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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整顿(中)

    谢三良凑趣道:“好歹也叫弓兵,怎么一张弓都没见?”

    童猛顿时大怒,刚要怒斥,见到洪国富冰冷的目光望过来,立刻憨厚一笑,摸摸头道:“好叫大人知道,弓是有一张的,就是保养困难,平日不常拿出来。”

    洪国富平静的道:“去取来!”

    童猛手足无措,望了望躲在一边张望的唐教管,最后还是恨恨一跺脚,走了。

    洪国富朝一旁的唐教管招招手,后者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我记得账册上还有六艘渔船的,船呢?”

    唐教管支支吾吾的道:“是啊,船~船呢?”

    洪国富大怒,道:“是我在问你!”

    唐教管哆嗦着嘴唇,道:“船~船呢?大人,咱们有~有船吗?”

    洪国富平静的点点头:“有,账册上的六艘渔船,你今天要把船给我找出来,有了船,我带着弟兄们发财,找不出来,我今天就用弓弦把你勒死。”

    唐教管额头的汗滚滚而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局面尴尬,谢三良准备出面调解的时候,一个粗鲁的声音道:“大人,俺知道船在哪里!”

    洪国富转头,却是去而复返的童猛,远处阴影中,佝偻着腰的钱文书正朝着童猛剧烈的摇手。

    洪国富指了指他,钱文书就像个受惊吓的耗子,慌张的跑了。

    童猛把那张破烂的弓丢给谢三良,对着洪国富行礼道:“大人,船租给渔家打鱼去了,平日放在库房闲着还漏水,弟兄们合计着,放着也是白白烂掉,不如租给别人收些租金,也好补贴家用。”

    “收回来!”

    洪国富冷冷的道:“让渔家把船打理好,漏水的补好,船底给我刮干净了,该上漆的上漆,该上油的上油,把船弄得清清爽爽的收回来,这件事就既往不咎,到此为止。”

    童猛低着头,喉头不断起伏,最后低声道:“是,大人。”

    洪国富从谢三良手里接过弓,遥指着童猛道:“就那几个租金,能抵多少银子?能济得甚事?把船收回来,我带弟兄们发财,别的不敢多说,保证能让弟兄们大口吃肉。”

    童猛几个人眼里一亮,相互对视了一眼,唐教管道:“大人,可是真的吗?”

    洪国富不屑道:“信的马上去做,不信就滚蛋,巡检司不缺你们几个糊涂蛋。”

    说完,深吸一口气,拉弓。

    “大人小心!”童猛大呼

    “蹦~”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弓弦崩断了……

    洪国富恨恨的摸了摸脸上一道红肿,心里把童兵房这三个字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就在众人尴尬的时候,钱文书道:“丁监房来了。”

    话未落音,一个人走到洪国富面前,叉手给他行了个礼:“大人来了?”

    洪国富终于亲眼见到歪瓜裂枣四人组的最后一位,这人满脸络腮胡,相貌坚毅,身材却是矮小,勉强算得上一条好汉。

    今天威风足够了,洪国富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下面的人,他刚准备说话,这位丁监房已经迈开他的两条小短腿,噔噔噔的走远了,只给在场的众人留下个后脑勺。

    “这……这个……”

    连谢三良这外人都感到尴尬了,这时代十分讲究上下级之间的尊卑,难得看到一个给上司摆后脑勺的家伙。

    洪国富有些困惑的望着众人,这丁监房是眼睛有病还是脑子有病?

    “大人!”

    唐教管赶紧上面,讨好的解释道:“大人,前两日童兵房设卡,逮了几个私自捕鱼的渔佬,其余的都纳了赎罪银,唯独有个叫王伯荡的,这王八蛋又臭又硬,死活不肯出赎罪银,丁监房可不就跟他杠上了嘛,嘿嘿~”

    洪国富“嗯”了一声,没有动怒,毕竟从犯人的家属那里索取赎罪银,向来是巡检司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

    丁监房给自己行礼时双眼甚至都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在外人看人这丁监房绝对是脑子有病,对上司敷衍不尊重,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过洪国富另有一套官场哲学,丁监房把事业的重心都放在了提高巡检司收入上,恰好说明他是有大智慧的,他就欣赏这样的下属。

    至于尊重嘛,其余几个如唐、钱、童等人,够尊重了吧?可他们私底下都干的是什么鸟事?

    人浮于事,干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股歪风邪气一定要扭转过来!

    自己可是掌控过一个科室的人,什么刺头没见?

    洪国富对自己很有信心。

    洪国富想到这里,便道:“走吧,一起去看看丁监房事怎么实心任事的,你们几个,都学着点!”

    来到监房,一条汉子被双手吊在梁上,浑身赤裸,只留了一条鼻窦裤,这天气寒冷,能熬两天也是厉害了。

    这汉子面前,丁监房提了张条凳坐下,从怀里掏出个炊饼,撕了一小块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骂道:“服不服?你要是服了,跪下来给爷爷磕个头,爷爷就放了你。”

    那汉子呸的吐了口唾沫,回骂道:“呸!想要爷爷的钱?你合该摆席酒儿,跪着求我才是,巡检司的牢头任情卖法,自有县太爷来论是非,等圣旨下来,送你南牢问罪,拟枷充军,那时爷爷才看的你好哩!”

    丁监房哼了一声:“县太爷又如何?也管不得我巡检司的事儿,你若是倔强不给钱,有的是法子对付你,惹得老子心头火起,索性把你饿死了,把草席一卷,扔到野地喂狗,看谁敢理会?”

    那汉子闻言,更是高声咒骂,污言秽语的,丝毫不惧丁监房的威胁。

    洪国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问到:“饿了几天?”

    唐教管低着头道:“饿了两天了”

    洪国富又问:“家里没人来赎的吗?”

    唐教管支支吾吾道:“这王伯荡家中没人,光棍一条。”

    洪国富闻言顿时大怒,拂袖而出。

    难怪丁监房他爹五十不到就退休,硬是把这个傻叉给塞进来!

    丁监房脑壳果然有病,这王伯荡没老婆孩子,又是个精穷的滚刀肉,何必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