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玉华千年踪迹何处 二
“师叔，你这拳法真好看，像行云流水一般”，静真早上起来时就见徐长生已经在院中练拳。
“静真，你在上清观学道多年，没有修习过功夫吗？”，徐长生收功后见他还站在院中，便开口问道。
“倒是没有”，静真说道，“只是打坐久了会舒展一下身体”
“那你每日早间可学着我一样，跟着我练”，徐长生笑道，“身形坚固，于修炼也有好处”。
“多谢师叔”，静真说道，“师叔，我去山下铁匠处买点锄头、铁锹，今天便开始种菜”。
静真下山后，徐长生收拾一番，便到小猴子的房间，它此时已经醒了，只是腿脚不便还躺在床榻上。
“道长修为真是高深，我在房中都能觉察到你练拳时周围气息奔涌”，小猴子撑着坐了起来。
原来山中兽类本就机敏，待生出灵智有了修为，对周边环境更是敏感，它早早醒来后就觉察到徐长生在外面。
徐长生听它这般说话，也是好奇，“昨日匆忙，也忘了请教怎么称呼，你这言语，背过身去真会让人以为是人间修士呢”。
“道长见笑了，你叫我白毛便是了”，猴子笑着说道，“我本是林间野猴，只因跟前有座恒沙寺，懵懂之时便常去偷贡品吃，怕被发现便躲在僧舍的房梁上，常年听他们诵经，也慢慢的懂了人间言语，开了灵智。”
徐长生心下略作比较，小薇确实更像个孩子一般，便又问道，“你在山中修炼了多少年头？”
“能听懂人言之时，差不多是二十多个年头了，后来开了灵智，到如今也是八十多年了”，猴子低着头想了想说道。
“如此说来，我还是叫你白先生好点”，徐长生拱了拱手。
“道长折煞我了”，猴子从未听人如此尊称自己，忙学着徐长生的样子拱了拱手。
“白先生，你在这周边的山中可曾见过其他灵智已开的妖类”，徐长生问道。
“说来惭愧，我修炼到筋骨强壮之后，的确是在百里方圆的山中都跑过一遍，只是还从未见过其他妖类”，猴子挠了挠头，“不过大燕庆宗皇帝那会，倒是在我那山中见过一只雄鹰。”
“你也知道，即便是修习有成，我还是怕这等猛禽”，猴子说道，“我在山中嬉戏时，见它从树端掉了下来，半天没有声息，便悄悄的爬到树梢上观望。它躺在地上，仅是身子就有一米多长，那爪子比我头都大”。
猴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正在端详，它突然睁开眼望了过来，我本想马上逃窜的，它却是开口祈求。虽说心中害怕，但听和尚念经久了，也觉得不能看着它死在眼前。便壮着胆子上去帮忙。”
“后来它在山中养了一个多月，伤愈后，就飞走了”，猴子沉吟道，“走的时候它跟我说，是被一个干瘦的老头打伤的，那老头说是要抓了他去做门中灵兽。它让我在山中藏好身形，莫被发现了。于是我整整在山里躲了一年才敢出来。”
“那你伤愈后，打算去哪里？”，徐长生思索片刻问道。
“道长，我能留在观中吗？”，猴子小声问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日前只是被那三个修士吓破了胆，慌乱之中就只想往深山中钻去，可现在想想，的确是没有去处。”
“道长，有人在我绝对不说话，伤好后也能帮着静真道长做点活呢”，猴子赶忙又说道。
原来人为万物之灵，比起飞禽走兽有诸多好处，可若是未曾修炼，即便是普通兽类的五感也要强于人类。就好像同样是在林中歇息的人，有些人身边就会有飞鸟，小兽。有些人便是专程拿着吃食等待，也不会有飞鸟过来。它们天生就能觉察出人身上的气息，或是凶恶，或是平和。
猴子见了徐长生，觉得在他身边就好像冬日里晒着太阳一般舒服。现在又没了去处，便求着能在观中常住，一来安全，二来能从道长处学点修行术法。
“可以啊，这道观里除了我和静真，确实有点无趣了，你愿意的话就住下来，什么时候想回山中了，说一声便成”，徐长生倒是不介意，只是心中暗想，若是小薇再带着鹿崽回来，观里都有三只兽类了，不知道敬香的乡民又会怎么想。
“不过，有人时还是待在后院好点”，徐长生想了想又说道，“乡民愚昧，即便你不说话，他们见了也会到处乱传，就怕引来有心之人”
“多谢道长，我自是省得”，猴子开心的说道，“道长叫我小白就好了，我这空活了几十年岁月，也听和尚们说过，修行不讲年岁大小，要依着境界来论的”。
徐长生不禁心中一乐，笑着说道，“你这着实从和尚处学了不少东西，也罢，就依你”。
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在叩门，原来已有两个妇人早早的拿着香烛过来敬香。徐长生把她们让了进来，待她们在大殿内拜完了神像，静真也采买了东西走进观中。
这一上午，还是有十数个香客，其中甚至有两个是松山县的住户，都是在街市上见过徐长生降服獒犬的人，说好不容易从道观衙门的妙峰法师处得来的消息，一刻也没停歇，吃了早食就赶过来了。
一直忙到烈日当空，才算清净下来。静真刚要去准备午食，却见大仁竟领着妙峰过来了。
“静真师叔”，大仁行礼道，“师叔祖在观中吗？”
“在的”，静真本想带他们去后院，但想到还有只会说话的猴子，便又说道，“你且稍等一下”
“师傅，这里也太小了”，妙峰见静真进了后院，悄声对大仁说道。
“你懂什么”，大仁在他脑袋是拍了一巴掌，“现在越发没礼貌了，见了静真师叔祖怎么不行礼”。
其实大仁也知道，静真在上清观时就不苟言笑，成天的扎在书堆里，三代弟子遇到他都是埋头装作没看见，因此那一巴掌也就是在徒弟头上轻轻一点。
“大仁，你怎么来了”，徐长生过来时正见大仁和妙峰在大殿里东张西望，开口问道。
“师叔祖，昨天京里玄心观的静义师伯打发徒弟来送请柬，六月初要在玄心观开讲法大会，他不知道混元观在何处，便送到县城了”，大仁说完心下也是一阵腹诽，平白无故的累自己跑百十里地。
“讲法大会？”，徐长生略为迟疑，倒是想起来，好像每隔三年会开一次，一来路途遥远，二来师傅怕自己在路上不安全，以前的大会都没有去过。
“好，我知道了”，徐长生正想找个了解史书的人，问问玉华峰的事情，这等人物京城肯定是有不少，正好这次过去，寻个机会问问。
“大仁，你这一路过来也饿了，坐下一起吃个饭吧”，徐长生说道。
“不了，不了，马车行的慢，道官衙门还有事要处理，我还要马上回去”，大仁送上请柬后，又拜了拜，“师叔祖，静真师叔，我就先回去了”。
“静真，你在上清观学道多年，没有修习过功夫吗？”，徐长生收功后见他还站在院中，便开口问道。
“倒是没有”，静真说道，“只是打坐久了会舒展一下身体”
“那你每日早间可学着我一样，跟着我练”，徐长生笑道，“身形坚固，于修炼也有好处”。
“多谢师叔”，静真说道，“师叔，我去山下铁匠处买点锄头、铁锹，今天便开始种菜”。
静真下山后，徐长生收拾一番，便到小猴子的房间，它此时已经醒了，只是腿脚不便还躺在床榻上。
“道长修为真是高深，我在房中都能觉察到你练拳时周围气息奔涌”，小猴子撑着坐了起来。
原来山中兽类本就机敏，待生出灵智有了修为，对周边环境更是敏感，它早早醒来后就觉察到徐长生在外面。
徐长生听它这般说话，也是好奇，“昨日匆忙，也忘了请教怎么称呼，你这言语，背过身去真会让人以为是人间修士呢”。
“道长见笑了，你叫我白毛便是了”，猴子笑着说道，“我本是林间野猴，只因跟前有座恒沙寺，懵懂之时便常去偷贡品吃，怕被发现便躲在僧舍的房梁上，常年听他们诵经，也慢慢的懂了人间言语，开了灵智。”
徐长生心下略作比较，小薇确实更像个孩子一般，便又问道，“你在山中修炼了多少年头？”
“能听懂人言之时，差不多是二十多个年头了，后来开了灵智，到如今也是八十多年了”，猴子低着头想了想说道。
“如此说来，我还是叫你白先生好点”，徐长生拱了拱手。
“道长折煞我了”，猴子从未听人如此尊称自己，忙学着徐长生的样子拱了拱手。
“白先生，你在这周边的山中可曾见过其他灵智已开的妖类”，徐长生问道。
“说来惭愧，我修炼到筋骨强壮之后，的确是在百里方圆的山中都跑过一遍，只是还从未见过其他妖类”，猴子挠了挠头，“不过大燕庆宗皇帝那会，倒是在我那山中见过一只雄鹰。”
“你也知道，即便是修习有成，我还是怕这等猛禽”，猴子说道，“我在山中嬉戏时，见它从树端掉了下来，半天没有声息，便悄悄的爬到树梢上观望。它躺在地上，仅是身子就有一米多长，那爪子比我头都大”。
猴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正在端详，它突然睁开眼望了过来，我本想马上逃窜的，它却是开口祈求。虽说心中害怕，但听和尚念经久了，也觉得不能看着它死在眼前。便壮着胆子上去帮忙。”
“后来它在山中养了一个多月，伤愈后，就飞走了”，猴子沉吟道，“走的时候它跟我说，是被一个干瘦的老头打伤的，那老头说是要抓了他去做门中灵兽。它让我在山中藏好身形，莫被发现了。于是我整整在山里躲了一年才敢出来。”
“那你伤愈后，打算去哪里？”，徐长生思索片刻问道。
“道长，我能留在观中吗？”，猴子小声问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日前只是被那三个修士吓破了胆，慌乱之中就只想往深山中钻去，可现在想想，的确是没有去处。”
“道长，有人在我绝对不说话，伤好后也能帮着静真道长做点活呢”，猴子赶忙又说道。
原来人为万物之灵，比起飞禽走兽有诸多好处，可若是未曾修炼，即便是普通兽类的五感也要强于人类。就好像同样是在林中歇息的人，有些人身边就会有飞鸟，小兽。有些人便是专程拿着吃食等待，也不会有飞鸟过来。它们天生就能觉察出人身上的气息，或是凶恶，或是平和。
猴子见了徐长生，觉得在他身边就好像冬日里晒着太阳一般舒服。现在又没了去处，便求着能在观中常住，一来安全，二来能从道长处学点修行术法。
“可以啊，这道观里除了我和静真，确实有点无趣了，你愿意的话就住下来，什么时候想回山中了，说一声便成”，徐长生倒是不介意，只是心中暗想，若是小薇再带着鹿崽回来，观里都有三只兽类了，不知道敬香的乡民又会怎么想。
“不过，有人时还是待在后院好点”，徐长生想了想又说道，“乡民愚昧，即便你不说话，他们见了也会到处乱传，就怕引来有心之人”
“多谢道长，我自是省得”，猴子开心的说道，“道长叫我小白就好了，我这空活了几十年岁月，也听和尚们说过，修行不讲年岁大小，要依着境界来论的”。
徐长生不禁心中一乐，笑着说道，“你这着实从和尚处学了不少东西，也罢，就依你”。
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在叩门，原来已有两个妇人早早的拿着香烛过来敬香。徐长生把她们让了进来，待她们在大殿内拜完了神像，静真也采买了东西走进观中。
这一上午，还是有十数个香客，其中甚至有两个是松山县的住户，都是在街市上见过徐长生降服獒犬的人，说好不容易从道观衙门的妙峰法师处得来的消息，一刻也没停歇，吃了早食就赶过来了。
一直忙到烈日当空，才算清净下来。静真刚要去准备午食，却见大仁竟领着妙峰过来了。
“静真师叔”，大仁行礼道，“师叔祖在观中吗？”
“在的”，静真本想带他们去后院，但想到还有只会说话的猴子，便又说道，“你且稍等一下”
“师傅，这里也太小了”，妙峰见静真进了后院，悄声对大仁说道。
“你懂什么”，大仁在他脑袋是拍了一巴掌，“现在越发没礼貌了，见了静真师叔祖怎么不行礼”。
其实大仁也知道，静真在上清观时就不苟言笑，成天的扎在书堆里，三代弟子遇到他都是埋头装作没看见，因此那一巴掌也就是在徒弟头上轻轻一点。
“大仁，你怎么来了”，徐长生过来时正见大仁和妙峰在大殿里东张西望，开口问道。
“师叔祖，昨天京里玄心观的静义师伯打发徒弟来送请柬，六月初要在玄心观开讲法大会，他不知道混元观在何处，便送到县城了”，大仁说完心下也是一阵腹诽，平白无故的累自己跑百十里地。
“讲法大会？”，徐长生略为迟疑，倒是想起来，好像每隔三年会开一次，一来路途遥远，二来师傅怕自己在路上不安全，以前的大会都没有去过。
“好，我知道了”，徐长生正想找个了解史书的人，问问玉华峰的事情，这等人物京城肯定是有不少，正好这次过去，寻个机会问问。
“大仁，你这一路过来也饿了，坐下一起吃个饭吧”，徐长生说道。
“不了，不了，马车行的慢，道官衙门还有事要处理，我还要马上回去”，大仁送上请柬后，又拜了拜，“师叔祖，静真师叔，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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