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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流食色

    突然一旁的挡帘撩起,就是瞧见穆庆晨一脸幽怨的瞧向许连城。

    “哟,稀客啊,十几天不来的许大公子怎么来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哎,穆大才子彼此彼此,能起这么大早来粮铺,着实要比看见公鸡下蛋都难。”

    “两位公子莫要斗嘴了,奴家今早做了些粥,倒不如一起来尝尝。”朱唇玉齿如含珍珠,一开一合好似牡丹初绽,音如天籁入耳靡靡,那眉目温婉好似云开见月,非是天仙化凡,只是落了人间。

    穆庆晨见许连城瞧着自己几分询问带有戏谑,便急急推着许连城进门去,“先去尝尝何姑娘的手艺,其他有空再去分辨。”

    姑娘眉眼带笑瞧着穆庆晨推搡着许连城,也不说什么,只是落后几步跟了上去。

    粗布围裙裹身,盈盈摇摇间,又是一份粥菜送了上来。

    抿嘴一尝,绝对称得上手艺上乘,而后便是一阵风卷残云。对于旁边没能正经起来的某人,许连城直接当做看不见。

    也不知道那姑娘是纠缠不过穆庆晨还是如何,倒是喊了声许公子,“想来公子是有事要同庆晨商量,奴家也不便在场,也就先告退去当掌柜了。”

    匆匆忙忙把碗筷收走,姑娘就推了出去。

    “从哪儿赎的,”见人走了,许连城说话也就随便起来。

    “教坊司霁月楼今年还没露面的头牌,我拿我爹的名头赎出来的。”穆庆晨眼睛不动的看人姑娘背影,好似望穿秋水,不舍得离开视线。

    “……”许连城抬起了眉头,“这月后花魁才会出阁,你这手脚还真麻利。”

    “我像是那种循规蹈矩的?”穆庆晨大手一挥,看起来着实有些无法无天。

    “你爹知道这事儿不?”大抵是不知道的,许连城心底默默回了一句。

    “我娘知道就成,”穆庆晨淡定的一批。

    这么多年兄弟,许连城也是知道魏亲王是个怕老婆的,这也全都是多亏了穆庆晨这个大嘴巴到处说。

    “你还是悠着点吧,最近铺子账上还有多少银子流动?”许连城来铺子是想从账面上拿些银子。

    “啊哈哈,应该,还有挺多吧……”

    得,问都不用问,怕是赎人的银子都是从粮铺出的。

    许连城双手按着太阳穴,“你确定伯母真的知道,是吧。”

    “嗯,也许,大概?”

    “账簿拿过来吧,账面上的窟窿我能补,不过这件事捅到魏亲王那里,我可就无能为力了。”许连城还是选择了给穆庆晨擦屁股。

    “你平常也不查账,我想着动点也没关系,”穆庆晨小声说着,“我明天先跟我娘亲说说……”

    “最好是这样。”最后还是许连城自己动手找的账簿。

    “好久都没见过你查账了,怎么今天早上这么早就来了心情?”

    “老子守七都还没守完,查个屁的账,昨晚晕在路上了,然后被人捡了回去,结果把全身的银子都交代出去。”许连城想想都心疼,怎么偏偏就失了智,按理来说再怎么头疼,自己都能跟那泼妇理论上个半天,“路上问了问人,这才打算从铺子里支取点儿银子。”

    “活久见。”

    “拿点碎银,账上的钱应该能撑过这一个月,等卖完这波咱们就先不做这米面生意了。”许连城想到昨夜出宫就赶往前线的齐国公,终究还是觉得这粮食还有的赚。

    “咋了,有什么消息?”

    “昨晚齐国公入宫觐见后乘着夜色已经赶回西防线了。”许连城斟酌几番后这样说道。

    “怎么看都是要打仗的节奏啊。”穆庆晨如是感慨。

    “打不打吧,反正我们没事儿,还能赚个小钱就行,”许连城想起来自己手上那虎符,怎么都觉得烫手。

    “都打仗了,也没听见什么消息,今年粮税也是刚收,确实赚不了什么大钱,我看还不如搞点布啊棉啊什么的,这时候还便宜点。”穆庆晨嘟嘟囔囔,“昨天我娘亲还说要织一件护腕给我冬天护手……”

    “先慢慢搞吧,前些日子我瞧过城北那家汇万全,虽然只是卖些日常所需,但确实有些意思。”许连城见穆庆晨想顺带卖些其他东西,倒是想起来转过的一家店铺。

    “哦,那个啊,我娘跟我提过一嘴,说是刚听起来还觉得挺稀奇,转了转也就感觉没多大意思。”穆庆晨显然没太在意。

    “今年你也该加冠了,怎么,有啥想法吗?”许连城走到账房桌子前,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寻些什么。

    “别找你那一条松了,前两天娥儿姐姐一通收拾,把你珍藏的那些烟杆子全给扔了。”穆庆晨左右瞅瞅,推开了账房的窗户,又把门给从里面别住,撬开一块地板,蹲在下边一通操作。

    “真全扔了?”许连城暗道可惜,当初娘亲尚在,又不敢让亲娘知道自己喜欢当个枪杆子,就把所有收来的烟杆放在了这粮铺。

    谁晓得穆庆晨败家换回来个花魁又把铺子给翻了个底儿朝天,“你也是个没脑子的,哎,总不会什么东西都让她瞧了吧。”

    “她在我赎回来之后,一向都是住在这铺子里,”穆庆晨没敢把话说太明白。

    许连城倒吸一口凉气,沉默许久才吐出两个字,”人才。”

    一手扒拉开穆庆晨,便是看到了地下的小暗格,“挺会藏得倒是。”

    穆庆晨跟狗腿似的给许连城点上烟枪,许连城一吞一吐,倒是没觉得多呛,只是觉得心酸。

    一口烟的功夫,许连城就好像过遍了不到二十年的人生,往前看看,也好似能看见远方青山上的一座孤坟。

    瘫坐在地上,背靠墙边,一直以来撑着自己站着的那股力气也骤然散去。

    拜头七,为母亲送葬都没落泪,却在这烟雾缭绕中破了防。

    穆庆晨看着跟一条死狗一样快缩在角落的许连城,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了出去,默默锁了房门。

    差一个时辰就到了中午,这时候的街上也有了人,穆庆晨走下楼,就见到姑娘正带着客人四处推销着自家的粮食。

    不多会儿,姑娘就带着一身金元宝印衣裳的大肚子中年人签下了供给文书,互相取章印盖下后客套一阵子,大肚子中年人就告辞离去。

    穆庆晨颇为无聊的坐在柜台前,“你好像挺喜欢卖东西的?”

    “嗯,也不算是吧,奴家只是觉得这样赚的钱来的更心安些,”姑娘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大的烟气……”

    “娥儿姐姐,我先说,我可没吸,我兄弟带过来的,不关我鸟事儿,”穆庆晨叠甲甩锅一气呵成。

    娥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穆庆晨先捂住了嘴。

    “明明当初被赎身之前,你本可以做一个一笑倾倒半个平京城的花魁,喝杯酒都能有白花花的银子砸到手里,又何必非得陪我糊弄,受这种委屈?”语气绵柔仿佛尽诉爱意,男人眼神明明笑意含春,可一句句话却好像要赶去白雪枝上娇艳的梅花。

    穆庆晨的手也不松开,不知道是不想让姑娘回答还是在询问自己。

    “以后账房的东西别乱扔了,我那间屋子就给你了,平常我兄弟来铺子都是住在账房,你也莫要打扰,好不好?”穆庆晨宠溺的哄着姑娘,明明盯着姑娘,可眼神却不在姑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