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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神兵天降:执法小分队(中)

    Dale:53/12/19

    明天就该到绒绒的家了,我们是从天而降的正义小分队,代表宇宙中唯一的正义之神的能力,要扫除一切邪恶。

    这天我才知道,孤立的兽人团体并非罕见的个例。黄金甲告诉我们,目前旅联登记在册的兽化人小团体就有上千个,占到总兽化人数量的百分之二左右。

    它们分为“自限性团体”与“非自限性团体”,前者往往由实力强劲的兽人带领,而后者的带领者,或者说boss是人类。

    很多自限性团体并不攻击人类,它们是兽化人版的山寨或者村庄,还会从事生产。据说,甚至还有这样的兽化人帮助人类抵御进实的扫荡。

    比较反直觉的是,非自限性兽人团体热衷于占领山寨或村庄,让那里的人们和兽人一起做奴隶。按我们正常的想法,这两种团体的作为应当完全相反。

    但如果反过来想,进实的高层可全是

    ,但这群傲慢的非人一心只想屠杀残存的人类,其至把人类变成兽化人都算一种仁慈。所以说,人类的最大威胁,恰恰是他们自己。想灭绝人类的,竟是他们中最优秀者,真是讽刺。

    听我我说,进攻了他们村庄的兽人属于非自限性,领头的是个拎两头尖铁棍的壮汉,不知其名。估计不及张翎,我大概地想。

    她说自己是从山间的便道逃出来的。我感觉从哪里出就可以从哪里进,如果要发动类似政变的活动,这条便道绝对是最优解。

    我问她还有没有其他援助,她说,村里一半的年轻人也逃出去了,里面有大约一百个壮年男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情况大概清楚了,我想今天先行动,去探探路

    可惜朱虹回中线已经好久了,她可是个天生的探子。眼下,这个任务交由小王担当,似乎再合适不过。我们边走边开小会,何七华也想去。

    我们肯定不同意,让关键人物去冒如此大的险,不符合我们“完美”的行事风格。最终当然是小王去了,她的着装没我这么显眼,身手也不错,至少强于刚从腿部挂件升级为战力吊车尾的何大小姐。

    其实我们也想过让绒绒去,但不好意思开口,就没敢问。算了,我们相信小王的实力。小王拿到绒绒手绘的地图就出发了,看起来胜券在握。

    然而,问题终究是出在了这里。她是中午走的,天擦了黑也没回来,她恐怕让捉了,也许是杀了。最终绒绒还是去了,没有一会她安全地回来了,说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那条便道还能走,坏消息是,小王摸到村礼堂,终究还是因为行迹可疑让抓去了,目前被锁在小教堂的地下室。从某种意义上讲,小王没死也算个好事。

    无论如何,我们的战力还没发挥作用就折了一个,多少有点亏,天下之大亏。我们的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好多。一旦小王捱不过这漫漫的长夜,实际上,这片村落的永恒的长夜就要来临。

    为她祈祷吧,虽说也没什么用,也许起码可以图个心安。我还从来没有对某次行动如此没有把握过。

    我们总不免往最坏处想,万一他们已经得到了便道的方位,在那里设下了一个圈套而等着我们一搭儿跳下去?不无可能。我必须不再想这些。

    我不能不去想,也许小王正让吊起来被蘸了盐水的皮鞭没命地抽打,或者被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钉上木签,哪怕因为十指连心的剧痛而昏厥,也会叫彻骨带冰碴的凉水强制地唤醒?

    我以前读过一些书,或许那不知名的壮汉也曾听说过那些可怖的酷刑,而一一地在女孩身上试验过去了。

    我不敢再想了。明天我们不得不去,我们起码要想法子把小王从虎口之中解脱。我们不但要做到这个,还得斩下村庄的新暴君的头颅,把静谧还给那片战栗之地。

    完成于22时5分

    Date:53.12.20

    在预备着摸进村庄的时候,我们见到了线绒所说的出逃青年人。他们的领头人是村长的次子,据说村长一家只有他与他母亲活了下来。

    小村里本来有两千多人,在兽化人入侵时战死了一小半,大约五六百人。他们正好准备走便道回村,原本拟定的时间是四天之后。正好。

    我们简略地商定了合作之法;我们几个先潜入村庄内部,控制或者击杀他们的首领,敲议事大钟4-3-4为号,最终要由村民们自己来解放他们。我们只是基于人道主义原则的特战队,或者说天降正义的执法小分队。

    (作者注于飞星纪60年3月:这就是我要求孩子们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原本的名字当然好听,但我感觉不如这个,有原文之据可依)

    早上四点四十分,行动开始了。便道周围没有异样。便道通向一片小树林。便道的出口掩蔽得很好,如果预先没有地图,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这里。

    我们对村子的地形不熟悉,但我们有绒绒。特别行动人越少越好,我们兵分两路,我、绒绒和郑恒前去地下室,我觉得我们要找的人更可能在那里。但为了防止尴尬,还是有三人前往村礼堂。

    远远地就能望见数只猿人把字的教堂—兽化人们的愚蠢总是如此引人注目,哪怕在如此浓重的夜色里。

    我们在一座荒弃已久的房屋里向它们射击,很快,它们本来也没什么用的迟钝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当然,子弹耗光了,很难说亏不亏。

    还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我们在黎明前最沉的夜色掩护下冲出危房,从窗户里翻进了教堂。

    教堂窗户建得很高,还好我们攀登技术了得。进来之后才能听见,地面之下正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呻吟,至少有一个人正在经受折磨

    在瘆人的昏暗中,我们看见立柱上拴着个人。凑近去看,这人身上满是鞭杖伤痕,试试呼吸,已经死了。

    这人没能捱过这一夜——这没法让我不去联想,小王呢?她怎样了?这断续而又凄切的呻吟里,会不会有她的声音?我们必须赶快行动!哪里还能再等?

    我们拉开一扇隐秘的小门,几盏煤油灯在幽长的角道里跳跃着昏黄的微光,将几个勇者的影子拉得绵长无比。

    我们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呻吟与惨叫在甬壁间回荡,让人听得格外清晰。皮鞭的抽打声也得以听见,每一声后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绒绒小声说,这是村里守林的姐姐,他们估计是想知道便道的方位。下至地底,地下室本来有数个小隔间,已经让他们改造成了一座地牢。所有被囚者都被吊在顶上,在冬夜里却一丝不挂。

    在这样以残杀为旨的折磨下,估计不会有人能撑过一个周。审问者还在深处鞭打那个守林人,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满脸是血的,看见我们,气若游丝地问,你们是?

    绒绒说,来救你们。他点了点头,说,菲迪勒二世就在里面.不用猜就知道,“菲迪勒二世”就是村庄的入侵者的首领。这时,鞭声停下了。

    男囚室折过一弯就是女囚室。入侵者奉行性别平等原则,她们也一丝不挂地让吊在顶上。

    我粗略估计了下,这里的女人要比男人多,实话说,这是广大妇女同胞坚贞不屈的一个鲜明例证。

    写到这就不得不提一句,我个人是很乐于以“妇女”自指的,这个称呼是关乎劳动与斗争的,是个光荣而神圣的称谓,是“女性”这个只指代性别的无聊名词最好的替代品。

    回到正题,我一眼就望见小王在哪里,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个彪形大汉,身后跟着两只端着托盘的狼人;那壮汉正抡圆了臂膀,举着鞭子向她抽去。

    就在这一刻,我弄明白了在外听不见小王声音的原因:她只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我们两个(让绒绒去喊了那三位)冲了上去。

    我一声断喝,务要先声夺人:“住手!”那人再度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猛地回过头来,两只狼人放下托盘里的东西,原来托盘竟可以当作盾牌,三步并两步站在那人身前。

    郑恒的枪没子弹了,还好他有柄短刀,是从猿人守卫那里捡来的。壮汉扯出一个笑容,说,不知何事意把“火莲”粟大侠引了来?在下人类前进帝国皇帝,菲迪勒一世。如有贵干,不如礼堂详谈?

    我笑了,说,鄙人这次前来,想取一件东西。所谓“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我继续道:那样东西,便是你这颗狗头!嗯,有点傻,但倒是够热血够正义的,我这样想。

    伪皇帝从墙根拾起狼牙棒,我们二对三战在一处。那两只狼人实力不俗,交给郑恒一个人是有点难为他了

    我和郑恒对视眼,此处有个绝佳的战术。我前跨半步,两人刚好拢住一只狼人。这里暴露出我的一个弱点,携有千钧之力的狼牙棒砸在我背上。

    但我们已经成了功,巨大的冲击力打乱了狼人的阵脚,让它的胸膛撞上郑恒准备己久的短刀,呜呼哀哉。

    郑恒后退两步,伸开左臂将我揽住,还忙里偷闲在我额上印上一吻。这赤裸裸的嘲讽,估计能把伪帝气死。但这家伙毕竟没气死,说,两位真是伉俪情深哪。

    我吐掉一小口血,抹了下嘴,说,怎么了,有意见?肯定他有意见,我们二对二再次战在一处。又来了。

    其时我已受了一处伤,但我并不认为这所谓“皇帝”是我的对手。他狠牙棒挥将上来,我举盾抵住。

    狼牙棒不能滑盾,我收手向后小跳,试图让他因为惯性乱了阵脚。这家伙披了两套甲,复合铠外套链甲,公输剑似乎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他核心力量过人,居然收住了棍势,我乘机前跨,用肘刃去划他的喉咙。但这时就体现出身高的劣势,我不过堪堪划到他的胸甲上部。

    由于忘记了这个劣势,我的决胜一击失了败,还卖了个破绽,差点被他制住。为了扭转劣势,我低身扯出护膝的尖刺,朝他裆部猛顶。

    拜托。断子绝孙腿!对男人唯一弱点的攻击斩获成功,他忘记了自己的护裆甲,向后三步,放弃了对我的优势.我们再次回到均衡状态。

    郑恒和狼人的战斗也还在胶着状态,不过目测来看,前者还是占优势一点。伪帝狼牙棒抡下,我侧身闪避旁侧刺击,新的战斗循环又开始了。

    我耐力上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这让我不得不加大攻击的力度。他似乎觉察出这一点,说,怎么,大侠,要没力气了?

    我习惯三两下解决战斗不是没有原因的,我的耐力虽说高于常人,但比起同段的对手,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短板。

    觉察到这点后,他改换了明显更针对我的打法,用严密的防御挡下我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而几乎舍弃了主动出击的机会。

    这同时也是种心理战术,我已不慎暴露了弱点,哪怕他其实也没多少力气了,但这样打总给我一种他胸有成竹的感觉。换句话说,他在向我施压。

    我不断告诫自己切不可急躁,试着让自己的攻击慢下来。如果我是鸟喙,他就是蚌壳,我必须足够地有耐心,足够地能沉住气。我得保证胜利。

    但他的充满挑逗性的打法又没法让我慢下来,我的攻击如同都打在了棉花上。他几乎让我有些恐慌了,几乎要不攻自破了。

    他抓住我慌了神的空当,大胆地主动出击,我的盾防不住他,胸口猛地遭了一击。取巧己经无用,我咳出一口鲜血,用拳套拭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大劣势,他转守为攻,狼牙棒如雨点般猛烈地袭来,这次左支右拙的换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