桑的精明面庞,她细细瞧了瞧坐在沈心颜旁,那带面具的男子。

    那面具是银制,不过一副人脸样,没什么稀奇。

    稀奇的是,她竟从面具上露出的双眸中,看到了掩藏在随和之下的杀伐和果断,以及....对沈心颜的厌恶。

    这怎么可能?!

    沈心颜这番端庄中透着柔弱,进退得宜的可怜模样,素来被啧啧称赞。

    莫说长安的贵公子,便是些闺中贵女,都觉着她举手投足之间,像足了一朵开得正盛的杏花,皎白盈玉,清贵典雅中又透着些许妖娆之气。

    十分好看。

    但沈心仪却不这么觉得。

    她认为,自家大姐这番姿态,虽好看,却活像装了千年的狐狸,貌美高贵之态下藏着的尽是掠夺的欲望,即便掩饰得再好,再识大体,却总有一天会露出属于她的爪牙。

    可惜,自她懂事起,这番说法就未得到身边人的认同。哪怕自小为她闺蜜的媔玥,也不这么想。

    今日,她居然在此人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厌恶感。

    真是奇怪。

    “女儿见过父亲。”

    清澈软糯的嗓音,一下吸引了带着面具的男子的心神。他顺着声响望过去,便撞上了那双欲语含羞的圆黑眸子,心头霎时泛起波澜。

    这人生得极好,水润白皙的脸庞,盛着星星的美眸,挺翘疏密的凤眉,小而翘的鼻梁下,一副润泽引人的花瓣唇,令他心动得移不开眼。

    “起来吧,过来坐下。”沈洋的声音传来,她微微起身,走动了起来,发梢的嫩粉蝴蝶步摇,点着映照过来的细碎月光,轻轻摇曳,照应着最近的唇畔,更显得她稚嫩可人。

    然最令男子心动的,是她双眸间映出的倔强、不服输、坚韧和聪慧。

    好光彩。

    他已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样好的神色了。

    “这位是?!”

    男子醇厚的嗓音,犹如沉淀许久的佳酿,品味无穷。

    这个人是今天的重头戏,怠慢不得。

    沈心仪提着心神,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方坐到一侧,言道,“民女沈心仪,见过公子。”

    “你,就是沈大人钦定入宫的那位嫡女?!”似想到什么,男子带着些许期待发问。

    这么直接?!

    沈心仪心中有些疑惑,面上却不显,答道,“是。”

    “公子不知,前些日陛下礼遇的帖子送到了,三妹便接了过去,之后,父亲就定下三妹入宫了。”沈心颜笑着提点。

    什么意思?!我上赶着入宫吗?!

    沈心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心颜,按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并不答话。

    那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暗暗笑了笑,“沈大人好福气,有一个这么美貌的女儿。”

    沈洋迎合得有些勉强,“心仪的娘便是个美人,幸好,我的相貌也不差,所以当年她怀孕时,才未拖累于她,今日,方得了这么美的一个女儿。”

    沈心颜见有机会,便接下话头,佯作好意解释,“是啊,三妹的美貌是顶顶的好,便是放在整个长安,也是极为出众的。就为这个,成年后,上门求娶的也不少呢。父亲昨日还感叹,若不是三妹接下了帖子,先前那两家的纠纷,怕是还不能停止。”

    “颜儿,别乱说话!”沈洋呵斥,“平素里也就罢了,今日是什么场合!”

    这件事儿不要紧,但这个人,可不能得罪了。

    “哦?!”那男子对此,却颇为好奇,“是什么样的纠纷?!”

    明明是很平常的疑问,可沈心仪从这话里,还听出了些威胁,顿时觉着有些不安。

    一眼望去,他满含兴味的眼神,更让沈心仪深感奇怪。

    这人来历不简单,不仅沈心颜捧着他,就连父亲在他面前也是极尽讨好。

    虽说父亲只是个宫苑总监,但这么多年,在宫中人脉深厚,再加上祖父的根基,即便高官权贵,也会给他三分脸面。

    可这人似乎毫不顾忌,想说什么说什么,想问什么问什么,他到底是谁?!

    沈心颜见他感兴趣,便不加理会父亲的提醒,肆无忌惮地道,“当年,刑家与姚家两家公子,同时看上了妹妹,更像说好了似的,一同登门求亲。父亲一时为难,不止如何处置。过了几日,圣上的礼遇贴送进府内,妹妹便接下了帖子,说来也是一桩奇事。”

    沈心仪极为自然地接上她的话头,“是啊,若不是大姐有幸同冯公子闹了一出百花宴,妹妹想必也不能得此机缘。”

    “你!”沈心颜被这样打断,一下不知如何接口。

    她总不能说,当日去冯府赴宴,是她瞧中冯府富丽繁华,才想尽办法接近冯公子,却没想到无心插柳,将这宴会搅和了。

    纵然当日,她也得偿所愿,只是后来落下的名声,总不大好听。

    父亲在朝中任职,为此被落了不少眼色,后为了挽回府中名声,延续当家富贵,沈心仪才接下了进宫贴。

    “好了,今日是我们款待萧公子的大日子,别再这么不懂规矩,说些碎嘴的事了。”沈洋沉声落下,这场无声的战役就此落幕。

    “萧公子?!”

    那男子抬眼瞧见沈心仪略有疑问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是晚辈的不是,忘了告知三小姐在下的名讳。在下姓萧,名封裕,字华宇,三小姐若不介意,可唤在下一声萧公子。”

    沈心仪了然,“萧公子。”

    沈洋细细观察沈心仪,见来往之间,她未有怀疑,顿时松了口气,“好了,人到齐了,咱们开宴吧。”

    “父亲,大哥和四弟呢?!”

    “你大哥在外头有事,现下回不来,至于那臭小子,来不来都一个样,随他吧。”

    看沈洋确无所谓,沈心仪也不再多说什么,偏向一旁安心看戏。

    这晚宴准备得虽然仓促,但好在父亲和大姐向来是雷厉风行的人,这么晚了,伏羲坊最大的歌舞坊,还是说请就能请得来。

    堂下的舞娘个个妩媚可人,貌美如花。她们莲步轻移,舞衣飘袂,长袖翻开之时宛若浮华盛景,绝妙无限。

    有这场舞镇场子,就算其他的准备再怎么仓促,也是行的。

    “小姐,早就听说这千灵阁盛出美人,排出来的舞更是无人可比,今日我们可算是见识到了。”立于身旁的兰姿悄悄凑到沈心仪耳畔,边说边笑。

    “确实好看。”沈心仪也很是满意,但她却觉得奇怪,千灵阁专供皇亲国戚,旁人有钱都未必请得来,素日便是父亲大寿,给上数千两去请也无济于事。

    今日不过是为了招待一个寂寂无名的公子哥,又是深夜,怎会出这么大手笔?!

    千灵阁的人,居然也同意了?!

    “三妹。”正看的欢呢,沈心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姐姐有件事想求你。”

    沈心仪回头,撞见沈心颜略带恳求的笑颜,心道不好,“咱们是亲姐妹,有什么事儿自然互相帮助,大姐可直说,无需这么大礼。”

    可不是么,明明就坐对面,还端着个酒杯到这儿来,表面上恭恭敬敬地求人,实际这神采都没到眼底,走近了立马能瞧见虚伪,看着心底就发寒。

    原站在身侧的兰姿,瞧见这神色,便知大小姐不怀好意,转头对旁边的红粤耳语,“你去问问云浮堂的小厮,二少爷回来了没有,若回来了,就同他说,大姑娘又要针对咱们姑娘了,叫他速速来一趟。若没有,你就去唤二少爷房里的方嬷嬷,方嬷嬷是二少爷的奶母,在家里也有些地位,来了劝一劝,对小姐也是有利的。”

    “诺。”兰姿话语急切,听出不好的红粤也没问为何,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出去了。

    却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萧封裕的眼里。

    沈心颜放下酒杯,坐到沈心仪身旁,柔声安抚她,言道,“妹妹不必紧张,只是有件小事,需要妹妹去办罢了。”

    小事?!小事你动这么大干戈....

    沈心仪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丝毫不显,“何事?!”

    “昨日我同萧公子在寺庙外遇上了劫匪,萧公子为了救我,受了些轻伤,还请妹妹能帮我处理处理。对了,那劫匪还留下了些物什,我记得,妹妹曾见过,请帮忙看看。”

    他受伤了?!

    沈心仪偏头过去细细打量,“萧公子....看起来可不像受伤的样子啊,而且姐姐,既受伤了,不是应该去医馆或请大夫吗?!”

    想起此事,沈心颜颇有些感慨,“已去过了,只是那些医馆和大夫都治不了,妹妹,我记得你在外头做生意,也开过医馆,对这些也算有些研究,就帮姐姐看看,或许能看出些端倪来。萧公子于我沈府有恩,我们不能不报啊。”

    沈心仪直视着沈心颜,见她一副“你赶快答应,带人走”的神色,顿时明了,“姐姐的意思是,要我带着萧公子进屋中治伤?!可是姐姐,我明日就要进宫了,男女授受不亲,此事一旦传了出去,我这儿....”

    沈心颜很是为难,“其实,我本与父亲商议着,在外头或家中厅堂治疗,可父亲认为,此事应当慎重,若被人瞧了去,总是不好,所以,只能麻烦妹妹了。”

    “不行!”沈心仪断然拒绝,“此事若传了出去,为圣上所知,于我于沈府,都不是件好事。”

    可沈心颜似是铁了心,神色坚定,“妹妹,萧公子救了沈家小姐,整个长安无人不知。因此,便是于沈府有恩,妹妹若是不帮,传了出去,我沈家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沈心仪眼底染上怒意,仍十分冷静,恭谦有礼,“姐姐此言差矣,你早已许给了冯公子,只要冯公子不介意,过段时日,外头人可还记得这些?!此事昨日发作,若冯家介意,只怕今日便会悔婚,可如今已是夜幕深挂,想来,是没事的。更何况,萧公子目前也无碍,便是受伤,瞧着也不伤本。要报恩,也不止这一个法子,只要广发名帖,舍得钱财,自有各路名医上门诊治,何必一定要牺牲自己亲妹妹的清白呢?!”

    “心仪姑娘,可是不愿为在下诊治?!”萧封裕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下,沈心仪的心顿时落到了谷底。

    她原已将其中利害掰开揉碎,分辨明白,只要他不发言,就不会有事。

    可他偏偏说了,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了他,是何用意?!

    暗含冷冽地刮了他一眼,沈心仪转眼笑着轻言,“萧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我既非名医,又不曾救治伤患,不管萧公子伤得好与坏,到了我手上,我都治不了,又如何帮你呢?!更何况.....”

    萧封裕斩钉截铁地道,“姑娘不必担忧,我既提得此番要求,必能想法子将这事儿捂住,即便我与姑娘共处一屋,日后也不会为人所知。”

    抬眼瞧见他眸中的坚定,沈心仪有些动摇,但她素来冷静,心知此事不妥,“公子既有此等本事,又何必非要让我.....”

    “心仪啊。”沈洋叹息一声,“此事,也是我同意的。”

    他自小知道自己女儿,为人倔强聪慧,不想做的事情很难被勉强,但是此人身份贵重,此事又牵连甚广,不能为人所知,只能如此,“你就当是看在为父的情面上,帮一帮萧公子,如何?!”

    这些年,她虽在家中过得不好,可自己父亲对自己还是没得说的。只要他在家,必定会时刻监督自己的衣食住行,但有一点差池,必要追究责任。

    只不过,沈心颜法子多,总懂得蒙混过关罢了。

    血浓于水,相比沈心颜,她对父亲总是有些真正的情谊的。

    正要拒绝,瞧见父亲发间斑白的她,改变了主意,“好,既是父亲要求,女儿自当从命。”

    这下,除却兰沁阁的人,其余的都松了一口气。

    沈心仪心中烦闷,又被塞了事,便起身告退,“父亲,女儿这就带萧公子前去救治,先告退了。”

    话音落,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兰姿则移步到萧封裕跟前,言道,“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