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狱中生活
维斯特伦，监狱。
林世明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等待着西柯把他捞出来。如果时间合适，他还能吃上一顿牢饭。
他回想着跟铁幕对战时，最后他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一种极为阴冷不详的感觉笼罩了他。
那是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林世明的记性很好，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这是他旅行的目的之一。
仇敌！
林世明忘记了很多事，他的记忆被一层模糊不清的氤氲笼住，难以窥得其中的真相。
找寻自己的记忆，回忆起那恶意的感觉，也是他旅行的目的之一。
“叮铃——叮铃——”
刚躺下没多久，监狱里的起床铃便响起了，犯人们开始被狱警们赶着离开自己的牢房，去领今天的早餐，在这之后，开始进行一天的劳作。
仔细想想，规律的作息生活，独立的个人住宿，免费包吃包住，每日有充实的劳动生活，同事们各个都是人才……这么一想狱中生活或许还不错？
林世明认真的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能在牢里多待几天，这种体验他还没尝试过。
不过眼下，还是有一些其他事务要处理的。
他没有随着人流涌向监狱食堂，而是看了一眼墙上的路线图。
当然，他并没有要越狱的想法，且先不说维斯特伦监狱的警力如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保释出去，他又不是脑子里只想着打架的疯子。
永恒晷加速，避开狱警的视线，侧身走进窄道，沿着昏暗无光的回廊，在尽头的一处房间前，门牌上用漂亮的花体文字写着“医疗室”。
维斯特伦监狱内的医疗条件不能说是个摆设，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里只能治疗一些简单的腹泻或者外伤，毕竟这里最常见的事故就是食品安全和食品安全——后者指的是他们用廉价高卢进口面包互殴。
晨间的医疗室并不对外开放，尽管已经有了忙碌路着做准备工作的医生，但林世明依旧很不识趣的握住了门把手，然后轻轻的推动那上锁的门。
就好像铁锁失去了效力，门被推开了。
眼前是一处略显杂乱的医疗室，光线不足，略显阴暗，铁架台上陈列着一些外科手术用具，手术台上绑着一些断掉的拘束带，熊熊燃烧的焚化炉就立在手术台不远处，不断吐出的火舌好像在说“不成功，便成灰”……
这里与监狱环境格格不入，身旁悬挂的牌子不是“监狱医疗室”，而是“诊所”。
空间上也给人带来一丝怪异感，这里的空间太大了，而且还有几处门扉，就好像一个建筑硬生生的挤进了狭小的监狱之中。
踏入诊所，林世明断掉的右臂忽然微微抽搐，断裂的肌纤维重新交织，粉碎的骨骼溶解再塑，破损的皮肤凝聚愈合，身上的囚服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那身白大褂。
这诊所仿佛是他的领域，这里的一切都为他而存在。
明黄色的提灯点亮，为昏黑的室内增添了一丝柔和的光线，焚化炉里不稳定的光源还是太晃眼了。
“你回来了，医生？”
毫无感情的一声问候，在治疗台旁的屏风后，隐约能看见护士在擦拭着墙壁上的血迹斑斑的污渍：“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护士是林世明的老友，也是他忠诚可靠的助手。
“没找到，不过端掉了一伙犯罪分子。”
“……我记得你是医生，而不是什么维斯特伦骑警之类的。”
护士叹了口气，收拾着手术过后地上的狼藉，她干净利落的将那些肉沫和骨渣扫起，然后用拖把将鲜血扫进下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上医治未病’，意思是厉害的医生会在疾病发生前治疗，只要我把他们都杀——”
“闭嘴，我不想听你曲解有价值的言论，你没有一点普世的良知或者应有的医德吗？”
清冷的呵斥从屏风后传来，护士放下手里的拖把，从阴影中走出。
“别说的这么无情嘛，亏我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一边说着，林世明不知从哪随手拽出了一件怀特同款的崭新女仆装：“我看别人穿着不错，觉得很适合你，要不要试……”
护士也随手抽出一把一把消防斧来，刷着红漆的斧头看上去格外沉淀。
“呵，想凭那种东西对付我吗？”林世明魅邪一笑，他贴身逼近护士，“太近了，这个距离我能精准的。”
单手撑墙，一个壁咚封住她的去路，嘴角一勾，在她耳边轻轻吐出热气，同时另一只手向她的下巴勾去：“现在你可是在我的诊所里，就算你叫破喉咙——”
时间在护士眼中仿佛静滞了下来，在极致的速度面前，一切都变得如此迟缓，她轻轻的握住了那探向她的手，隐约能听见一声脆响，无需任何技巧，只以纯粹的力量，单手发力便让林世明滞空，然后——
“啪叽！”
“唉……又弄得到处都是。”
护士叹了口气，无奈的重新拿出扫帚，把地上的那滩医生扫成一坨……
……
“这次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唔找到廖一hie线索。”
林世明含糊不清的答道，牙齿的缺失会影响正常发音，他正趴在地上满地找牙：中切牙、尖牙、第一磨牙，第三磨……算了这个不要了，阻生智齿挺疼的。
“连你自己都记不起来要找什么，还能找到线索？”
从地漏旁抢救回自己的腰子，林世明把它塞回体内，身上的器官暂时全了……大概。
“我在维斯特伦遇到了铁幕残党，他临死前的气息令我有些在意，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应该可以。”
“所以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的好像我的诊所不能回似的……”林世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出于对自己的生命健康着想，他决定不跟这区区护士一般见识，“我需要些帮助。”
“我能给你的帮助并不比其他人多，不过既然你想，那么没有问题。”
护士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手术器械盒，那些精巧锐利的工具在她手里保养的很好。
“毕竟，我是护士。”
……
作别了护士，林世明转身回到监狱之中，正当他准备去蹭一顿早饭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脚步飞快的向他逼近，正是不久前将林世明关进监狱的骑警——科尔温。
“你在做什么！这个时间治疗室还没开放！”
科尔温咄咄逼人提着长枪，锐利的锋芒不忘时时警惕的指向面前的罪犯。
而我们的医生无辜又委屈的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在监狱里找个班上，这蹲大牢一不榨取我的剩余价值，二不侵害我的人格尊严，就天天劳动、作息规律，我蹲着不踏实……”
“终有一天罪恶将被清算，希望你那时还能嬉皮笑脸。”
科尔温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终有一天？罪恶不会随着时间而被清算，只有公义的拳头才能粉碎。”林世明摇了摇头，“所以说，嫉恶如仇的小骑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出狱了，有人愿意保释你……希望你能老实点，维斯特伦警方会密切关注你的踪迹。”
科尔温恶狠狠的盯着嬉皮笑脸的林世明，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我能先去吃一份早餐吗？”
在科尔温抽出腰间的手枪之前，林世明从容不迫的离开了监狱的大门。
科尔温望着远去的林世明，心中生疑，她隔着铁窗望向医疗室内忙碌的场景。
整洁干净的医疗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医师在配药台前忙碌，年轻的助手正整理着办公桌。
敲了敲窗口，年迈的老医师从配药台旁疑惑的抬起了头，一旁的小助手连忙过来打开窗户。
“有什么事吗，警官？”
“刚才那个犯人来你们这干什么？”
“犯人？没有人进出医疗室。”助手有些不明所以，“这个时间还没有开放，防盗链还挂在门上呢。”
……
监狱大门之外，等待着林世明的不是西柯的人，而是暗行的接头人——斯诺在门口静静的等候他。
这令他有些意外，林世明还以为暗行与维斯特伦本地机关不对付，现在看来暗行的影响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涉维斯特伦的司法机构。
他对暗行越来越有兴趣了，其管控的异律物和调律者都是彻底违反常识与规则的神奇物件，是林世明渴望求知的对象，能令他体验到“新奇的感觉”。
而暗行的分部又遍布于世界各地，不会阻碍自己旅行的继续，他能够继续追查那所谓的仇敌。
一想到这，他没体验到监狱早餐的抑郁情绪一下子舒坦多了。
“任务之后有一些手续需要登记，我是来带你去分部的。”
斯诺今日也一反常态，似是庆祝任务的胜利，不再老是板着那张冷面，他格外的热情，以同样洋溢而和善的笑脸迎了过来。
“Duang！”
随着来自后脑勺的剧痛，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他的大脑，浑浑噩噩中，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
……
林世明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等待着西柯把他捞出来。如果时间合适，他还能吃上一顿牢饭。
他回想着跟铁幕对战时，最后他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一种极为阴冷不详的感觉笼罩了他。
那是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林世明的记性很好，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这是他旅行的目的之一。
仇敌！
林世明忘记了很多事，他的记忆被一层模糊不清的氤氲笼住，难以窥得其中的真相。
找寻自己的记忆，回忆起那恶意的感觉，也是他旅行的目的之一。
“叮铃——叮铃——”
刚躺下没多久，监狱里的起床铃便响起了，犯人们开始被狱警们赶着离开自己的牢房，去领今天的早餐，在这之后，开始进行一天的劳作。
仔细想想，规律的作息生活，独立的个人住宿，免费包吃包住，每日有充实的劳动生活，同事们各个都是人才……这么一想狱中生活或许还不错？
林世明认真的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能在牢里多待几天，这种体验他还没尝试过。
不过眼下，还是有一些其他事务要处理的。
他没有随着人流涌向监狱食堂，而是看了一眼墙上的路线图。
当然，他并没有要越狱的想法，且先不说维斯特伦监狱的警力如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保释出去，他又不是脑子里只想着打架的疯子。
永恒晷加速，避开狱警的视线，侧身走进窄道，沿着昏暗无光的回廊，在尽头的一处房间前，门牌上用漂亮的花体文字写着“医疗室”。
维斯特伦监狱内的医疗条件不能说是个摆设，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里只能治疗一些简单的腹泻或者外伤，毕竟这里最常见的事故就是食品安全和食品安全——后者指的是他们用廉价高卢进口面包互殴。
晨间的医疗室并不对外开放，尽管已经有了忙碌路着做准备工作的医生，但林世明依旧很不识趣的握住了门把手，然后轻轻的推动那上锁的门。
就好像铁锁失去了效力，门被推开了。
眼前是一处略显杂乱的医疗室，光线不足，略显阴暗，铁架台上陈列着一些外科手术用具，手术台上绑着一些断掉的拘束带，熊熊燃烧的焚化炉就立在手术台不远处，不断吐出的火舌好像在说“不成功，便成灰”……
这里与监狱环境格格不入，身旁悬挂的牌子不是“监狱医疗室”，而是“诊所”。
空间上也给人带来一丝怪异感，这里的空间太大了，而且还有几处门扉，就好像一个建筑硬生生的挤进了狭小的监狱之中。
踏入诊所，林世明断掉的右臂忽然微微抽搐，断裂的肌纤维重新交织，粉碎的骨骼溶解再塑，破损的皮肤凝聚愈合，身上的囚服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那身白大褂。
这诊所仿佛是他的领域，这里的一切都为他而存在。
明黄色的提灯点亮，为昏黑的室内增添了一丝柔和的光线，焚化炉里不稳定的光源还是太晃眼了。
“你回来了，医生？”
毫无感情的一声问候，在治疗台旁的屏风后，隐约能看见护士在擦拭着墙壁上的血迹斑斑的污渍：“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护士是林世明的老友，也是他忠诚可靠的助手。
“没找到，不过端掉了一伙犯罪分子。”
“……我记得你是医生，而不是什么维斯特伦骑警之类的。”
护士叹了口气，收拾着手术过后地上的狼藉，她干净利落的将那些肉沫和骨渣扫起，然后用拖把将鲜血扫进下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上医治未病’，意思是厉害的医生会在疾病发生前治疗，只要我把他们都杀——”
“闭嘴，我不想听你曲解有价值的言论，你没有一点普世的良知或者应有的医德吗？”
清冷的呵斥从屏风后传来，护士放下手里的拖把，从阴影中走出。
“别说的这么无情嘛，亏我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一边说着，林世明不知从哪随手拽出了一件怀特同款的崭新女仆装：“我看别人穿着不错，觉得很适合你，要不要试……”
护士也随手抽出一把一把消防斧来，刷着红漆的斧头看上去格外沉淀。
“呵，想凭那种东西对付我吗？”林世明魅邪一笑，他贴身逼近护士，“太近了，这个距离我能精准的。”
单手撑墙，一个壁咚封住她的去路，嘴角一勾，在她耳边轻轻吐出热气，同时另一只手向她的下巴勾去：“现在你可是在我的诊所里，就算你叫破喉咙——”
时间在护士眼中仿佛静滞了下来，在极致的速度面前，一切都变得如此迟缓，她轻轻的握住了那探向她的手，隐约能听见一声脆响，无需任何技巧，只以纯粹的力量，单手发力便让林世明滞空，然后——
“啪叽！”
“唉……又弄得到处都是。”
护士叹了口气，无奈的重新拿出扫帚，把地上的那滩医生扫成一坨……
……
“这次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唔找到廖一hie线索。”
林世明含糊不清的答道，牙齿的缺失会影响正常发音，他正趴在地上满地找牙：中切牙、尖牙、第一磨牙，第三磨……算了这个不要了，阻生智齿挺疼的。
“连你自己都记不起来要找什么，还能找到线索？”
从地漏旁抢救回自己的腰子，林世明把它塞回体内，身上的器官暂时全了……大概。
“我在维斯特伦遇到了铁幕残党，他临死前的气息令我有些在意，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应该可以。”
“所以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的好像我的诊所不能回似的……”林世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出于对自己的生命健康着想，他决定不跟这区区护士一般见识，“我需要些帮助。”
“我能给你的帮助并不比其他人多，不过既然你想，那么没有问题。”
护士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手术器械盒，那些精巧锐利的工具在她手里保养的很好。
“毕竟，我是护士。”
……
作别了护士，林世明转身回到监狱之中，正当他准备去蹭一顿早饭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脚步飞快的向他逼近，正是不久前将林世明关进监狱的骑警——科尔温。
“你在做什么！这个时间治疗室还没开放！”
科尔温咄咄逼人提着长枪，锐利的锋芒不忘时时警惕的指向面前的罪犯。
而我们的医生无辜又委屈的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在监狱里找个班上，这蹲大牢一不榨取我的剩余价值，二不侵害我的人格尊严，就天天劳动、作息规律，我蹲着不踏实……”
“终有一天罪恶将被清算，希望你那时还能嬉皮笑脸。”
科尔温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终有一天？罪恶不会随着时间而被清算，只有公义的拳头才能粉碎。”林世明摇了摇头，“所以说，嫉恶如仇的小骑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出狱了，有人愿意保释你……希望你能老实点，维斯特伦警方会密切关注你的踪迹。”
科尔温恶狠狠的盯着嬉皮笑脸的林世明，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我能先去吃一份早餐吗？”
在科尔温抽出腰间的手枪之前，林世明从容不迫的离开了监狱的大门。
科尔温望着远去的林世明，心中生疑，她隔着铁窗望向医疗室内忙碌的场景。
整洁干净的医疗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医师在配药台前忙碌，年轻的助手正整理着办公桌。
敲了敲窗口，年迈的老医师从配药台旁疑惑的抬起了头，一旁的小助手连忙过来打开窗户。
“有什么事吗，警官？”
“刚才那个犯人来你们这干什么？”
“犯人？没有人进出医疗室。”助手有些不明所以，“这个时间还没有开放，防盗链还挂在门上呢。”
……
监狱大门之外，等待着林世明的不是西柯的人，而是暗行的接头人——斯诺在门口静静的等候他。
这令他有些意外，林世明还以为暗行与维斯特伦本地机关不对付，现在看来暗行的影响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涉维斯特伦的司法机构。
他对暗行越来越有兴趣了，其管控的异律物和调律者都是彻底违反常识与规则的神奇物件，是林世明渴望求知的对象，能令他体验到“新奇的感觉”。
而暗行的分部又遍布于世界各地，不会阻碍自己旅行的继续，他能够继续追查那所谓的仇敌。
一想到这，他没体验到监狱早餐的抑郁情绪一下子舒坦多了。
“任务之后有一些手续需要登记，我是来带你去分部的。”
斯诺今日也一反常态，似是庆祝任务的胜利，不再老是板着那张冷面，他格外的热情，以同样洋溢而和善的笑脸迎了过来。
“Duang！”
随着来自后脑勺的剧痛，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他的大脑，浑浑噩噩中，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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