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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埋伏

    一处没有丫鬟仆人的深宅大院,乌四走到房内和另外三人一起喝酒吃肉。从真元的流动来看,一个很强,一个还可以,两个比较弱。苏息流默默估计着形势,觉得可以直接上。

    首先来个敲山震虎,一道掌力劈开大门。

    “谁!”最强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冲了出来。苏息流要的就是他们分开,他已然绕进房内,没等两个偏弱的人出声,一人一掌,迅速击杀。

    此时真元耗尽,但较强的那个已经回到门口。

    苏息流估计秒杀他需要九秒时间的真元。

    “你可知,我是谁?”

    那人一愣,都已经打起来了,这小子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寻常修道者根本不会因为这几下就耗尽真元,所以他没想到苏息流在拖延时间。

    下意识反问道:“你是谁?”

    苏息流笑而不语,九秒已过,死。

    那人显然有点死不瞑目。

    这就是“空气炮-嘴炮”循环。

    赶回来的五煞盟主看见地上的三具尸体,怒目圆睁,运起一身红色煞气,气势汹汹地攻过来。

    灼热的掌风环绕四周,避无可避,只能用护体真元硬抗。苏息流真元恢复速度仅能抵消掉防御的消耗,这样持久作战对他很不利。

    难道要一直耗着,要不他真元枯竭,要不我体力不支。

    苏息流作战很依靠体力,毕竟真元回得飞快,但体力不是。

    不行,这掌风打在护体真元上似乎有丝丝煞气渗进,迟恐生变。还是要试着说点能提起他兴趣的。

    “你就是五煞盟主?”

    “你他娘的杀光了我兄弟,现在才问?”

    “你可知是谁想杀你。”

    “老子管他是谁!”说完又要攻来。

    “是刘青玄。”

    五煞盟主一愣,旋即怒吼:“不可能是他,你在骗我!”

    时间过去了十二秒,苏息流打出全力一击。

    这一击来得迅猛,五煞盟主避无可避,只得硬抗,喷出一口鲜血。

    竟然没死,只是吐血?什么招式都不会还是太吃亏了,要是知道怎么把真元集中在一个点,威力估计能增加好几倍。

    五煞盟主睚眦欲裂,不再言语,疯狂地攻击。

    但毕竟受了伤,五煞盟主的攻势不如之前,苏息流可以一边防御一边缓慢积蓄真元。等真元回满,又是一掌,将五煞盟主打得踉踉跄跄后退。

    然后苏息流转身就跑,五煞盟主又愣住了,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但愤怒还是驱使他追上去,追了一会儿,那小子又跑回来,伸出一掌。

    五煞盟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苏息流看着倒在地上的五煞盟主,又适当地补了一掌。

    “不如银背猩猩。”

    毕竟苏息流没办法跟银背猩猩打嘴炮。

    仔细地翻找了各个房间,找到三百多两白银的银票。又找了找暗门密室之类的东西,没找到,看来这里不是关人的地方。

    苏息流去到街上,给了个书生一两白银,让他帮忙去报官。也许还有被绑架的人被五煞盟关在其他地方,官府人多比较好找。

    至于自己肯定是事了拂衣去,他可不想跟官府的人扯皮,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行侠仗义之后真是心情舒畅啊。苏息流回去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又在启安城闲逛了两天,美食美酒都尝一遍。

    修行之路岂能懈怠?放松两天后苏息流每天都去郊外山林里练习如何将真元集中于一点。

    看着一棵棵拦腰折断的树,苏息流不禁叹气,他本来只想在树上打出一个洞,但是真元外放后变得很分散。他还想过用尖锐的武器释放试试,但发现真元根本无法像在身体里流动一样传导到武器上释放,最多把武器包裹住。

    这时候就体现出门派的重要性了,有人指点,有密传绝学,比自己闷头一顿练效率高多了。看来还是要找机会进个大门派学一学。

    苏息流正想下山,一根针缠绕着黑气破空而来,直射向他的腰部。

    埋伏?一道掌风将这针劈飞,苏息流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在自己连续多日练习的地点,等自己练习结束后突然出手,怎么看都是在特意等他真元枯竭。

    对方没再攻来,苏息流凝神静气去感受附近灵气的流动。糟糕!一个诡异黑雾的包围圈已经成型,正在逐渐缩小。

    撞上这黑雾是什么后果,苏息流并不想去试,连续劈出几道掌风,竟如泥牛入海,没把黑雾驱散。

    这黑雾三米多高,借力树干应该能跳过去。

    苏息流刚想行动,又觉得不太对劲。黑雾出现后那人一直没有出手,而且,他真的没有办法用黑雾全覆盖吗?是不是特意留下头顶的空档?

    联想到那根黑针,恐怕自己跳在空中避无可避的时候,就会有好几根黑针向各个部位袭来。

    第一根黑针试探后发现自己仍然真元充沛,所以布下了这陷阱?黑雾只是佯攻,黑针才是杀招。

    此人实力和心智远在五煞盟主之上,不宜恋战。

    苏息流打定主意,用大量真元包裹自己,直接往黑雾冲过去。

    护体真元碰到那黑雾就滋滋消散,但还能防住。

    十几根黑针趁他视野不佳的时候射来。苏息流早有预料,既然自己没跳起来,那穿过黑雾的时候就是最好机会。所以破空声刚起,他就用力一蹬扑向地面,躲过所有黑针,然后借势一滚,跑出了黑雾。

    一出去苏息流就毫不犹豫地往启安城方向狂奔,但一个蒙面人比他更快,两三下就追上来。

    全力劈出一道掌风过去,蒙面人反应很快,也劈出一道掌力,硬接下来只是身体退了两步。

    苏息流眼看自己最强一击造不成任何伤害,心里一紧,脚下又加快几分。

    蒙面人行如鬼魅,已瞬息贴近拍向他后背。苏息流感觉像被大铁锤敲中一样,剧烈的疼痛中似乎有什么渗进了身体。

    死亡的压力之下,苏息流念头飞转,有了个拼死一搏的想法。

    他继续跑着恢复真元,又中了一掌,跪倒在地。

    第三掌来了,苏息流转过去和蒙面人对了一掌。他早已调动所有真元聚集在手臂上疯狂旋转,然后一起击出。这一次,击出的掌力没有分散,至少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非常集中。这个想法他早就试过了,只是让真元在手臂加速旋转会让整条手臂剧痛,才暂时搁置,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苏息流被震退,而蒙面人手掌被击穿一个洞,向后跳了几步。

    此时苏息流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倒下。他想到蒙面人谨慎的性格,决定来个豪赌。

    他用尽全力吸纳灵气,盯着蒙面人,摆出要出招的架势。

    他在赌蒙面人也在吸纳灵气恢复真元。

    蒙面人被他击穿手掌后内心一惊,以为苏息流隐藏了实力。趁着拉开距离观望的时候恢复一下真元,结果周围的灵气全都向苏息流涌去,自己取不到分毫。

    这是什么情况?蒙面人只在面对门派大长老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看着苏息流摆出的架势,不由心生惧意,转身便逃。

    看见蒙面人一溜烟跑远了,苏息流才摇摇晃晃地跑开。

    他受伤严重,更要命的是有一缕缕气正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想要侵蚀撕裂他的内脏。

    那个蒙面人是五煞盟背后势力派来的杀手?但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时没发现有目击者。

    难道是路边那个书生?从官府找到那书生,从书生得知我,这似乎说得通。但能这么精准获知自己的相貌,估计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如果是有定位自己的办法,那自己必死无疑,蒙面人随时可能发现不对劲然后追上来。

    苏息流一边想,一边跑到个偏僻的林子,坐下调息,试着用真元逼出身体里的毒气。

    那丝丝黑气离开身体后落在草地上,周围的野草竟相继枯死。

    逼出黑气是个痛苦的过程,更何况现在苏息流身体状况很差,痛得头晕眼花。

    恍惚间一个人影轻轻走近,似乎没有恶意。

    “别过来,有毒”,苏息流低沉地喊道。

    那人置若罔闻,继续走近。

    “你伤得很重”,平淡又柔弱的声音响起。

    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苏息流突然觉得很安心,很温暖,就像小时候在妈妈怀里一样。

    接着一股清凉的气进入自己身体,本来扭打成一团的真元和黑气竟都平静下来。那黑气温顺自觉地跑出体外,整个过程毫无痛苦。

    那清凉的气又在体内转了一圈,受伤的地方不再疼痛。

    苏息流视线也恢复了,定睛一看,一个身材矮小的短发姑娘,穿着蓝底红边的精织麻布衣,背着草药篓,正蹲在自己身边。

    她一只手搭着自己肩膀,面无表情,虽然像是看着自己,但更像是在看空气。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清凉的气竟然在指挥自己的真元修复伤口!

    苏息流已经懂了不少常识,比如人的身体会排斥他人的真元,往别人身体里注入真元是在伤害他。那黑气就是一种特殊的真元,被赋予了毒的特性。

    现在这少女的真元不仅对自己无害,竟然还能改变自己真元的性质,让自己治疗自己。

    神乎其技。

    一盏茶的时间,苏息流的伤势好了大半。

    少女留下一瓶药丸就转身离开了:“一天吃两颗。”

    苏息流这才从震惊中恢复,忙站起来大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没有回应。

    两三步追上去,把身上的银票都掏出来,双手递出:“在下无以为报,还请姑娘收下。”

    少女停下来,乌黑的大眼睛看了看苏息流手里的银票,拿了最小的一张。

    “姑娘不必客气,请尽数收下。”

    没反应,继续向前走。

    苏息流觉得自己有点不理解状况,难道她不缺钱?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容我日后再做报答。”

    “方澄菱”,少女说话很慢,声音似乎永远没有起伏,平淡得好像世界上的事都和她无关。

    “方姑娘,请让我送你回去,这个就交给我吧”,说完苏息流伸手去取她背上的药篓。

    少女突然转过身去,紧紧抓住药篓,睁大眼睛盯着苏息流,似乎出现了一些情绪波动。

    苏息流尴尬地把手缩回来,不敢再提帮她背药篓的事。

    看她又不紧不慢地走远,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

    毕竟是救命恩人,护送回城还是要的,但苏息流为了照顾少女的情绪,不敢跟得太近。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着,气氛略显尴尬,苏息流又厚着脸皮发问。

    “姑娘既不图回报,因何来救我?”

    “声音很吵。”

    “呃……是在下的声音很吵吗?”

    少女摇摇头。

    “声音在哪里?”

    “到处都是。”

    “是什么样的声音?”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道:“声音很大。”

    苏息流拿她没辙了,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

    不过少女似乎并不是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很呆……

    和她闲聊的话,大多都会回应,只是很可能听不懂。

    一路跟到启安城,目送少女走进一间朴素的小院子。

    苏息流站着看了一会儿,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看着少女留给自己的药瓶,苏息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来到小院子对面的茶楼,找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茶,一杯接一杯喝着。

    这不是偷窥,是好心地帮忙观察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院子还没开门,就已经有几个人等在外面了,看起来都是穷苦人家。

    接着少女打开院子的门,让来看病的人进屋坐下。少女帮他们一个个检查,治疗。期间好像没谈费用的事,但病人们离开前都默契地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点钱。

    没有病人的时候,少女就抱着膝盖坐在院子里发呆,看麻雀飞进来又飞出去。春风吹进这老旧的街道,吹动柳枝荡开涟漪,吹动了少女的衣角。但少女只是坐在石磨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

    中午少女拿起桌上的钱,去集市买了白豆腐和葱花。

    下午和上午大同小异,只是买的菜变成了鸡蛋和丝瓜。

    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她似乎很缺钱,为什么不收自己给的银票呢?

    而且苏息流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少女脸上有什么表情,好像一切都是只是例行公事。

    病人来了就治疗,时间到了就去买菜,除了帮人治病,看不到少女主动想去做什么事。

    苏息流决定明天直接过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