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追逃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过了岁末，天气愈发的冷。
王源守在车厢中百无聊赖，身边摆放着半人高的药箱。安玄泡在浴桶中，水里漂浮着各种颜色的草药。
他的眸子颤了颤，缓缓打开盯着王源。
“老大，他醒了。”
驾驶位上，傅盛司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继续开着车。
王源沉默，三天前傅盛司跟着吴岚去了监禁的地下室，自己负责救治安玄，萧衍之则收敛了傅恒的尸身，先行离去，两人约定在洛城碰面。
傅盛司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原本整洁的西装上被血渍污浊。他听闻吴岚跟着一起进去，就再也没跟着出来。
王源试探着问了一次，傅盛司没有多说，只是捏着眉心满脸阴沉，原本温润的身形仿佛披上一层锐利的哑光。
“我现在在哪？”
安玄看不清东西，伸手想要触摸眼睛，被王源攥住的手腕。
“你要想要保住这只眼，就不要去碰。”王源道，“你左眼的视力再有两天就能恢复，右眼的话，我也不清楚。”
安玄道了声谢，“你是医师？”
王源想了一会，默默点了点，“算是吧。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你的那个密室里到底有些什么？”王源压低了声音。
安玄还没张嘴，傅盛司坐在前面按了按喇叭，“我听得见。”
王源：“……，对不起。”
安玄又问回到了刚才那个问题，我们现在在哪。
王源：“在去洛城的路上。”
“洛城？”安玄对岸上一知半解。
王源道，“我们人族以前生存面积很广，不过其他智慧生物出现后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最后所有省市重新洗牌规划，划分为三十六城。我们来的地方是陵城，靠海，多港口。现在要去的地方叫做洛城，也称作国都，是三十六城的中心地带。不过估计还要几天，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得绕路去趟连城，估计得除夕当晚才能回到洛城。”
安玄点头，其实王源说了他也不清楚，只是躺在浴桶静默。他现在身体酸痛无力，视力受损，蛇毒未消，一切都糟透了。
“你也不用担心，过完年还有半个月才开学，也就是说你至少还有半个月时间休养，等到见到了国子监的那些疯子，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安玄蹙眉，疑惑道：“你们打算放过我？”
王源颔首，看向车外，“没有，起码这段时日你得老老实实的，不能从我们手上跑掉，否则的话真的就只能把你的尸体带回去了。大过年的，实在不想再沾血了。不过等你到了国子监，从我们手上交出去，其他的就不管我们试了。”
“老老实实听话，这几天带你玩玩，多看看岸上的东西，这样到时候死了也没有遗憾。”
安玄：“……”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们。
车一直在路上开，安玄的伤势也在潜移默化地恢复。王源的药浴很管用，甚至能够去磨灭安玄体内的蛇毒。
众人在连城停留了三日，驻扎在连城郊区的一栋小屋中，安玄左眼视力恢复，右眼也逐步好转。他浑身上下本没有一块好肉，现在也开始结痂，手臂上的黑色纹路消退，唯独胸口和背脊上的还有遗留。
傅盛司出去办事，留下王源看着安玄。
王源在浴缸里灌满了药浴，将安玄安置在里面。
傍晚时傅盛司才回来，顺带着带回来一只项圈，“这项圈里面有纳米炸弹，你若是打算跑的话，会死得很惨。”
王源接过来给安玄戴上，安玄捏了捏脖颈上的项圈，没有多言。
王源道，“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去逛逛了，这几天不是坐车就是待在这，哪都去不了，我都快发霉了。”
傅盛司瞥了一眼王源，“那回去你开？”
王源讪笑：“算了吧，大过年出车祸不吉利。”
傅盛司道“人要是跑了我就把你卖了，到时候让萧衍之赎你出来”
“明白！绝对不会跑的”王源哈哈笑着，“谢谢老大！那老大你今晚还要出去。”
傅盛司点了头，“还有点事，明晚差不多就能走了。所以别跑远，听到没。”
王源满口答应，送走傅盛司走后抱来电脑，十指在键盘上不断飞跃。
安玄问道：“你在干嘛？”
王源头也不抬，十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更快了，约莫两分钟，随着回车键的按下，安玄脖颈上的项圈开始发光。
“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在我没回来前离开这间屋子，你这项圈就会‘嘭’地炸开，到时候你就算是钢筋铁骨也会死翘翘的。”
安玄起身，身上的水顺着肌肤流下。他侧眸望了一眼站在车下的王源，伸手摸了摸项圈“这玩意就不会坏么，我毁了他不就好了。”
“千万别，那只会死得更惨，我拦都拦不住的那种。”王源恶狠狠地道，“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甚至说被炸得稀碎，那我这几天的工夫不就白费了么。”
王源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人畜无害地扭着头，就连恶狠狠地放话也毫无威胁性可言。“而且，要是这里炸了老大肯定会杀了我的，所以求求了，千万别作死。不作死就不会死，到时候回了洛城，我带你一起去吃好吃的，但是今天不行，这里离市中心太远，带着你我连车都没法打。”
安玄点头，重新俯身躺回浴桶中，闭上眼假寐，“知道了，我不跑。”
王源：“那你睡一觉吧，睡醒我指定回来了。”
王源笑嘻嘻地拉过安玄的手臂蹭了蹭，眼疾手快地扎了一针。
安玄抽回手臂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源，王源耸了耸肩，笑道“双重保证，没事，就睡一会儿，眼睛一闭一睁就好。”
“行吧，算你狠。”安玄打了个哈欠，王源给他注射的无非是麻醉剂或者镇定剂，刚好浑身无力，一直是懒洋洋的。安玄索性蜷缩在浴桶中，继续假寐，不一会彻底陷入沉睡。
许是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周围没人了，安玄反而睡得很沉，等到醒来后，窗外的夜色还是深沉，但是安玄知道，估摸着已经到了下一夜了，也就是王源他们所说的除夕夜。
“还没回来？”
安玄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骨骼嘎吱嘎吱地响。他偶然瞄了一眼窗外，发觉窗外的道路亮堂堂的，树木的影子斑驳扭动，周遭的空气显得干燥炽热。
安玄疑惑，走到窗边往外望去，看到市中心的方向被火光照亮，在夜色中格外明显。连城，竟然处在火海之中。
他想出去看看，然而刚推门，脖颈上纳米项圈的花纹上就不断闪烁着红色光芒。他捏了捏，缓缓地退了回来。
安玄不敢赌，人族的热武器他在傅恒手上见过一二，全盛时期面对子弹或许能挡下，但是现在实力不足三成，纳米项圈的位置又在脖子上，若是炸了自己或许真的像王源说的那般，连全尸都留不下。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连城郊外的树林中，一场追逐战如火如荼。
少年矫健的身姿宛若猎豹，在树影中不断穿梭。身后，紧紧缀着两道身影，那两人速度也是极快，一人在树枝上不断跳跃，另一人则仿佛黑色坦克，身材高大，宛若坦克横冲直撞。
少年一脚蹬在树干上，侧滚翻后从腰间掏出手枪连开三发。他吹了吹枪口，挑衅的勾了勾手指后扔下一枚烟雾弹，转身继续跑去。
身后两人因为枪响速度稍稍减弱，穿过烟雾后少年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两人稍稍迟疑，天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鸟鸣。
黑色羽翼拍打，掠过低空一闪而过，仔细望去竟是一只鸟人。鸟人呈人身鸟足，双臂为翼，他虽有一张人脸，但是脸颊上长满了黑色羽毛，嘴巴的地方也长了一只喙。
“我看到了，你们俩跟我的方向走，我先去截住他，今夜务必将此僚斩杀。”
鸟人发出尖锐的声音，随后振翅而起，向前飞去。
再往前就是郊区，除了一些别墅外，更多的是一排排低矮的瓦石村落。
少年在屋顶上跳跃，过了村庄后再次折弯加速，向安玄所在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往后观望，似乎在确认身后之人未被跟丢。
安玄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以为是傅盛司和王源回来，他走到窗外，眼帘中只闪过一道黑色身影。
地面之下，一个土包不断移动，绕过少年挡在了前方。黑色身影从地下悠然钻出，双手冲拳砸向少年。少年提剑格挡，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剑尖宛若雨点洒落，将黑影不断击退。
“土行孙？蛮族果然稀奇古怪。”少年嗤笑道，从袖口甩出两块石子，石子落在黑影脚下迅速炸开，黑影连连倒退。
少年一击逼退，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鸟人拦住了退路。
“还打算往哪跑？”鸟人声音尖锐。
安玄趴在窗台，借着淡薄的月光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拦路的黑影是指鼹鼠人，身材矮小，双臂强健，他裸露在外的五指漆黑，被鳞甲包裹，作为挖土钻洞的利器。鼹鼠人脖颈粗大，全身上下仿佛一个水桶，脑袋尖尖的，一双漆黑的豆豆眼不断闪烁。
“该死的城市，到处都是石头，差点就被埋在下面。”鼹鼠人声音沙哑，拍打着手上的泥土。他缓缓往前，五指捏作一块，像是钻头一般。
少年扭了扭脖子，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他目光打量前后二人，并没有被堵截的惊慌，反而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兴奋的喜悦。
“那就在这，把你们都干掉吧，再跑就不礼貌了呢。”
王源守在车厢中百无聊赖，身边摆放着半人高的药箱。安玄泡在浴桶中，水里漂浮着各种颜色的草药。
他的眸子颤了颤，缓缓打开盯着王源。
“老大，他醒了。”
驾驶位上，傅盛司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继续开着车。
王源沉默，三天前傅盛司跟着吴岚去了监禁的地下室，自己负责救治安玄，萧衍之则收敛了傅恒的尸身，先行离去，两人约定在洛城碰面。
傅盛司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原本整洁的西装上被血渍污浊。他听闻吴岚跟着一起进去，就再也没跟着出来。
王源试探着问了一次，傅盛司没有多说，只是捏着眉心满脸阴沉，原本温润的身形仿佛披上一层锐利的哑光。
“我现在在哪？”
安玄看不清东西，伸手想要触摸眼睛，被王源攥住的手腕。
“你要想要保住这只眼，就不要去碰。”王源道，“你左眼的视力再有两天就能恢复，右眼的话，我也不清楚。”
安玄道了声谢，“你是医师？”
王源想了一会，默默点了点，“算是吧。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你的那个密室里到底有些什么？”王源压低了声音。
安玄还没张嘴，傅盛司坐在前面按了按喇叭，“我听得见。”
王源：“……，对不起。”
安玄又问回到了刚才那个问题，我们现在在哪。
王源：“在去洛城的路上。”
“洛城？”安玄对岸上一知半解。
王源道，“我们人族以前生存面积很广，不过其他智慧生物出现后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最后所有省市重新洗牌规划，划分为三十六城。我们来的地方是陵城，靠海，多港口。现在要去的地方叫做洛城，也称作国都，是三十六城的中心地带。不过估计还要几天，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得绕路去趟连城，估计得除夕当晚才能回到洛城。”
安玄点头，其实王源说了他也不清楚，只是躺在浴桶静默。他现在身体酸痛无力，视力受损，蛇毒未消，一切都糟透了。
“你也不用担心，过完年还有半个月才开学，也就是说你至少还有半个月时间休养，等到见到了国子监的那些疯子，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安玄蹙眉，疑惑道：“你们打算放过我？”
王源颔首，看向车外，“没有，起码这段时日你得老老实实的，不能从我们手上跑掉，否则的话真的就只能把你的尸体带回去了。大过年的，实在不想再沾血了。不过等你到了国子监，从我们手上交出去，其他的就不管我们试了。”
“老老实实听话，这几天带你玩玩，多看看岸上的东西，这样到时候死了也没有遗憾。”
安玄：“……”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们。
车一直在路上开，安玄的伤势也在潜移默化地恢复。王源的药浴很管用，甚至能够去磨灭安玄体内的蛇毒。
众人在连城停留了三日，驻扎在连城郊区的一栋小屋中，安玄左眼视力恢复，右眼也逐步好转。他浑身上下本没有一块好肉，现在也开始结痂，手臂上的黑色纹路消退，唯独胸口和背脊上的还有遗留。
傅盛司出去办事，留下王源看着安玄。
王源在浴缸里灌满了药浴，将安玄安置在里面。
傍晚时傅盛司才回来，顺带着带回来一只项圈，“这项圈里面有纳米炸弹，你若是打算跑的话，会死得很惨。”
王源接过来给安玄戴上，安玄捏了捏脖颈上的项圈，没有多言。
王源道，“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去逛逛了，这几天不是坐车就是待在这，哪都去不了，我都快发霉了。”
傅盛司瞥了一眼王源，“那回去你开？”
王源讪笑：“算了吧，大过年出车祸不吉利。”
傅盛司道“人要是跑了我就把你卖了，到时候让萧衍之赎你出来”
“明白！绝对不会跑的”王源哈哈笑着，“谢谢老大！那老大你今晚还要出去。”
傅盛司点了头，“还有点事，明晚差不多就能走了。所以别跑远，听到没。”
王源满口答应，送走傅盛司走后抱来电脑，十指在键盘上不断飞跃。
安玄问道：“你在干嘛？”
王源头也不抬，十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更快了，约莫两分钟，随着回车键的按下，安玄脖颈上的项圈开始发光。
“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在我没回来前离开这间屋子，你这项圈就会‘嘭’地炸开，到时候你就算是钢筋铁骨也会死翘翘的。”
安玄起身，身上的水顺着肌肤流下。他侧眸望了一眼站在车下的王源，伸手摸了摸项圈“这玩意就不会坏么，我毁了他不就好了。”
“千万别，那只会死得更惨，我拦都拦不住的那种。”王源恶狠狠地道，“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甚至说被炸得稀碎，那我这几天的工夫不就白费了么。”
王源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人畜无害地扭着头，就连恶狠狠地放话也毫无威胁性可言。“而且，要是这里炸了老大肯定会杀了我的，所以求求了，千万别作死。不作死就不会死，到时候回了洛城，我带你一起去吃好吃的，但是今天不行，这里离市中心太远，带着你我连车都没法打。”
安玄点头，重新俯身躺回浴桶中，闭上眼假寐，“知道了，我不跑。”
王源：“那你睡一觉吧，睡醒我指定回来了。”
王源笑嘻嘻地拉过安玄的手臂蹭了蹭，眼疾手快地扎了一针。
安玄抽回手臂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源，王源耸了耸肩，笑道“双重保证，没事，就睡一会儿，眼睛一闭一睁就好。”
“行吧，算你狠。”安玄打了个哈欠，王源给他注射的无非是麻醉剂或者镇定剂，刚好浑身无力，一直是懒洋洋的。安玄索性蜷缩在浴桶中，继续假寐，不一会彻底陷入沉睡。
许是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周围没人了，安玄反而睡得很沉，等到醒来后，窗外的夜色还是深沉，但是安玄知道，估摸着已经到了下一夜了，也就是王源他们所说的除夕夜。
“还没回来？”
安玄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骨骼嘎吱嘎吱地响。他偶然瞄了一眼窗外，发觉窗外的道路亮堂堂的，树木的影子斑驳扭动，周遭的空气显得干燥炽热。
安玄疑惑，走到窗边往外望去，看到市中心的方向被火光照亮，在夜色中格外明显。连城，竟然处在火海之中。
他想出去看看，然而刚推门，脖颈上纳米项圈的花纹上就不断闪烁着红色光芒。他捏了捏，缓缓地退了回来。
安玄不敢赌，人族的热武器他在傅恒手上见过一二，全盛时期面对子弹或许能挡下，但是现在实力不足三成，纳米项圈的位置又在脖子上，若是炸了自己或许真的像王源说的那般，连全尸都留不下。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连城郊外的树林中，一场追逐战如火如荼。
少年矫健的身姿宛若猎豹，在树影中不断穿梭。身后，紧紧缀着两道身影，那两人速度也是极快，一人在树枝上不断跳跃，另一人则仿佛黑色坦克，身材高大，宛若坦克横冲直撞。
少年一脚蹬在树干上，侧滚翻后从腰间掏出手枪连开三发。他吹了吹枪口，挑衅的勾了勾手指后扔下一枚烟雾弹，转身继续跑去。
身后两人因为枪响速度稍稍减弱，穿过烟雾后少年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两人稍稍迟疑，天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鸟鸣。
黑色羽翼拍打，掠过低空一闪而过，仔细望去竟是一只鸟人。鸟人呈人身鸟足，双臂为翼，他虽有一张人脸，但是脸颊上长满了黑色羽毛，嘴巴的地方也长了一只喙。
“我看到了，你们俩跟我的方向走，我先去截住他，今夜务必将此僚斩杀。”
鸟人发出尖锐的声音，随后振翅而起，向前飞去。
再往前就是郊区，除了一些别墅外，更多的是一排排低矮的瓦石村落。
少年在屋顶上跳跃，过了村庄后再次折弯加速，向安玄所在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往后观望，似乎在确认身后之人未被跟丢。
安玄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以为是傅盛司和王源回来，他走到窗外，眼帘中只闪过一道黑色身影。
地面之下，一个土包不断移动，绕过少年挡在了前方。黑色身影从地下悠然钻出，双手冲拳砸向少年。少年提剑格挡，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剑尖宛若雨点洒落，将黑影不断击退。
“土行孙？蛮族果然稀奇古怪。”少年嗤笑道，从袖口甩出两块石子，石子落在黑影脚下迅速炸开，黑影连连倒退。
少年一击逼退，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鸟人拦住了退路。
“还打算往哪跑？”鸟人声音尖锐。
安玄趴在窗台，借着淡薄的月光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拦路的黑影是指鼹鼠人，身材矮小，双臂强健，他裸露在外的五指漆黑，被鳞甲包裹，作为挖土钻洞的利器。鼹鼠人脖颈粗大，全身上下仿佛一个水桶，脑袋尖尖的，一双漆黑的豆豆眼不断闪烁。
“该死的城市，到处都是石头，差点就被埋在下面。”鼹鼠人声音沙哑，拍打着手上的泥土。他缓缓往前，五指捏作一块，像是钻头一般。
少年扭了扭脖子，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他目光打量前后二人，并没有被堵截的惊慌，反而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兴奋的喜悦。
“那就在这，把你们都干掉吧，再跑就不礼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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