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终我们同床异梦
“几位枫樱学院来的贵客，你们好！”
八名学员一进入等候室，便得到盛情款待。
人们常说，一个人穷尽一生，都换不来一次乘坐空间梭的资格，如今他们享有这等殊荣，心情自然激动难耐。
负责接待众学员的是个衣着整洁的中年妇女，脸上虽生有些许皱纹，一头青丝也掺杂数根白发，整个人精神却相当饱满，神采奕奕：“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给每一位学员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但中间出了一些事故……”
“所以现在留给我们的还剩多少房间？”八人当中唯一面生的女术修打断接待人员的说明，“空间梭房间向来紧张，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是常有的事情。”
一听那女生表示没有问题，中年妇女本来紧绷的一张脸略微松弛下来，语气也柔和不少：“还剩六间。幸运的是，这六间都至少有双人房的规格。”
说幸运也不太对。整个瑶光星上，空间梭也就那么几艘，只要能坐进去，人们自会不择手段，哪怕最便宜规格最低的房间都不介意。至于双人房，恐怕只有大家族才订的起。
在管理空间梭的部门看来，几个学生远比不上成吨的重要货物，如有特殊人员更要让个位。
先前跟接待人员交流的女生拿出通讯器按了几下，不一会儿回身告诉众人：“我有个舅妈刚好也在空间梭，那六间房你们自己安排。我的名字叫洛馨，通讯名片在这里，大家都加个好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说着，她调出自己的通讯名片，旁人只需将通讯器靠近名片，自然就能看到好友申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中好手。
这是枫樱学院近年推出的新产品，记不住通讯号码的术修可有福了。
虽然一般术修根本买不起通讯器。
洛馨交代完自己的去向便不再吱声，独自找了个座位刷论坛，其余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凤舞天路道：“本来我还想说两位女士可否同住，这下得麻烦两位兄弟了。”
“大家都是好人，哪两位兄弟愿意委屈一下，挤一挤？总不能委屈女生吧！”
坚城纱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观察几位男生并不好看的脸色。她不觉得两个人挤一间房有什么不好，要知道学院里从来都是八人房间，双人房在她眼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她不知道这六个男生到底出了什么情况，鸢冷渡却能猜出大概。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凤舞天路和浮祐一肯定单住，没人愿意跟这两位共享房间，不然就等着被折腾到死吧。
风堂按理可以跟鸢冷渡一间房，毕竟有血脉联系。可是风堂近期修炼陷入瓶颈，需要他人指导，龙腾月落和萧源溪是更好的选择。
萧源溪不介意跟别人一块，但他的光属性又不是传统光属性，风堂曾表示发自内心地害怕他。
至于龙腾月落嘛，这家伙又叛逆又毒舌，老古板风堂要是找过去，估计还不等到对岸就要找根绳子吊起来。
鸢冷渡本人没什么想法，到时候听别人安排就是了。
腰侧衣服传来扯动的感觉。
鸢冷渡回头一看，坚城纱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可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不知该不该说。
嘴巴张开又闭合，再张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坚城纱见他不敢说话，直接搂住对方肩膀，朗声道：“我跟鸢冷渡一间，就不委屈几位大爷了！”
在“大爷”二字，她咬得格外重。一旁快乐吃瓜的洛馨瞥去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修长的手指迅速敲下一串字符。
旁人有所不知，学院内部论坛一向由洛馨和萧源溪经营。从记事起，洛馨便在搭建论坛本体；萧源溪暗中管理各类资讯，也负责维护论坛环境。
换句话讲，萧源溪负责搬运各类瓜，她负责快乐吃瓜。尽管两人此前从未正式见面，却在八年合作中形成了某种奇特的默契。
……
“空间梭运行期间要横穿整个乱流界海，众所周知此处布满凌乱且狂暴的空间元素，时空乱流随时可能撕碎空间梭，所以为了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入梭后一律禁止主动修炼。自动摄取周围天地灵气倒是问题不大，但也要小心摄取幅度。”
“每艘空间梭都会额外储存少量天地灵气，就是为了维持术修正常运转魂力所需。途中如有情况，可能恰好需要各位术修出手相助。”
鸢冷渡清楚地记着接待人员交待的注意事项。
他只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接待人员当时只说了双人房，却没告诉他们这双人房只有一张床。
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
他很清楚，这等大小的床铺足够两个人分开休息，心里却有道坎始终过不去。
“男女授受不亲。”
很小很小的时候，族里的老人便跟他强调这句话。他也自认在学院期间克服过不少心理障碍，可有些像是底线的东西，他总觉得有点……
“鸢冷渡。”坚城纱忽然说道。
“先别急着考虑晚上睡觉的问题。有些事，只能我们两个聊，懂吗？”
她的声音不复方才那般强硬，多了迷茫和疲惫。
“嗯。”鸢冷渡回神，脸色微变，随手反锁房门顺带加了三道禁制做保险。
坚城纱一屁股坐在双人床的一侧，觉得这床铺并没有想象中柔软。鸢冷渡背对着她，坐在另一侧。他们互相背对着，看不见对方表情，心灵却难得相通一回。
“纱，我想说一句对不起。”
“怎么了？”
“这次留学的名额，是凤舞天路在背后暗箱操作。他偷偷帮我们寝筛掉不合适的对手，保证我们几个都能拿到名额。”
“‘不合适的对手’？他是照顾你弟吗？”
“可以这么说吧。只是凤舞源溪最后主动放弃了一个名额，洛馨同学才能补上，可以说是某种施舍……这么说真的好吗？”
鸢冷渡本以为坚城纱会像往常那样当场发飙。
可是她没有。
她只问了句：“那家伙很重视你？”
鸢冷渡回答：“嗯。他经常找我帮忙分析学员情报。”
她又说：“你还记得一年级第一节实战课，我们一起讨论功法那次吗？”
“我记得。结果第二天老师就教了全新的功法，效率比我改良过的每一个方案加起来还高。”
“上完生理课，我也许明白为什么启蒙班要教女生滋阴功了。老师说，女术修抵达八阶后，身体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负责孕育生命的子宫不再履行职责，转而成为效率仅次于丹田核心的魂力核心。”
“此时母体会不顾一切掠夺天地灵气滋养自身，而新生胎儿恰好富含天地灵气，自然沦为养料辅助日常修炼。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上那些有名有姓的强大女术修都没有后代。”
剩下的自然无需坚城纱细讲：发现这个问题后，为了保证女术修生得出孩子，就一定要阻止她们成长。养金莲便是手段之一，滋阴功又是一种。像鸢冷家族这种比较古板的，干脆禁止女性族人修炼，同时又要挑选出最优质的“容器”，以繁育更优秀的下一代。
鸢冷渡看不到坚城纱的表情：“渡，你说，凤舞天路这样的男人，接触到残冥大陆的女人，会怎么想呢？”
“他怎么想我不清楚，反正少不了挨几顿揍！”鸢冷渡说。沉重的气氛顿时化开，两人没良心地哈哈大笑。
笑够了，坚城纱又说：“你想啊，凤舞天路这个男人，他的的确确是爱着女人的，只是他的爱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把女人当玩物，肆意戏弄。”
“可他这么些年，也没真正糟蹋过哪个姑娘吧？是，他是和不少女同学交往过，甚至一起喝过酒，但我后来了解了一下，一起喝酒的前提条件是自愿。完完全全的自愿。有些时候，他还要劝一劝。”
“所以你想啊，等我们到了对岸，凤舞天路看见一群画风完全不一样的女人，首先是觉得新奇，对吧？”
鸢冷渡表示赞同。
坚城纱继续说：“很快他就会发现，残冥大陆的女人们非常自信、张扬，实力也足够强大。他一定会被那种澎湃的生命力所打动！”
“可是他始终以审视，甚至是凝视的目光看待女人。”坚城纱所说的，鸢冷渡也不是没想到，他只是觉得有些怪异。
意料之外地，坚城纱语气中居然带上几分愉悦：“先不管动机如何，他日后肯定能做一些对女术修有利的事情。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利用一些错误的途径。”
让凤舞天路这样的男人接触希斯特主义肯定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治标啊！
一想到老家那边，女族人的处境有多么悲惨，鸢冷渡便不得不认同坚城纱所言。凤舞天路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回去后也一定会希望在家乡也看到类似残冥大陆居民那样的女人。
等他登上志在必得的家主之位，势必推出新规定，鼓励女术修修炼。其它家族见了肯定要效仿，也算是件好事。
……
前一天晚上。
“凤舞源溪，学院的猫协就交给你了。”
夜深人静，萧源溪把怀里的圣兔送给凤舞源溪，与之一并给出的还有一枚特制徽章。
“我知道你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见凤舞源溪始终沉默不语，萧源溪嘿嘿一笑，伸手揉了两把对方乌黑的长发。
凤舞源溪赤红的双眼在刻意躲闪。
八名学员一进入等候室，便得到盛情款待。
人们常说，一个人穷尽一生，都换不来一次乘坐空间梭的资格，如今他们享有这等殊荣，心情自然激动难耐。
负责接待众学员的是个衣着整洁的中年妇女，脸上虽生有些许皱纹，一头青丝也掺杂数根白发，整个人精神却相当饱满，神采奕奕：“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给每一位学员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但中间出了一些事故……”
“所以现在留给我们的还剩多少房间？”八人当中唯一面生的女术修打断接待人员的说明，“空间梭房间向来紧张，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是常有的事情。”
一听那女生表示没有问题，中年妇女本来紧绷的一张脸略微松弛下来，语气也柔和不少：“还剩六间。幸运的是，这六间都至少有双人房的规格。”
说幸运也不太对。整个瑶光星上，空间梭也就那么几艘，只要能坐进去，人们自会不择手段，哪怕最便宜规格最低的房间都不介意。至于双人房，恐怕只有大家族才订的起。
在管理空间梭的部门看来，几个学生远比不上成吨的重要货物，如有特殊人员更要让个位。
先前跟接待人员交流的女生拿出通讯器按了几下，不一会儿回身告诉众人：“我有个舅妈刚好也在空间梭，那六间房你们自己安排。我的名字叫洛馨，通讯名片在这里，大家都加个好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说着，她调出自己的通讯名片，旁人只需将通讯器靠近名片，自然就能看到好友申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中好手。
这是枫樱学院近年推出的新产品，记不住通讯号码的术修可有福了。
虽然一般术修根本买不起通讯器。
洛馨交代完自己的去向便不再吱声，独自找了个座位刷论坛，其余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凤舞天路道：“本来我还想说两位女士可否同住，这下得麻烦两位兄弟了。”
“大家都是好人，哪两位兄弟愿意委屈一下，挤一挤？总不能委屈女生吧！”
坚城纱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观察几位男生并不好看的脸色。她不觉得两个人挤一间房有什么不好，要知道学院里从来都是八人房间，双人房在她眼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她不知道这六个男生到底出了什么情况，鸢冷渡却能猜出大概。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凤舞天路和浮祐一肯定单住，没人愿意跟这两位共享房间，不然就等着被折腾到死吧。
风堂按理可以跟鸢冷渡一间房，毕竟有血脉联系。可是风堂近期修炼陷入瓶颈，需要他人指导，龙腾月落和萧源溪是更好的选择。
萧源溪不介意跟别人一块，但他的光属性又不是传统光属性，风堂曾表示发自内心地害怕他。
至于龙腾月落嘛，这家伙又叛逆又毒舌，老古板风堂要是找过去，估计还不等到对岸就要找根绳子吊起来。
鸢冷渡本人没什么想法，到时候听别人安排就是了。
腰侧衣服传来扯动的感觉。
鸢冷渡回头一看，坚城纱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可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不知该不该说。
嘴巴张开又闭合，再张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坚城纱见他不敢说话，直接搂住对方肩膀，朗声道：“我跟鸢冷渡一间，就不委屈几位大爷了！”
在“大爷”二字，她咬得格外重。一旁快乐吃瓜的洛馨瞥去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修长的手指迅速敲下一串字符。
旁人有所不知，学院内部论坛一向由洛馨和萧源溪经营。从记事起，洛馨便在搭建论坛本体；萧源溪暗中管理各类资讯，也负责维护论坛环境。
换句话讲，萧源溪负责搬运各类瓜，她负责快乐吃瓜。尽管两人此前从未正式见面，却在八年合作中形成了某种奇特的默契。
……
“空间梭运行期间要横穿整个乱流界海，众所周知此处布满凌乱且狂暴的空间元素，时空乱流随时可能撕碎空间梭，所以为了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入梭后一律禁止主动修炼。自动摄取周围天地灵气倒是问题不大，但也要小心摄取幅度。”
“每艘空间梭都会额外储存少量天地灵气，就是为了维持术修正常运转魂力所需。途中如有情况，可能恰好需要各位术修出手相助。”
鸢冷渡清楚地记着接待人员交待的注意事项。
他只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接待人员当时只说了双人房，却没告诉他们这双人房只有一张床。
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
他很清楚，这等大小的床铺足够两个人分开休息，心里却有道坎始终过不去。
“男女授受不亲。”
很小很小的时候，族里的老人便跟他强调这句话。他也自认在学院期间克服过不少心理障碍，可有些像是底线的东西，他总觉得有点……
“鸢冷渡。”坚城纱忽然说道。
“先别急着考虑晚上睡觉的问题。有些事，只能我们两个聊，懂吗？”
她的声音不复方才那般强硬，多了迷茫和疲惫。
“嗯。”鸢冷渡回神，脸色微变，随手反锁房门顺带加了三道禁制做保险。
坚城纱一屁股坐在双人床的一侧，觉得这床铺并没有想象中柔软。鸢冷渡背对着她，坐在另一侧。他们互相背对着，看不见对方表情，心灵却难得相通一回。
“纱，我想说一句对不起。”
“怎么了？”
“这次留学的名额，是凤舞天路在背后暗箱操作。他偷偷帮我们寝筛掉不合适的对手，保证我们几个都能拿到名额。”
“‘不合适的对手’？他是照顾你弟吗？”
“可以这么说吧。只是凤舞源溪最后主动放弃了一个名额，洛馨同学才能补上，可以说是某种施舍……这么说真的好吗？”
鸢冷渡本以为坚城纱会像往常那样当场发飙。
可是她没有。
她只问了句：“那家伙很重视你？”
鸢冷渡回答：“嗯。他经常找我帮忙分析学员情报。”
她又说：“你还记得一年级第一节实战课，我们一起讨论功法那次吗？”
“我记得。结果第二天老师就教了全新的功法，效率比我改良过的每一个方案加起来还高。”
“上完生理课，我也许明白为什么启蒙班要教女生滋阴功了。老师说，女术修抵达八阶后，身体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负责孕育生命的子宫不再履行职责，转而成为效率仅次于丹田核心的魂力核心。”
“此时母体会不顾一切掠夺天地灵气滋养自身，而新生胎儿恰好富含天地灵气，自然沦为养料辅助日常修炼。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上那些有名有姓的强大女术修都没有后代。”
剩下的自然无需坚城纱细讲：发现这个问题后，为了保证女术修生得出孩子，就一定要阻止她们成长。养金莲便是手段之一，滋阴功又是一种。像鸢冷家族这种比较古板的，干脆禁止女性族人修炼，同时又要挑选出最优质的“容器”，以繁育更优秀的下一代。
鸢冷渡看不到坚城纱的表情：“渡，你说，凤舞天路这样的男人，接触到残冥大陆的女人，会怎么想呢？”
“他怎么想我不清楚，反正少不了挨几顿揍！”鸢冷渡说。沉重的气氛顿时化开，两人没良心地哈哈大笑。
笑够了，坚城纱又说：“你想啊，凤舞天路这个男人，他的的确确是爱着女人的，只是他的爱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把女人当玩物，肆意戏弄。”
“可他这么些年，也没真正糟蹋过哪个姑娘吧？是，他是和不少女同学交往过，甚至一起喝过酒，但我后来了解了一下，一起喝酒的前提条件是自愿。完完全全的自愿。有些时候，他还要劝一劝。”
“所以你想啊，等我们到了对岸，凤舞天路看见一群画风完全不一样的女人，首先是觉得新奇，对吧？”
鸢冷渡表示赞同。
坚城纱继续说：“很快他就会发现，残冥大陆的女人们非常自信、张扬，实力也足够强大。他一定会被那种澎湃的生命力所打动！”
“可是他始终以审视，甚至是凝视的目光看待女人。”坚城纱所说的，鸢冷渡也不是没想到，他只是觉得有些怪异。
意料之外地，坚城纱语气中居然带上几分愉悦：“先不管动机如何，他日后肯定能做一些对女术修有利的事情。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利用一些错误的途径。”
让凤舞天路这样的男人接触希斯特主义肯定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治标啊！
一想到老家那边，女族人的处境有多么悲惨，鸢冷渡便不得不认同坚城纱所言。凤舞天路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回去后也一定会希望在家乡也看到类似残冥大陆居民那样的女人。
等他登上志在必得的家主之位，势必推出新规定，鼓励女术修修炼。其它家族见了肯定要效仿，也算是件好事。
……
前一天晚上。
“凤舞源溪，学院的猫协就交给你了。”
夜深人静，萧源溪把怀里的圣兔送给凤舞源溪，与之一并给出的还有一枚特制徽章。
“我知道你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见凤舞源溪始终沉默不语，萧源溪嘿嘿一笑，伸手揉了两把对方乌黑的长发。
凤舞源溪赤红的双眼在刻意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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