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入残冥
见凤舞源溪刻意避免对视，萧源溪不禁加大了手上揉脑袋的动作，微笑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污染’。对别人，你是应该小心；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我身上有一堆神的庇护没处用呢，你忘了吗？”
等萧源溪收回手，凤舞源溪晃了晃被揉乱头发的脑袋，像一只正在抖水的猫咪。
金银双色的眼眸中尽是不舍。
红眼睛古井无波，直勾勾地盯着比他高一个头的萧源溪。忽然，对方紧紧抱住他，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模仿拥抱的动作予以回应。
“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和我们兄弟几个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你都是萧源溪——与我一体两面的弟弟，也是和凤舞天路血脉相连的弟弟。”
“我走了，你要好好生活，多交朋友，别让我担心。”
平和的少男音散开在夜晚清冷的空气，没有第三个人听见他们两个的对话。
凤舞源溪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萧源溪离去的方向。一只苍白的小手伸出过于宽大的衣袖，朝背影挥了挥。
再见了，萧源溪。下一次见面，不知得要到多少年以后呢。
他想起方才萧源溪说的话，一向平淡如水的目光终于泛起波澜。
也许，那家伙没在说大话，他真的要彻底摧毁源溪计划……？
那个制造了两个“源溪”的实验，终于要迎来终结了吗？
……
乱流界海面积很大，据说由传说中的殇之神域演化而来，再加上里面防不胜防的时空乱流，哪怕是速度最快的空间梭，并且由最熟练的驾驶员操作，也得耗费半个多月才能安全抵达对岸。
这半个月里，日常生活没有任何障碍，但对于术修还是有些艰难，毕竟他们习惯了晚上以修炼代替睡眠的生活。
这段时间里，洛馨始终通过通讯器和坚城纱保持联系。据洛馨所说，近几百年里，枫樱学院一直由死神侍者担任院长，她本人就是被当作下一代院长培养。
只是她平日里摸鱼摸惯了，反正只要名次能排进第一梯队就没人拿她说事，留学资格排名的时候她就故意控分控在第九名。凤舞天路暗箱操作算是帮了她一个小忙，减少了很多需要斟酌的地方，鬼知道凤舞源溪最后弃权了啊！
更好玩的是，洛馨还从舅妈那边拿到一条小道消息，凤舞源溪似乎递交了修改学生资料的申请表，还要调换寝室。
【纱纱】他这么干是要搞什么？
【摸鱼常在】我怎么知道？
【摸鱼常在】但我知道萧源溪肯定知道点啥
【纱纱】？为什么？
【摸鱼常在】源溪啊，源溪计划啊！！！
【摸鱼常在】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源溪计划是个什么鬼东西吧？？？
【纱纱】我孤陋寡闻，我真不知道
【纱纱】你能讲讲吗
【纱纱】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俩同名不同姓
【摸鱼常在】简单来说，就是神圣萧氏家族跟凤舞家族合作，两边各自培养一个“源溪”，按原计划哪边先成功另一边就得销毁另一具实验体，然后按正常流程先苏醒的是萧源溪
【摸鱼常在】结果凤舞天路这货又双叒叕整出幺蛾子，把凤舞家族准备销毁掉的凤舞源溪给救出来了，而且他是凤舞内定的唯一继承人，没人敢动他罩的人，懂？
【纱纱】好残忍的实验！
【摸鱼常在】呃，不过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
【摸鱼常在】萧源溪是正儿八经的人类没错，只不过身上罩了好多层来自神明的庇护效果
【摸鱼常在】你一定要小心凤舞源溪，那家伙估计早就不是人类了，更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软体生物
【纱纱】有点可怕……
【摸鱼常在】不过凤舞源溪在接受实验之前应该也是人类，真不知道凤舞家那帮疯子对他干了什么
【纱纱】我懂了，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就不应该存在！
【摸鱼常在】就算你不说，萧源溪和凤舞天路也会尽力摧毁这类实验，他们知道的内幕最多，但我个人不建议你掺和进去
【摸鱼常在】很容易把自己作死
【纱纱】那你呢
【摸鱼常在】我们死神侍者传承怕过谁？
“本次界海航行圆满成功，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坚城纱欢呼一声，飞快收起通讯器，“噌”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稍作伸展，全身上下便“劈里啪啦”一阵作响，显然有一阵子没活动了。
另一边，鸢冷渡也慢悠悠爬起来，顺手抚平微皱的床单。即使经过半个多月，整个房间依旧光洁如新，和两人刚进房间时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检查好随身物品，跟着人流走动。踏出空间梭的一瞬间，他们都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一层负担。
“其他人呢？”坚城纱拉住鸢冷渡，生怕后者被人潮挤跑，四下张望。
她的视野接连变换几次，才终于捕捉到混在人流中的洛馨。洛馨留有一头奇特的淡紫色长发，一眼就可以认出，据说是死神侍者的特征。
在洛馨身边，有一位看身材才能知晓性别的女子相伴。此人看起来和留学八人组年纪相仿，一头金发剃得很短，胖乎乎的脸蛋长了许多可爱的小雀斑。两人想起离校前院长提过的接待员，看她的眼神顿时多了点深意。
接待员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直到八人来齐才有所表示：“八位同学好，我是克莱尔，负责这一次交流学习的接待工作——”
顺手就给眼神乱飞的凤舞天路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听那“咚”的一声，仿佛连脚下的地板都为之震动，克莱尔在众人眼中的危险性瞬间又上升一个档次。
“不好意思，刚刚这个类人猿总想看不该看的东西，按规定我随时可以采取强制措施。”克莱尔拍拍肉乎乎的双手，一脸云淡风轻。
凤舞天路冷不丁吃了一记过肩摔，后背结结实实砸到地面的感觉可不好受，惹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克莱尔没再理他，自顾自地跟剩余七人继续说明情况：“接下来我们先去安黎学院的留学生宿舍安顿好，再由我带领各位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鸢冷渡的眼神里多了些好奇。就算凤舞天路没有防备，克莱尔照理也不可能一下得手才对啊！
看到众人均是一副快乐吃瓜的表情，克莱尔莞尔一笑，手腕抬起靠近嘴边：“前辈，人接到了，准备往回赶。”
腕带式通讯器！
凤舞天路刚刚呲牙咧嘴地从水泥地爬起，便注意到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小动作，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之前在枫樱学院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个曾尝试过轻量化设计，但由于技术原因始终制造不出成品。
今天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只在理论中存在的腕带式通讯器！
也难怪前辈提及残冥大陆的时候，总有种称其为“先进文明”的倾向；课本干脆藏都不藏，直接把“先进”二字贴在第一位。
此时众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等他们离开港口、坐上接送车辆，一个新奇的世界终于向这群异乡人展露冰山一角。
没有魔晶驱动的车辆，与魔晶屏相似但截然不同的液晶屏，陌生材料搭建而成的高楼大厦……过去只存在于理论的东西，在异国她乡竟然随处可见。
克莱尔手握方向盘，不用看也知晓留学众人震撼的心情。事实上每一批前来留学的枫樱学员见了这些都要惊讶好久，眼前这八位的反应堪称平淡。
路上车辆不多，她便腾出点精力解说起来：“我们这里魔兽稀少，魔晶自然就少。时间一长，就有人研究出一种叫电力的东西，效率又高又不像煤炭和石油那样产生污染，很快便取代了传统能源。”
“这还是新联邦建立之前的事情。新联邦成立距今三百多年，发电形式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还有燃烧煤炭这类东西都火力发电，现在早就没了。不过，为了方便联邦国民了解历史，残冥大陆依旧保有几处火力发电厂，现已改造成旅游景点，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建筑所使用的材料，能避开魂力就避开，不能避开也得做成能用电力转换的形式。比起阵法加固的老式建筑，强度是差了点，但胜在成本低。”
车窗外景色飞快掠过两旁，几乎划出残影，普通人看来直接糊成参差不齐的色块。凤舞天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观察大街人来人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年龄？不对。身份？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
灵光乍现，凤舞天路随便选取了一片区域，计算性别比——他的直觉很正确，违和感确实来自于此。
——残冥大陆的女性数量远高于男性。
以超出认知的性别比为引，凤舞天路很快又找到其它违和感的来源：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都是女人；身形纤细、孱弱不堪的都是男人。虽然还没发展到男人穿高跟鞋超短裙的地步，不过凤舞天路总觉得那是迟早的事。
要说纤细的男孩子，他也不是没见过，比如鸢冷渡。
但鸢冷渡什么水平啊！鸢冷渡只是没长成大块头而已，论实力可是鸢阳大陆的一代翘楚。而残冥大陆的男人们，不仅个头小，修为也……一言难尽。
等萧源溪收回手，凤舞源溪晃了晃被揉乱头发的脑袋，像一只正在抖水的猫咪。
金银双色的眼眸中尽是不舍。
红眼睛古井无波，直勾勾地盯着比他高一个头的萧源溪。忽然，对方紧紧抱住他，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模仿拥抱的动作予以回应。
“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和我们兄弟几个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你都是萧源溪——与我一体两面的弟弟，也是和凤舞天路血脉相连的弟弟。”
“我走了，你要好好生活，多交朋友，别让我担心。”
平和的少男音散开在夜晚清冷的空气，没有第三个人听见他们两个的对话。
凤舞源溪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萧源溪离去的方向。一只苍白的小手伸出过于宽大的衣袖，朝背影挥了挥。
再见了，萧源溪。下一次见面，不知得要到多少年以后呢。
他想起方才萧源溪说的话，一向平淡如水的目光终于泛起波澜。
也许，那家伙没在说大话，他真的要彻底摧毁源溪计划……？
那个制造了两个“源溪”的实验，终于要迎来终结了吗？
……
乱流界海面积很大，据说由传说中的殇之神域演化而来，再加上里面防不胜防的时空乱流，哪怕是速度最快的空间梭，并且由最熟练的驾驶员操作，也得耗费半个多月才能安全抵达对岸。
这半个月里，日常生活没有任何障碍，但对于术修还是有些艰难，毕竟他们习惯了晚上以修炼代替睡眠的生活。
这段时间里，洛馨始终通过通讯器和坚城纱保持联系。据洛馨所说，近几百年里，枫樱学院一直由死神侍者担任院长，她本人就是被当作下一代院长培养。
只是她平日里摸鱼摸惯了，反正只要名次能排进第一梯队就没人拿她说事，留学资格排名的时候她就故意控分控在第九名。凤舞天路暗箱操作算是帮了她一个小忙，减少了很多需要斟酌的地方，鬼知道凤舞源溪最后弃权了啊！
更好玩的是，洛馨还从舅妈那边拿到一条小道消息，凤舞源溪似乎递交了修改学生资料的申请表，还要调换寝室。
【纱纱】他这么干是要搞什么？
【摸鱼常在】我怎么知道？
【摸鱼常在】但我知道萧源溪肯定知道点啥
【纱纱】？为什么？
【摸鱼常在】源溪啊，源溪计划啊！！！
【摸鱼常在】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源溪计划是个什么鬼东西吧？？？
【纱纱】我孤陋寡闻，我真不知道
【纱纱】你能讲讲吗
【纱纱】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俩同名不同姓
【摸鱼常在】简单来说，就是神圣萧氏家族跟凤舞家族合作，两边各自培养一个“源溪”，按原计划哪边先成功另一边就得销毁另一具实验体，然后按正常流程先苏醒的是萧源溪
【摸鱼常在】结果凤舞天路这货又双叒叕整出幺蛾子，把凤舞家族准备销毁掉的凤舞源溪给救出来了，而且他是凤舞内定的唯一继承人，没人敢动他罩的人，懂？
【纱纱】好残忍的实验！
【摸鱼常在】呃，不过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
【摸鱼常在】萧源溪是正儿八经的人类没错，只不过身上罩了好多层来自神明的庇护效果
【摸鱼常在】你一定要小心凤舞源溪，那家伙估计早就不是人类了，更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软体生物
【纱纱】有点可怕……
【摸鱼常在】不过凤舞源溪在接受实验之前应该也是人类，真不知道凤舞家那帮疯子对他干了什么
【纱纱】我懂了，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就不应该存在！
【摸鱼常在】就算你不说，萧源溪和凤舞天路也会尽力摧毁这类实验，他们知道的内幕最多，但我个人不建议你掺和进去
【摸鱼常在】很容易把自己作死
【纱纱】那你呢
【摸鱼常在】我们死神侍者传承怕过谁？
“本次界海航行圆满成功，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坚城纱欢呼一声，飞快收起通讯器，“噌”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稍作伸展，全身上下便“劈里啪啦”一阵作响，显然有一阵子没活动了。
另一边，鸢冷渡也慢悠悠爬起来，顺手抚平微皱的床单。即使经过半个多月，整个房间依旧光洁如新，和两人刚进房间时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检查好随身物品，跟着人流走动。踏出空间梭的一瞬间，他们都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一层负担。
“其他人呢？”坚城纱拉住鸢冷渡，生怕后者被人潮挤跑，四下张望。
她的视野接连变换几次，才终于捕捉到混在人流中的洛馨。洛馨留有一头奇特的淡紫色长发，一眼就可以认出，据说是死神侍者的特征。
在洛馨身边，有一位看身材才能知晓性别的女子相伴。此人看起来和留学八人组年纪相仿，一头金发剃得很短，胖乎乎的脸蛋长了许多可爱的小雀斑。两人想起离校前院长提过的接待员，看她的眼神顿时多了点深意。
接待员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直到八人来齐才有所表示：“八位同学好，我是克莱尔，负责这一次交流学习的接待工作——”
顺手就给眼神乱飞的凤舞天路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听那“咚”的一声，仿佛连脚下的地板都为之震动，克莱尔在众人眼中的危险性瞬间又上升一个档次。
“不好意思，刚刚这个类人猿总想看不该看的东西，按规定我随时可以采取强制措施。”克莱尔拍拍肉乎乎的双手，一脸云淡风轻。
凤舞天路冷不丁吃了一记过肩摔，后背结结实实砸到地面的感觉可不好受，惹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克莱尔没再理他，自顾自地跟剩余七人继续说明情况：“接下来我们先去安黎学院的留学生宿舍安顿好，再由我带领各位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鸢冷渡的眼神里多了些好奇。就算凤舞天路没有防备，克莱尔照理也不可能一下得手才对啊！
看到众人均是一副快乐吃瓜的表情，克莱尔莞尔一笑，手腕抬起靠近嘴边：“前辈，人接到了，准备往回赶。”
腕带式通讯器！
凤舞天路刚刚呲牙咧嘴地从水泥地爬起，便注意到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小动作，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之前在枫樱学院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个曾尝试过轻量化设计，但由于技术原因始终制造不出成品。
今天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只在理论中存在的腕带式通讯器！
也难怪前辈提及残冥大陆的时候，总有种称其为“先进文明”的倾向；课本干脆藏都不藏，直接把“先进”二字贴在第一位。
此时众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等他们离开港口、坐上接送车辆，一个新奇的世界终于向这群异乡人展露冰山一角。
没有魔晶驱动的车辆，与魔晶屏相似但截然不同的液晶屏，陌生材料搭建而成的高楼大厦……过去只存在于理论的东西，在异国她乡竟然随处可见。
克莱尔手握方向盘，不用看也知晓留学众人震撼的心情。事实上每一批前来留学的枫樱学员见了这些都要惊讶好久，眼前这八位的反应堪称平淡。
路上车辆不多，她便腾出点精力解说起来：“我们这里魔兽稀少，魔晶自然就少。时间一长，就有人研究出一种叫电力的东西，效率又高又不像煤炭和石油那样产生污染，很快便取代了传统能源。”
“这还是新联邦建立之前的事情。新联邦成立距今三百多年，发电形式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还有燃烧煤炭这类东西都火力发电，现在早就没了。不过，为了方便联邦国民了解历史，残冥大陆依旧保有几处火力发电厂，现已改造成旅游景点，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建筑所使用的材料，能避开魂力就避开，不能避开也得做成能用电力转换的形式。比起阵法加固的老式建筑，强度是差了点，但胜在成本低。”
车窗外景色飞快掠过两旁，几乎划出残影，普通人看来直接糊成参差不齐的色块。凤舞天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观察大街人来人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年龄？不对。身份？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
灵光乍现，凤舞天路随便选取了一片区域，计算性别比——他的直觉很正确，违和感确实来自于此。
——残冥大陆的女性数量远高于男性。
以超出认知的性别比为引，凤舞天路很快又找到其它违和感的来源：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都是女人；身形纤细、孱弱不堪的都是男人。虽然还没发展到男人穿高跟鞋超短裙的地步，不过凤舞天路总觉得那是迟早的事。
要说纤细的男孩子，他也不是没见过，比如鸢冷渡。
但鸢冷渡什么水平啊！鸢冷渡只是没长成大块头而已，论实力可是鸢阳大陆的一代翘楚。而残冥大陆的男人们，不仅个头小，修为也……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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