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谎言下的真实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正好照在纪夜明的脸皮上，纪夜明皱了皱眉，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
居然梦到了军队全军覆没，还那么真实，连旅团长叫什么正梦都给脑补了出来，看来最近太过紧张了。
后脑勺有些发疼，纪夜明缓缓撑起上半身，摸着后脑勺，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晚…………
“二十万？！”纪夜明不禁吼出来了，他立马捂住了嘴。死死盯着男人，想从他表情上发现开玩笑的踪迹。
男人轻轻一笑，收回手臂，回到桌边继续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含混得说道：“甚至它们还饼粉三鹿，唔！着个事真滴皓齿……”
纪夜明见男人这般，不由得怀疑起了消息的真实性，且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死潮的数量，就算知道，这个男人又是怎样躲过如此数量的死潮？
但是若没有死潮的话，他又怎么混过的哨站？
想要混过哨站，实力得很强，可是实力再强怎么可能在十万规模的死潮下存活？
太诡异了，这个人。
难道是高阶殢魃？！
纪夜明一惊，但转头看到男人吃得津津有味，又否决了这点。
如果是高阶殢魃的话，悄无声息的杀掉他轻而易举，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纪夜明有些混乱，仔细考量了下，还是决定尽快把此事和男人上报给队长川木司，让他做出决定。
想到此，纪夜明向男人说道：“我要回队里去了，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来西门旁的营地来找我，我叫纪夜明，你呢？”
“我？”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脑袋想了想，“活太久，忘记了。”
“嗯？”纪夜明微微一愣。
“好像不太合适吧，要不我立马编一个？”男人挠了挠脑袋，看向不远处的墙壁，两把横刀静静地靠在那里，一把蓝光锃亮，显然主人经常爱护，而另一把则锈迹斑斑，连能不能拔出来都是个问题，也很随意的靠着。
男人思索了会，沉吟道：“就叫我寒伶吧。”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真的会有人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吗？而且那两把刀待遇也太过……
作为同样使用横刀的人，纪夜明对不爱惜刀的做法很不满，但别人的事他也不好干涉，只能询问道：“寒伶？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吧？”
“哎呀，将就啦，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男人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你不会打算把此事上报吧？”
“那是自然，虽然你说的可能不实，但如果能引起上级留心，减少伤亡，那也是极好的。”
“愚昧，”男人嗤笑一声，“且不论我说的绝对真实，你难道没想过，你这样上报，若是不实，则会失去信任，被人打上妖言惑众的标记，若是属实，则会被质疑何处寻到的情报，最后被失去亲人的人类所迁怒，成为叛徒？”
纪夜明闻言一愣，问道“难道还有人类和殢魃合作？”
“别人认为就行了，不是吗？就像你认为我在夸大其词一样。”寒伶摇了摇头，继续道，“给我带来的麻烦姑且不提，毕竟公子给了我住宿之地，我只要离开就好，但公子之后又该如何抉择，我观公子的性格，相必也有仇家吧。”
“如果公子上报，无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是这座城池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外人本就不容易获取信任，更何况公子来自彼岸，是［罪人］。”
纪夜明沉默，寒伶一针见血得指出了他尴尬的处境。但如果避而不谈，若是睦月轻敌而损失惨重……
想到这，纪夜明下定决心，说道：“先生所言甚是，但如果睦月因为我的自私而损失惨重，我并不能心安，况且一个人与一城人究竟谁重要，无需多言了吧。”
“人终究要为了自己而活。”
“可若人人为己，人类早就灭亡了。”
“可从古至今，那些一心为公的人基本没有好下场，活得好的，都是为了自己。”
“人们赞扬他们的无私，却无视他们的苦难。”
“那先生又是为何跨越重洋呢，难道不是为了谁，或者为了什么吗？”
“我？”寒伶笑了笑，说道，“当然是为了寒伶。”
这人果然好奇怪……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纪夜明不再和寒伶争论，大声招呼后边准备出门，这雨有点大……
突然纪夜明感觉后脑一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呀，公子，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将纪夜明从回忆中惊醒，纪夜明连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寒伶正盘腿坐在床上戏谑的看着他。
“你……”
“对，是我打的，”寒伶摆了摆手，打断了纪夜明，“现在你去报到吧，昨晚雨太大了，我是好心留你住宿，嗯，对，哎呀呀，我太好心啦……”
寒伶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纪夜明却紧张得盯着他，同时缓缓向房门靠去，现在他可以肯定，寒伶的实力太强了，至少队长不可能上一秒还在吃饭，下一秒就直接放倒他。
“哎呀，别这样嘛，都说了我只是好心留你住宿呀……虽然这间屋子是你开的便是了。”寒伶摇摇头，身形一闪，便握着蓝色的横刀便站在了门口，打开房门，回头招呼纪夜明：“走吧公子，我也陪你去看看。”
纪夜明心头大骇，但表面还算镇定，转身正打算随着寒伶出门，突然瞥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横刀，随即朝寒伶道：“先生，你的刀……”
“就丢在那吧，丢不了的。”寒伶毫不为意，摆摆手道。
纪夜明想想也是，一把破烂的横刀，带着也是费事，也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虽然艳阳高照，但这座城池里面的气氛却堕入冰窟，原本热闹的集市已是一片空旷，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部队疾行于大街上，灰黑色铠甲泛着冰冷的光泽，每个人都紧握着左手边的太刀，整个城池只剩下了“轰轰轰”的脚步声。
纪夜明看着远处士兵腰边长短不一的两把太刀心里微微一沉。
战役军团出动了，全城都被戒严，看来死潮的规模已经足够威胁到整个睦月城。
寒伶可能没有说谎，想到这种可能性，纪夜明不禁打了个寒颤。立即提速向营区赶去。
路上无事，除了偶遇几次士兵盘查，纪夜明都通过自己战术小队队员的身份带着寒伶蒙混过关，很快就来到了营区。
战术侦查部队的营区还算平静，透过门前的拒马，能看到很多战士三三两两地路过。
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纪夜明轻舒一口气，转头对寒伶道：“部队营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要不你在这里等会我，我报告完就出来？”
“好无情欸~”寒伶摆摆手，笑道，“好歹都是第二十七战术侦查小队的队友，一起嘛。”
“你什么时候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所属队伍的番号。”纪夜明震惊地问道，“你……”
“纪君，寒队长！”
一道声音打断了纪夜明，纪夜明回头望去，一道身影正在营区内向他们挥手走来，纪夜明定睛一看，正是他的队友。
队友走到两人面前，疑惑道：“寒队长，纪君，你们昨晚去哪里了？队长正找你们呢。”
“你叫他什么？！”纪夜明指着寒伶，不可置信地问道。
“啊？”队友愣了一下，疑惑道，“队，队长啊？副队不是也叫队长嘛……”
纪夜明猛的看向寒伶，寒伶耸耸肩，向队员说道，“他昨晚喝醉了，脑袋摔傻了，不要在意。”
说罢寒伶朝岗哨走去，岗哨的哨兵看到他，拦下检查证件，在纪夜明震惊的目光中，他空手朝哨兵摊开，哨兵一番检查后居然敬礼放行。
寒伶过了哨卡，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纪夜明，笑道：“愣着干啥，酒还没醒啊？”
纪夜明连忙经历哨卡检查，跟上寒伶步伐，他脑子已经不太够用了，摸摸后脑勺，还能感觉到头疼，他暗暗思索，难道真的是他喝酒喝多了？
是他酒喝多了，还是寒伶他……
强到了影响所有人的意识？
他还在做梦吗？
远处的川木司大声招呼着他们二人，嫌弃得指责寒伶永远都是不修边幅。
队员陆陆续续的靠了过来，独独少了千岛逢的影子。
纪夜明向旁边的队友问道：“千岛逢呢？”
“千岛逢被当做内奸抓走了。”队友解释道。
“什么？！”纪夜明吃惊地望向队友。
“你不知道？哦，你昨晚不在营区，昨晚千岛逢向队长报告死潮的数量超乎想象的庞大，今天一早就被带走了，说是通敌？”
一旁的另一个队友也插话进来：“你说真的有人会与殢魃结盟吗？”
“不知道啊……咱们虽然苦点，但吃得饱穿的暖啊……”
“与殢魃……那种怪物……”
“城……戒……”
纪夜明逐渐有些听不清了，他清晰地记得，昨晚他要上报死潮的消息，被寒伶弄晕，今天千岛逢就被当做内奸带走。在所有人之间轻而易举得插上不存在的人，他……
“纪夜明？”
“到！”他一个激灵，立正站好，却发现除了寒伶以外，其他人已经远去。
寒伶仔细打量着他，突然一本正经到：“我是谁？”
“报告！第二十七战术侦查小队副队长寒伶！”纪夜明大声道。
“噗……”寒伶绷紧的脸突然一泄，捧着肚子颤抖，腰边两把刀都随着他身体抖动。
“谁说我是你们副队长了？”好不容易停下笑声，寒伶直起腰来问。
“他们……”纪夜明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他右腰侧那把锈迹斑斑的横刀，瞳孔一缩。
“我来自黑风洋的彼岸，来自你的故乡。”寒伶继续说道。
“混入了睦月城，你帮助我开了一间房。”
“我打晕了你，然后在现实伪造了我是副队长的事实。”
“但那不是真的，你知道，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浪人。”
“但那的确是真的，下到队员，上至整个军团，都知道，寒伶是第二十七战术侦查小队副队长。”
“并且相信是千岛逢上报了死潮，所以他成为了你的替死鬼。”
“所以公子啊，没有绝对的真实以及谎言，当你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的谎言时，那个谎言就已经是真实的了。”
寒伶略略抬头，微眯眼睛，看向天上的太阳道：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上不能直视的，只有人心和太阳而已。”
“所以做好准备吧，死潮要来了。”
居然梦到了军队全军覆没，还那么真实，连旅团长叫什么正梦都给脑补了出来，看来最近太过紧张了。
后脑勺有些发疼，纪夜明缓缓撑起上半身，摸着后脑勺，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晚…………
“二十万？！”纪夜明不禁吼出来了，他立马捂住了嘴。死死盯着男人，想从他表情上发现开玩笑的踪迹。
男人轻轻一笑，收回手臂，回到桌边继续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含混得说道：“甚至它们还饼粉三鹿，唔！着个事真滴皓齿……”
纪夜明见男人这般，不由得怀疑起了消息的真实性，且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死潮的数量，就算知道，这个男人又是怎样躲过如此数量的死潮？
但是若没有死潮的话，他又怎么混过的哨站？
想要混过哨站，实力得很强，可是实力再强怎么可能在十万规模的死潮下存活？
太诡异了，这个人。
难道是高阶殢魃？！
纪夜明一惊，但转头看到男人吃得津津有味，又否决了这点。
如果是高阶殢魃的话，悄无声息的杀掉他轻而易举，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纪夜明有些混乱，仔细考量了下，还是决定尽快把此事和男人上报给队长川木司，让他做出决定。
想到此，纪夜明向男人说道：“我要回队里去了，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来西门旁的营地来找我，我叫纪夜明，你呢？”
“我？”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脑袋想了想，“活太久，忘记了。”
“嗯？”纪夜明微微一愣。
“好像不太合适吧，要不我立马编一个？”男人挠了挠脑袋，看向不远处的墙壁，两把横刀静静地靠在那里，一把蓝光锃亮，显然主人经常爱护，而另一把则锈迹斑斑，连能不能拔出来都是个问题，也很随意的靠着。
男人思索了会，沉吟道：“就叫我寒伶吧。”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真的会有人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吗？而且那两把刀待遇也太过……
作为同样使用横刀的人，纪夜明对不爱惜刀的做法很不满，但别人的事他也不好干涉，只能询问道：“寒伶？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吧？”
“哎呀，将就啦，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男人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你不会打算把此事上报吧？”
“那是自然，虽然你说的可能不实，但如果能引起上级留心，减少伤亡，那也是极好的。”
“愚昧，”男人嗤笑一声，“且不论我说的绝对真实，你难道没想过，你这样上报，若是不实，则会失去信任，被人打上妖言惑众的标记，若是属实，则会被质疑何处寻到的情报，最后被失去亲人的人类所迁怒，成为叛徒？”
纪夜明闻言一愣，问道“难道还有人类和殢魃合作？”
“别人认为就行了，不是吗？就像你认为我在夸大其词一样。”寒伶摇了摇头，继续道，“给我带来的麻烦姑且不提，毕竟公子给了我住宿之地，我只要离开就好，但公子之后又该如何抉择，我观公子的性格，相必也有仇家吧。”
“如果公子上报，无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是这座城池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外人本就不容易获取信任，更何况公子来自彼岸，是［罪人］。”
纪夜明沉默，寒伶一针见血得指出了他尴尬的处境。但如果避而不谈，若是睦月轻敌而损失惨重……
想到这，纪夜明下定决心，说道：“先生所言甚是，但如果睦月因为我的自私而损失惨重，我并不能心安，况且一个人与一城人究竟谁重要，无需多言了吧。”
“人终究要为了自己而活。”
“可若人人为己，人类早就灭亡了。”
“可从古至今，那些一心为公的人基本没有好下场，活得好的，都是为了自己。”
“人们赞扬他们的无私，却无视他们的苦难。”
“那先生又是为何跨越重洋呢，难道不是为了谁，或者为了什么吗？”
“我？”寒伶笑了笑，说道，“当然是为了寒伶。”
这人果然好奇怪……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纪夜明不再和寒伶争论，大声招呼后边准备出门，这雨有点大……
突然纪夜明感觉后脑一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呀，公子，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将纪夜明从回忆中惊醒，纪夜明连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寒伶正盘腿坐在床上戏谑的看着他。
“你……”
“对，是我打的，”寒伶摆了摆手，打断了纪夜明，“现在你去报到吧，昨晚雨太大了，我是好心留你住宿，嗯，对，哎呀呀，我太好心啦……”
寒伶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纪夜明却紧张得盯着他，同时缓缓向房门靠去，现在他可以肯定，寒伶的实力太强了，至少队长不可能上一秒还在吃饭，下一秒就直接放倒他。
“哎呀，别这样嘛，都说了我只是好心留你住宿呀……虽然这间屋子是你开的便是了。”寒伶摇摇头，身形一闪，便握着蓝色的横刀便站在了门口，打开房门，回头招呼纪夜明：“走吧公子，我也陪你去看看。”
纪夜明心头大骇，但表面还算镇定，转身正打算随着寒伶出门，突然瞥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横刀，随即朝寒伶道：“先生，你的刀……”
“就丢在那吧，丢不了的。”寒伶毫不为意，摆摆手道。
纪夜明想想也是，一把破烂的横刀，带着也是费事，也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虽然艳阳高照，但这座城池里面的气氛却堕入冰窟，原本热闹的集市已是一片空旷，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部队疾行于大街上，灰黑色铠甲泛着冰冷的光泽，每个人都紧握着左手边的太刀，整个城池只剩下了“轰轰轰”的脚步声。
纪夜明看着远处士兵腰边长短不一的两把太刀心里微微一沉。
战役军团出动了，全城都被戒严，看来死潮的规模已经足够威胁到整个睦月城。
寒伶可能没有说谎，想到这种可能性，纪夜明不禁打了个寒颤。立即提速向营区赶去。
路上无事，除了偶遇几次士兵盘查，纪夜明都通过自己战术小队队员的身份带着寒伶蒙混过关，很快就来到了营区。
战术侦查部队的营区还算平静，透过门前的拒马，能看到很多战士三三两两地路过。
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纪夜明轻舒一口气，转头对寒伶道：“部队营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要不你在这里等会我，我报告完就出来？”
“好无情欸~”寒伶摆摆手，笑道，“好歹都是第二十七战术侦查小队的队友，一起嘛。”
“你什么时候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所属队伍的番号。”纪夜明震惊地问道，“你……”
“纪君，寒队长！”
一道声音打断了纪夜明，纪夜明回头望去，一道身影正在营区内向他们挥手走来，纪夜明定睛一看，正是他的队友。
队友走到两人面前，疑惑道：“寒队长，纪君，你们昨晚去哪里了？队长正找你们呢。”
“你叫他什么？！”纪夜明指着寒伶，不可置信地问道。
“啊？”队友愣了一下，疑惑道，“队，队长啊？副队不是也叫队长嘛……”
纪夜明猛的看向寒伶，寒伶耸耸肩，向队员说道，“他昨晚喝醉了，脑袋摔傻了，不要在意。”
说罢寒伶朝岗哨走去，岗哨的哨兵看到他，拦下检查证件，在纪夜明震惊的目光中，他空手朝哨兵摊开，哨兵一番检查后居然敬礼放行。
寒伶过了哨卡，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纪夜明，笑道：“愣着干啥，酒还没醒啊？”
纪夜明连忙经历哨卡检查，跟上寒伶步伐，他脑子已经不太够用了，摸摸后脑勺，还能感觉到头疼，他暗暗思索，难道真的是他喝酒喝多了？
是他酒喝多了，还是寒伶他……
强到了影响所有人的意识？
他还在做梦吗？
远处的川木司大声招呼着他们二人，嫌弃得指责寒伶永远都是不修边幅。
队员陆陆续续的靠了过来，独独少了千岛逢的影子。
纪夜明向旁边的队友问道：“千岛逢呢？”
“千岛逢被当做内奸抓走了。”队友解释道。
“什么？！”纪夜明吃惊地望向队友。
“你不知道？哦，你昨晚不在营区，昨晚千岛逢向队长报告死潮的数量超乎想象的庞大，今天一早就被带走了，说是通敌？”
一旁的另一个队友也插话进来：“你说真的有人会与殢魃结盟吗？”
“不知道啊……咱们虽然苦点，但吃得饱穿的暖啊……”
“与殢魃……那种怪物……”
“城……戒……”
纪夜明逐渐有些听不清了，他清晰地记得，昨晚他要上报死潮的消息，被寒伶弄晕，今天千岛逢就被当做内奸带走。在所有人之间轻而易举得插上不存在的人，他……
“纪夜明？”
“到！”他一个激灵，立正站好，却发现除了寒伶以外，其他人已经远去。
寒伶仔细打量着他，突然一本正经到：“我是谁？”
“报告！第二十七战术侦查小队副队长寒伶！”纪夜明大声道。
“噗……”寒伶绷紧的脸突然一泄，捧着肚子颤抖，腰边两把刀都随着他身体抖动。
“谁说我是你们副队长了？”好不容易停下笑声，寒伶直起腰来问。
“他们……”纪夜明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他右腰侧那把锈迹斑斑的横刀，瞳孔一缩。
“我来自黑风洋的彼岸，来自你的故乡。”寒伶继续说道。
“混入了睦月城，你帮助我开了一间房。”
“我打晕了你，然后在现实伪造了我是副队长的事实。”
“但那不是真的，你知道，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浪人。”
“但那的确是真的，下到队员，上至整个军团，都知道，寒伶是第二十七战术侦查小队副队长。”
“并且相信是千岛逢上报了死潮，所以他成为了你的替死鬼。”
“所以公子啊，没有绝对的真实以及谎言，当你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的谎言时，那个谎言就已经是真实的了。”
寒伶略略抬头，微眯眼睛，看向天上的太阳道：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上不能直视的，只有人心和太阳而已。”
“所以做好准备吧，死潮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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