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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 现实、平面、维度、时间线、宇宙

    “我很年轻,我很强壮,在一段时间内我还会很美丽。“

    她的艺术形式比语言古老,但比生命年轻。在她迈出第一步之前,她做了她的第一个回合。如果她在这里失败了,她就会让自己和舞蹈失望。

    蜕衣俱乐部在等着她,这是一座带有宝塔屋顶的八角形建筑。在本市其他娱乐的地方中,这是一个反常的地方。

    它不是酒馆,你一走近就闻到啤酒和呕吐物的味道。它也不是一家餐厅,烤牛肉和新鲜出炉的面包的浓郁气味从20英尺外欢迎你。它像一个神秘的地方,又矮又足够吸引。她一路走来,试图解读它,但看不到里面。灯光很暗,她必须眯起眼睛才能看清顾客和员工的蠕动的形状。

    当然,这是一家据传与密教有关的夜总会。

    粉红色、白色和红色交替出现的炽热灯笼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通往里面的双门由一个戴着白面具的保镖把守。

    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邀请函?“

    她瞥了一眼天空——没有月亮,所以是新月——然后伸手在钱包里拿出来。

    一朵有粉色、白色和红色花瓣的莲花,停在一个黑色的莲蓬上。THEECDYSISCLUB的字样很优雅,“Y“暗示着飞蛾展开翅膀的样子。一缕花香扑鼻而来。

    她还是有点犹豫,想保留这张卡片,也想交出它。她紧紧抓住它,然后屈服于自己性格里过分自信的一面和保镖的拉扯。他随意打开扫了一眼,撬开了一扇门,正好与她的身体同宽,让她溜了进去。另一个保镖挡住她。

    “名字。“

    “我已经把我的名字交给你的同事--“

    “名字。“

    杰西卡,她第一个念头如此的说,气音。希伯来语的根源是丰富或上帝在看。

    人们如此评论她:“我从心底里爱着她。要是我有判断的能力,那么她是聪明的;要是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那么她是美貌的;她已经替自己证明她是忠诚的;像她这样又聪明、又美丽、又忠诚,怎么不叫我把她永远放在自己的灵魂里呢?“

    她对于此不置可否。

    她的名字来源于她的母亲,母亲曾是她公司里最优秀的舞者,她会骄傲的把自己煤黑色的头发缠绕手指上,杰西卡总觉得这个动作仿佛要勒死自己,杰西卡不敢叫喊,或做出任何举动,他不敢。

    因为母亲眼脸下的已经如此明亮,曾经闻名遐迩,现在名声早已绝迹。爱情就像狮子的牙齿,辉煌黯然失色,年华如水从指缝流走,母亲服用了过量的鸦片酊。她知道她永远不会成为首席演员,所以她留下了杰西卡。

    以死亡为代价把自己的一切捆绑在她身上。

    母亲给了洁西卡一切:名字,脸,遗产。

    然而,她来到这里,并不是只是乖巧的寻找一份工作。她想,她真的想要一辈子背负着这个名字吗?如此,沉重的?

    “忒耳普西科瑞(Terpsichore)”

    这是她今晚的名字,如一连串音符从舌头上蹦出。

    如果成功,这会是她往后永远的名字。

    保镖面无表情,打开了下一组门,喃喃地说着“应聘”之类的话,并向她招手。她跟着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走钢线。

    要不是那保镖身高高于一侧狂热的人,她大概会迷失,被红浪淹没。

    俱乐部里挤满了手肘对手肘的人,只有站着的人。小提琴的弦声在她耳边响起,发出哀伤的曲调。他们躲避着无数的身体,然后走近一组天鹅绒窗帘,窗帘上有白色的符号。

    保镖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

    现在是八点正。

    “那么,忒耳普西科瑞小姐,请在九点再次来到这个位置。届时会开始你的面试。在此之前,请尽情享受,祝你有美好的一个小时。”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

    洁西卡太清楚该如何在平凡中挤压出欢乐,以致她对自己被落下的这个状况过于不在乎。

    她状似不经意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小包里,摸了摸一张薄薄的塔罗牌发着热,她的手一碰,就看见空气中充满了精致的生物,来自另一个世界,她这才满意收手。

    这是她的路引。

    再然後她再次遇见那位在车站邂逅的奇艺男性,对方几乎无色的头发和突兀的言语一样令人难忘。她决定这会是她在这一个小时内的娱乐。

    他们谈了很多,她心里取笑对方假名字起的太不用心,不过名字是如此沉重,她没有揭穿他。后来她由借着那本书提点了对方一些入门的东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太过特别的,因为她早已跨过2阶的门栏。

    当然知识对于学士来说总是无价的,可杰西卡总是随心所欲。

    话说,对方听到自己是来应聘时的困惑神情也十分令人愉悦。

    八点五十五,杰西卡告别了对方,在窗台同样的地方走向迎接她而来的保镖。保镖把她带到一个角落里,两个女人站在那里,听到杰西卡的脚步纷纷转头。只是那么一看,主从立分。

    要说二人有什么决定性的力量象征,就是其中一位是像太阳一样的女人,穿着红色和金色的纱丽,黑色的头发在每个耳朵上都有一个发髻。她戴着一顶皇冠,上面有黄铜的光芒向外闪耀。一方面,她可能是一位女神,或是贩卖肉体的中介。杰西卡发誓对方身上的水钻首饰和艳丽的服装足够她一生使用,她必是蜕衣俱乐部的老板无疑。

    旁边的红裙女人裙摆艳丽,面容魅惑,却沉默,衰败,带着敌意。

    噢,天哪。杰西卡低头讥笑了一下,假装自己深呼吸了一下,抬头。

    “晚上好,二位女士。我是杰西卡·,来参加我的面试。“

    沉默。

    回应她的是不约而同的沉默。

    可是杰西卡并不会感到尴尬。

    蜕变俱乐部的老板一动不动,不呼吸,不眨眼。等了一会儿,杰西卡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在对方的视线下无所循形,对方才终于用谜语说话了。杰西卡注意到,她言语简练,精力充沛,目光炯炯,从不眨眼。

    就像母亲。

    “拍打翅膀与山间鼓声同步,一只飞蛾在杯中飞舞。“这句话是指代自己的,杰西卡明白,对方大方展现自己未来的路,以及自己过去曾经走过的。没错,杰西卡已是杯的学士,而对方完全清楚。

    “..在我的梦中,我看到自己骑在狼的背上,沿着一条森林小路骑行,与一位巫师--沙皇作战

    在那片土地上,公主被锁在那里。在巨大的城墙后面苦苦等待。那里的花园围绕着全玻璃的宫殿。那里的火鸟在夜间歌唱,啄食金色的果实;...”

    什么闪过。一个猜测,要是面试已经开始,对方便是在考验自己:那么,对方想听到什么?“波索霍夫?“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美丽的女人挑了挑眉,“什么?“

    这么一反问,杰西卡也不太确定起来,即使她对一些舞曲的知识熟悉至极。“尤里-波索霍夫。火鸟组曲的编舞者,还是我记错?“

    那位女士不置可否,可能这不是她最先想到的答案。“对,但作曲家是斯特拉文斯基。你或许有什么想问我吗?“

    可以吗?“还是有的,如果允许的话,我希望听你在身体机能上的想法。”

    与自己的面试官探讨身体机能,这是杰西卡才会做的事。

    庆幸对方没有被冒犯,她说“你还年轻,可喜可贺。”又补充一句“我们都曾年轻过,每个人都是。这是我们中大部分人的唯一共同点。”杰西卡觉得后半句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更像是给那红裙女人的,因为对方的脸阴沉了下来。

    杰西卡低声笑了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又转而谈起了激情。

    女士依旧耐心回答“对。它会让你陷入麻烦的。就像你有潜力。你的表现让我这么认为。空有潜力还不够,还有别的吗?”

    “是的,你是谁?呃--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苏洛恰那·阿摩伐舍(SulochanaAmavasya)。“

    苏洛恰那这个名字使杰西卡的耳朵发痒,一连串轻如羽毛的十六分音符。对方移动脚步靠的越发近了,这一切的感觉就像命运的指引————

    “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吗?你看起来毫不意外。“

    “不能说我们——“等等。声音在颤抖,杰西卡知道自己可能看起来就像一个经不起拷问的胆小鬼,可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么激动......与愉悦。“我现在无法细说。“

    苏洛恰那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审视某种特质。

    “我们先放着这个不谈,孩子,若是你无法通过面试,这一切都无法证明什么。”杰西卡恍然,匆匆整理好自己的失态。苏洛恰那再次询问:“你对什么感觉更强烈--你的心的鼓声还是你脑海中小翅膀的嗡嗡声?是什么让你夜不能寐,以至于你要追随你母亲的脚步?我将使你远离它。作为回报:舞蹈。这条路。我会让你遵守它。“

    什么舞蹈?什么道路?或许是......飞升?你怎么知道母亲的事,除非我在想象你?

    “我扑通扑通的心跳。我在我的内耳中感受最多,但也有我的胸部、颈部和前额。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脉搏,除非它不正常。我活着的每一秒钟都听到它,我都快疯了。我试过往耳朵里塞棉花,但那并不奏效。试图用戏剧工作和音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不行。它只是更用力地跳动。“

    ”它希望能感动你。驱动你。推动你在你的艺术和你的肉体中达到新的高度。“

    更多的谜语。如果苏洛恰那是个谜语人,那么她必定十分成功。

    “我不懂你的意思。”

    “来。”

    苏洛恰那拉着杰西卡的手,并带领她前进,红舞裙败者留在原地,怨毒的双眼滴着嫉妒的蜜汁。可杰西卡已经毫不在意。

    她们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开,像是血红的大海在对方的威势下匍伏,这种威势......

    比起弱者的挣扎更让人迷醉。

    直至她们停下。

    杰西卡的背部又一次出现了身体的挤压,顾客的笑声和谈话声,酒精和雪茄的气味。这与欢乐剧院没有什么不同,在那里她微笑着在队里踢球。

    她在在欢腾剧院中的舞蹈队任职。在她的好运,抑或美貌,消逝之前,这个职位都将一直归她所有……又除非她找到了更好的活儿。

    这个地方是不同的。地板上有一股紧张而刺激的暗流,她那双破旧的高跟鞋的鞋底就证明了这一点,灼热而快速。

    苏洛恰那把她推进狭窄的更衣室,示意她换上,门关上时,杰西卡最后见到的是对方猫般的微笑。

    这个更衣室的狭窄程度一度让杰西卡质疑自己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回到她在第四街的糟糕的公寓里,在明天的排练前抓紧时间打四十个哈欠?保罗-阿马蒂,欢腾剧院的老板可不是一个能容忍迟到或迟钝的舞者的人。他说:“要做一块新鲜的肉,”,“否则我就把你留给秃鹰“。

    杰西卡看对方才是一直秃鹰,要不是自己的舞姿还有些可看之处,也勾搭上了一些手头充裕的客人,高贵的客人总是不介意一点神秘杯术的助兴,他们乐于看到一些学士为了资金跪伏在自己闪亮的皮鞋上————虽然她已经搞砸了。

    若不是如此,她就会像那个可怜的领舞,前领舞——(现在杰西卡才是),那只肥猪得手就会把他的手在那女士的肚皮上,就像无数的客人一样,上位者总归是有一点优势在的,他的嘲笑和讥讽比他的欢呼还多,但至少他会给杰西卡钱。

    不过很快不会了。

    杰西卡一边思考,一边穿上她的服装,它像第二层皮肤一样适合她。羽毛和序列紧身衣太紧了,下面太松了,她必须把胸罩和内裤脱掉,因为这套火鸟服装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想象空间。身为一个明确知道自己本钱的学士,她比其他高高在上的学士多了一点东西——她愿意透支自己的每一部分,每一个价值。

    或许这也是为何“杯”这个准则曾经会如此中意她。