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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马跃檀溪,猛士救主

    蔡瑁冲上去想要阻止李护,他才想起自己没有给刀斧手传令撤出,可为时已晚,随着酒樽凄厉的惨嚎,突然从外面闯进数十人,皆手持利刃,高呼大喊,更有几名仆人扮相者夹杂其中。

    彼蔡瑁之权势,已渗透如此之深乎?

    李护暗暗心惊,本来只以为这些杀手不过是蔡瑁从外带来的,可蔡瑁竟在州牧府的仆从内也布置了内应,这可是大汉的州牧府啊!是荆州牧刘表权势最盛的地方,可就连此处,也不全是铁板一块,由此观之,日后纵然曹操不会南下,彼刘琮孺子亦不过一傀儡耳!

    蔡瑁面色涨红,目光恶虎一般瞪着李护,突然再度咆哮:“拿下,给我拿下,杀了这些人!”

    “杀!”数十杀手拔剑冲向李护等人,李护冷哼一声,陈曶率领郑焯邓方傅肜等人拽刀而出,结阵挡在李护赵云身前,不屑地看着对面。

    这些人确实可以称作百战精兵,可又如何能与李护亲自操练和刘备主动教导兵法的三百部曲相比?要知道,这些人在刘备李护眼中,乃是日后军中的中坚甚至顶层力量,培养力度和待遇都是一等一的!

    李护看向赵云,拍拍他的后背,戏谑地说道:“子龙啊,今日可敢随为兄杀出去?”赵云温和一笑,环首刀同样拔出,“兄长既有意,云安敢不从?”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鏖战博望,大破于禁和夏侯惇的那日。

    两边剑拔弩张,大有血流成河之势,可刘表又怎会让这种事情在自己的府邸,亦或者说在全襄阳的世家的注视下发生?

    他刘表岂非爱惜羽毛之辈乎?

    因而就在两伙人即将碰撞在一起时,苍老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怒意响起,‘‘都给孤住手!”

    两伙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只见南向而坐的老人站立而起,手按剑柄,环视着众人,缓缓说道:“孤尚在,尔等欲反耶?’’

    被刘表目光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喉头滚动,吞了一口口水,他们这才想起,面前这位老人,曾经孤身入宜城,设宴巧计除宗贼,诱张绣,破张怿,定荆南,恩威并施安荆州,带甲十万雄踞一方,虎视天下,就连江东猛虎孙文台都死于其大将黄祖之手。

    是,刘表是老了,是毫无雄心只想偏安一隅,可老去的猛虎仍旧是猛虎,当他起身露出爪牙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要颤抖。

    虎落平阳被犬欺,也得看看这犬够不够资格!

    ‘‘汝叫什么?”刘表把目光投向李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本以为自己这同宗兄弟身边堪称猛士者不过那关张二人,没想到竟尚有如此豪勇之徒。

    只不过,护主名望虽忠勇可嘉,然一介匹夫,安敢在老夫之厅堂上拔刃咆哮,何其无礼!

    李护拱手报上姓名,摆出恭敬姿态,倒不是说他怕了流标,这上位人君他又何尝没见过,不过是寄人篱下,要仰其鼻息罢了。

    ‘'汝咆哮厅堂,又拔刃相向,本该治汝无礼之罪,念在汝随从玄德,速速离去!”

    蔡瑁刚想出言阻拦,却瞥见刘表阴沉的脸色,没敢出声,只能目送着李护带着赵云等人疾行而去。

    众宾客眼见气氛不对,也纷纷借故告退而去,厅堂之上只余二人。

    “德珪,孤知道汝这些年做了什么,孤亦不愿深究,汝与孟德书信往来,孤亦知晓,孤都可不理。”刘表顿了顿,“但是,德珪,汝记住,孤一日尚在,则孤仍为荆州主!”刘表抽腰中长剑奋力劈砍,银光弯月一般划过,桌案一角应声落地,多年位居高位的气势显露无疑,蔡瑁早已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

    刘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挥了挥手,“自去吧。’蔡瑁不敢耽搁擦了擦冷汗,连忙退去。

    听着蔡瑁远去,刘表突然跌坐在地,一阵猛咳,竟有些许鲜血咳出,而此时刘表也不复先前的模样,手中长剑无力滑落,汗水流过他无奈苦笑的脸庞。

    他确实老了,他知道自己尚在,蔡瑁是不敢有二心的,至少不会表现在明面上,可日后呢?

    世人皆言他喜爱琮儿欲废长立幼是生乱之举,可琦儿身体多病,性情外柔内刚,若是刘磐尚在还可帮衬一二,可如今刘磐身死于太史慈之手,张允又投靠蔡瑁,真的让琦儿继位,琦儿焉有活路?若是琮儿继位,虽基业不保,可有着蔡氏这层关系,琮儿至少能性命无忧啊!

    但自己真的甘心吗?年轻时一腔热血与太学生们一同并肩,名列八骏。壮年时孤身平荆州,可到老却要落一个祖宗基业不守的结果吗?曹操的野心,谁能看不出呢?

    他刘表胸无大志,却也不想四百年煌煌大汉,毁于一旦啊!

    模糊的泪水中,刘表恍惚地看见了一个人影,一个长臂大耳的人影。

    “玄德,汝能承此业乎?”

    “蔡瑁,彼汝娘之!”刘备伏在的卢背上,高声怒骂,声音随着风传得很远。

    刘备现在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为了防止蔡瑁截杀他,他特意没有走来时的路或去寻找部曲保护自己,因为他清楚这些蔡瑁也能知道,到时自己能不能逃走还是两说,他也很清楚,自己才是最大的目标,自己跑了,文长御虏他们才能安全,因此他间道西南欲仿高祖故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蔡瑁竟然还是找到了他的踪迹,现在他身后拢共有十数骑在追杀,彼等虽精锐骁勇不如北地边骑,可也算是身手颇佳,弓马娴熟了。这让本想回马一战的刘备从心地收回长剑,继续向西南亡命而去。

    长箭带起破空声,从刘备的头上滑过,刘备不得不把的卢抱得更紧,口中低声谩骂着涿郡乡间的方言俚语,身后的追兵仍旧不舍地追赶,顺便不断地射箭为刘备送行。

    可就在此时,突起变化,一座大湖出现在刘备面前,刘备来不及勒马,的卢径直堕入了水中,拼命挣扎,连带着刘备也呛了几口水。

    望了一眼身后畅快大笑的追兵,又看了看胯下的的卢,刘备按耐不住,拍着的卢急声高叫:“的卢,今日厄矣,当努力!”

    追兵戏谑地看着挣扎的刘备,就像看着一只落水老鼠一样,可随后的一幕却让他们终身难忘。

    的卢白马从水中一跃而起,三丈的高度让其健美的体魄无缺漏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眼中,众追兵惊愕地看着刘备扬长而去,其中一人恐慌地自言自语:“神灵,定是神灵,我等触犯了神灵所护之人啊!”

    荆楚多巫风,江南好淫祀。本就笃信鬼神之说的荆楚人见到这神灵般的一幕又如何能不惧怕呢?更何况,还有搅局者。

    一杆利箭带着尖锐的鸣叫声穿透了一名追兵的咽喉,那追兵双手抓住脖子,眼里充满了惊恐,嘴里嗬嗬地发出声音,大股血沫渗出,最终带着对鬼神的恐惧落马而死。

    可利箭不会因此停下,只见又是几杆利箭飞来,数人跌落马下,待到追兵转过战马,才发现一个手持强弓,马上挎着双刃矛的猛将疾驰而来。

    看到追兵惊恐的目光,李护咧嘴一笑,收起强弓,拿上双刃矛,厉声断喝:“身是李御虏,谁敢共决死?”

    领头的骑兵见李护咆哮杀来,稳住心神,一声呐喊:“我等生死皆在蔡公,若不成,妻子如何?”

    众骑兵听到这话,也都停止了恐慌,是啊,他们是蔡氏部曲,若是此时畏战不前,死了尚好说,可若偷生归去且未能捕获刘备,恐怕那时,死的不止自己一人了,众骑鼓起勇气,一同杀上。

    可有些事不是勇气能改变的。

    李护轻巧地躲开袭来的环首刀,面露嘲讽,将双刃矛向上借势挥起,一道惊人的伤口瞬时出现在那骑兵的腹部,紧接着战矛再度前刺,径直贯入另一骑的胸膛,借着战马之势,那骑兵被李护挑飞直接砸倒了另一骑兵的战马。数匹战马疾驰而过,那两个骑兵被踩的口吐鲜血,毙命当场。

    战矛再度翻转,打开了几把环首刀,借助双面开刃的优势和惯性,一抹鲜血飞起,一员骑兵捂着咽喉,生机断绝。

    一轮冲锋电光石火之间接连被毙杀四人,众骑早已破胆,可李护并没有放弃这机会,抖抖战矛的鲜血,回身再度突前,与带着两员精骑赶来的赵云合力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满地淋漓的鲜血,构成了一幅殷红的画图,凄美而又危险,只有那舔砥着主人逐渐冰冷的身躯的哀鸣着的战马,昭示着这里经历过怎样的一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