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鬥劍
无双却是大字站着，一动不动。
曹琰再请，见他不动如山，讥道：“你拔是不拔？瞧你背着一把剑，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该不会是不知如何拔剑？”
“苏秦背剑。”
“什么？”曹十一回头。
“苏秦背剑。”清风子走了出来，重复道：“上古时游士背剑而行，都是握柄在上、剑尖在下，唯有战国时的苏秦反其道而行，以示卓然不群。现如今武人佩剑多系于腰间，背剑之人已少，其中如苏秦般上下颠倒的，恐怕更只有世郎一人了。”
果然无双的剑虽是背在背后，其握柄却朝下，从左侧腰旁露出，如此一来，别说拔剑、抓握都不顺手。曹琰冷笑：“故弄玄虚！我看你剑都拔不出来！”
“不是俺不拔剑，”无双突然开口：“只是俺这剑不详得很，你我斗剑、点到为止，此剑一出鞘却必见血，若是因此伤人，非我所愿。”
“怕是你心虚了吧！便立生死状又如何？”
“这…。”
“师侄，”清风子上前一步：“虽是比试，但兵刄相向，还是小心为上。”又转向无双：“世郎若不介意，用某的剑如何？说来惭愧，这把青鸢剑虽然被江湖同道追捧，至今却没沾过一滴血，丝毫戾气也无，用来比剑过招倒也适合。”
说着就要递剑，却被一旁高升泰阻道：“非也、非也！这比剑合该用自己顺手的剑，若只有世郎借旁人之剑来使，只怕龙世兄赢了也不光彩。”
曹琰想了想，收回剑，交给身后仆童：“本公子自不会占你便宜。不如你用青鸢剑，我则来试试你那把剑有多不详。世无双，你意下如何？”
“也行！”无双左手往后抓住剑环处，用力往上一扭，背后剑身往下、往左转九十度，右手顺势抓住剑柄，当地一声，剑已在手。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看得升泰脱口而出：“好耶！”
玄元也点评：“世郎用的背带弹性极佳，多半是用牛筋鞣制而成，拔剑时伸缩自如，即使反背其剑也毫无窒碍，临敌时，也可有出其不意之效。”他说的大致没错，只是这背带材料并非牛筋，而是无双远赴吐蕃取得的藏羚羊的腿筋，这种动物弹跳力极强，比牛筋好用太多！
正说着，无双已将手中剑往上一抛：“给！”
这一抛看似随手，却施了巧劲，落下时如千斤坠般直插入五尺外的地面。
曹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剑？”上前欲拔，却拔之不出。回头见清风走来，正要求救：“师…？”
突然清风两指并拢，往他竹肩、胸一戳、一扣，在众人惊呼声中，曹十一随即像泥人一般瘫倒在他师叔臂弯里。
“还不来搀扶你家公子？”清风回头。泰贵兄弟楞了一下，随即上前接下了曹琰。
清风转身抽出长剑，一面伸手拦住无双发问：“不急、不急，世郎这剑很是特别，可有名头耶？”
“忘归，出剑而忘归。”
“忘归剑？北朝铸剑师曾燧打造的忘归剑？”清风一脸惊讶。无双点头。
比起他们道士修仙用的剑，这忘归长得又宽又短，显然是按军剑的形制打造。剑身并没有那些神兵利器标榜的锃亮明光，反而较为黯淡，但某个角度下又隐隐然有奇特纹路纵贯其上。清风早知契丹人精于炼铁，他们打造的镔铁刀剑天下闻名，如今亲眼目睹，不免啧啧称奇，无双却按捺不住了：“道长，眼下？”
“罪过、罪过！教世郎好等！”他上前，却是将青鸢剑交给无双。
清风：“世郎若不介意，这场比试便由某来代替曹十一吧！某是曹十一师叔，也还说得过去。”
“敢问为何？”
“他不能与你比剑。”
无双詑异：“何以不能？”
清风子岔开话题道：“尔自北面来，名字又特别，贫道却听得耳熟：尔可是人称『燕云第一剑』的那个？”
“不敢当，江湖朋友给的浑号罢了。”
“某的师兄、正一派第十七代张天师，前年曾往燕云一带云游，当时与一名年轻高人订下金兰之好，此人剑术直可憾天地、泣鬼神，便是世郎了？”
“确有此事。俺头前不想节外生枝，故一直未曾问正随哥哥安好。是俺失礼了。”
“多谢挂念，天师师兄安好。只是曹琰不知此节，说论起来，尔乃长辈，若他与尔斗剑，输了事小，传扬出去，便是以小犯上，反倒显得天师教徒无方了。”
“道长顾虑周全。不过，头前令师侄所约定之事，是否仍算数耶？”
“某以五十年道行保证，一切算数！”
两人遂重新分头站定。无双抱拳：“既如此，在下曾听天师哥哥提及道长的仪天剑法，今日盼能领教。”
清风呵呵一笑：“某不才，仿天圆地方之象，脚踏罡步、剑走穹顶，兼采二十八星宿按时运行的天理，创了这套仪天剑法。粗陋浅薄，贻笑方家罢了。”
“道长忒谦了，请赐招！”
“请！”清风子手挽了个剑花，一推一挑，摆出仪天剑起手式“御极北辰”。
突然间，他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一直以来，那张和霭、安详、带点迟暮感的老脸，突然坚毅了起来，不仅眼睛里透着神采，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抚平了许多。
在场众人俱皆面露惊异，但再看他摆出的姿势，又不免心生奇怪。
原来他手直挺挺往前伸，手腕一转，就这么剑指上方。这是甚么招？进不能攻、退不能守，岂不是破绽百出？果然，世无双递出青鸢、攻他下盘！
清风不动，眼看剑尖及身，突然长剑下坠、极快的一个云手，撩中对方剑身末端，一举拨了开。
云手未老、剑又刺出。无双却也不闪、剑反而往另一边竖起，当地一声，忘归果真半途转了方向，正好被他挡下。
清风眼眉一挑，喊声“好”！原来方才这招“维参与昴”，奥妙就在于巧妙运用手腕，以收声东击西之效，不料却被无双一眼看破！
场中斗剑，场边玄元子也忙着点评：“这忘归剑又短又沉，先是清风子头一招原本要削向世郎握剑的手指，结果短了两寸多，后面第二招也要靠剑尖的弹跳来骗人耳目，但这忘归剑尖也是厚的，自然使不出来。”
场中无双挥剑试探，清风反手将之挑开，右脚从罡步震位踏回，顺势挥出一道弧光。
此乃仪天剑法第十二招“鬼柳张翼”，正好是南方夜空四个星宿的名称，对应着一劈之中极快速的四记连刺，加上剑尖透出的剑气，无双不被逼退也难！
清风子也退回罡步中央，说：“世郎还不出招？”
无双一笑：“得罪了！”抡剑上前，连劈四剑。清风见招拆招，口里却“咦”了一声。
高升泰拉着玄元子问：“道长你看，世郎用的双手！”
玄元点点头，一面忙着拿笏搔背：“北方人多用双手剑，此为战场遗留而来。上古时步卒都是一手短剑配一手盾，到汉末时锻造技术提高，剑铸得更长更大，便又弃了盾改双手持剑。后来北胡入侵，刀取而代之，双手剑又离开战阵，只在北地民间流传了。”
升泰一声“原来如此”，再转头时，场中拼斗更甚。
无双攻势凌厉，犹如纵横捭阖于战场之上，清风则在八卦卦位之间翻转挪腾，屡出奇兵。一时之间互为伯仲、不相上下。
“不过，”玄元又说：“这世郎的剑倒是颇有些古怪。”
升泰：“你是说他手中那把青鸢剑？”玄元挤着一双大小眼睛，摇头不语。
剑来剑挡，铿锵之声回荡在院墙之间，萦绕不去。
清风听这声音，又见世郎不断与他硬碰硬，心想他的忘归剑幅面大、剑身短，适合战场上冲锋陷阵，如今改持轻盈的青鸢剑却一样打法，难道是冲着忘归而来？当下决定一试。先是把青鸢引至自己左首，同时身子回旋，举剑斩落，正是一招“反斗擒牛”。无双并未躲开，反而撩剑迎来。
“锵”地一声，一道寒光急射而出，在众人惊呼声中飞掠大半院落，正中大门楹柱。
一截铁剑入木三分，在柱子上抖个不停。现场一片死寂，直到有人喊了声“好”，接着爆出一阵喝采兼鼓掌，两边都有。
无双一脸淡定，但老道的表情却是百味杂陈。
无双双手倒持青鸢上前：“道长剑法高明，在下输了。只是弄断了道长的青鸢剑，实在过意不去。”
清风换回剩下一半的青鸢剑，叹口气道：“无妨、无妨，贫道本想经此天石一役便退出江湖、闭关炼气，青鸢剑断了，正好助我下定决心。”轻抚断剑剑身，良久。
无双还想说些什么，升泰却站了出来：“道长固然胜了，但忘归斩断了青鸢，这难道不是世哥哥的剑略胜一筹耶？这样说来，两人最多算是平手。”
清风正要开口，却被玄元一声“无量天尊”抢了过去：“高公子可知这忘归一名的典故？公孙龙子有载：战国时楚王曾以神弓神箭射杀蛟龙于云梦大泽，那只神箭便是忘归。如今曾燧曾在太行山里取得陨铁铸成这把忘归剑，那么昔日羽矢、今日铁剑，其能与天上神灵相互通感则一！而清风子修真数十载，早已天人合一，忘归剑在他手中真真化为神兵仙器，切金断玉，自不在话下。可知持剑人的道行比剑本身更为重要耶！”
“道长说的极是！”无双不想再纠缠此事：“如今俺输了，自愿让出天石总召之位，也请曹家依照承诺放了霍小二他们。”说着，指向角落里的泼皮伴当。
正此时，他们当中响起一声怪叫，接着是连声惊呼：“大哥、大哥！”
曹琰再请，见他不动如山，讥道：“你拔是不拔？瞧你背着一把剑，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该不会是不知如何拔剑？”
“苏秦背剑。”
“什么？”曹十一回头。
“苏秦背剑。”清风子走了出来，重复道：“上古时游士背剑而行，都是握柄在上、剑尖在下，唯有战国时的苏秦反其道而行，以示卓然不群。现如今武人佩剑多系于腰间，背剑之人已少，其中如苏秦般上下颠倒的，恐怕更只有世郎一人了。”
果然无双的剑虽是背在背后，其握柄却朝下，从左侧腰旁露出，如此一来，别说拔剑、抓握都不顺手。曹琰冷笑：“故弄玄虚！我看你剑都拔不出来！”
“不是俺不拔剑，”无双突然开口：“只是俺这剑不详得很，你我斗剑、点到为止，此剑一出鞘却必见血，若是因此伤人，非我所愿。”
“怕是你心虚了吧！便立生死状又如何？”
“这…。”
“师侄，”清风子上前一步：“虽是比试，但兵刄相向，还是小心为上。”又转向无双：“世郎若不介意，用某的剑如何？说来惭愧，这把青鸢剑虽然被江湖同道追捧，至今却没沾过一滴血，丝毫戾气也无，用来比剑过招倒也适合。”
说着就要递剑，却被一旁高升泰阻道：“非也、非也！这比剑合该用自己顺手的剑，若只有世郎借旁人之剑来使，只怕龙世兄赢了也不光彩。”
曹琰想了想，收回剑，交给身后仆童：“本公子自不会占你便宜。不如你用青鸢剑，我则来试试你那把剑有多不详。世无双，你意下如何？”
“也行！”无双左手往后抓住剑环处，用力往上一扭，背后剑身往下、往左转九十度，右手顺势抓住剑柄，当地一声，剑已在手。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看得升泰脱口而出：“好耶！”
玄元也点评：“世郎用的背带弹性极佳，多半是用牛筋鞣制而成，拔剑时伸缩自如，即使反背其剑也毫无窒碍，临敌时，也可有出其不意之效。”他说的大致没错，只是这背带材料并非牛筋，而是无双远赴吐蕃取得的藏羚羊的腿筋，这种动物弹跳力极强，比牛筋好用太多！
正说着，无双已将手中剑往上一抛：“给！”
这一抛看似随手，却施了巧劲，落下时如千斤坠般直插入五尺外的地面。
曹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剑？”上前欲拔，却拔之不出。回头见清风走来，正要求救：“师…？”
突然清风两指并拢，往他竹肩、胸一戳、一扣，在众人惊呼声中，曹十一随即像泥人一般瘫倒在他师叔臂弯里。
“还不来搀扶你家公子？”清风回头。泰贵兄弟楞了一下，随即上前接下了曹琰。
清风转身抽出长剑，一面伸手拦住无双发问：“不急、不急，世郎这剑很是特别，可有名头耶？”
“忘归，出剑而忘归。”
“忘归剑？北朝铸剑师曾燧打造的忘归剑？”清风一脸惊讶。无双点头。
比起他们道士修仙用的剑，这忘归长得又宽又短，显然是按军剑的形制打造。剑身并没有那些神兵利器标榜的锃亮明光，反而较为黯淡，但某个角度下又隐隐然有奇特纹路纵贯其上。清风早知契丹人精于炼铁，他们打造的镔铁刀剑天下闻名，如今亲眼目睹，不免啧啧称奇，无双却按捺不住了：“道长，眼下？”
“罪过、罪过！教世郎好等！”他上前，却是将青鸢剑交给无双。
清风：“世郎若不介意，这场比试便由某来代替曹十一吧！某是曹十一师叔，也还说得过去。”
“敢问为何？”
“他不能与你比剑。”
无双詑异：“何以不能？”
清风子岔开话题道：“尔自北面来，名字又特别，贫道却听得耳熟：尔可是人称『燕云第一剑』的那个？”
“不敢当，江湖朋友给的浑号罢了。”
“某的师兄、正一派第十七代张天师，前年曾往燕云一带云游，当时与一名年轻高人订下金兰之好，此人剑术直可憾天地、泣鬼神，便是世郎了？”
“确有此事。俺头前不想节外生枝，故一直未曾问正随哥哥安好。是俺失礼了。”
“多谢挂念，天师师兄安好。只是曹琰不知此节，说论起来，尔乃长辈，若他与尔斗剑，输了事小，传扬出去，便是以小犯上，反倒显得天师教徒无方了。”
“道长顾虑周全。不过，头前令师侄所约定之事，是否仍算数耶？”
“某以五十年道行保证，一切算数！”
两人遂重新分头站定。无双抱拳：“既如此，在下曾听天师哥哥提及道长的仪天剑法，今日盼能领教。”
清风呵呵一笑：“某不才，仿天圆地方之象，脚踏罡步、剑走穹顶，兼采二十八星宿按时运行的天理，创了这套仪天剑法。粗陋浅薄，贻笑方家罢了。”
“道长忒谦了，请赐招！”
“请！”清风子手挽了个剑花，一推一挑，摆出仪天剑起手式“御极北辰”。
突然间，他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一直以来，那张和霭、安详、带点迟暮感的老脸，突然坚毅了起来，不仅眼睛里透着神采，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抚平了许多。
在场众人俱皆面露惊异，但再看他摆出的姿势，又不免心生奇怪。
原来他手直挺挺往前伸，手腕一转，就这么剑指上方。这是甚么招？进不能攻、退不能守，岂不是破绽百出？果然，世无双递出青鸢、攻他下盘！
清风不动，眼看剑尖及身，突然长剑下坠、极快的一个云手，撩中对方剑身末端，一举拨了开。
云手未老、剑又刺出。无双却也不闪、剑反而往另一边竖起，当地一声，忘归果真半途转了方向，正好被他挡下。
清风眼眉一挑，喊声“好”！原来方才这招“维参与昴”，奥妙就在于巧妙运用手腕，以收声东击西之效，不料却被无双一眼看破！
场中斗剑，场边玄元子也忙着点评：“这忘归剑又短又沉，先是清风子头一招原本要削向世郎握剑的手指，结果短了两寸多，后面第二招也要靠剑尖的弹跳来骗人耳目，但这忘归剑尖也是厚的，自然使不出来。”
场中无双挥剑试探，清风反手将之挑开，右脚从罡步震位踏回，顺势挥出一道弧光。
此乃仪天剑法第十二招“鬼柳张翼”，正好是南方夜空四个星宿的名称，对应着一劈之中极快速的四记连刺，加上剑尖透出的剑气，无双不被逼退也难！
清风子也退回罡步中央，说：“世郎还不出招？”
无双一笑：“得罪了！”抡剑上前，连劈四剑。清风见招拆招，口里却“咦”了一声。
高升泰拉着玄元子问：“道长你看，世郎用的双手！”
玄元点点头，一面忙着拿笏搔背：“北方人多用双手剑，此为战场遗留而来。上古时步卒都是一手短剑配一手盾，到汉末时锻造技术提高，剑铸得更长更大，便又弃了盾改双手持剑。后来北胡入侵，刀取而代之，双手剑又离开战阵，只在北地民间流传了。”
升泰一声“原来如此”，再转头时，场中拼斗更甚。
无双攻势凌厉，犹如纵横捭阖于战场之上，清风则在八卦卦位之间翻转挪腾，屡出奇兵。一时之间互为伯仲、不相上下。
“不过，”玄元又说：“这世郎的剑倒是颇有些古怪。”
升泰：“你是说他手中那把青鸢剑？”玄元挤着一双大小眼睛，摇头不语。
剑来剑挡，铿锵之声回荡在院墙之间，萦绕不去。
清风听这声音，又见世郎不断与他硬碰硬，心想他的忘归剑幅面大、剑身短，适合战场上冲锋陷阵，如今改持轻盈的青鸢剑却一样打法，难道是冲着忘归而来？当下决定一试。先是把青鸢引至自己左首，同时身子回旋，举剑斩落，正是一招“反斗擒牛”。无双并未躲开，反而撩剑迎来。
“锵”地一声，一道寒光急射而出，在众人惊呼声中飞掠大半院落，正中大门楹柱。
一截铁剑入木三分，在柱子上抖个不停。现场一片死寂，直到有人喊了声“好”，接着爆出一阵喝采兼鼓掌，两边都有。
无双一脸淡定，但老道的表情却是百味杂陈。
无双双手倒持青鸢上前：“道长剑法高明，在下输了。只是弄断了道长的青鸢剑，实在过意不去。”
清风换回剩下一半的青鸢剑，叹口气道：“无妨、无妨，贫道本想经此天石一役便退出江湖、闭关炼气，青鸢剑断了，正好助我下定决心。”轻抚断剑剑身，良久。
无双还想说些什么，升泰却站了出来：“道长固然胜了，但忘归斩断了青鸢，这难道不是世哥哥的剑略胜一筹耶？这样说来，两人最多算是平手。”
清风正要开口，却被玄元一声“无量天尊”抢了过去：“高公子可知这忘归一名的典故？公孙龙子有载：战国时楚王曾以神弓神箭射杀蛟龙于云梦大泽，那只神箭便是忘归。如今曾燧曾在太行山里取得陨铁铸成这把忘归剑，那么昔日羽矢、今日铁剑，其能与天上神灵相互通感则一！而清风子修真数十载，早已天人合一，忘归剑在他手中真真化为神兵仙器，切金断玉，自不在话下。可知持剑人的道行比剑本身更为重要耶！”
“道长说的极是！”无双不想再纠缠此事：“如今俺输了，自愿让出天石总召之位，也请曹家依照承诺放了霍小二他们。”说着，指向角落里的泼皮伴当。
正此时，他们当中响起一声怪叫，接着是连声惊呼：“大哥、大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