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史小甜
“救我——”
那女子一见程涛泛的身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凄声惨叫，急促脚步声向他奔去。
小混混躲在校门外暗处欺负女同学！
程涛泛脑海里瞬间闪现出这个场景：高二下学期快结束时，夏天已到，天气燥热，城里的小混混也躁动不安，某天晚自习结束后竟然在校门外一条小巷暗处搞偷袭！女同学们惊声尖叫，程涛泛不假思索冲上去，制止了其中一个身材差不多的小混混，把他的咸猪手掐灭在未遂阶段，几分钟后那三四个小混混就被撵得屁滚尿流，校花们转危为安免遭毒手……
当然，这与其他五六个同样身材高大的男同学一同加入、联合出手，也有一定关系。
都是往事，随风而逝，好汉不提当年勇……
“救命！快救救我！”随着惊呼声，女子已经奔到身前几米处。
程涛泛想也没想，踏出一步，伸手迎着奔来的女子，借力往自己身后一拉一扯，轻巧的再跨前两步，便挡在她之前，而女子就此藏在了他身后。
“咦？这女人怎么有点眼熟……”程涛泛疑惑却来不及多想，追赶的两人已在二十米外，正朝他跑来。
正待凝神看追赶来的是什么人，突觉两只手上温热濡湿，一看，竟然双手沾满了血。
身后女子粗声喘气里，夹着阵阵痛苦呻吟。
“你受伤了？”程涛泛转身回看，女子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瘫软在地。
程涛泛大惊，赶紧蹲下，将她上身轻轻扶起，让其背部贴着靠在他的腿和手臂上。
“伤在哪里？”话才问出，程涛泛就看到了出血处，女子浅色短装的腹部位置，已被大片深色血污浸染，紧贴在身上，此刻她呼吸急促，暴露大半的胸部剧烈起伏。
“是你？也是今天一早到的，是不是？”电光火石间，程涛泛突然记起来早上到达厅那一幕，“他们呢？那两个光头胖子？……”
听到问话，女子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努力去辨认眼前的年轻男子，手颤抖地摸索着去捂腹部的出血位置。
追赶她的那两名男子沉重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程涛泛抬眼，见他们一边扶腰大喘着气，一边紧步逼近。
想来这两位追赶者也已经力竭，见女子倒下，逃无可逃，便也随即放慢速度。
“帅……帅哥……你是……”女子问到，声音虚弱，“今天早上一起到的……是不是……”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没错，是我，和你一起的人呢？不是还有三个吗？两个胖子……”
“呵……咳咳……”
女子边咳边笑，声音寒冷，又充满嘲弄。
“那……两个骗子……把我和我姐妹骗过来，转……转手就卖给了他家赵四……两个混蛋……”
被卖猪仔了？！恐怕还不那么简单。
程涛泛心里虽然有所准备，却还是吃惊不小。
夜深人静的昏暗街道，被男人一路追赶逃跑的女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任谁一见都明白，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呵呵……呜……”女子口中呜咽，又带自嘲和嘲弄，“骗了我，还想再卖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让他们得逞……嘿嘿，咳咳咳……”
她口中絮语，嘴角也喷出血沫。
两个追赶的男人已近到眼前，仍然呼哧带喘，像两条老狗，程涛泛抬头一看——嗯？
那两人也愣住了……
“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你们？”
双方同时脱口而出。
还是今早在到达厅仗势欺负人的那两个灰管，此时，那个下属男跑得脸色发黑，手里提了根短了一截的狗棍，另一个，也就是翟副队长，正把快滑落到鼻孔上的眼镜往鼻梁上推，这眼镜四四方方，造型粗糙丑陋，明显不合适也不豪华。
两位灰管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下属男一手抓着狗棍，一手默默抽出另一根更长的狗棍，递给他的上司翟副队长。
两根棍子都由内向外发出惨白不均匀的光，看来都灌了灵气。
翟副队长咽了咽口水，十几个小时前，才在程涛泛手上吃了大亏，此刻他仍然颇为忌惮。
“你们追她做什么？这伤也是你们干的？”程涛泛见他俩突然后退，顿时明白他们是害怕自己，心下稍稍松了松，便开口先问。
“小子……我记得你姓程是吧，程讨饭？我记住你名字了，”翟副队长说，“你别多管闲事，快滚……快离开这里，咱们就当不认识你，饶你一命。”
“我如果偏要管管呢？”
“你小子！……”翟副队长又气又怕，怎么还这么刚？“我警告你啊，这女人惹了大祸，得罪了大佬，她挨那几刀都是自找的，还跑……就算我们不抓到她，还有别人抓，卖她猪仔的那两男的，就在狗一样寻她，你救不了她……”
“就是，她挨了刀还死命跑，血流得差不多了，眼看活不过一刻！”下属男也狗仗人势出言恐吓，“你让开，别坏我们的事，她就是死，我们也要带回去，别挡我们交差啊跟你讲……”
好啊，你们不但狗仗人势，还为虎作伥！
“听你们一说，我还真要管管！”他心下大怒，口中却淡淡道。
“你！”翟副队长几乎气绝，“挡人财路，自绝死路！你别怪我们手重！”他扭头对下属嘀咕着什么。
“哈哈咳咳咳……他们也收了钱，结果我跑了哈哈哈……”女子笑得快意又惨烈，只是声音越发微弱，“我只想赚点钱，悔不该认识那畜生，更不该信了那俩挨千刀的……哈哈，哈哈，但我也没遗憾啦，我也……我也……”
“你躺着，少说话，按紧伤口，”程涛泛说，其实他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急救最好，只能凭感觉，“我把这两条狗赶走，就带你找医生……”
“带我……找医生？咳咳……”女子神色露出异样。
“不然呢，看你死在这……”程涛泛刚说完，就听两道破空之声猛烈袭来，此时他还半蹲在地上，手扶着受伤女子，根本来不及站起，只得下意识高抬手臂去挡。
下一刻，手臂挨了重重一击，痛彻入骨几乎要断，紧接着，背后又是一闷棍，打得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女子身上。
原来，这两灰管方才低声商议的，就是一人打头，一人击背，程涛泛手臂只挡住了照头而来那一棍，后背却大开门户挨了重击。
两人一看得手，胆怯犹豫顿时抛开，随即重手下个不停，挥棍直照着程涛泛头、背和腿狠揍。
程涛泛小时候也是泥里打滚地上打架混大的，自然也知道如何躲避要害，他一手护头，硬扛着雨点般落下的棍击，另一手撑着地面，避免压在女子腹部的伤口处，同时又能以身体挡住棍棒，不至于砸在女子身上。
“……帅哥……别硬撑了，你走，我也快不行了……随他们去……”女子口中断断续续，却是在劝他离开。
程涛泛身上挨着重击，吃痛不已，心中已然愤怒十分，听闻此语，一股豪莽之气吼出：
“怕什么，有我在！”
这女子听到程涛泛这一吼声后，苍白的脸竟浮上一抹红晕，语气里居然含了几分柔情。
“……你愿意替我挨打？”她竟嫣然一笑。
“……谁说我死也遇不到，”她双眸直看程涛泛，仿佛周围已无其它可顾，“……还是个帅小哥……”
程涛泛只当她重伤之下胡言乱语，当下也不再理会她，只求全力护住要害，盘算着择机反制。
那两灰管，每人一口气抡了十多棍，见他居然还挺着不倒，也吃惊不已，那翟副队长复又继续出言恐吓：
“你小子！到底图什么？这女人眼看就要死了，你还指望她报答不成？”
“就是，你再挺下去，可就跟咱秩理队彻底结梁子了！”下属男跟着喊，“今天打不死你，今后也要搞死你！”
此刻那女子双目正盯着程涛泛，见他扑身在自己上方，一脸汗水津津血红血热，却又咬牙硬挺，更是娇媚低语：
“早上快到那会儿，天还黑着，你把手故意压我身上……说，是不是……”
言罢轻轻嗤笑。
程涛泛此刻满身都挨着棍，耳朵听力都在辨别棍棒袭来的风声力道，哪里会听到这女子这般温言柔语？
那翟副队长见他竟然还能硬挺着两根灵气法棒的轮流击打，又想起他今早上不知用了什么莫名手段让法棒失灵，惊讶之下，只以为他又出了此招，心下顿时一慌，棍棒力道和角度都明显乱了。
程涛泛小时候也是打架长大，立即明了此时对手状态有误，便一手猛推地面，趁着两根棍子高举未落的间隙，忽朝跃起转身，两根硬棒再打来时，被他一把拢到胳肢窝下夹紧，同时，手掌虎口拼死扯住两根棒子不松。
这两人也是怂包一对，见他翻身，心中双双胆寒，却也没互相示意，都寄望对方还继续攻击，自身便可撤退，于是，两人竟然都撒了手，往后一跳。
这下情势突然急转，程涛泛仍然半蹲着身，其中一只手还托那女子，却靠着胳肢窝一夹、右手一扯，一下子缴获了对方两根法棒！
这一变化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女子仍然自顾自满脸是笑，自言自语：
“哎，小甜，好甜哪……好甜……”
她的手突然松开腹部伤口，随即紧紧握住程涛泛右手的手腕手掌，顿时，她手上汩汩的鲜血立即沾满了两根灵气法棒和程涛泛右手。
程涛泛刚刚觉得两股熟悉的清凉灵气从法棒流入手腕，刹那间，女子手上又传来一股灼灼热浪，一气一浪如水火不同，却又相得益彰，一凉一热，互相追逐纠缠。
与此同时，两根法棒瞬间便暗淡无光，状似炭灰，显然，其中灵气已经全部被程涛泛空手夺走。
一气一浪纠缠片刻，竟融为一体，化为一股澎湃之力，顿时难以抑制，下一刻就凌空炸开！
程涛泛自然感受到手腕这一凉一热气息的变化，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为何发生、下一刻又会如何，只觉得一气一浪瞬间就相融，融后却即刻迅疾膨胀，如同一把极为烫手的火炭！
刹那间，哪里还来得及思索！便如同生理反应般，随手一把，就往两人甩去。
两个怂人还在为上一刻对方竟撂下挑子、被程涛泛翻身缴棒而目瞪口呆，心里想的，也是如何组织说辞、推卸责任，哪里能料到这小伙子一手托人一手持棒的同时，竟然还有下一杀招！
就见一个银色光球扑面而至，轰然一声巨响，一对怂人应声扑街。
四下一片寂静。
就听那女子笑了两声，声音极为畅快满足，满是血污的右手一把勾住程涛泛的后颈。
“帅小哥，我好甜好满足……告诉你……我悄悄拿了他卖我的钱……嘿嘿咳咳咳……钱藏在今天你见我那地方……那根火把下……有块石头……松的……”
她声音喜悦，却越来越弱。
“记住我，我叫……史小甜……”
说罢，她手一松，垂了下来，软软地倒在程涛泛腿上。
那女子一见程涛泛的身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凄声惨叫，急促脚步声向他奔去。
小混混躲在校门外暗处欺负女同学！
程涛泛脑海里瞬间闪现出这个场景：高二下学期快结束时，夏天已到，天气燥热，城里的小混混也躁动不安，某天晚自习结束后竟然在校门外一条小巷暗处搞偷袭！女同学们惊声尖叫，程涛泛不假思索冲上去，制止了其中一个身材差不多的小混混，把他的咸猪手掐灭在未遂阶段，几分钟后那三四个小混混就被撵得屁滚尿流，校花们转危为安免遭毒手……
当然，这与其他五六个同样身材高大的男同学一同加入、联合出手，也有一定关系。
都是往事，随风而逝，好汉不提当年勇……
“救命！快救救我！”随着惊呼声，女子已经奔到身前几米处。
程涛泛想也没想，踏出一步，伸手迎着奔来的女子，借力往自己身后一拉一扯，轻巧的再跨前两步，便挡在她之前，而女子就此藏在了他身后。
“咦？这女人怎么有点眼熟……”程涛泛疑惑却来不及多想，追赶的两人已在二十米外，正朝他跑来。
正待凝神看追赶来的是什么人，突觉两只手上温热濡湿，一看，竟然双手沾满了血。
身后女子粗声喘气里，夹着阵阵痛苦呻吟。
“你受伤了？”程涛泛转身回看，女子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瘫软在地。
程涛泛大惊，赶紧蹲下，将她上身轻轻扶起，让其背部贴着靠在他的腿和手臂上。
“伤在哪里？”话才问出，程涛泛就看到了出血处，女子浅色短装的腹部位置，已被大片深色血污浸染，紧贴在身上，此刻她呼吸急促，暴露大半的胸部剧烈起伏。
“是你？也是今天一早到的，是不是？”电光火石间，程涛泛突然记起来早上到达厅那一幕，“他们呢？那两个光头胖子？……”
听到问话，女子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努力去辨认眼前的年轻男子，手颤抖地摸索着去捂腹部的出血位置。
追赶她的那两名男子沉重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程涛泛抬眼，见他们一边扶腰大喘着气，一边紧步逼近。
想来这两位追赶者也已经力竭，见女子倒下，逃无可逃，便也随即放慢速度。
“帅……帅哥……你是……”女子问到，声音虚弱，“今天早上一起到的……是不是……”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没错，是我，和你一起的人呢？不是还有三个吗？两个胖子……”
“呵……咳咳……”
女子边咳边笑，声音寒冷，又充满嘲弄。
“那……两个骗子……把我和我姐妹骗过来，转……转手就卖给了他家赵四……两个混蛋……”
被卖猪仔了？！恐怕还不那么简单。
程涛泛心里虽然有所准备，却还是吃惊不小。
夜深人静的昏暗街道，被男人一路追赶逃跑的女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任谁一见都明白，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呵呵……呜……”女子口中呜咽，又带自嘲和嘲弄，“骗了我，还想再卖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让他们得逞……嘿嘿，咳咳咳……”
她口中絮语，嘴角也喷出血沫。
两个追赶的男人已近到眼前，仍然呼哧带喘，像两条老狗，程涛泛抬头一看——嗯？
那两人也愣住了……
“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你们？”
双方同时脱口而出。
还是今早在到达厅仗势欺负人的那两个灰管，此时，那个下属男跑得脸色发黑，手里提了根短了一截的狗棍，另一个，也就是翟副队长，正把快滑落到鼻孔上的眼镜往鼻梁上推，这眼镜四四方方，造型粗糙丑陋，明显不合适也不豪华。
两位灰管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下属男一手抓着狗棍，一手默默抽出另一根更长的狗棍，递给他的上司翟副队长。
两根棍子都由内向外发出惨白不均匀的光，看来都灌了灵气。
翟副队长咽了咽口水，十几个小时前，才在程涛泛手上吃了大亏，此刻他仍然颇为忌惮。
“你们追她做什么？这伤也是你们干的？”程涛泛见他俩突然后退，顿时明白他们是害怕自己，心下稍稍松了松，便开口先问。
“小子……我记得你姓程是吧，程讨饭？我记住你名字了，”翟副队长说，“你别多管闲事，快滚……快离开这里，咱们就当不认识你，饶你一命。”
“我如果偏要管管呢？”
“你小子！……”翟副队长又气又怕，怎么还这么刚？“我警告你啊，这女人惹了大祸，得罪了大佬，她挨那几刀都是自找的，还跑……就算我们不抓到她，还有别人抓，卖她猪仔的那两男的，就在狗一样寻她，你救不了她……”
“就是，她挨了刀还死命跑，血流得差不多了，眼看活不过一刻！”下属男也狗仗人势出言恐吓，“你让开，别坏我们的事，她就是死，我们也要带回去，别挡我们交差啊跟你讲……”
好啊，你们不但狗仗人势，还为虎作伥！
“听你们一说，我还真要管管！”他心下大怒，口中却淡淡道。
“你！”翟副队长几乎气绝，“挡人财路，自绝死路！你别怪我们手重！”他扭头对下属嘀咕着什么。
“哈哈咳咳咳……他们也收了钱，结果我跑了哈哈哈……”女子笑得快意又惨烈，只是声音越发微弱，“我只想赚点钱，悔不该认识那畜生，更不该信了那俩挨千刀的……哈哈，哈哈，但我也没遗憾啦，我也……我也……”
“你躺着，少说话，按紧伤口，”程涛泛说，其实他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急救最好，只能凭感觉，“我把这两条狗赶走，就带你找医生……”
“带我……找医生？咳咳……”女子神色露出异样。
“不然呢，看你死在这……”程涛泛刚说完，就听两道破空之声猛烈袭来，此时他还半蹲在地上，手扶着受伤女子，根本来不及站起，只得下意识高抬手臂去挡。
下一刻，手臂挨了重重一击，痛彻入骨几乎要断，紧接着，背后又是一闷棍，打得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女子身上。
原来，这两灰管方才低声商议的，就是一人打头，一人击背，程涛泛手臂只挡住了照头而来那一棍，后背却大开门户挨了重击。
两人一看得手，胆怯犹豫顿时抛开，随即重手下个不停，挥棍直照着程涛泛头、背和腿狠揍。
程涛泛小时候也是泥里打滚地上打架混大的，自然也知道如何躲避要害，他一手护头，硬扛着雨点般落下的棍击，另一手撑着地面，避免压在女子腹部的伤口处，同时又能以身体挡住棍棒，不至于砸在女子身上。
“……帅哥……别硬撑了，你走，我也快不行了……随他们去……”女子口中断断续续，却是在劝他离开。
程涛泛身上挨着重击，吃痛不已，心中已然愤怒十分，听闻此语，一股豪莽之气吼出：
“怕什么，有我在！”
这女子听到程涛泛这一吼声后，苍白的脸竟浮上一抹红晕，语气里居然含了几分柔情。
“……你愿意替我挨打？”她竟嫣然一笑。
“……谁说我死也遇不到，”她双眸直看程涛泛，仿佛周围已无其它可顾，“……还是个帅小哥……”
程涛泛只当她重伤之下胡言乱语，当下也不再理会她，只求全力护住要害，盘算着择机反制。
那两灰管，每人一口气抡了十多棍，见他居然还挺着不倒，也吃惊不已，那翟副队长复又继续出言恐吓：
“你小子！到底图什么？这女人眼看就要死了，你还指望她报答不成？”
“就是，你再挺下去，可就跟咱秩理队彻底结梁子了！”下属男跟着喊，“今天打不死你，今后也要搞死你！”
此刻那女子双目正盯着程涛泛，见他扑身在自己上方，一脸汗水津津血红血热，却又咬牙硬挺，更是娇媚低语：
“早上快到那会儿，天还黑着，你把手故意压我身上……说，是不是……”
言罢轻轻嗤笑。
程涛泛此刻满身都挨着棍，耳朵听力都在辨别棍棒袭来的风声力道，哪里会听到这女子这般温言柔语？
那翟副队长见他竟然还能硬挺着两根灵气法棒的轮流击打，又想起他今早上不知用了什么莫名手段让法棒失灵，惊讶之下，只以为他又出了此招，心下顿时一慌，棍棒力道和角度都明显乱了。
程涛泛小时候也是打架长大，立即明了此时对手状态有误，便一手猛推地面，趁着两根棍子高举未落的间隙，忽朝跃起转身，两根硬棒再打来时，被他一把拢到胳肢窝下夹紧，同时，手掌虎口拼死扯住两根棒子不松。
这两人也是怂包一对，见他翻身，心中双双胆寒，却也没互相示意，都寄望对方还继续攻击，自身便可撤退，于是，两人竟然都撒了手，往后一跳。
这下情势突然急转，程涛泛仍然半蹲着身，其中一只手还托那女子，却靠着胳肢窝一夹、右手一扯，一下子缴获了对方两根法棒！
这一变化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女子仍然自顾自满脸是笑，自言自语：
“哎，小甜，好甜哪……好甜……”
她的手突然松开腹部伤口，随即紧紧握住程涛泛右手的手腕手掌，顿时，她手上汩汩的鲜血立即沾满了两根灵气法棒和程涛泛右手。
程涛泛刚刚觉得两股熟悉的清凉灵气从法棒流入手腕，刹那间，女子手上又传来一股灼灼热浪，一气一浪如水火不同，却又相得益彰，一凉一热，互相追逐纠缠。
与此同时，两根法棒瞬间便暗淡无光，状似炭灰，显然，其中灵气已经全部被程涛泛空手夺走。
一气一浪纠缠片刻，竟融为一体，化为一股澎湃之力，顿时难以抑制，下一刻就凌空炸开！
程涛泛自然感受到手腕这一凉一热气息的变化，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为何发生、下一刻又会如何，只觉得一气一浪瞬间就相融，融后却即刻迅疾膨胀，如同一把极为烫手的火炭！
刹那间，哪里还来得及思索！便如同生理反应般，随手一把，就往两人甩去。
两个怂人还在为上一刻对方竟撂下挑子、被程涛泛翻身缴棒而目瞪口呆，心里想的，也是如何组织说辞、推卸责任，哪里能料到这小伙子一手托人一手持棒的同时，竟然还有下一杀招！
就见一个银色光球扑面而至，轰然一声巨响，一对怂人应声扑街。
四下一片寂静。
就听那女子笑了两声，声音极为畅快满足，满是血污的右手一把勾住程涛泛的后颈。
“帅小哥，我好甜好满足……告诉你……我悄悄拿了他卖我的钱……嘿嘿咳咳咳……钱藏在今天你见我那地方……那根火把下……有块石头……松的……”
她声音喜悦，却越来越弱。
“记住我，我叫……史小甜……”
说罢，她手一松，垂了下来，软软地倒在程涛泛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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