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墙崩
林世明仓促构筑的时缓平面不足以支撑此等重击，只感受到精神力无法维持平面，下一刻便轰然破碎。
原本被凝滞的空气挤出了尖锐的啸音，似是鸦鹫的嘶鸣，又似亡命的丧钟。
重锤第一次切实的砸在林世明身上，他以时缓作为缓冲，横过右肩来避免自己的脏器损伤。
钢铁与血肉之躯相撞，林世明整个人倒飞出去，右臂肱骨刹那间断裂，肩膀扭曲到畸形，一片血肉模糊。
时缓的平面作为对力量的缓冲，加之从废墟中爬出对铁幕体力的消耗，以及重锤想要砸穿割裂墙体的阻力，三个条件加起来才令他免于一死。
但这次林世明可没刚才被爆炸冲击时那么好运，整个人横飞着撞倒了一片家具，直到怀特身后绑着的承重柱上才停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乱了，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以超出正常关节活动度的范围耷拉着，鲜血更是不住的直流。
他勉强扶着柱子爬起身来，强忍着眩晕与疼痛，撕下一截衣角，一边喘息着一边快速包扎止血。
身后的墙壁再次崩塌，弥漫的烟尘之中那冰冷而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铁幕已经破墙而出，正在一边收回重锤一边朝这边走来，他看出林世明已经没有体力支撑自己的追逐了。
“你跑不掉的，我对目标，从未失手。”
“呸！”
林世明将卡在嗓子中混着血块的痰咳出，林世明朝着铁幕竖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大抵就是摊开手掌，收回拇指、食指、小指、无名指……
重锤已经回到铁幕的手中，他一步一步的朝两人走来，那坚毅的步伐不可阻挡：
“劲敌死前，也曾百般狼藉，如你这般，看来我的锤下亡魂，都不过如此，我很期待看到你死前的狼狈样。”
“那真是太抱歉了，我死前的狼狈样谁都看不见。”说话期间，林世明已经将手臂包扎好。
“哦？还算有骨气。”铁幕显然会错意了，他已经站到了离林世明几步远的地方，庄严肃穆的举起重锤，“作为一个战士，我尊重一个战士，你会以毫无痛苦的面貌死去，虽然大概没有全尸。”
重锤落下的那一瞬，林世明当即加速躲避，从重锤的身侧勉强避开，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出去。
铁幕见林世明光滑的像条泥鳅一样，也无可奈何，但也无所谓，以林世明现在的状态，逃不过他的追逐。
不过在那之前……铁幕回过头来看着身边被绑在柱子上的怀特，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这个据点也无法待了。
这是他们的补给点、逃生地，这里暴露了，那么就无法支撑与西柯公爵索要赎金的目的了。
怀特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杀一儆百，任何胆敢挑衅他们的人，下场都如西柯这般，不仅人质惨死，连派来解救人质的帮手也尽数歼灭，自此以后，再无人敢轻视他们……
一想到此，铁幕再次缓缓的举起重锤，但这次是朝向怀特。
“呵呵呵呵——”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度嘲弄奚落的笑声，听得铁幕很不自在，他回头望向身后的林世明：“你已经急不可耐的迎接死亡了吗？”
“比你妈死的晚。”
铁幕的表情怔住了，盔甲下的面目逐渐狰狞：“满嘴肮脏，我会让你死的痛快。”
“放你妈的狗屁，我嘴再脏也比你个有口无肛的强。”
林世明满嘴不离妈，并开始以妈为中心全方位覆盖他八辈九族进行饱和式火力打击，让这位高卢人士体验一下，那来自龙郡丰富的文化底蕴与优美而多元化的语言艺术。
“你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战士，你比石头下的臭虫还要令人不齿！”铁幕气到颤抖，被骂到满地找妈的他试图用贫乏的词汇还击。
很好，对方被激怒了，杀意从怀特转嫁到了他的身上，这就是林世明想要的。
“我不是战士，我是医生，医生会在望闻问切的时候尊重每一个精神疾病患者，但不会尊重傻逼。”
“尊重战士？你配吗？真是老鸨给嫖客挑鸭子——配个瘠薄。”
摔在地上的林世明不禁冷笑起来，尽管狼狈，但冰冷的神色似是俯视那巨人：
“假意悻悻的讲求仁义，却干着肮脏下三滥的勾当，哪怕不提现在，从前的铁幕是贵族的特权，诛杀一切不合权贵心意的事物。”
“因为贵族的喜恶，你们会将剑刃刺入乞丐的胸膛。”
“因为贵族的怪癖，你们会上刑具折磨无辜的平民。”
“因为贵族的嗜好，你们会用长枪威胁弱小的妇孺。”
“因为贵族，你会将铁锤挥向无辜的民众……告诉我！铁锤是这样用的吗！”
“你不配自称战士，铁幕，你不过是权贵脚下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冰冷的诘问，字字诛心，铁面之下，沉默良久，最终只憋出简短而毫无感情的一句话：“你会死。”
“嘬嘬嘬——恼羞成怒，却又无可辩驳，你现在比我还狼狈呢！”尽管林世明已经无力躲闪，但他的话语却铿锵有力。
“你们都会死。”
那是平静的暴怒，表面毫无波澜，但那盔甲中已经升腾起了扭曲的恶火，想必冰冷的铁甲之下是狰狞丑恶的面孔。
铁幕扬起重锤，那千钧的巨重，要将林世明碾成肉酱，倒地不起的林世明绝无可能再做出闪避——
对，就是这样，挑衅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啊——”
一声轻轻的叹声，铁幕的身形骤然止住，他的重锤已经扬起，只需落下，便可让林世明粉身碎骨。
可他落不下，那沉重的铁甲如同筛子般抖动了起来，重甲之下的铁幕在疯狂的痉挛抽搐。
“这次的行动不够完美，本来准备再来一次，但我改变主意了，杀死我，你不配。”
林世明的异律很特殊，时间操纵作用于除去他本身的智慧生命时，消耗会变得非常巨大，林世明向来对他人不使用时缓或加速，最多只用于探测。
而这次，他对铁幕的大脑进行了极为短暂的时缓，有两三颗沙粒大小的脑组织的时间被减缓了。
那几枚被减缓的组织时间变慢，与周围组织的时间流速不同，在铁幕的移动下，时缓的脑组织移动跟不上正常的流速，撕碎了他的大脑。
简单来说，身体动了，脑子却没跟上。
铁幕的面目扭曲而混乱，五官痛苦的堆砌在一起，化作了魔鬼般的面貌，他感受了死亡的气息：“你——咳呃呃——死！”
一股令林世明感到厌恶的感觉自盔甲中辐射而出，林世明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熟悉，而又极端厌恶，他的神经被这股莫名的感觉挑动了，眼中燃起了炽焰。
他想起了些什么，那是他旅行的目的，是他所追猎的东西……
曾经迅捷的铁幕动作变得迟缓，重锤的落下仅凭肌肉记忆，林世明翻身躲开了那最后的一击，同时一个翻滚起身，刺剑顺着面盔的缝隙刺入，向下刺穿了他的喉口。
重甲之下传来野兽般的嘶吼，气管内翻涌的鲜血令他发出溺水般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将死的铁幕以惊人的肌肉记忆还想做出反击，但这次插入面甲的不再是刺剑，而是霰弹枪口。
“砰！”
“砰！”
“砰！”
……
拄着打空了弹夹的霰弹，林世明几乎直不起腰来，铁甲重重的坠地，甲胄之下已是浑浊不清的一团，这沉重的重甲作为铁幕最后的坟墓。
他赢了。
但情况可不太好，那沉重的重甲摇晃了几下，失去了支撑的它缓缓向前倾倒，压倒了几乎失去行动力的林世明。
虽然没有造成二次伤害，但那巨大的重量压得林世明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他现在连走路都得缓一会，何况推开重甲？
地下设施内不止有铁幕一人，铁幕托大，没有召集其他人。
如果林世明想回到地上，难免遭遇其他敌人，现在他连走路都感到费劲，更别说带着怀特避开枪林弹雨了。
虽然铁幕已死，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回档了，下一次他将直接让陈承影痛殴铁幕，而自己负责其他匪徒。
“咔哒——”
正当林世明思考着今天怎么死会舒服点时，锁头轻响的声音吸引了林世明的注意力，抬眼望去，怀特拿着他刚才留在锁里的半截铁丝，已经将锁解开。
“可以准备走了吗？公爵府的琐碎杂务还在等着我去处理。”
“你会撬锁？”
“作为公爵府的女仆长，各项技能掌握的越多越好。”
林世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女仆要掌握撬锁，但他至少看出来怀特并非真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仆。
“我被困住了，没法带你突围，你最好再等等。”
怀特没有听林世明的话选择在原地等待，而是从地上捡起一根在刚才的战斗中折断的铁棍。
费力的从废墟中抱过来一块石头，然后用石块垫着，将铁棍插在地面与铁甲之间的缝隙中，开始撬动重甲。
虽然在性格与胆识与行动力上这个女孩的表现超出了她本该有的年龄，但身体素质上的硬伤她借着杠杆也撬不动。
她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霰弹，又从林世明身上摸出几枚霰弹的弹药。
“你想干什么？……别！”
怀特朝天花板连开几枪，本就结构不稳的天花板当即塌下一块，碎石砸在钢铁上震得林世明耳朵疼。
有一块巨石坠下，恰巧砸在那根杠杆上，重甲被撬动，为林世明留出一道狭窄的空隙。
林世明连滚带爬的从缝隙中挤出来，刚爬出来没几步，身后的那块天花板彻底破碎，将重甲整个埋葬。
“我差点死了。”
林世明幽怨的说道，他不畏惧死，但厌恶在自己预想之外的死法，他或许会死于回光返照的铁幕，但他没想过自己差点死于人质之手……
“这不是没死吗？”
怀特毫不在意，她左看看瞧瞧，本来那根铁棍很顺手，但她环视了一周都没再找到一根直一些的铁棍。
但她很快又发现了趁手的武器，转头去搬角落里的灭火器：“走？还是再等等？
“等一会，等我缓缓。”
林世明的消耗有些大，直接操纵他人的时间非常消耗精神力，好半天，林世明体力上恢复的差不多了，精神上也不再恍惚。
他拄着彻底失去弹药的霰弹，一瘸一拐的与怀特走出去。
原本被凝滞的空气挤出了尖锐的啸音，似是鸦鹫的嘶鸣，又似亡命的丧钟。
重锤第一次切实的砸在林世明身上，他以时缓作为缓冲，横过右肩来避免自己的脏器损伤。
钢铁与血肉之躯相撞，林世明整个人倒飞出去，右臂肱骨刹那间断裂，肩膀扭曲到畸形，一片血肉模糊。
时缓的平面作为对力量的缓冲，加之从废墟中爬出对铁幕体力的消耗，以及重锤想要砸穿割裂墙体的阻力，三个条件加起来才令他免于一死。
但这次林世明可没刚才被爆炸冲击时那么好运，整个人横飞着撞倒了一片家具，直到怀特身后绑着的承重柱上才停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乱了，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以超出正常关节活动度的范围耷拉着，鲜血更是不住的直流。
他勉强扶着柱子爬起身来，强忍着眩晕与疼痛，撕下一截衣角，一边喘息着一边快速包扎止血。
身后的墙壁再次崩塌，弥漫的烟尘之中那冰冷而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铁幕已经破墙而出，正在一边收回重锤一边朝这边走来，他看出林世明已经没有体力支撑自己的追逐了。
“你跑不掉的，我对目标，从未失手。”
“呸！”
林世明将卡在嗓子中混着血块的痰咳出，林世明朝着铁幕竖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大抵就是摊开手掌，收回拇指、食指、小指、无名指……
重锤已经回到铁幕的手中，他一步一步的朝两人走来，那坚毅的步伐不可阻挡：
“劲敌死前，也曾百般狼藉，如你这般，看来我的锤下亡魂，都不过如此，我很期待看到你死前的狼狈样。”
“那真是太抱歉了，我死前的狼狈样谁都看不见。”说话期间，林世明已经将手臂包扎好。
“哦？还算有骨气。”铁幕显然会错意了，他已经站到了离林世明几步远的地方，庄严肃穆的举起重锤，“作为一个战士，我尊重一个战士，你会以毫无痛苦的面貌死去，虽然大概没有全尸。”
重锤落下的那一瞬，林世明当即加速躲避，从重锤的身侧勉强避开，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出去。
铁幕见林世明光滑的像条泥鳅一样，也无可奈何，但也无所谓，以林世明现在的状态，逃不过他的追逐。
不过在那之前……铁幕回过头来看着身边被绑在柱子上的怀特，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这个据点也无法待了。
这是他们的补给点、逃生地，这里暴露了，那么就无法支撑与西柯公爵索要赎金的目的了。
怀特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杀一儆百，任何胆敢挑衅他们的人，下场都如西柯这般，不仅人质惨死，连派来解救人质的帮手也尽数歼灭，自此以后，再无人敢轻视他们……
一想到此，铁幕再次缓缓的举起重锤，但这次是朝向怀特。
“呵呵呵呵——”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度嘲弄奚落的笑声，听得铁幕很不自在，他回头望向身后的林世明：“你已经急不可耐的迎接死亡了吗？”
“比你妈死的晚。”
铁幕的表情怔住了，盔甲下的面目逐渐狰狞：“满嘴肮脏，我会让你死的痛快。”
“放你妈的狗屁，我嘴再脏也比你个有口无肛的强。”
林世明满嘴不离妈，并开始以妈为中心全方位覆盖他八辈九族进行饱和式火力打击，让这位高卢人士体验一下，那来自龙郡丰富的文化底蕴与优美而多元化的语言艺术。
“你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战士，你比石头下的臭虫还要令人不齿！”铁幕气到颤抖，被骂到满地找妈的他试图用贫乏的词汇还击。
很好，对方被激怒了，杀意从怀特转嫁到了他的身上，这就是林世明想要的。
“我不是战士，我是医生，医生会在望闻问切的时候尊重每一个精神疾病患者，但不会尊重傻逼。”
“尊重战士？你配吗？真是老鸨给嫖客挑鸭子——配个瘠薄。”
摔在地上的林世明不禁冷笑起来，尽管狼狈，但冰冷的神色似是俯视那巨人：
“假意悻悻的讲求仁义，却干着肮脏下三滥的勾当，哪怕不提现在，从前的铁幕是贵族的特权，诛杀一切不合权贵心意的事物。”
“因为贵族的喜恶，你们会将剑刃刺入乞丐的胸膛。”
“因为贵族的怪癖，你们会上刑具折磨无辜的平民。”
“因为贵族的嗜好，你们会用长枪威胁弱小的妇孺。”
“因为贵族，你会将铁锤挥向无辜的民众……告诉我！铁锤是这样用的吗！”
“你不配自称战士，铁幕，你不过是权贵脚下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冰冷的诘问，字字诛心，铁面之下，沉默良久，最终只憋出简短而毫无感情的一句话：“你会死。”
“嘬嘬嘬——恼羞成怒，却又无可辩驳，你现在比我还狼狈呢！”尽管林世明已经无力躲闪，但他的话语却铿锵有力。
“你们都会死。”
那是平静的暴怒，表面毫无波澜，但那盔甲中已经升腾起了扭曲的恶火，想必冰冷的铁甲之下是狰狞丑恶的面孔。
铁幕扬起重锤，那千钧的巨重，要将林世明碾成肉酱，倒地不起的林世明绝无可能再做出闪避——
对，就是这样，挑衅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啊——”
一声轻轻的叹声，铁幕的身形骤然止住，他的重锤已经扬起，只需落下，便可让林世明粉身碎骨。
可他落不下，那沉重的铁甲如同筛子般抖动了起来，重甲之下的铁幕在疯狂的痉挛抽搐。
“这次的行动不够完美，本来准备再来一次，但我改变主意了，杀死我，你不配。”
林世明的异律很特殊，时间操纵作用于除去他本身的智慧生命时，消耗会变得非常巨大，林世明向来对他人不使用时缓或加速，最多只用于探测。
而这次，他对铁幕的大脑进行了极为短暂的时缓，有两三颗沙粒大小的脑组织的时间被减缓了。
那几枚被减缓的组织时间变慢，与周围组织的时间流速不同，在铁幕的移动下，时缓的脑组织移动跟不上正常的流速，撕碎了他的大脑。
简单来说，身体动了，脑子却没跟上。
铁幕的面目扭曲而混乱，五官痛苦的堆砌在一起，化作了魔鬼般的面貌，他感受了死亡的气息：“你——咳呃呃——死！”
一股令林世明感到厌恶的感觉自盔甲中辐射而出，林世明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熟悉，而又极端厌恶，他的神经被这股莫名的感觉挑动了，眼中燃起了炽焰。
他想起了些什么，那是他旅行的目的，是他所追猎的东西……
曾经迅捷的铁幕动作变得迟缓，重锤的落下仅凭肌肉记忆，林世明翻身躲开了那最后的一击，同时一个翻滚起身，刺剑顺着面盔的缝隙刺入，向下刺穿了他的喉口。
重甲之下传来野兽般的嘶吼，气管内翻涌的鲜血令他发出溺水般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将死的铁幕以惊人的肌肉记忆还想做出反击，但这次插入面甲的不再是刺剑，而是霰弹枪口。
“砰！”
“砰！”
“砰！”
……
拄着打空了弹夹的霰弹，林世明几乎直不起腰来，铁甲重重的坠地，甲胄之下已是浑浊不清的一团，这沉重的重甲作为铁幕最后的坟墓。
他赢了。
但情况可不太好，那沉重的重甲摇晃了几下，失去了支撑的它缓缓向前倾倒，压倒了几乎失去行动力的林世明。
虽然没有造成二次伤害，但那巨大的重量压得林世明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他现在连走路都得缓一会，何况推开重甲？
地下设施内不止有铁幕一人，铁幕托大，没有召集其他人。
如果林世明想回到地上，难免遭遇其他敌人，现在他连走路都感到费劲，更别说带着怀特避开枪林弹雨了。
虽然铁幕已死，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回档了，下一次他将直接让陈承影痛殴铁幕，而自己负责其他匪徒。
“咔哒——”
正当林世明思考着今天怎么死会舒服点时，锁头轻响的声音吸引了林世明的注意力，抬眼望去，怀特拿着他刚才留在锁里的半截铁丝，已经将锁解开。
“可以准备走了吗？公爵府的琐碎杂务还在等着我去处理。”
“你会撬锁？”
“作为公爵府的女仆长，各项技能掌握的越多越好。”
林世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女仆要掌握撬锁，但他至少看出来怀特并非真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仆。
“我被困住了，没法带你突围，你最好再等等。”
怀特没有听林世明的话选择在原地等待，而是从地上捡起一根在刚才的战斗中折断的铁棍。
费力的从废墟中抱过来一块石头，然后用石块垫着，将铁棍插在地面与铁甲之间的缝隙中，开始撬动重甲。
虽然在性格与胆识与行动力上这个女孩的表现超出了她本该有的年龄，但身体素质上的硬伤她借着杠杆也撬不动。
她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霰弹，又从林世明身上摸出几枚霰弹的弹药。
“你想干什么？……别！”
怀特朝天花板连开几枪，本就结构不稳的天花板当即塌下一块，碎石砸在钢铁上震得林世明耳朵疼。
有一块巨石坠下，恰巧砸在那根杠杆上，重甲被撬动，为林世明留出一道狭窄的空隙。
林世明连滚带爬的从缝隙中挤出来，刚爬出来没几步，身后的那块天花板彻底破碎，将重甲整个埋葬。
“我差点死了。”
林世明幽怨的说道，他不畏惧死，但厌恶在自己预想之外的死法，他或许会死于回光返照的铁幕，但他没想过自己差点死于人质之手……
“这不是没死吗？”
怀特毫不在意，她左看看瞧瞧，本来那根铁棍很顺手，但她环视了一周都没再找到一根直一些的铁棍。
但她很快又发现了趁手的武器，转头去搬角落里的灭火器：“走？还是再等等？
“等一会，等我缓缓。”
林世明的消耗有些大，直接操纵他人的时间非常消耗精神力，好半天，林世明体力上恢复的差不多了，精神上也不再恍惚。
他拄着彻底失去弹药的霰弹，一瘸一拐的与怀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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