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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荐折不成

    许连城对自己莫名其妙就要死在棍棒之下却死里逃生的原因暂且放在了补天门上。

    这点他不用担心会被查到自己头上,补天门向来都是被山上山下最忌讳而敬重,所以有些锅很适合背,今天再来的目的本来就不只是为了求证,而是为了做给自己所不知道的和已经活动在水面上的人看。

    一晚上的深思熟虑,许连城最终还是妥协给了现实,今天早上在来补天门之前,他就已经寻找过那个男人,相谈说不上甚欢,但也把该请求的都交代明白,就是可惜没给准话。

    唯一让许连城奇怪的是,那个一天只想着庙堂家国的父亲,破天荒的没有过问自己手里的一万军队。

    不过想想也不是自己的麻烦,反正在朝堂上会挨怼的又不会是他。

    这次拉车车夫走的是齐国公府的那条路,上次因为自己遇刺的原因,另一条路已经封了,绕的远路正好路过粮铺。

    许连城眼睛瞄过路边,恰好看见那个只要碰到自己就必定倒霉的丧门扫把。

    把头扭到一边,许连城就开始考虑起来粮铺。

    娘亲三七上坟那天虽然因为舅舅的传音,跟那个男人闹了脾气。但其实也有些信息被一并告知给了许连城。

    许连城迫不及待想要把粮铺转手的原因,也正因为一句话,“最好出城跟那转战修养回来的一万人马呆着,西边防线必定溃败……京城最好也别再呆着,趁早去外面逃难。”

    因此那天晚上,许连城直接奔着魏王府跟穆庆晨交代了两件事,粮食,钱财。

    京城近几日暗中大肆收粮的消息,其实正是许连城和穆庆晨兄弟二人作出来的。

    因此许连城在魏亲王所设宴席上的举荐监军也并不完全都是假话。

    怕正是因为知道朝堂怎么也不可能通过,自己那舅舅才让自己谋寻做官再出京吧。

    虽然许连城本人确实有这个意向,但是对于舅舅为何非得强调官身出城随军,还是多有不解,再怎么想也就只能想到是因为有官身保人平安?

    走出门来的聋女自然看见了坐在人力车上的许连城,却也没有拦下,跟在身后的男孩吸溜着鼻涕,一身尘土,好像是刚从哪个草窝钻出来的一般。

    “大师姐,这家伙油盐不进的这么费事儿,要不直接绑了得了,按师父那缘来缘去的说法,你这辈子成抔土这事儿都难成。”男孩拍拍脸颊,“成天装不会说话快要我老命了。”

    “呵,也不知道是谁想的馊主意,把人敲晕在路上救回去!”聋女翻个白眼,连低头看男孩一眼都不愿意。

    “话本上这么说没错,我随口提一嘴儿,也没让你真做啊,”摊上一个行动力极强还完全不过脑子的师姐,男孩觉得这真的才算是自己人生的大不幸。

    还没等男孩唉声叹气,后脑勺就直接挨了一巴掌,差点儿摔个狗啃屎。

    “收起来你心里边那些小九九,也不想想谁带大的你,欺负我不修行,话不说完就觉得可以随便嚼舌根子了?”

    男孩使着劲儿吸溜下鼻涕,差点没把聋女给恶心的够呛,明晓得聋女这幅俗世身躯听力不行,还使劲哧溜鼻涕弄大声响生怕聋女听不见。

    这次男孩可算学聪明了,趁早躲在了一边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来的时候没跟你说什么吗?”

    “硬逼着我不修行呗,还能说什么?”聋女朝天上翻个白眼,说什么时候未到,老忽悠天天嘴里的话一套一套的……

    “师父要我出门去南边找一个小城,我可能得出门几个月,”男孩拍拍身子后的大葫芦,“二师姐被师父留在京城守着,大师姐你就别想着跑出去了,更何况你还跑不远……”

    聋女张张嘴,虽然男孩最后那句话没刻意声音放大,可凭着对自己师弟那顽劣性格的了解怎么都晓得不是句好话,直接一脚干到了男孩脑门上,反正是个修士,出不了啥大事儿,倒不如出点事儿更好……

    ……

    回到府上,许连城才想起来忘了去总务司报个到,再回头去也是没了那个心思,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

    却没成想在府门口遇见了将要拜访离去的户部卢尚书,瞧着谈吐似蕴吞吐山河之势的定国公,纵使心里别扭,也不得不承认那人站在那里,便具有自负一人可对天地大势的霸气滔天。

    看着两人颇有还得再聊一阵子的架势,许连城算是不用走正门了。

    许连城索性就绕了个路走了家里仆人添置日常琐碎的侧门,踏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门楣的夹层,正好看见一本崭新的小书,拿下来一瞧刊印的日期,不成想还是今天刚放进来的,就是落下的一张签着贼潦草的字体书签让人瞧着挺不顺眼。

    边不动声色的将小书放到袖子里,边四边瞧瞧,而后双手负后迈着步子朝院里走去。

    许连衡这时候还在府上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院子叮叮当当的鼓捣着什么东西,丝毫不晓得自己不敢去拿的小书已经被某人顺手拿了去。

    一旁站着的木匠瞧着许连衡半天弄不好一个榫卯,面色那叫一个憋屈,却被旁边两个持刀大汉吓得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喘。

    左一榔头右一锥的,死活是弄不出来个像样的形状,许连衡把手里那块已经无从下手的失败品随手抛在地上,却是不见死心,又是拿起一块木头继续凿刻。

    没在住处寻到许连衡的许连城东拐西拐的来到小院,似乎早就知道人在此处,手依旧在背后背着,慢慢踱步一边看着一边蹙眉斯哈。

    尚且还算有些耐心的直接被许连城搞崩了心态,直接丢了工具就要接受拍许连城的脸。

    许连城一个闪身,手中亮出来刚刚在侧门门楣拿来的小书甩了甩,生生让许连衡止住了身子,一句脏话骂出。

    把那都快吓尿的木工送出去,俩兄弟才总算能是好好坐下来说话。

    “先把书给我,快点的!”许连衡看都不想看这哥哥一眼,疯狂摆手示意许连城赶快的。

    “怂样儿,”许连城直接把书给抛过去,惹得许连衡脸色大变,便是要急着把书捞到怀里。

    “我靠,你就不能轻点儿,”许连衡小心翼翼地把接到怀里的小书抚平纸页,回头怒道。

    “你看看,你看看,”许连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这就急了,陈老头就没拿板子抽过你?一看就修心不成功啊你这……”

    许连衡看着眼前这个死活不修行的家伙,“成天就只会嘴花花,你看看从你往上三辈能有几个跟你一样的,你咋就那么犟呢?”

    许连衡着实不理解能赌气赌到这种地步的,虽然他也跟亲爹关系不咋样,但也没到拿着自己只能活几十年的小命去跟能活两三百岁的武夫去比啊,这不是头铁么……

    “我等你儿子叫我爷爷啊,”许连城当做没听懂,顺杆子往上爬了一个辈分。

    怎么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许连衡算是深有体会了,“你那荐官的折子只是能递到六部了,吏部那里我尽力了,礼部那边卡的太死,没有办法。”

    “你外祖那里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嘛,”许连城怕自己说的不清楚,另外又加了个条件,“就是关于西疆防线的。”

    “你舅舅不是在那里吗,你写封信过去问不就行了?”许连衡觉得自己这个哥哥脑袋绝对在前两天被敲坏了,“不想写信,拿着你那舅舅给你的虎符去问那些刚从西疆回来的将士也成啊……”

    许连城看着许连衡那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个脑瓜崩赏给了这叛逆弟弟,还顺便把自己是在看不顺眼的那小书上的鬼画符书签拍在了许连衡脑门上,“这蚂蚁爬爬的字真是不晓得你们怎么就这么喜欢。”

    言语之间全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