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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4 到站了

    “提示--站开。”女人先是描绘了一个场景。

    白鹿垂耳聆听。

    “火车滑行到站台时,发出一阵蒸汽和汽笛声。我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但我感到有一种冲动,想走过那条黄线--危险地生活。当我意识到这太过分时,我开始移过黄线。但我的双脚催促着往前走,虽然是铅制的,但却很灵活。”

    白鹿若有所思。

    女人满意地继续说到:“突然有一股推力和一声尖叫。我被撞倒在平台的地板上。有人问:怎么了,美丽的孩子?你没事吧?别靠近火车,否则你会受伤的!有人说:说真的,孩子,你还好吗?你看起来有点苍白。我摇了摇头,用手指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一抹血迹从我手肘上的抓痕中滴落下来。看到这一点,感觉很奇怪。我会说:”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白鹿。

    接着,二人异口同声。

    “是的,我很好。对不起。”

    女人摆了摆双手:“瞧,你早已经知道答案了。“她把一本血红的书交给他,“还有,你落下了这个,你该对这些珍贵的书小心一点。”

    白鹿不明,还是接了过来。

    是那本莫兰女士送给他的≪骷髅歌≫,他还没有读过,应该好好的放在公文包里,不知怎地居然掉出来了,落在对方手里。“谢谢你。我也不知道这本书怎么跑出来的,还没读过里面内容呢。”他接过来,突然发现二人没有互换名字。

    “我是希莫洛斯。”他向女人自我介绍到。

    女人挑了挑眉,笑容加深了一瞬,“你也可以喊我为洁西卡。”不过可能很快就不会是了,她心想。

    他们后来又借着书谈了好些东西,洁西卡指导着他阅读书籍,毕竟这是一本部咏颂贪婪享乐的诗集,作者是传闻中从女继承人成为贵妇又成为诗人的阿拉贝拉·达斯克,该名很可能是伪名。

    要白鹿来说,就这么看,似乎文学价值大于实用价值,可是从诗句题材来说,总是隐隐透露一点微光,像是知识的灵感,却无法捕捉。这种感觉就像他刚才在车上阅读≪河川诸女王≫时的感觉,只不过当时是如此通顺,而对于这一本书,他也曾大胆阅读理解,不止一瞥,可惜是如此滞后。

    当时,他想,这本书实在不适合我。

    现在,在洁西卡的引领下,似乎又有些改变。

    不知为何,他们在奇异的默契下一起阅读:

    阿拉贝拉在引言中解释说,她这本书本应有插图,但防剿局不会允许。她暗示插图仍存于某处。本书是致“寻找赤杯的帕西瓦尔爵士”的献礼。

    先不说他看不看得懂,可是洁西卡对于其内容以及防剿局缄口不言。他们只是坐在角落接着阅读下去。

    又读到:

    二十六颗悦人的果实,七种责罚,九座花园,四桩悔事。

    之后就是各种看得人头皮发麻的诗句,直面了本我被剖开的不实感。正常来说,白鹿自恃的绅士品德会让他把这种书留在家中观看,而不是现在一般带着随地走,甚至打开与人共同阅读。

    但是这里没有什么是正常的。

    杰西卡似有提示,说了一些感悟。

    “你该这样想,食、色、性,有溺而无还者也。这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她替他把书合上,距离近到白鹿可以听到她的呼吸。“你该思考一下,你从中领悟到什么知识。字词并不是只需要正确的排列,还需要其他的。把握那个契机,每一个契机。。。”

    又是灵光。

    (设定在与性相相合地方容易领悟知识)

    再几分钟后,他们就用眼睛互相交谈了,那种不受单纯语言表达和意义阻碍的交谈。

    他们手舞足蹈谈到了艺术,谈到了台上的舞蹈,关于那个舞者如何从烧焦变成白玉。

    街灯和银光泛在她脸上,他不知何时手里握着一根烟,看着从灼热的肺部喷出的雾气把眼前一切迷离。

    丝丝耳语,爵士乐的旋律在她的呼吸,头发上像标志一样邀请他在霓虹灯下沉醉。他们不需要麻醉剂,似乎对方的呼气就够了。

    继续说话。继续。

    拜托。

    当我们在黑暗的俱乐部里重现神话,我们以如此不可能的方式拯救我们的生命,机缘巧合!

    她的梦想语言,她的诗意灵魂,她的悲天悯人的感知能力。这一切都让白鹿对这个个体着迷,一如当初车站那意外的对话。这无关爱情,无关肉欲,这关于他们心里一些不为所知的欲求——艺术的、尘封的诉求。

    至大学以来,白鹿已经没有碰过自己的画笔,自己的灵感记录本。

    从洁西卡中,他看到他渴望的路线:他的改变。

    投向未知。

    “对了,你今天来蜕衣俱乐部,是受邀吗?”洁西卡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问道。

    “并不是的。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来,跟着传单……”白鹿留意到对方在他说到传单时停顿一下。

    “那么,你呢?”白鹿试图询问来意。

    她身上有绸缎和天鹅绒的味道。她的眼睛紫色而湿润,她的嘴发亮,她的皮肤反射着光。“我是个舞者。”她笑了笑,“我是来应聘的。”

    说出这句话时,她神情迷幻,迷失在自己世界的某个地方。白鹿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白鹿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骄傲的舞者,热衷于并投身于自己所爱。白鹿曾经是一个写作与绘画的好手,然而大学前一天他亲手把梦想留在垃圾桶。

    她说了些什么关于自己是欢腾剧院的舞者,(而白鹿不知那是何地方),她今天决定做出一些改变现状的决定。她又说:“或许你也该试试。”

    然后,她就这样离开了。

    白鹿,仍然在他的座位上,茫然的手指翻着书≪骷髅歌≫,滑过每一个字符。

    突然,不知过了多久,舞台落下的红帘子再次打开。

    主持人用优雅的语调大吼大叫。

    而洁西卡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