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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后辈姻缘

    “爷爷!”一声清澈爽朗的嗓音传来,许以缘和冷爷爷同步往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着墨黑色西装,手腕上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清秀冷清的脸庞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眉眼,虽然他面色白皙干净,嘴唇就像刚刚被雨水沐浴过后的鲜红玫瑰花瓣,但是眉毛却犹如时时刻刻染上了层层霜华,寒冷又疏远,眼睛就像玄黑色的宝石一般,深邃又犀利。他站在那里,一阵强大的气场就扑面而来。修长的双腿笔挺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棵高耸入云的松柏一般。

    冷爷爷朝着那个男人挥挥手,说:“之霜,你过来。”

    那个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稍稍上扬,却又不失微笑,倒像是礼貌性的尊重,随意又庄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迈开步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许以缘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一步步走近,情不自禁地被他周围冷峻的磁场所震慑,跟着男人靠近的还有他捉摸不透的目光和雍容尔雅的气质。她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敢近距离地直视他。

    男人的步伐停止在冷爷爷的一米处,冷爷爷和蔼地说:“之霜,你终于回家了。以后爷爷可以休息了。”随后自豪地指了指桌上的字,“之霜,你看看这四个字,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男人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至柔秀刚?字张弛有度,落笔干净,时疾时徐,挺好。”

    冷爷爷继续追问道:“那你对至柔秀刚这四个字有什么想法?”

    “天下至柔之物能攻克至刚之物。”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

    冷爷爷微微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你明白,那为什么你总是要逼着自己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宝剑?虽说能克敌制胜,但是稍有不损也会伤害自己。你总是将自己包裹在层层的铠甲里头,哪里还能遵从真实的自己?”

    男人目光如炬,不曾有丝毫动摇,冷爷爷无奈地摇摇头,眼里的心疼源源不断地流露出来。许以缘一头雾水地看着二人,虽然不明了其中巨细,却也能猜到一二。

    冷爷爷缓缓地转过身,微笑地看着我说:“以缘,这是我的孙子,冷之霜。”又将目光停驻在冷之霜身上,“这是你许爷爷的孙女,许以缘。”

    许以缘虽然时常像小女孩一般容易腼腆,但是也出落得端庄得体,于是她微笑着朝着冷之霜庄重地说:“你好,我叫许以缘。很高兴见到你。”她的声音就像深渊里的回声一般,逐渐消散,面对一个冷若冰霜的冰块,再多的热情都会消融。关键是他给许以缘一种误闯他人安全距离的鲁莽感,虽说女孩子确实要矜持,但是刚刚的言辞确实没有想攀附他的嫌疑。

    冷之霜就像一个一本正经的法官正在审判犯罪嫌疑人一般,冷冰冰地应了一声:“你好,冷之霜。”紧接着就收回目光,侧过身去。

    倒是让许以缘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的举动越界了,思索片刻,这些无中生有的想法就抛诸脑后了,心想着反正以后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了,只不过世界上多了一个我知道讨厌我的人。

    冷爷爷看穿了许以缘刚刚的尴尬,惭愧地笑着说:“以缘,你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的,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摆一张臭脸。等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外冷心热。”又转头有些气恼地凑在冷之霜耳边附语,“臭小子,你总是让爷爷难堪。”

    许以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落落大方地说:“爷爷,没事的,原本我们就是第一次见面,生疏是很正常的,我理解。”她不经意地瞥了冷之霜一眼,恰巧对上了他一如既往空寂伤情的眼神。

    不知为何,许以缘觉得冷之霜似乎丢失了些什么,尽管拼尽全力去弥补却依旧无能为力,眼神中溢满了失落感和孤独感。

    冷爷爷欣慰地朝她点点头。

    大门口,一群人簇拥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人物进来了,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一头鹤发却散发着雄心勃勃和意气风发,身着一身华贵的礼服,眼神肆意地在四周捕捉着,有一种一切皆是他掌中之物的气场。老者左手边是一位身穿西装的中间男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目光灼灼,衣着简练大气,一看就像常年驰骋商场的幕后老板。右手边则是一位略显青春稚嫩的男人,大约二十六七岁左右,一身洁白似雪的西装更加衬托着年轻人的清纯,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静感。他手腕上戴着一只银白色的手镯,连发丝都散落着独属于少年的傲气和得意。

    围在四周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对他们点头哈腰,中间众星拱月般围着的几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只是简单又随行地点点头。许以缘三人也将目光被吸引过去,冷爷爷平静地说:“以缘,这就是你爷爷口中的弘爷爷。”她震惊地别过头看向冷爷爷,只目睹到他的侧颜。冷爷爷继续说,“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老人没有?那就是弘新集团的创始人弘则远,左手边的是他的儿子弘与凝,现在是弘新集团董事长,右手边的那个年轻人是则远的孙子弘若粟。他和你们差不多年纪。话说,我们三年轻的时候还约定要在你们这一辈结亲的。”冷爷爷的这些话似乎是有意说给冷之霜听的,毕竟对于许以缘来说,她和弘新集团以后肯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没必要知道这些。

    许以缘听到冷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地心里犯嘀咕:这些老人家,早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现在年轻人怎么可能还会听任由老一辈乱点的鸳鸯谱呢?之前也听爷爷开玩笑的时候提过,一直以为是爷爷在逗笑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冷爷爷走上前,朝弘爷爷走近,伸出苍劲有力的手掌,语重心长地说:“老伙计,好久不见了,你现在身体还行吗?”两个老人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这一握,交集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愁。对于他们而言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握手,因此二人都格外珍惜。

    弘爷爷欣喜地说:“是啊,老伙计,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我现在身体还算硬朗。”他上下扫了几眼冷爷爷,“看起来你身体也不错啊。”

    冷爷爷畅快地笑着说:“确实也不赖。”他转过头,给许以缘和冷之霜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们两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冷爷爷亲切地拉过我,心疼地看了我一眼,“老弘,这是老许的孙女许以缘,老许已经不在了,就剩我们俩了。”

    许以缘神情凝重地看着弘爷爷说:“弘爷爷,您好,我叫许以缘。我的爷爷他五年前因病过世了。”说着说着,她眼眶越发湿红。

    弘爷爷失望地叹了口气,低垂着摇摇头,伤心地说:“好孩子,你是老许的孙女就是我弘则远的孙女。想当年我和你爷爷还有冷爷爷时常一起谈天说地,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神情激动,突然开始咳嗽,许以缘不知所措地说着“弘爷爷,您没事吧”随后给冷爷爷投去求助的眼神。

    冷爷爷走上前来,拍拍弘爷爷的肩膀,安慰道:“老弘,别太难过了,注意身体,老许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随后人群中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件事,有人说“原来这是许老先生的孙女,想当年他老人家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也有人说“想当年弘新集团和冷霜集团都是靠许老先生才慢慢壮大的。”还有人说“听说许老先生、冷老先生和弘老先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本想着儿女辈能结为亲家,哪知道都是独苗苗儿子,又约定孙子辈再结姻亲。”“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现在许家有一个女娃娃,冷家和弘家都是男孩子,不知道他们谁会娶许家姑娘呢?”

    许以缘的耳边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听到冷霜集团的那一刻,我诧异地看着冷爷爷,心想:不会吧?难道冷爷爷是冷霜集团的董事长?我的亲爷爷啊,你身边怎么都是些厉害人物啊?我何德何能叫他们爷爷啊,尽管我小时候就觉得爷爷不简单,没想到爷爷这么响当当的。

    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狡黠地笑着说:“冷老先生,弘老先生,传闻你们三人约好要在孙辈亲上加亲,这是真的吗?”

    许以缘瞬间羞红了脸颊,冷之霜依旧不为所动,不远处的弘若粟眼里藏不住的惊讶,一瞬间空气都凝住了,冷爷爷站出来,笑着说:“确实如此。不过这也要看孩子们之间的缘分。”冷爷爷似乎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许以缘和冷之霜一眼,随后又补充道,“不过如果能亲上加亲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弘爷爷则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人群蜂拥地朝许以缘聚拢,那个中年男子盯着她问:“许小姐,您有什么看法吗?”

    许以缘早就对这场面意料之中,落落大方地回应:“我爷爷和冷爷爷还有弘爷爷是至交,我觉得我们这一辈即使没有姻亲,我们几家之间的关系也会一如往昔。”说罢,她不卑不亢地微笑低点头,随后退到冷爷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