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生活
霍格是被铁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快点给我站好了！”
“那么慢是想挨鞭子吗！”
“狗娘养的混账东西，给老子把你的鸟兜好了！再露出来就把它割下来喂给哈根吃掉！”
霍格迷迷糊糊地从草席上坐起，外面凌乱的脚步声，鞭子抽在地面上的噼啪声，还有囚犯急促的呼喊，物件掉落碰撞的乒铃乓啷声都让他无法再安睡下去。
昨天下午的酷刑和晚上的话疗实在是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霍格只感觉自己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睡死过去。
哐！
牢门被一把拉开，白晃晃的灯光如同利箭般射进来，刺得霍格睁不开眼。
然而还未等他适应光线，一只如同铁钳一般的粗大手掌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外拖去。
“别以为你是新来的就可以偷懒了，该死的小不点！”
等他勉强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穿行于一条狭窄的走廊内，穿着灰扑扑破旧囚衣的囚犯好像是圈里的羊羔，正被面色不善的狱卒驱赶着向出口走去。
霍格悄悄看了眼钳着自己胳膊的狱卒，身上是土黄色的排扣大衣，脚下是锃亮的乌黑皮靴，走在光滑的路面上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随后霍格就踉踉跄跄地被拖拽到了外面的放风场，远处的天空泛着一层薄薄的红雾，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昨夜的疲惫和今早的慵懒。
一列列歪七扭八的囚犯正哈切连天地站立在那里，霍格回头望去，低矮的双层监狱就好像是一只消化不畅的巨型陆行龟，正从细小的排泄口当中一点一点挤出社会的渣滓。
“自己找个队伍站进去！”
霍格来到一条囚犯的尾端，一股好像是两个月没洗澡的古怪臭味混合着便桶的气道扑面而来，霍格不由得皱起了鼻子，人也顿时清醒了不少。该死监狱里的人难道都不洗澡的吗！
霍格正欲发作，就看到了自己前面那道像铁塔般的魁梧身影。
咳，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点臭味又算得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是？
叮~
【良好的卫生习惯是儿童健康成长的重要基础】
【长期不洗澡容易滋生各类病菌蚊虫，上完厕所不做好清洁容易患上各类肠道疾病】
【任务触发：爱洗澡的乖宝宝】
【任务要求：帮助罗夫完成一次身体的全面清洁】
【任务时限：一周】
【任务奖励：抽奖机会X1】
【失败惩罚：一周不能沾水】
有没有搞错啊！到底是我要当乖宝宝还是前面那头黑熊啊！
霍格颇为郁闷地在心里吐槽道，随后再次抬眼看向自己前面这个叫作罗夫的魁梧男人——
话说监狱里的人……应该是比较好说话的吧？
“你瞅我干啥！”
一声恼火的叫喊在霍格耳边炸响，顿时惊得他心头一跳，连忙扭头看向身边的队列。
还好，只是两个囚犯看对眼了而已，有那么多狱卒看着再怎么说也不会打起来……
“就瞅你咋滴？等老子出狱了还要去瞅你老母！”囚犯B大吼一声，率先出拳直捣另一人的面门。
接下来两个人就好像是交配当中的食腐虫那样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囚犯纷纷吹口哨，发出戏谑的叫声，而狱卒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站在原地，大口吞食着食堂里两枚铜努米一个的阿塔斯热辣火腿面包圈。
霍格连忙向后退去，挤进一堆臭烘烘脏兮兮的麻布囚衣当中。
咳咳，监狱里的人有一点小脾气也是很正常的，打一架也就结束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下死手……
砰！
一声闷响宣告了这场肉搏的落幕，想要去看望狱友老母的囚犯B神志不清地瘫倒在地，脑门上不断有鲜血汩汩流出。
霍格怔怔地看着那名囚犯倒在自己眼前，大脑当中一片空白。
那双浑浊的眼睛逐渐充血，破碎的牙齿就和破碎记忆里那些嶙峋的山石一样，染上了一层嫣红的液体，围观的囚犯就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叫喊起来。
“都在干什么！”
一声严厉的训斥自所有人耳边炸响，霍格瞬间清醒过来，囚犯顿时化作鸟兽散。
霍格循声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子正在两名瘦高男子的陪伴向这边赶来，那硕大的身躯一晃一晃，配上身边那两条细长的人影，活像是被串在烤架上的全猪。
而两边的瘦高个，其中一个年老些，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土褐色风衣，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是皱缩的五官和稀疏的白发，另一个发出警告的要年轻一点，但冷峻程度不相上下，其相貌更是让霍格不寒而栗——
是昨天那个魔鬼审讯官。
“都给我站好了！”
一旁的狱卒一看三位话事人都当场了，连忙丢下手上的早餐，开始大声呵斥起四处奔逃的囚犯，丢在地上的那半截香肠面包则被某个伺机而动的囚犯偷偷捡了去，三两口咽入腹中。
莫里斯急匆匆地赶到现场，圆润过头的前额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他今天的本意是来考察一下监狱居民们的清晨精神面貌，没想到直接目击了一场角斗事故。
等他看清倒在血泊里的囚犯时，那张活像是带毛土豆的大脸霎时没了血色，他连忙俯下身子，探查起囚犯的状况。
而造成这起事故的囚犯A则是有恃无恐地接受汉克的问话，脸上毫无畏惧之色，面对他严厉的问话就连一个逗号都欠奉，甚至还抱起双手，故意朝着审讯官的高筒长靴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个人渣！”
莫里斯检查完囚犯B的情况，刚起身就看到汉克提起囚犯A的肮脏衬衫，那只骨节分明的粗大拳头眼看着就要往他的脑门招呼过去。
“嘿，停下汉克，想想我昨天说的话！”
典狱长连忙拦下审讯官，汉克服用过的魔药是海妖之喉，对于肉体的强化效果并不显著，因此莫里斯那一身肥膘还是勉强发挥了一点作用，现在他吃力地摁下汉克的拳头，嘴里吭哧吭哧地劝说着汉克停下殴打犯人。
“和这种社会渣滓有什么好说的！要我说像这种败类就应该动用最残忍的酷刑！”
“汉克，现在谁才是典狱长！”
一声苍老严厉的训斥声陡然响起，莫里斯明显感觉到那根坚实臂膊上的力道顿时一松，这才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那个瘦高老人也终于走到前台，褶皱当中的漆黑眼珠看不见一丝光亮。
“无论对与否，莫里斯终归是典狱长，你我都是他执行意志的左膀右臂，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见汉克没了下文，老人微微扬起头，那对漆黑的眼珠子瞟了眼一边的狱卒，狱卒立刻知晓其中的意思，小跑着前往监狱寻找狱医。
“太感谢您了，穆鲁副狱长。”
莫里斯用衣袖擦去头上的汗珠，一脸感激地望向老人。
“这些天也多亏你在旁边帮我忙，不然上一个典狱长留下来的烂摊子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姗姗来迟的典狱长三人所吸引，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刚入狱的幼小囚犯，被人偷偷拉拽到了场地的角落里。
“呼——新来的典狱长可真是个烂好人，不是吗？”
安度恩抬手拭去瘦削脸颊上的细汗，那头乱糟糟好像鸡窝的金色短发轻轻晃动。
霍格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那张开阖的嘴巴，再度回想起自己昨晚被电到外焦里嫩的经历。
“额，怎么感觉你的目光好像想要杀掉我一样？”
“你的直觉很灵敏。”
“咳咳，你可真会开玩笑……”
两人间没有营养的对话被场地上突然响起的怒吼声打断，似乎是刚刚赶到的狱医向囚犯索取高额的治疗费用，遭受到新任典狱长的大声呵斥。
两人回过头来，灰蓝两色的眼瞳之中交织着双方的身影。
“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就直说吧。”
霍格荀泽开门见山，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懂，这么兜兜转转下去只有吃亏的份。
安度恩不说话，只是维持着那副和善的笑容，围着霍格绕起了圈，眼里满是赞叹之色。
霍格被他那宛若老鸨打量刚入行女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那一声声的啧啧称叹更是让他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而事实上安度恩也确实对这个刚入狱的小男孩非常满意。
瞧瞧那头柔顺亮丽的灰发，还有那好像能掐出水来的白嫩肌肤，那小巧精致的五官，只要稍微打扮那么一下下……
“霍格先生？”
“嗯？”
“在监狱里的生活一定非常不如意吧？”
回想起昨天惨痛的经历，霍格点头应下。
“那你想不想要在监狱过得更好一点呢？”
“……你有什么办法？”
“嘿嘿嘿。”
安度恩那种古怪的目光愈发具有侵略性，好像是掺了胶水一样黏在霍格身上揪不下来。
霍格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看向安度恩的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我说……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安度恩回以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扑闪扑闪，让霍格胃里好一阵恶心。
“我？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监狱里那些人喜不喜欢。”
安度恩靠近两步，在霍格身上东捏一把西摸一下，嘴里还在不断说着诸如“穿长裙展现不出身材”，“改一下短裤有没有情调”之类让人头皮发麻的话语。
这时霍格终于联想到上辈子有关监狱少到可怜的知识，又回想起那个叫汉克的审讯官昨天刚和他说过的话：
想必你也清楚监狱里的囚犯是什么样子吧？之前有个偷渡客只是稍微白净了一点，那些连看到山羊都会X起的家伙可是持续折磨了他一星期呢……
“你……想让我把自己卖给监狱里的人？”
这时，人群突然齐齐发出一阵嘘声，莫里斯愤怒的嘶吼声夹杂在其中显得尤为清晰，霍格只能勉强听见这位典狱长似乎是在斥责狱医不尽职，要把他赶出去。
而恰好在下一刻，铁栅栏外又隆隆驶来数量牛车，每一架都有上辈子霍格见过的房车这么大，后面拖挂的封闭木质式车厢上铁链当啷作响。
狱卒一见牛车到达，也不再管新典狱长说些什么，开始挥舞鞭子驱赶着囚犯进入车厢。
缩在角落里的两人也连忙跟上队伍，生怕被当做是逃避工时而遭到惩罚。
“是不是还有很多疑惑？”
霍格没有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放风场上那具孤零零的尸体，就好像是一只破旧的麻袋，有些囚犯在经过时还会踢上两脚，脑袋边上的那滩血液在初升的太阳下隐约闪着光泽。
“别看了，这种事情在监狱里时常会发生，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学会怎么保住自己”
咔嚓——
霍格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副发黑的生锈镣铐，还有十多副同样的镣铐，锁缚住十多个蓬头垢面的囚犯的双手，再由一根沉重的铁链贯穿在一起，好像是串在草绳上的渔获那样，被狱卒甩进车厢当中。
“你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放下自己的尊严。”
“快点给我站好了！”
“那么慢是想挨鞭子吗！”
“狗娘养的混账东西，给老子把你的鸟兜好了！再露出来就把它割下来喂给哈根吃掉！”
霍格迷迷糊糊地从草席上坐起，外面凌乱的脚步声，鞭子抽在地面上的噼啪声，还有囚犯急促的呼喊，物件掉落碰撞的乒铃乓啷声都让他无法再安睡下去。
昨天下午的酷刑和晚上的话疗实在是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霍格只感觉自己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睡死过去。
哐！
牢门被一把拉开，白晃晃的灯光如同利箭般射进来，刺得霍格睁不开眼。
然而还未等他适应光线，一只如同铁钳一般的粗大手掌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外拖去。
“别以为你是新来的就可以偷懒了，该死的小不点！”
等他勉强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穿行于一条狭窄的走廊内，穿着灰扑扑破旧囚衣的囚犯好像是圈里的羊羔，正被面色不善的狱卒驱赶着向出口走去。
霍格悄悄看了眼钳着自己胳膊的狱卒，身上是土黄色的排扣大衣，脚下是锃亮的乌黑皮靴，走在光滑的路面上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随后霍格就踉踉跄跄地被拖拽到了外面的放风场，远处的天空泛着一层薄薄的红雾，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昨夜的疲惫和今早的慵懒。
一列列歪七扭八的囚犯正哈切连天地站立在那里，霍格回头望去，低矮的双层监狱就好像是一只消化不畅的巨型陆行龟，正从细小的排泄口当中一点一点挤出社会的渣滓。
“自己找个队伍站进去！”
霍格来到一条囚犯的尾端，一股好像是两个月没洗澡的古怪臭味混合着便桶的气道扑面而来，霍格不由得皱起了鼻子，人也顿时清醒了不少。该死监狱里的人难道都不洗澡的吗！
霍格正欲发作，就看到了自己前面那道像铁塔般的魁梧身影。
咳，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点臭味又算得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是？
叮~
【良好的卫生习惯是儿童健康成长的重要基础】
【长期不洗澡容易滋生各类病菌蚊虫，上完厕所不做好清洁容易患上各类肠道疾病】
【任务触发：爱洗澡的乖宝宝】
【任务要求：帮助罗夫完成一次身体的全面清洁】
【任务时限：一周】
【任务奖励：抽奖机会X1】
【失败惩罚：一周不能沾水】
有没有搞错啊！到底是我要当乖宝宝还是前面那头黑熊啊！
霍格颇为郁闷地在心里吐槽道，随后再次抬眼看向自己前面这个叫作罗夫的魁梧男人——
话说监狱里的人……应该是比较好说话的吧？
“你瞅我干啥！”
一声恼火的叫喊在霍格耳边炸响，顿时惊得他心头一跳，连忙扭头看向身边的队列。
还好，只是两个囚犯看对眼了而已，有那么多狱卒看着再怎么说也不会打起来……
“就瞅你咋滴？等老子出狱了还要去瞅你老母！”囚犯B大吼一声，率先出拳直捣另一人的面门。
接下来两个人就好像是交配当中的食腐虫那样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囚犯纷纷吹口哨，发出戏谑的叫声，而狱卒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站在原地，大口吞食着食堂里两枚铜努米一个的阿塔斯热辣火腿面包圈。
霍格连忙向后退去，挤进一堆臭烘烘脏兮兮的麻布囚衣当中。
咳咳，监狱里的人有一点小脾气也是很正常的，打一架也就结束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下死手……
砰！
一声闷响宣告了这场肉搏的落幕，想要去看望狱友老母的囚犯B神志不清地瘫倒在地，脑门上不断有鲜血汩汩流出。
霍格怔怔地看着那名囚犯倒在自己眼前，大脑当中一片空白。
那双浑浊的眼睛逐渐充血，破碎的牙齿就和破碎记忆里那些嶙峋的山石一样，染上了一层嫣红的液体，围观的囚犯就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叫喊起来。
“都在干什么！”
一声严厉的训斥自所有人耳边炸响，霍格瞬间清醒过来，囚犯顿时化作鸟兽散。
霍格循声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子正在两名瘦高男子的陪伴向这边赶来，那硕大的身躯一晃一晃，配上身边那两条细长的人影，活像是被串在烤架上的全猪。
而两边的瘦高个，其中一个年老些，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土褐色风衣，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是皱缩的五官和稀疏的白发，另一个发出警告的要年轻一点，但冷峻程度不相上下，其相貌更是让霍格不寒而栗——
是昨天那个魔鬼审讯官。
“都给我站好了！”
一旁的狱卒一看三位话事人都当场了，连忙丢下手上的早餐，开始大声呵斥起四处奔逃的囚犯，丢在地上的那半截香肠面包则被某个伺机而动的囚犯偷偷捡了去，三两口咽入腹中。
莫里斯急匆匆地赶到现场，圆润过头的前额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他今天的本意是来考察一下监狱居民们的清晨精神面貌，没想到直接目击了一场角斗事故。
等他看清倒在血泊里的囚犯时，那张活像是带毛土豆的大脸霎时没了血色，他连忙俯下身子，探查起囚犯的状况。
而造成这起事故的囚犯A则是有恃无恐地接受汉克的问话，脸上毫无畏惧之色，面对他严厉的问话就连一个逗号都欠奉，甚至还抱起双手，故意朝着审讯官的高筒长靴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个人渣！”
莫里斯检查完囚犯B的情况，刚起身就看到汉克提起囚犯A的肮脏衬衫，那只骨节分明的粗大拳头眼看着就要往他的脑门招呼过去。
“嘿，停下汉克，想想我昨天说的话！”
典狱长连忙拦下审讯官，汉克服用过的魔药是海妖之喉，对于肉体的强化效果并不显著，因此莫里斯那一身肥膘还是勉强发挥了一点作用，现在他吃力地摁下汉克的拳头，嘴里吭哧吭哧地劝说着汉克停下殴打犯人。
“和这种社会渣滓有什么好说的！要我说像这种败类就应该动用最残忍的酷刑！”
“汉克，现在谁才是典狱长！”
一声苍老严厉的训斥声陡然响起，莫里斯明显感觉到那根坚实臂膊上的力道顿时一松，这才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那个瘦高老人也终于走到前台，褶皱当中的漆黑眼珠看不见一丝光亮。
“无论对与否，莫里斯终归是典狱长，你我都是他执行意志的左膀右臂，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见汉克没了下文，老人微微扬起头，那对漆黑的眼珠子瞟了眼一边的狱卒，狱卒立刻知晓其中的意思，小跑着前往监狱寻找狱医。
“太感谢您了，穆鲁副狱长。”
莫里斯用衣袖擦去头上的汗珠，一脸感激地望向老人。
“这些天也多亏你在旁边帮我忙，不然上一个典狱长留下来的烂摊子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姗姗来迟的典狱长三人所吸引，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刚入狱的幼小囚犯，被人偷偷拉拽到了场地的角落里。
“呼——新来的典狱长可真是个烂好人，不是吗？”
安度恩抬手拭去瘦削脸颊上的细汗，那头乱糟糟好像鸡窝的金色短发轻轻晃动。
霍格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那张开阖的嘴巴，再度回想起自己昨晚被电到外焦里嫩的经历。
“额，怎么感觉你的目光好像想要杀掉我一样？”
“你的直觉很灵敏。”
“咳咳，你可真会开玩笑……”
两人间没有营养的对话被场地上突然响起的怒吼声打断，似乎是刚刚赶到的狱医向囚犯索取高额的治疗费用，遭受到新任典狱长的大声呵斥。
两人回过头来，灰蓝两色的眼瞳之中交织着双方的身影。
“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就直说吧。”
霍格荀泽开门见山，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懂，这么兜兜转转下去只有吃亏的份。
安度恩不说话，只是维持着那副和善的笑容，围着霍格绕起了圈，眼里满是赞叹之色。
霍格被他那宛若老鸨打量刚入行女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那一声声的啧啧称叹更是让他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而事实上安度恩也确实对这个刚入狱的小男孩非常满意。
瞧瞧那头柔顺亮丽的灰发，还有那好像能掐出水来的白嫩肌肤，那小巧精致的五官，只要稍微打扮那么一下下……
“霍格先生？”
“嗯？”
“在监狱里的生活一定非常不如意吧？”
回想起昨天惨痛的经历，霍格点头应下。
“那你想不想要在监狱过得更好一点呢？”
“……你有什么办法？”
“嘿嘿嘿。”
安度恩那种古怪的目光愈发具有侵略性，好像是掺了胶水一样黏在霍格身上揪不下来。
霍格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看向安度恩的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我说……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安度恩回以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扑闪扑闪，让霍格胃里好一阵恶心。
“我？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监狱里那些人喜不喜欢。”
安度恩靠近两步，在霍格身上东捏一把西摸一下，嘴里还在不断说着诸如“穿长裙展现不出身材”，“改一下短裤有没有情调”之类让人头皮发麻的话语。
这时霍格终于联想到上辈子有关监狱少到可怜的知识，又回想起那个叫汉克的审讯官昨天刚和他说过的话：
想必你也清楚监狱里的囚犯是什么样子吧？之前有个偷渡客只是稍微白净了一点，那些连看到山羊都会X起的家伙可是持续折磨了他一星期呢……
“你……想让我把自己卖给监狱里的人？”
这时，人群突然齐齐发出一阵嘘声，莫里斯愤怒的嘶吼声夹杂在其中显得尤为清晰，霍格只能勉强听见这位典狱长似乎是在斥责狱医不尽职，要把他赶出去。
而恰好在下一刻，铁栅栏外又隆隆驶来数量牛车，每一架都有上辈子霍格见过的房车这么大，后面拖挂的封闭木质式车厢上铁链当啷作响。
狱卒一见牛车到达，也不再管新典狱长说些什么，开始挥舞鞭子驱赶着囚犯进入车厢。
缩在角落里的两人也连忙跟上队伍，生怕被当做是逃避工时而遭到惩罚。
“是不是还有很多疑惑？”
霍格没有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放风场上那具孤零零的尸体，就好像是一只破旧的麻袋，有些囚犯在经过时还会踢上两脚，脑袋边上的那滩血液在初升的太阳下隐约闪着光泽。
“别看了，这种事情在监狱里时常会发生，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学会怎么保住自己”
咔嚓——
霍格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副发黑的生锈镣铐，还有十多副同样的镣铐，锁缚住十多个蓬头垢面的囚犯的双手，再由一根沉重的铁链贯穿在一起，好像是串在草绳上的渔获那样，被狱卒甩进车厢当中。
“你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放下自己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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