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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温柔人间裸体女尸

    宾汉山向东延伸百多公里,地势逐渐降低,而布斯布夫山又拨地突兀而起,如天外来客,地貌迥然不同,其上大小火山包鳞次栉比,其间大小湖泊犹如蓝色宝石镶崁于绿翠与黑岩之间。

    宾汉山与布斯布夫山之间的布斯布夫峡谷,西临地势舒缓的赤褐色土山,东靠高耸峭壁的黑色玄武岩。中有数条溪流由北向南流淌,时值冬曰,靠近西侧的溪流多已结冰,白皑皑一片,而东侧溪水潺潺,水流不歇,且有白汽蒸腾,水雾弥漫。

    溪流汇至布斯布夫山脚的布斯布夫湖,湖面上水汽飘荡,有数十只天鹅在水中戏嬉,又有数十只斑头雁飞起,在碧蓝空中飞旋。四周密林环绕,犹如人间仙境。

    南侧湖边有高速路东西相伴,最近处相距仅一米多,宽处大多一二十米。从出口处下了高速路,有水泥路穿过一段树林,径直到湖边,绕湖边的石板路向东行至四五十米处,有大型停车场,下车再沿碎石小路,穿过槐树和垂柳相间密植而成的树林,来到三栋东西向并排的白底黑墙红顶的三层楼房前。墙体由大小相间的玄武岩砌就,底座是高一米左右花岗石支撑,楼顶红瓦歇山顶式铺就。

    湖的四周,星罗棋布的扎着几十张帐蓬,或方或圆,或大或小,或白或黑,或豪华高大或简陋随意。

    鲍更的雪弗兰轿车停好后,下车步行至楼房前,迎面飘来三五个只穿三点式比基尼的靓女从身边蹦蹦跳跳而过。

    鲍更拉了拉桔黄色风衣,心想冬天未过,春天未到,这些年轻姑娘竟不怕冻着。

    “你冷吗?”鲍更抬头看到一位绿裙曳地、露肩露胸的女士向自己走来。

    “看到她们感到春风已拂面了。”鲍更握了握女士伸过来的玉指,却是不一样的冰凉。

    “我们这儿是火山脚下,火山湖温热,水汽充足,地表温度常年保持在十四五度,所以四季如春,冬暖夏凉。你来过这儿吗?”这位在新市长就职派对上认识的萨琳娜微笑着问。

    “十年前来过,一家人。那时还没有这三栋楼房,也没有这么多的帐蓬。林子也少,没有高速路、石板路,只有走的人多了的路。”鲍更感慨世事变迁。

    “我说怎么会不认识你呢,有幸现在认识了你。”

    “我长着一张大众脸,既使见了,也会一滑而过,不会给人留下一点印象。你在这儿多少年了?”鲍更没注意,自己用“你”代替了“您”。

    “五年了。”萨琳娜表情突然凝固的说了三个字后,又倏地笑颜展开,“才不是,你有特殊的气质,见过一面,就令人难忘。”

    “五年。这么说,在这儿前后曾发生过三次人命案,你都见证过?”鲍更说出后,有些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是的,见证过你们查案,但没见证过凶手作案。那为啥没见你这个大侦探亲自来调查。”没想到萨琳娜依然笑容依旧。

    “我的搭档和同事比我更优秀,他们来破案会更快的水落石出。”鲍更自嘲的说。

    “能力越大的人越谦虚。也是,这儿发生的案件大都是因为争风吃醋,鸡毛蒜皮,侦察难度不会很大吧,杀鸡焉用牛刀。”萨琳娜也许是职业习惯,很会讨好人。

    “昨天发现尸体是什么时候?谁发现的?带我去看看。”

    “下午三时左右。是我们会所的一名女服务员发现。你们警局的人两小时后赶来封锁现场。我晚饭后赶到博拉兹市区参加新市长就职派对。这次你亲自出场,看来这件案子不同凡响。”萨琳娜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对鲍更说。

    “副州长亲自下了指示,局里压力不小。”鲍更跟着她过了一段木制栈桥路,进了一片密林。

    “坎贝尔先生……这片林子常有客人来野炊,我们设置了一些灶具和柴禾,还有腾椅,木桌吊床等。”萨琳娜欲言又止,略微停顿,便很快转换话题。

    “副州长坎贝尔前天是否入住这里?听说他来博拉兹市必在此地歇息。”鲍更不放过萨琳娜的异常转话。

    “应该沒有。我前天到今天,并未见过他。”萨琳娜为鲍更抬起一根挡路的枝条,看了看鲍更的神情。

    “他每次来都要向您打招乎吗?您是否每次都要亲自接待副州长大人。”鲍更似乎有意把“你”换成了“您。”

    “也不是。但我的前厅经理会向我报告。毕竟是大人物,不可慢待。有时我正巧不在,有时我不舒服。”

    “不舒服?”鲍更显出对这个词的关注和惊讶。

    “就是感冒头痛身体不适。”萨琳娜明白鲍更的反问,面不改色的轻松解释。

    “只不过,前天前厅经理提起过有两个人,看一间普通套房,拿温度计量了一下房间的温度。但并未要求房间的床单窗帘更换成粉红色。坎贝尔先生对居住环境的要求很苛刻。房间温度要保持在二十度。”

    “嘿,苛刻?不是病态就是炫耀。听说这儿有他的特定的专用高级套房,还有专用电梯和停车位。”鲍更讥讽的语气。

    “对。他的套房严格按他的喜好和要求布置和陈设,本来楼内只有一个电梯,但自他第一次来后,他秘书就要求在楼的另一头安装了专用电梯,只供他一人专用,连随行人员也不得享用。平常是停用的。他有时也会换个房间,但必是高级套房,床单床帘必须更换成粉红。普通套房他是绝不会住的。”

    “听说他的专用停车位,任何人不得停任何车。他的车不停,那车位不管什么时候也只能空着。”鲍更观察看四周环境,不时低头看脚下的草径。

    “他的车位是两个车位合在一起的。我们指定了专人看护他的车位,深怕外来游客不懂规矩,随意停车占位,谁知道什么时侯他突然大驾光临,那还得了。有一次,看车位的保安上厕所,一位外地来的铜商无意占了专用车位,然后与陪浴女约好去了湖边的温泉帐蓬。保安回来也无可奈何,还心存侥幸,不料,老远看见了副州长的艾字二号车牌,吓得跑远处树后藏着。看到坎贝尔先生下了车,绕着那辆占了其车位的别克车,让司机找了块砖头来,看司机还纳闷呢,他接过砖头,把别克车的挡风玻璃和车上所有玻璃砸了。扔下砖头,开车扬长而去。我听保安说到这事,说他在树后大气不敢出,浑身哆嗦。”

    “是听保安说的?”鲍更有意无意的问。

    “是啊,还能听谁说。看,前面就到了。”萨琳娜指着前面有穿白衣的警察在拉起警戒绳的四方区域内走动。

    警戒区内的林中草地上,被一块白布覆盖着的尸体出现在眼前,一只脚露出来,涂着红脚指甲。

    鲍更掀起白布,是一具裸体女尸,已有轻度腐烂,面部溃烂,腐味冲鼻,脖颈上有掐痕,身体多处有淤青,手腕脚踝处有勒印。胸口有针眼但无血点。下体私处有刀割痕迹,切口齐整,肌肉层次分明,无血液渗浸,有多处点状焦痕。鲍更翻动身体,使之侧身,看到其身背后纹有手掌大的彩绘纹身,似是一条小蛇的图案。

    “搁大半日了,怎么还放着,不拉回太平间?死亡时间确定了没?”鲍更重又盖好女尸,问法医。

    “从尸斑扩散和腐烂程度,基本判断死亡已二十五小时至三十小时,大体在昨天凌晨五时至上午九时之间死亡。听说您要亲自来堪验,所以保持原样。”法医回答道。

    “看照片也是看。听听你们的报告即可。我又不是不相信你们。死者的身份和年龄?”鲍更问另一位在场的警察。

    “目前还不确定。可能是‘野鸭’。三十至三十五岁。”

    “野鸭?什么是野鸭?”鲍更不解的问。

    “也是听她说的。”警察向警戒区外的萨琳娜看去。

    “看尸体周边没有过多干扰,可以断定这不是第一现场。周边有车痕吗?”

    “没有。这是景区,设有阻车器禁止车辆通行。”

    “野鸭是什么意思?”鲍更走出警戒区问萨琳娜。

    “你不常来,也不怪你不知。野鸭家鸭就是陪浴陪游女。野鸭没经过登记,没有人监管,吃野食,吃独食。独来独往,偷吃骗喝。出了事也没人管,就像她一样。”萨林娜指着女尸说。

    “‘家鸭’是不是先前看到的你所说的‘服务员’?”鲍更等不到她对“家鸭”的解释,便先发问。

    “她们只是服务员的一部分,比较特殊的服务员。要不要介绍几位深入的认识认识?”萨林娜露出透着狡黠的微笑。

    “你如何确定她就是‘野鸭’,你以前见过她吗?”

    “没见过。她有‘野鸭’的标记,后背有水蛇的纹身。”

    “‘家鸭’的标记又是什么?”鲍更显出一副好奇的神情。

    “还是上楼或到帐蓬里,叫一位过来让你见识一下。印象才深嘛。”萨琳娜的眼中透着期待或者调皮。

    “‘家鸭’没有固定标记。但她们也多有不同图案的纹身。还有纹鸳鸯和天鹅的。就是不准有水蛇。”鲍更其实知道,此前发生在这儿的命案中,死者就有“家鸭”。

    “你知道还问我,真坏。”萨琳娜的笑极具诱惑力。

    “您真的不认识死者?”鲍更在返回的路上,突然站定问萨琳娜。

    “不认识。没见过。”萨琳娜答得极为果断。

    “你什么时侯看到尸体的?”

    “咋天下午三时,服务员发现后,我就前来看了,我真担心是我的员工呢。你不相信我?”她显出有些许失望的表情。

    “她不是什么‘野鸭家鸭’。她的皮肤看不出有经常泡水的发白,而且平滑皱纹也少。她是一名挤奶工,手上有多处泡疹疤痕,小腿因长期下蹲而青筋凸显。”

    “或是不甘于辛苦,想换个环境,干点轻松的活,挣钱又多。刚加入的新手,竟惨遭了毒手,真是可惜。”她的语气中含着婉惜。

    “为了安逸和钱财,放弃了名誉,还有自由。干这份营生,不是想干就干得了的。‘鸭头’是谁?”鲍更也多少知道点这种行业的内幕。

    “那么,我算不算‘鸭头’呢?”萨琳娜双眼如深谭一般。

    “您是会所总经理,怎么会让俗气的称呼辱没你的身份和气质。”鲍更赶忙恭维避开尴尬。

    “匹特。布斯布夫镇的人,‘鸭子’多为小镇上的姐妹。你是否也怀疑副州长坎贝尔先生?他可是大人物。”

    鲍更并未急于回荅她的问话,而是转身对未穿白衣的警察大声说:“去找布斯布夫镇的‘鸭头’匹特,查请死者是谁。”

    然后再对她说道:“在凶手现身前,任何人都是嫌疑人。”

    “包括我吗?”萨琳娜盯着鲍更的眼。

    “也包括我。”

    “还有人怀疑新市长呢,看,博拉兹晨报登载‘裸体女尸惊现,新任市长非人。’,手机上就有。”萨琳娜打开手机搜索,但半天没搜到,又说:“可能被與情监管局删了,还好,我截了图。”

    鲍更歪头去看萨琳娜凑到他身边送到他鼻子底下的手机,浓烈的香水味更加呛得他连打三下喷嚏,条件反射般躲闪一下。

    “我加你聊信,发给你,慢慢看。你扫我。”萨琳娜主动大方的把手机聊天软件聊信二维码亮出来。

    鲍更扫码加她聊信,看她发来的晨报手机阅读版,果然在头版的新闻快迅中,有两篇紧连的文章,作者均署名记者阿尔文。第一篇文章题目是“裸体女尸惊现”,典型的突发热点事件的新闻报道。第二篇文章,题目夸大吸引人眼球,“新任市长非人”,内容却是通迅类文章,如“市长的一天”之类的拍马屁文案,无非记录新市长忙碌的行程、繁忙的工作,尽职尽责为市民奔忙、服务,表扬市长忘我勤奋、精力充沛、废寝忘食超出了一般人,非一般人能比。

    “这也谁也不挨谁,怎么能胡乱联系?”鲍更装出懵懂不解的样子,其实早已嗅出其中不寻常的味道。

    “这可不是巧合,高明就在此处,我的大侦探。看第一篇,时间,地点。咋日下午三时在布斯布夫湖边密林中发现裸体女尸,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五时到上午九时。再看第二篇文章,新市长菲仁于前天傍晚赴布斯布夫湖风景区考察,连夜了解景区运营和发展至深夜,于次日,也即咋日中午离开,赶往下一个考察点视察。再看上篇描写女尸下体被割,疑似凶手心理变态,手段残忍。再看下文,夸赞市长表态大力治理景区乱象,铲除‘黄赌毒’,呼吁市民克制不良欲望,洁身自好。分明在暗示这两者紧密联糸,市长与此案有瓜葛。”

    鲍更思索着萨琳娜的这番话时,他的手机响了,传来妻子急切的声音,告诉他,儿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