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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节外又生枝

    看到了死鸡我非常兴奋,毕竟这么关键的环节让我给首先发现了,说明自己开始在专案组里发挥作用了。但是,毕竟自己是科班出身,要是兴奋的大呼小叫,那么就显得自己太low了。于是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往三轮车附近走近一些,故作镇静的自言自语说:“嗨!这不就是那只死鸡吗?原来在这儿呢!”

    离我最近的张大队第一时间凑了上来,“对对,不错啊小李,眼睛挺毒啊!付支队,鸡找着了,在三轮车斗子里呢!”张大队冲着坐在阴凉地的付支队、周大队喊道。

    付支队第一个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从马扎子上弹射般的起身凑了过来,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凑了上来。

    可能是顾忌刚刚县局的同志没找到鸡,面子上下不来台,付支队打圆场的说,“怪不得不好找呢,谁会想到它跑到这三轮车斗子里来了,再加上这铺在车底花花绿绿的破被褥,一眼看过去还真不容易发现呢。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亚梅,看看怎么处理一下这只鸡,化验一下是不是毒鼠强中毒?”

    “嗯,提取胃里的内容物就行,嗯···要不干脆把内脏都提取了算了,毒物没被吸收的主要残留在胃内容里,吸收后主要残留在内脏里,都提取了吧,我带回实验室慢慢处理,免得以后再有什么遗漏。”王亚梅一脸严肃的说。

    这时候周大队指挥一个带着胶皮手套的技术员,“李山,咱技术员的现场勘察工具箱里有没有道啊?你去找找,然后带着王亚梅主任去处理一下这只鸡,按照王主任的要求,该提取什么部位就提取什么部位。”

    这个叫李山的技术员应着之后赶紧去放在院子中间的工具箱里翻找,找了半天找到了一把美工刻刀,然后举着来到王亚梅面前,“王主任,你看用这个刀行吗?只找到了这个。”

    “应该行吧,我也没杀过鸡,反正一会儿处理的时候你小心点,别划到手就行。走,我看他家离村南头很近了,咱去外面处理吧,在这儿处理血里呼啦的,怪恶心。”王亚梅说道。

    说完,李山就伸手提溜着那只死鸡的脑袋往外走。我一时也没啥事,就赶紧跟上。王亚梅见我跟了上来,也没跟我客气,安排到:“小李跟着正好,你去工具箱那边找个干净塑料袋,再那个物证袋。”

    塑料袋和物证袋是现场勘察必须准备的,塑料袋用于盛放一些汤汤水水或者其他容易被污染的东西,而物证袋则是专业放物证的袋子,空间有大有小,牛皮纸材质,有点像是容量更大一些的牛皮纸档案袋,封皮上有很多可以备注的地方,方便技术员在处理物证的时候更准确的记录发现物证的地点、物证数量、特征等。

    王亚梅让我拿塑料袋和物证袋的用意我一下就明白了,塑料袋是装鸡内脏的,装好之后再放进物证袋里,王亚梅再标注好物证袋的信息,然后她带回市局实验室进行化验。物证袋和塑料袋就摆在院子中间,方便大家取用,所以我顺手拿了两个,就跟着他俩出去了。

    院子外面围着的老百姓都散去了,毕竟大家都有活计要干,不可能成天守在这里看热闹。前邻居是个好事的人,我们出门正好看见他摇个蒲扇,居然搬了个马扎坐在了自家墙角处看热闹。

    我们提着死鸡从院子里出来,要经过他家门口才能到南边的村外。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很好奇的问我们:“这是要去扔了吗?怪可惜的。”

    李山搭了句话,“哎大叔,人家都下地干活或者回家准备做中午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玩啊?”

    “我是退伍老兵,退伍后安排了在汽车修理厂工作,现在退休了,有退休金,虽然不高,够吃够喝很知足了!呵呵。”大叔很有谈兴,我们却不敢老耽搁时间,所以一边说话一边就往村外走去。结果大叔见我们不正面回应他,干脆起身跟着我们走了。

    我们知道这样的人不是啥坏人,就是爱起哄看热闹,也不好硬生生的赶人。想到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啥专业的保密的事儿,索性就让他跟着吧,大不了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不泄露案情就是了。

    前面邻居家是这个村子最南边的一户,也就是说再往前面就没有住户了,是一些荒地和一片小树林。我们考虑到解剖这只死鸡尽量的不招村民们的反感,所以就决定往南多走点,走到小树林里再剖。

    果然,因为是夏天的缘故,鸡死了一天实际就已经有些腐烂了。鸡毛拔掉一些之后,发现鸡肚皮有些微微的胀气,李山的刻刀划破皮肉之后,一股腥臭的气味噗呲喷了出来。

    “卧槽,你们这活儿不容易啊,这都臭了也得掏弄掏弄!给我钱我都不干!”跟来的大叔捂着鼻子,边躲远边说。

    我们三人没有躲开,所以只能屏住呼吸,尽快弄完再说,所以并没有人开口说话。

    李山用刻刀在鸡肚皮上划了一个大约十几厘米的口子,虽然不小,但是想往里伸手掏内脏却发现掀不开口子。他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原来口子两头开了两刀,才算是给鸡肚子开了个窗,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手伸进去的一刻,我能明显看到李山的表情之丰富。当他把手往外拿的时候,我很自觉的蹲在他对面,将准备好的塑料袋伸了过去。李山掏了好几把,把鸡肚子里的汤汤水水都弄到了塑料袋里。我把塑料袋小心系好,放进了拿来的物证袋里,交给了王亚梅。李山则解脱似的站起身来,伸了个腰,然后摘掉了满是鸡血的一双胶皮手套。

    “你们这是干啥呢?这鸡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掏去了内脏后,我能不能把鸡拿回去煮煮喂狗啊?”邻居大叔问。

    因为领导们在会议室里专门嘱咐过,在最终下结论之前,不能对外透露孙树田是中毒死亡的,更不能提毒鼠强这个字眼,所以邻居并不知道我们在干啥。不过他的这个请求却着实给我们提了个醒,王亚梅说,“大叔,我们也不确定这鸡是怎么死的,我们拿走内脏就是想做个化验,我们现在可不敢让你把鸡拿走,我们去您家借个铁掀,把这只死鸡给埋掉吧!”

    “哦,那行,你们不放心,那我也不捣乱,我这就去给你们拿铁掀啊。”大叔一边往家走一边还在自言自语,“我倒是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传染病吧,我家的20多只兔子也陆陆续续死了,我觉得可能就是一波传染性很强的鸡瘟、兔瘟之类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们赶紧叫住了正养家走的大叔,“大叔,你说你家里的兔子也有死亡的情况?”

    “嗯,我养了20多只兔子,大约从十几天前吧,兔子突然不知道啥原因就开始死了,每天一只两只的死,就跟传染似的,这两天已经全死完了!”大叔说。

    “没找找什么原因吗?”王亚梅问。

    “我找不着原因。你说是饲料的问题吧,我只给他们打新鲜的野菜吃,没啥激素之类的,缺少养殖经验也不对啊,我前后都养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大叔皱着眉头说。

    “您在哪里挖野菜?”我问他。

    “无非就是在村子周边呗!前几天这前面小树林里野菜挺多,我在这里挖了不少。”

    “就是咱处理死鸡的那片小树林?”我问到。

    “对啊!”大叔不明白我们为啥对这个这么感兴趣。而我们都对于临近发生的事情觉得太过巧合,所以王亚梅把埋死鸡的事情安排给了李山,然后带着我匆匆赶回了付支队所在的死者院子里,赶紧做个汇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